這間小店,那位厄除的身形,魁武的引人注目。
「真是有趣啊…這樣的傳聞,可不能就不能放著啦,中尉。」壯碩的老兵,擠在這間飯館的位子上,實在是為難他了,這位是大澤 晴雄,曾經參加過戰爭的士兵,手臂畫有術式,能以拳擊攻擊怪異的男人。
「說不定真的是某種怪病也說不定,你突然之間這麼興奮,也沒什麼用吧…如何?」坐在玖美右方的是一位戴著眼鏡的厄除-井上 高司,他撇了一眼身邊的長官。
「有必要詢問一下那位女子呢,既然是常客的話,應該知道些甚麼吧,雖然大澤的
碰觸能夠發現怪異,但是對方是女性的話,就先由我來開口吧。」望向高司,「井上的話,負責暗地觀察就好。」
「適合潛入行動的石子,跟怪異感知的夏音都不在呢…」高司啜飲一口酒,「但是我的話,嘛,對方是甚麼貨色,終究也會原形畢露的吧。」
高司撥了一下單邊瀏海,「如果是巧合的話…就好了呢。」
「特性解析呢?」詢問了對方擅長的事情。
「每次都會換個男人,但是不殺死,只是變成跟她一樣的盲人,欲求是物慾吧,想吃點人類眼晴,又會勾引男人的化身怪異,沒什麼稀奇的,但是呢,所知還太少了,就勞煩中尉替我們開道了。」
大澤熾熱的眼神盯著玖美看,「交給妳了,中尉。」
「诶,讓我們完成它吧。」
三名厄除太過顯眼,兩名男士先行走出餐廳,玖美靜靜坐在角落的位置,在裏頭觀察了半天。
這是一段漫長的等待,時間在無聊的時候真是難消磨,盲女應該很好辨認,一入門就能認出來的,讀本書吧?
玖美詢問服務員,在餐廳的書架上挑選了一本夏目漱石的作品。
時間終於等到了他的對手,可是中尉,太專心看書的話,可是會錯過嫌疑犯的,不,不能這麼說,妳知道的,她可能甚麼都沒做,就被你們懷疑了。
藤原玖美是個堅毅的軍人,等待,就像一杯好茶一樣,簡單的要命,但懂茶道的人,會在潛意識極力反對的,您打算不顧反對,將等待與茶道畫上等號嗎?
如此天真的思考模式,不過這也不能怪妳,妳不懂茶道。
也許,妳會對茶道感興趣吧?有聞到嗎?陣陣的茶香。
這個季節,沒什麼好茶吧?
聞到了!一定很高級!
餐廳的門被拉開了,在人丁興旺的餐廳,是感覺不到怪異氣息的吧?這裡也不是說妳不能挑戰感知,但妳知道的,盲女通常有個非常顯眼的特徵。
她雙目快速的掃向進入的人,是名長髮披肩的女性,身穿粉紅色為底色的和服。她以一條布料蒙著雙眼。
分析布料的材質
她有男伴嗎?
她是怪異嗎?
布料的材質,看上去很高檔,似乎是從哪一件昂貴的服飾上面撕下的,而且,它很乾淨。
有,是個憨笑著的矮小、猥瑣的男人。
妳甚麼都感覺不到,這很正常,因為這女子是個人類。
其貌不揚的男子,替女子帶位,貼心的詢問她一些問暖的問題,妳能在這裡聽到一點話題,聽聽看吧。
男人的聲音是多麼的溫柔,柔和的像蠺寶寶在吐著絲一樣,醜男搭配盲女,這是多麼美好的風景。
妳聽到了男子尊稱女子"大小姐。"
沒錯,就是這個詞,很快的確立了這位女士的身分地位。
餐廳太吵雜了,妳勉強聽見"老爺"、"宅邸"之類的東西,這些資訊,加強了身分地位的推理,她是富貴人家。
接著,一幅不合常理的風景出現了,大小姐一拿到茶杯,就將茶杯小心地放到地上,調整了一下坐姿,把左腳大姆趾泡進茶杯裡,她面帶微笑,用肢體判斷位置後,將茶杯捧在手心,要餵給那位男士。
玖美張著口,不明白眼前發生的事情。
-很不衛生。
至少,玖美還是點出了問題的核心。
而是這個"關係",是非比尋常的。
男子滿懷感激地把茶喝掉了,當然,這只是開始,男子似乎又接到甚麼命令,他馬上發出一聲怪叫。
這聲音,是馬兒受驚時會發出的叫聲,還是由人去模仿的,看那男人持續的發著這種詭異的叫聲,附近的客人露出了很為難的神情。
「呵呵呵!」女孩子很高興,他達到目的了,他只要大小姐開心就行了。
看起來,雖然不是正經的交流過程,這兩個人還算是人類。
"碰!碰!碰!"好,他開始用桌子打節拍了,也開始唱歌了,這種不得體的情況,不能讓它發生下去。
只要,妳還穿著這身制服,就有必要介入。
「打擾了,你們的行為,已經吵到其他客人了。」
【盲女】「抱歉抱歉~因為小健太開心了~所以才會這樣子的!」
【小健】「呃,大人,剛才沒注意到您真是非常抱歉!都怪我,都想要表現歌喉了,我會注意,接下來不會讓您困擾的!」
這人真的是大小姐?
【盲女】忙著從小袋中拿出一點錢,「大人,您收下吧,當作是打擾到您的賠償。」
哀呀,是白花花的錢呢,可是是五錢嗎?要賄絡也太看不起人了。
不是的,無論多少錢,玖美是不會收這個錢的。
「還請,把錢收起來,一介軍人,不能隨意收人錢財。」
太好了,玖美徹底毀了大小姐的好心情,她露出了極為難看的表情,嘴角下垂的角度大到都多了好幾條皺紋。
【盲女】「莫名其妙。吶,我們走吧,小健。」對她來說,這已經是很有誠意的道歉了,重點是對方還不接受好意,根本有意讓自己難堪,不如離開來的好,「真是的,難得出來一次的,臭阿兵哥。」毀掉他人一天心情,這也不是玖美願意的。
【小健】「……」小健在走向大小姐時,還不停著朝厄除鞠躬哈腰,似乎是在替大小姐賠罪,他小心翼翼的扶起盲女,往門外走去。
玖美過了二十秒,走出門外。
「井上,跟著他們,大小姐應該是要回家了。」
兩個下屬對望一眼,井上推了下眼鏡,「我知道了,待會再聽您解釋囉,中尉。」他不疾不徐的往街道走去
「大澤,你先回隊上待命,我們等井上的消息。」
「可惜吶,沒有能讓我海扁的對象。」他敲敲拳頭,「我明白了~這就回去,中尉呢?」
「我總覺得哪裡很奇怪…我會待在餐廳一下子,等一下,都隊上見。」
井上在隊上不是特別擅長跟蹤的人,有被發現的可能性,但他的冷靜沉著,還是幫了他不少忙,他成功地在不被對方發現的情況下找到了一棟豪華的宅邸。
「好,開始解析吧。」
井上高司,宅邸解析
氣場
你可以感覺到一陣冷風刮過你的表膚,你的尾椎有股刺痛感,這種冷痛感是直接竄入你的皮膚的,你甚至能感覺到你的腹部、心臟都在絞痛,四肢也開始發冷,平時冷靜的你咬住了自己的上下牙齒,唇還是緊閉著的,就算這份心情,正在逼你的表情表態,但你還是忍住了。
結論-這地方糟透了。
一群厄除圍坐一圈,等待那位同僚發言。
【大澤】掏掏耳朵…「喂…井上啊,從剛剛到現在都沒說話啊。」
【齊藤】「這個感覺…是還在思考吧,思考該怎麼講出這次對策的對象。」
【島津】「跟你們打賭這傢伙絕!對!是害怕了!」
【伊東】「井上學長,請放心吧,大家都是你的後盾!」
【井上】「真是的正如同夏音所說…我在思考,而且淳說的讓我感覺噁心……」男子推了下眼鏡,雙手交叉在胸前,「首先…那是一個很大的洋宅,在帝都郊外擁有那樣的宅邸,家財萬貫不必多說…障壁很多,而且以血肉飼養著,但是不是死氣之地,在那裡有—陣存在。」
陣:術式的更上一層次,利用一重以上的術,整合成式,並以複數的式完成的陣。
「能分析出是怪異還是—」
【井上】在這個斷點,頭也點了一下,手掌朝上,「是人類,那個陣是人類製造的。」
【井上】「要說為什麼的話,那個陣是個補鼠籠,盡力偽裝成妖力盈滿的樣子,在有如此腹地跟經濟條件下,吸引著怪異來朝聖的休息地吧。
有遠離都市、遠離人類的這個誘因,一般弱小的怪異會上當也是理所當然的。」
【伊東】陷入思考,「奇怪,為什麼要吸引怪異呢?補鼠籠…他們想要捕獲怪異嗎?」好奇寶寶的淳發問了。
【島津】發出嗅聞的聲音,但什麼也沒聞,「哼,人類惡的臭味呢!」
「捕捉怪異,最近,很盛行的樣子…有錢人家有時候會有對怪異的極大興趣,而這興趣就化為行動,以陣養陣,如此下去,為了獲取利益的某些有能者,便在此時墮入了邪道。」
她說的同時,身後彷彿出現了一群別於十紋組織的外側術士,「說不定,也有曾是十紋的人。」一位長髮、瞇瞇眼的男劍士的身影略過她的腦海。
【大澤】閉眼嘆氣,發出沉悶的呼吸聲,「對象是人的話…就麻煩了啊。」
【井上】看不起人的冷笑後,眼鏡男子望向壯漢,「想要中尉棄之不顧嗎?太天真了吧。」基於對長官的理解,接下來的工作只會接踵而至。
【大澤】「妳打算怎麼做?中尉。」他精悍的目光盯著玖美。
正面突破
謹慎行動
????????
「正面突破吧,但是,必須謹慎的擬定攻擊計畫。」
【大澤】「吼,真是熱血的答案啊,中尉,那,妳打算怎麼做?」
「是大澤登場的時候了呢,地區是在郊外,請人在周邊警戒,防止周遭閒雜人等進入的狀態下…破壞力大的你,將不會有限制了吧。」
【大澤】「呵呵…」男人的笑聲,從起初欣喜的笑,到豪邁的大笑,持續了十秒,「哈哈哈哈!是嗎!嗯!終於等到了啊,中尉。」
【井上】「好,齊藤長官,幫我一下。」一男一女去找了隨手可得的物品,他們拿了一些茶杯與茶葉罐。
【井上】「假設這是宅邸,周遭都是樹林。」茶葉罐碰觸地板,發出清脆聲響,「這是正門。」放下第一個茶杯,眾人都發出狐疑的聲音。
【齊藤】「超遠的,沒放錯吧?有比例嗎?」夏音首先發出驚呼。
大約成人一步的距離。
【井上】「這個距離,大約兩百公尺,然後,這些是其他入口,入口都在主要道路旁邊,一般民眾不會特地去走的地方。」放了幾個位置後,井上咬了下牙,「嘖…是嘛,果然是這樣嘛。」
「是,我們再度確認了,這整座宅邸,都是一個巨大的
陣。」
「作戰規模變大了呢。」
「對象有人類的話,不能隨便動用致命武力呢。」
【井上】推一下眼鏡,「這不一定,這個陣的外圍,有刻意佈下的
瘴害,如果以此大做文章的話,毫無疑問,這些人就是犯罪集團了。」
瘴害:瘴氣,是環境在有腐爛動植物,或潮濕的狀態下產生的有毒氣體。
有些怪異有會散發這種氣體,也是人類術士會模仿的環境之一。
「瘴害?有人會受傷,不好,必須盡快採取行動。」玖美開始安排部署。
奇襲
大澤
齊藤
少年,將長度超過自己太多的刀橫在肩膀,他衝著宅邸,露出獵犬般的牙齒。
自信、狂妄,以及驚人的幸運,這名少年正是最佳正攻手的人選。
「吼欸?全部都像膽小鬼一樣躲在瘴害的後面呢……」刀鞘鞘擊他的肩頭,他閉上單眼,「嘛,不過說到底,不就這種程度嘛!」太刀揮出!前方一片瘴害被一掃而空!
單點突破,島津的專屬技藝,無論多麼惡劣的環境,都能替自己製造突擊的空間,完全的單人鬥士、獨行的俠客、遊走的—狼犬。
「老子來啦!!!!!!!!」
綠色的瘴氣被掃開,漆黑制服的少年正面衝向宅邸鐵門,鐵門前方是竟站了一排鐵甲人,少年嗅了嗅空氣,一個單手撐地後空翻,一排箭矢同時齊射而出,擦過他正下方的空氣,與鼻尖僅在毫釐之間。
『跟報告的不一樣。』玖美心裡暗道。
沒錯,人類術士已經有所準備,針對討人厭的厄除。
井上的行蹤被發現?可能不是,而是有人類觸發了他們的陣,才拿出的準備吧。
術士很可能正計畫逃亡了。
鐵甲人被斬成兩半,少年馬上左右連踹踢飛其他鐵甲人,「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啦!嘖喂!這門上了游壁嘛!」
游壁:單面牆面可以自在移動的術法,也就是說,門的位置將成為一種浮動的目標,千萬不要小看此術,游壁使用在天花板或地板的話,整個空間都會被置換。
島津廣之…立刻把刀插入正門的欄杆細縫之間,他腳也踩上欄杆處,跟著游壁高速移動。
牆非牆,門非門,自在輪換。
對策大隊陷入了一個麻煩的境地。
井上推了眼鏡。
「凝望。」
凝望:井上高司的特技之一,有讓任意的術突然停止的能力,這個能力的界線未知。
「雕蟲小技。」井上再度推了眼鏡。
初級—滅卻視
能將怪異的術法破壞的術,需要極其非凡的眼力與知識才能完成的看似簡單的破術,僅以雙目就能完成一次破除法術的行動。
「井上高司—拔刀。」
姓名拔刀:以言語強化行為的能力,拔刀過後的厄除會獲得更加強大的物理攻擊能力。
井上斬開了後門,木片散落一地。
物理破門:用自身的氣力,或工具破除入口處的一種方法。
男子嘁嘴,步入室內,身後的牆面再度動了起來,凝望的持續效果結束了,接下來其他隊員該如何突破,就得看他們造化了。
【島津】趁著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停滯,馬上誇張的往上爬,跳過了鐵門。
【忌部】「嗚嗚……」沒想到連天花板上方都被下了游壁,剛才過的很痛苦的樣子,她突破了天花板,跳到地板,感受著紮實的地面。
陣麻煩的地方在於,它是一個既定實存的存在,除非將整個陣式給抹去,否則陣就會一直存在在該處。
就算佈置陣式的人死亡,陣也會一直歷經時間的磨練,但是,正因為陣的複雜性,在解陣過程中,只要能突破陣的能量供應網,那麼一切就結束了。
如同電線桿、發電站、變電所之間的關係,斬斷電線,也無法斷開整體電力供應網,只要發電、變電、送電的過程持續,電力就不會斷掉。
殺人破陣迷思從何而來?
因為,很多術士喜歡將陣法的供應源頭設為—自己的關係,供應能量上相當便利,持續性、變化性也很高,雖然自己不能隨便移動,但卻確保了陣式安全性與穩定性。
然而,慘死在這個迷思底下的術士也不計其數,因為術法界也將自身為陣源的技法視為入門,跟後續建構的重要技藝。
「啊啊啊啊啊啊!糟糕糟糕了!又開始轉了啦!」凝望結束後,上下四方再度游動,好不容易入侵進來的夏音勉強的抓住紙門邊邊。
忌部石子高機動性的跳到地心引力所在的位置,並立刻將周遭景物重新識別,確認自己的方向。
地心引力:愛因斯坦提出相對論之前,由英國的牛頓先生提出的一種可怕的星球力量,星球之力,高於一切的術法與陣式,藉由與其他星球微妙的互動,形成自轉與公轉的能力,套句前輩們的名言:「地心引力絕不會背叛十紋。」
但是……
「呃吼!」齊藤哀傷的摔到地板。
地心引力,也可能導致自損。
【井上】「一切都是陷阱嗎?但是很奇怪,那些怪異到哪去了?」井上盡可能維持自己的優雅,在天旋地轉同時,都不忘維持好看的姿勢,可謂斯文美男子教科書。
【齊藤】「嗚嗚…如果被自己的武器砍死就太丟人了……」更何況,她攜帶的還是長柄兵器-薙刀,「嗯?記得高司是說這裡是捕鼠籠之類的?但是怪異的妖力…好微弱。」細到…連妖氣、妖力、法力都可以區分的超細微感知能力,便是齊藤夏音的特技。
夏音高級-寒毛直豎:對危險懷有巨大恐懼的人類,變成了一名厄除,她的五感進化到比平凡、勇敢的人更加敏感,鼻子能嗅到妖氣、身體能感覺到怪異就在附近的磁場,並簡單就能看出怪異的量級,勇猛、睿智、謹慎都不是他的代名詞,而是恐慌,無時無刻的都在恐慌,因恐懼而感受到一切,並擊敗怪異的強者。
作戰開始15分鐘,宅邸的陣沒有被破解的跡象,在外頭的玖美與大澤神情比之前更加嚴肅。
「我要過去了。」
【大澤】「不等等…藤原中尉,這裡就交給我吧!」大漢捲起袖子,雙手掌一拍,兩隻粗曠手臂上的咒文湧現出銀白色的光芒,「喝啊!」他縱身一躍,跳下山坡,直奔宅邸的牆面。
「吼呀呀呀呀!」大漢雄厚的巨吼,響徹山谷,他的拳頭灌破了由石材推砌而成的牆壁,牆面呈十道金光爆開來,這男人簡直像是隻巨大的熊,能造成地洞與山搖。
「太陽拳!」以高溫附著在肉體上的,可怕的拳擊…純粹的力量,使用火焰的力量強行將術法燒盡的能力,但是,使用這種能力的時候,自己也有被灼傷的可能性。
黑色的細線,飄揚到空中,飄向遠方,這個瞬間,一搓毛髮自藤原玖美的頭頂消失,她看不見他,但有甚麼朝她攻擊了,有人進入了她的斬擊範圍,而且,向她斬擊了。
一眨眼的工夫,玖美與攻擊者同時向對方出刀,頭髮飄落山丘,收緊的雙腿,與直逼地面的下盤斬擊,卻沒有砍中的手感。
一退一追,黑衣者以低地蹲姿飛跳過去,刀柄在耳旁,成一個下面為缺口的月。
刺擊與偏轉,對手也是用刀!
偏轉後跳步的直劈、橫砍,黑衣者的馬尾揚起,後跳,雙手握刀,互斬!
「太陽拳!太陽拳!太陽拳!太陽拳!太陽拳!」那個男人的破壞力,宏亮的叫聲響徹雲霄,前方宅邸的磚牆被天照的力量炸碎,並因為流壁的效果堆疊成塔。
井上、島津、齊藤、忌部:『流壁停止了?』
宅邸內的隊員立即看到、感受到總算產生的正面變化,但只見那隔間再度移動,房間竟直接自己旋轉、移動到不同的房間,並自行重新排列組合。
「喔吼吼吼!哇!」齊藤夏音自知無法再收著武器了,趕緊將武裝的保護解開,她提著朝刀原地劃出圓形,「這時候就逃吧!」她踹開地面,順著地心引力的拉扯向下墜落。
『體力消耗的很快!』忌部陷入了自己很不擅長的拉鋸戰,伏擊的優勢早已消失殆盡。
「可惡!完全沒有氣息!」島津冷汗直流,他失去了方向感,這是對他來說,最糟糕的劣勢,敵人是人類,但是只要使用妖術,他還是能輕易破解,可是,規模來到陣的時候,情況就不一樣了。井上高司,沒有如計畫那樣的破解陣式,讓破壞力較大的大澤晴雄摧毀一切,他靠著野獸的本能持續的劈砍拉門,但他必須想出要用甚麼技法來突破現狀。
「啊~~我就知道是這樣啦。」島津廣之,察看環境,發現這些隔間沒有一間是重複的,而且,無一例外的,都有死人的骸骨。
"碰!"那是,鐵炮的聲響,文明暴力的嘶吼,而且,使用的槍械十分的有年代。
「哼。」戴著浪人斗笠的男人,左手舉著一把黑色的輪轉式拳銃。
井上在隔間位移時,突然遇上這個男人,而且,這個浪人打扮的傢伙,突然就朝著他開槍。
「真是的…是槍啊。」井上高司或許對術士還有辦法,但對這種直接了當,直接取人性命的槍械,可說是難以招架,他躲在隔間的牆壁後方,挨著房間角落,是今天這美男最狼狽的瞬間。
黑衣女子從破碎的地板直線下墜,無數水流亦從四面八方傳來,她的寒毛直豎,整個空間充斥著單一的感受-視線。
肉塊擠壓的聲響在自身落下的空間之中,夏音咬緊牙根,冷汗直流,整個空間竟然都是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