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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將菸吐露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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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好久沒嘗到那苦澀的滋味在口中擴散，第一次教會自己抽菸的是莫德那傢伙，而現在也要走上他的後塵了吧。潘因嘖了嘖嘴，後又將其全數吐露出口成為煙團，逐漸地消散於空中，他知道飛坦不喜歡菸味，而他也是，只不過人在寂寞的時候總是會找個東西來試圖填滿自己，直至煙硝味能夠被沖刷得一絲不留。

本就不該留戀在這世界，但世界因他而美麗。
迫使自己不得不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

他想，那雙薄唇所夾帶的溫暖、殘忍，以及濃厚的鐵鏽味，依稀記得第一次的親吻是多麼地甜蜜，纏綿又撕扯，唇齒的碰撞讓他的唇瓣無不是傷痕累累，但他不介意。這是相互感受自己依舊存在這世界的證明。纖指撫上軟唇，輕觸後又將其放下，抿著菸嘴，讓那澀味能夠自其蔓延，至喉腔，到胸膛。


這是最後一次了。

闔上雙眸，潘因又再次嘗到那鐵鏽味，於喉間湧上嗆得他措手不及，回過神，那是一隻佈滿著無數細小傷痕的厚掌，捻著菸身遞於自己的嘴邊。
「阿飛──」
「閉嘴。」
「你在哭嗎？」
「你是白痴嗎？」男人抬起頭，眼底的冷冽依舊，一覽無遺，「誰會為你哭？」
「那就好。」

那就好。

他沒有試圖起身，也許他連自己到底能不能動都還不曉得，沒有了知覺，再次深吸一口後吐出，尼古丁的味道纏繞在兩人之間，但味覺和嗅覺仍在。他恨著這殘忍的世界，卻又喜歡著，它為自己帶來了黑暗與永無止境的傷痛，無法抹滅，但又像是賞糖般地輕哄著剛被鞭打過的孩子一樣，美好的回憶逐一閃過自己的眼前，走馬燈，是這麼說的嗎？他忘了，他忘了自己為何而出生，自己為何而存在，忘了自己為何找不到歸屬。

「阿飛……」
「……幹嘛？」
「很喜歡你哦。」
「你苟且殘喘的就只為了說這句話？」
「非常非常的，喜歡你，很愛你，只有你，我的世界只有你了，謝謝你……」

不嫌棄我。

「你再不閉嘴，我就讓你的臉腫到不能見人。」
「還真是惡趣唔咳……」
「……看來你是已經準備好了。」
「怎麼能……這樣對一個傷患呢？」他扯了扯嘴角，試圖勾起一如既往那玩世不恭的笑靨，但那在飛坦的眼裡，根本是殘破不堪的神情。
「既然不想死，就給我撐到那個庸醫來為止。」
「噗哈哈哈、阿穆聽了絕對會炸毛。」
「她看到你這樣，絕對會先哭吧。」

即使是日常的玩笑，對方那因搏鬥而撕裂去面罩的面容，依舊見不著幾分笑意，蹙著眉心，他知道這不是什麼好笑的事，只不過是想緩和這緊張和嚴肅的氣氛，那雙金眸自遠方又看向自己。

「還要嗎？」
「什麼？」
「菸。」
「臨死前……能嘗到就行……哈哈……」無奈地說著，隨之又道：「嘛……最後一口吧……」
「媽的。」

潘因沒有嘗到菸嘴，反而看著他吸了口菸後親吻上自己，蠻橫得非常不講理，飛坦就是這樣的人，順勢張開了嘴全數接納，最後一絲氧氣也被掠奪走，他不再說話，僅笑著，露出他自己認為最好看的死樣。飛坦這麼想，他沒有哭，那不是淚水，那只是來遲的甘露，雨水打濕著他們的衣著，四周一片死寂，散亂的屍塊和斑斕血跡，那對他們並不重要。

他想，他從未說出那句話，現在也不會。

「真噁心。」
無論是自己，亦或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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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露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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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這是我前幾個月寫的，有點倉促，排版還是沒好看到哪裡，不是很想開公開，因為自己的文。（聳肩）

阿禿說之後可能會畫成漫畫，可能。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