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正要啜飲下一口的前一秒，他感覺到了幾道目光打量過自身，幸好有賴於過去當過幾次模特兒的經驗，男人儘管不清楚那些眼神的來向，仍能在正確的時間點揚起嘴角，讓自己維持在最得體的狀態。此外，他也認為在這個充滿未知的環境裡，親切的神情遠勝過了一席盛裝。

想是這麼想，但覃時在打扮上也沒有馬虎，修長的男人身著剪裁合身的白色襯衫，領口下繡著兩朵酒紅色的玫瑰，不僅讓本來安份的色彩綻出了幾分俏皮，也和身上所穿的酒紅色羊毛質背心及外套有所對應。下身延續著上半的色調，縱然不帶有花俏的成分，卻也因為那雙長腿而能引起注目，足下踏着一雙復古刷色的孟克鞋，整套行頭下來盡顯風流。

當然，在髮型方面也是滴水不漏的。
他沒有像往常在店裡時只讓一搓小馬尾垂掛在後，今夜選擇了配合整體形象繫起一頭低馬尾，任由束起的髮絲倚著頸部線條自然而下。

「雖然美酒不能不配美食，但這麼多項目實在是不太好選擇⋯⋯」又輕輕地抿了一口白葡萄酒，存在感有些強烈的俊秀男人看著一桌玲琅滿目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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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我真的（？）準備好了！要玩企劃真的是該買噗幣來改錯字）

「如果是開胃前菜的話，這邊的凱撒沙拉跟普切塔都是不錯的選擇。」語氣相當自然的突然搭話，雖然說只是恰好經過，但對方的低聲喃喃及陌生卻又惹眼的外型，吸引了霍爾的注意力。

「主餐部分，起士鑲蛋佐佛卡夏這道我發現取用的人不少，可能是因為份量不多但又好吃？可以考慮看看。至於醒酒的料理——」

語氣一頓，視線停留在對方手中的葡萄酒，隨後噙著笑意略帶歉意的開口。

「啊、看上去是還不需要，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

說時遲，那時快，終於結束了選擇困難症的人正要提起一旁的餐夾，一道男聲便幽幽入耳。驚訝心中所想被一語道破的橘髮青年當即順著音源來處回頭一望，可惜一雙漂亮的藍眼睛只對到了那前幾秒才闔上的唇瓣，離燦金色的眸還有一小段的距離，沒想到一旁落下指點的溫潤嗓音，竟是出自一位比自己還要高上幾公分的男人。

「Wow！你會讀心術？」血液裡的酒花隨著時長開始發揮效用，微醺的瓣更是撐不住年輕花藝師本就不高的笑點。被說穿的想法、還有預料之外的身高差讓本就心情愉快的他從驚喜中又得到了一些悅意，讓原先只是上揚的嘴角轉變成啟口輕笑，爽朗的笑聲在兩人之間迴盪。

「放心吧，你不但沒打擾到我」他邊回答邊提起了餐夾，將普切塔安在白潔餐盤的右上，隨後取了適當份量的沙拉置於左半的盤內，「還幫忙驗證了我的好點子，謝啦！」

早已鎖定目標的顧之剛到餐點區就聽見男人自語，忍不住側目望向聲音主人，仔細一看，才發現比自己略高一點的男子正專注地看著眼前的美食。

oO（餐點這麼多，也難怪會猶豫。）顧之想著，但也沒有在意太多，回過頭，便直接站到男子身前端起美味菜餚。

oo_zhi: 「喔呀？」就算只有短短幾秒，男人也沒有遺漏掉投射過來的眼神，並且很自然的當作對方注意到了他正在煩惱，雖然來人維持著沉默沒有開啟對話，可一雙不帶尖銳情緒的目光也足夠展現出他的友善，覃時無聲地向後退了一小步，並且微微側過身子，這樣的姿勢既能讓人方便取物，也有利於自己在搭話時能跟對方眼神交流。

「嗨、方便讓我參考你的選擇嗎？」雖說已經暼到了黑髮男子盤裡的餐點，但覃時仍然不免俗的問了一句，並在對方再次望過來時抬手比了比左胸前的愛心名牌，表明自己同為活動的參與者，也當作是一種示好的表現。

「我是風信子。」他淺淺一笑。

「我嗎？」眨了眼睛，確認對方指的就是自己後道：

「不過我夾的都是辣的……不要緊？」將自己端的餐盤微微側向對方，紅通通的食物昭告著主人的喜好。

「......？不客氣。」
雖然不是很明白對方的笑點以及好點子指的是什麼，但見男子一雙湛藍的眸隨著笑語而瞇起，笑聲彷彿有感染力似的，在見人笑了開來後也跟著勾起唇角回應。

「不過，先喝酒再吃東西不要緊嗎？」

本就也是想取用些點心而來，拿起餐盤的同時想起什麼似的率先指指胸前的名牌。

「啊、自顧自的一直說真是失禮了，可以叫我霍爾，請多指教。」

oo_zhi: 「嗯——就是你。」對著人點了點頭，覃時覺得身邊陌生人天然的反應有些可愛，於是略略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在浪漫主義者的印象裡，眼前男子給人的感覺就像初春時的晨光，雖然來得稍緩，卻能以其不打擾地手法喚醒睏倦的生命、靜靜地融化樹頭上寢寤已久的白雪。

順著對方遞過來的餐盤，覃時發現雖然潔淨的擺盤上一整片的紅本就顯眼，但在晚會場黃燈的照耀下看起來更是豔麗，相當能激發食慾。

只是沒想到外表看來溫文內斂的人在口味上竟是那麼的辛辣，果然是不可貌相。覃時一邊暗自想著，一邊盛了一些香辣茄醬筆管麵入盤。

「也是一個人的話，共進晚餐如何？」用眼神暼了暼一旁的空桌，他主動向人發起邀約。

Traindragon6131: 「不要緊，」用還沒端起空盤的手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後，覃時自西裝內袋拿出了一橙一粉的兩根圓餅形的棒棒糖晃了兩下「姑且是吃了點東西的。」他得意地笑了笑。

「請多多指教，霍爾。」不帶扭捏地喊出了隔壁人的名字，覃時思考了一下究竟要如何介紹自己，看對方的模樣，是該使用外語原名嗎？抑或是社群上使用的暱稱？所幸，胸前的名牌解決了差點陷入選擇困難的與會者的困擾，「叫我風信子就可以了。」落語後，他向對方遞出了棒棒糖附贈右眸一個眨眼「選吧！橙色是你再和我聊聊，粉色是我再和你聊聊。」

看著對方也隨著自己乘了一盤香辣口味的筆管麵，儘管顧之再怎麼遲鈍也知道對方在向自己示好。

「是可以……。」略帶遲疑，但他沒有將疑惑說出口，而是開口說道：「那麼我們過去吧。」

身前的男子帶著溫柔笑靨朝自己提起邀約，珊瑚色中長髮在燈光下顯得如此耀眼，本該是公主與王子相遇的情景，但此時公主卻換成了一名男人，讓顧之從餐點區走向餐桌的一路上都感到納悶。

oo_zhi: 自移動過程中的沈默到現在的拘謹姿態，實在不難看意識到對桌的用餐者對於自身的存在與行為是感到有些在意的，於是覃時暫且不打草驚蛇，只是無聲地以藍眸看了一眼入席後就埋頭專注在進食的長髮男人後，又移動視線暼向他胸前別著的名牌，最後再將目光投回了那隻清秀的臉孔。

「是不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呢，之。」素來不怕生的男人再次向人搭起話，並且將方才入眼的暱稱也加入的話語中來稱呼對方。然後他不意外地捕捉到一瞬的動搖自那人眼眸一閃而過，又迅速地被原先裝載著的困惑所壓下。

「放心，我只是想找個人陪我享用這頓晚餐。」叉起了約一口量的麵條，繼續說道：「如此美味的餐點，只有一個人享用太可惜了⋯⋯」可說著說著竟是越發放輕了音量，且話鋒一轉。

「你看、」覃時捏了捏有些發紅的耳根，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靦腆「其實我也不是全然不緊張。」他坦然的說出了自己的狀況，希望在這個基礎上對方能因同樣的感受有人明白而放鬆心情。

「原來是這樣嗎。」聞言，顧之抬起頭來望向對方俊秀的臉龐，不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對方觀察著自己的眼神並不是沒有察覺到，只是與此同時他也知道對面稱呼自己為風信子的男人正在向自己釋放善意，但最後顧之還是垂下眼簾，直白地開口：
「不過共進晚餐的話應該有更好的對象才是。」一邊戳著盤裡的麵條，問道：「怎麼會選我這個男人呢？」

餐會上的賓客來來去去，放眼望去比他更適合的人選觸目皆是。

oO（話說我是不是太破壞氣氛了。）

oo_zhi: 「嗯——」覃時偏頭思考了片刻後，緩緩地抬起了右手且動用時指與中指比出二的手勢且雙指夾了兩下，又沈默了幾秒反過來引起對方的好奇心，似魔術師在揭曉撲克牌戲法前的氣氛鋪陳。

「會選你有兩個原因。」他沉了沉語氣，收斂起適才的輕佻，語氣真誠的回答起對方的疑問，並留下了食指，方便自己說明理由：「首先，你剛好在我煩惱時出現了。」

這理由的出現相當合理，可覃時並不喜歡。

「再來，」豎起了第二指，覃時直視著顧之那雙漂亮的藍眼睛又一次陷入短暫思考。無語的幾秒鐘內，他撥了一部分心神在想將要出口的話是否會驚動到對桌人，但多數則在思索自己憑感覺所揀選出的代表物是否能完全匹配對方的氣質與印象。對於青年花藝師來說，識花和識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在心靈層面上與人相遇或是和花相逢，皆可稱作一期一會，而第一瞬的印象也特別可貴。

「是因為在我看來，你和山茶花同樣美好。」但凡談起花卉，他總是不自覺的泛起一波柔情，並用眉眼與嘴角輕輕捧起。

「山茶花？」顧之感到疑惑，其一是因為他對花卉從來沒有深入瞭解過，其二更是好奇對方為何會用山茶花來形容自己。

oO（看來這個人很喜歡花……。）男子的面孔在提起山茶花時神情頓時變得柔和起來，讓他如此猜測。

疑惑的同時，顧之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僅是從容不迫地拿起紙巾放在一旁備用，接著品嚐起眼前的佳餚。

「沒錯，你的確是山茶花。」覃時點了點頭，唇線提起到了足以表現饒富深意的弧度，輕聲地再一次複誦了他替暱稱為『之』的男人所安上的印象。然後再一次動用專注卻不至於到讓人懷疑自己居心叵測的眼神，再一次上下打量了對桌，默默將那人面容與氣質提取，並存至腦海中。

眼前人烏黑的髮順得可以，仿若是一匹深色的絲絹垂在寬而穩的肩膀上，藍色的眼眸深處像是點上了一筆墨，深邃的讓人有些捨不得移開視線，當然、覃時並沒有真的留戀於一對水淵，他更在乎的還是對方給自己的第一印象：沈穩、謹慎、謙然。

儘管男人今日一身配色只有玄、朱，但在花藝師眼裡看來，對方所透出的氣質中那陣素雅而乾淨遠遠壓過了那厚重二色的存在感，讓他實在無法控制不將對方定義為高貴的山茶，必須是白色的山茶。

思考要如何向對方交代理由時，花藝師維持著表面上的一派輕鬆，實則是心、神連成一氣正在編織關於人與花的綺想。而在沈吟過後，雖有他太多太多的話語能和對方分享，卻選擇了簡單帶過：「你的氣質讓我想到山茶花⋯⋯啊！」尚未說完，接收到的困惑眼神促使覃時猛地打住了話題。

「抱歉、這是我的職業病。」終於意識到一不小心對初次見面的人說出了難以摸透的評價與初印象感想，他俏皮地吐出粉舌，暗暗希望對方能當作自己只是一時沒抓好乍現的靈光，才會在踰越的邊緣試探：「我是一名花藝師。」

對面的男人迎著光調皮的笑，讓顧之恍神了一下，而當男人介紹到自己的職業時，他才一臉瞭然地輕聲低呼：
...... 「啊……原來如此。」

「不過我很少仔細觀察花。」吐了一口氣，接著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可以聽你介紹山茶花代表著什麼涵義嗎？」好奇地詢問，他突然有那麼一點想知道自己在對方眼裡是位什麼樣的人。

「當然可以。」隨著風信子澄清了身份，那人剛剛微微向前屈起的肩膀也就送了開來，重新回歸於平坦狀，讓秀髮隨著自然的線條披垂下來，仿若山茶花樹上柔細的莖枝。

此外，他眉間的警戒也降了不少，眼神中甚至浮現了一些好奇，這讓一路將話題引導過來的花藝師彎了彎眼，對方的虛心學習，以及能在餐桌上談及花草相關的事，這兩者都促使他心情愈發好了起來。

「或許你還有更多與它相配的特質，但就目前的感覺」他以自己的一雙縹眸對視那對靛藍，語氣和眼神同等認真：「你是個沈穩又謙遜的人。」

「我想、應該也有其他人這麼稱讚過你。」語畢。他托起腮、微偏過頭，帶著自信的笑容向對方徵詢個人看法的正確與否。

oO（的確是很常被學生這麼說……。）顧之這麼想著，不過他倒是常常將這些稱讚理解為師生之間的調侃。

「你很擅長觀察人。」對方不帶一絲花言巧語的誇讚，輕巧地激發出顧之的興趣，一邊品嚐美食的同時，伸出右手指向對方胸口的名牌，反問：
「那方便詢問，風信子這個名字的由來嗎？」

「我很擅長觀察花。」點過頭，覃時帶著淺笑答覆對方的評論，並在重複的語句中做了細微的調整，來讓自己能夠心安理得的接下去對談，因為談到了人一切都會變得複雜，而花的世界裡並沒有那麼多的紛擾，在花藝師眼中，它們只是以不同的名字與樣態來共演著喚做自然的劇目。

「當然方便呀。」調整了一下坐姿，回到了端正的模樣，而剛才那一身淡淡的慵懶氣息，隨著他的舉手投足而斂了起來，但不改的是那份溫柔的情感：「不如說，我很喜歡這個問題。」

男人招呼住了行過的男侍，將飲盡的高腳杯遞了過去，並從人手裡接過了新斟滿的皮耶爵香檳——既然已經失誤，那便喝到適可而止吧。

「風信子是我最喜歡的花。」覃時低頭抿了一口，讓酒中的花香調淌入了他的體內，感受到了一陣芬芳在血液中擴散，他的話匣子也綻了開來：「也是陪我度過童年的花。」

他叉起所剩不多的麵食放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好奇地望向對方那像是可以把人吸進去般的藍眸，開口：

「童年？」

顧之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挑出了重點，接著將發言權交給對方。

「嗯，童年。」男人點點頭，重複了那個意義深遠的名詞，按照目前點年齡來推算的話，是他生命軌跡裡的前半條路，鋪在荷蘭鄉間的一條花徑，「我的祖父母是荷蘭的花農，主要種植風信子。」他直接地點出了關鍵人物與背景，接著從手機裡翻找出了好幾年前回鄉時父母拍下的照片，兩老一少並肩笑著，而背後數不清的是綻放的花兒。

他長話短說，簡單將小時候的故事和對方帶過，說到每天會有花放在床前的生活、採收前會去花田裡走走的經驗。

「如何，這樣的有回答到你嗎？」他晃了晃已經沒剩下多少瓊漿的酒杯。

像是聽到了什麼關鍵字，顧之雙眸晃動了一下，待對方收起手機，他才露出一抹溫暖的微笑，道：

「好巧，我的外婆也住在荷蘭。」接著聽著對方的故事，不自覺地，思緒也跟著飄回過往，跟著那段回憶中的花路，勾勒出對方所形容的畫面。

最後對方語落，他興致盎然地撐起下巴，將叉子置於空盤上，說著：

「你的童年聽起來如同它一般美麗呢，謝謝你願意分享這些。」

男人抿乾了最後一口甘醇，隨後取出胸前口袋裡的袋巾拭過嘴角，為這回的享受優雅地劃下一個句點，他在整理好自身儀態後，才回應了對方的道謝：「我才是要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麼多。」

光是能夠遇見一朵願意聽他傾訴的山茶，就已足夠讓花藝師心花怒放，而酒精額外帶來的放鬆感更是使他倍感歡愉，現下，在他的想像裡聚會上一個個行過的身影都似風中搖曳的鮮花。

延續了顧之在他剛開始講述時提到的話題，覃時說：「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聽聽你在荷蘭的故事，那是個美好的地方。」

在他們繼續談話的過程中，侍者收過了桌面上的餐盤、空杯，桌面回到了一片空態，真正意味上的來到用餐結束。不過，覃時轉念一想，整潔的大桌上也是一個新的開始，很適合他更進一步的與對方相識。

「不介意的話，我們交換聯絡方式吧。」他再一次的拿出手機，點開交友軟體個人頁面，方便對方登錄自己的資訊，「聊天或是心血來潮想訂花，都可以聯繫我。」

對方優雅的姿態令顧之為之感嘆，但沒有沉浸太久，便回過神，點頭抿出一笑，道：

「一定會有機會的。」接著也拿出手機輸入一會，置於身前搖晃示意：「我追蹤你了。」

…… 「沒想到能聊得這麼開心……有機會會找你訂花的。」收回手，他有些意猶未盡地開口：「到時也請你多和我分享一些花的故事。」

覃時的視線掠過了手機螢幕，又回到顧之身上，像是抓準了時機一般，他沒有錯過那抹清淡的微笑，也發現比起剛剛全然收斂的姿態，這樣一閃而過的微綻瞬間更是一番美景，短短一瞬間就使山茶的生意與形象更為深刻，於是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還隱隱有著因為花對他開展而生的得意。

「有什麼想聽的故事歡迎和我說，我會盡我所知的答覆你！」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萬能或是擁有無窮記憶力的人，所以選擇語帶保留。畢竟，「花花」世界的廣袤並不亞於「現實」世界，而兩者他都還有許多的陌生，需要大把時間來去探求。

「真的、很謝謝你陪我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晚餐時光。」說完道謝的他先一步離開了座位區，慢條斯理地在原位旁整理起因坐下而微微起皺的西服，直到恢復原狀，他便對已要邁開步伐的人揮了揮手。

「下次見囉，之。」青年最後以喜悅的語氣，向陪他共度了一餐的佳人捎上了今日的分別，同時在心中暗暗期待著未來的相遇。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