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雖然寫了招募單……」為了尋求受試者路希拉爾寫了招募單來到城鎮，但是不管貼哪裡都很奇怪，雖然測試費豐厚但是感覺就很危險，不可能拿去公會貼吧。
「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晃來晃去最後落腳在一間點心店裡，吃點甜食補充糖份再來思考招募的事情，他點了一份黑森林蛋糕跟紅茶就坐在窗邊慢慢品嚐。

「麻煩你，這清單上的都給我一份。」
思考多日卻苦無辦法的諾亞決定向自己的店員坦承花了大錢這件事，而亞諾里雖然一臉「你怎麼敢？」的表情盯著自己許久，最後還是接受了現實。
諾亞先生，你付不出薪水但跑腿的錢總是有的吧。
店裡的執事這麼說著。
自知理虧的諾亞帶著待買清單四處奔走，現在則停在點心店裡買著甜食。

還好家裡的執事沒有要辭職不幹的意思，唉，自己真是個罪惡的男人啊。

在胡思亂想之際，一張傳單啪的一聲拍在諾亞難得沒戴上面具的臉上，將紙張從臉上拿下，快速地看一眼內容後，左右看看後發現了傳單來源。
「波奇，東西先幫我拿回去。」
把交代的東西掛在大狗身上，看著牠離去後轉身走到窗邊的一個位置。
「嘿，這位小哥，這是你的吧。」
晃了晃手裡的傳單。
「能不能跟我說說詳細的內容呢？」

「你有興趣？這可危險喔，你先坐下吧我慢慢說。」路希拉爾沒注意到自己弄丟了一張傳單，還剛好被有興趣的人撿到，這還真不知道是命運還是單純運氣好，路希拉爾請男人先坐在自己對面命替他點了杯咖啡。
「如同傳單說的，我想測試自己的能力，我是暗神殿的神官路希拉爾，有被神賦予製造任何藥水及賦予任何狀態的能力，只要心中想像的道都能做出來，但真正使用上一些特殊的像改變個性這種比較攏統效果我沒辦法自己驗證，所以找人來幫忙。」一口氣講了這麼多路希拉爾都口渴的喝了幾口紅茶，順便吃幾口蛋糕。
「當然，我的受試者我會準備好足夠的星石做為報酬，並且我會在試驗結束之後將一切異常狀態解除，但是過程發生什麼事情我不能保證，這樣你還願意幫忙嗎？」

「總而言之，就是需要個可以隨意擺弄的實驗白老鼠，對吧？」
替眼前的神官做了個糟糕的總結，攪拌棒輕輕的攪動著杯中的咖啡。
「我挺感興趣的，不過不是當白老鼠的部分，是實驗的部分。」
「我叫諾亞，一名面具師，工作就是製作各式各樣的面具，其中包含能影響甚至改變性格的面具，就像神官大人您的藥水一樣。」
瞇起眼睛，一手抬起比出錢的手勢。
「不過我最近有點缺錢，所以想從神官大人這裡賺點零用錢。」
「白老鼠我這裡可以解決，實驗中若發生危險我也可以擔任一下保鑣，條件就是讓我參與您的實驗及一點酬金。」
能夠在別人身上發洩一下自己的壓力還能賺點錢，諾亞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如何呢，神官大人？」

「這聽起來挺誘人的，多個能力類似的人一起實驗我很感興趣，那麼這實驗是保密的你接受嗎？當然你帶來的人我會負責消除他的記憶。」雖然是多請一個人，不過看來費用是不會增加的而且多一種玩弄方式何樂而不為？
「作為誠意，先在這裡吃到滿足之後再動身吧？我付錢。」這是路希拉爾作為雇主的誠意，而且多相處一下才知道他可不可信嘛。

「沒問題。」
手像拉起拉鍊一樣從唇前滑過，豪不客氣地幫自己點了份法式鹹派及小披薩。
話說自己前一陣子也一位漂亮妖精被請客了，看來自己在這世界的運氣挺好的。

「神官大人有甚麼想要的白老鼠嗎，性格或是性別之類的偏好？」
等待餐點的同時詢問自己的暫時雇主，既然答應要幫忙自然就要順著雇主的意思，而抓人的地點也已經決定好就是競技場，以自己的實力抓個人出來應該不是問題。
當然，若競技場中無法找到符合條件的也可以在路上抓，這種事情諾亞幹起來一點愧疚跟罪惡都沒有。

「男性，然後不要有魔法跟精神抗性的。」同為男人玩起來比較不會有罪惡感，而既然要實驗當然要找沒有抗性的才比較好控制，應該不是太難找的條件吧。
「你抓完人可以直接到我的神殿來，在城鎮外面的黑色森林裡面，應該很好找。」雖然是個地標不過來是變出一張紙在上面畫了簡單的地圖給他。

「這倒是沒甚麼問題。」
肌肉棒子嘛，競技場多的是。
接過對方的簡易地圖看看，離城市沒有很遠，這個路途應該不會遇上野怪，雖然遇上了現在也有武器可以應對就是。
把地圖收好，吃了幾口送上來的餐點後起身。
「那就等會兒見了，神官大人。」

──

「就是這了吧？」
乘在波奇身上抵達黑色森林中的神殿門口，抬起手在神殿的大門敲了幾聲。
「神官大人，你在嗎～？」

「你來啦？居然還騎著坐騎，真好。」路希拉爾打開神殿的大門就看到男人，身後有個麻布袋看起來就是打包好的獵物吧。
「直接進來吧，這裡現在沒人。」路希拉爾帶領對方到神殿的正殿中，除了一排排祈禱用的長椅正前方有祭祀台的空間，很適合拿來做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抓的人還醒著嗎？」

笑了兩聲，讓波奇跟進去，來到正殿時吹了聲口哨表示讚嘆。
果然搞宗教的很氣魄啊，本以為是個破破的小教堂結果是低調奢華型的神殿。
「喲，你還醒著嗎？」
拍了拍身後的麻袋，將年輕神官的問題重複了一遍，麻袋則是激烈地扭動著。
「看來還醒著呢。」

從波奇身上跳下解開麻袋的袋口，露出了男人的臉，嘴裡被塞著布條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拿掉布條後立刻破口大罵：
「諾亞！你居然敢破壞競技場條約把我綁起來！還把我帶來這個破地方！」
「唉呀唉呀，這可是不實指控，若我破壞了條約我可是走不出競技場的，傻子。」
「你…！」
「我的條件是：敗者要和勝者來場約會。所以我不是和你約會了嗎？」
「你的約會方式就是把人綁起來蓋布袋然後用畜生載著跑到這種地方嗎！？」
不理會對方，轉頭和神官笑著。
「很有精神，對吧？」

「精神過頭了呢，先睡一下吧。」有精神是好事，但是跑掉可就麻煩啦，路希拉爾把一瓶睡眠藥水往男人的嘴裡灌，沒多久男人就軟趴趴安安靜靜的縮在袋子裡。
「先讓他躺在祭台上順便綁好，我來弄些改變個性外貌之類的藥水吧。」路希拉爾隨手變出一張紙想上想測試的效果，外貌部分有老化幼化性轉之類，而性格改變嘛，變成小孩、增強慾望、愛上某物等等，想測的可多呢。
「諾亞有想測試什麼嗎？」寫完紙張後遞給對方看看，同時也好奇諾亞的能力會是怎麼運作的。

「唔啊…這些很惡趣味啊神官大人。」
照著指令將人綁著後，看著紙上各種效果的實驗項目，感嘆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我的話，想看看面具跟藥水哪個影響力比較大吧。」
作為裝備的面具只要戴上就會受到效果的影響，且不會因為驅散類型的技能失效，但若在面具效果的影響下喝下相同性質的藥水會發生甚麼，諾亞自己也不知道。
是面具的效果會被藥水覆蓋呢？還是不會受到藥水的影響呢？

「驅散類型的藥水我也做一些好了。」聽著諾亞的解釋後路希拉爾也好奇著不同效果間的碰撞，於是一瓶瓶藥水就這麼被做出來放在祭台上，外貌的分一邊而個性部分的放另一邊。
「藥水屬於喝下的當下發生效果並持續藥水所設定的時間，或許會互相覆蓋？也可能造成把人弄廢也說不定。」路希拉爾假設了幾個結果，無論如何測試就對了吧。
「先從外貌開始吧？你要哪個狀態先？」

「就這個吧。」
漆黑的觸手從衣襬下伸出，從一排五顏六色的藥水中隨便選了一罐，捏開還在昏睡的人的嘴，直接灌進去。
「說起來，我的面具對內在的改變比較多，在外在上或許沒甚麼懸念。」
等藥效發作時喃喃開口。
性格面具的影響就像催眠或暗示，進而去影響一個人的性格，然而外型面具就只是感官上的誤導，不是實質上的改變外型。
「雖然有點低俗，但就像情趣保險套一樣，上頭的顆粒螺紋不是真的長在你胯下的兄弟上，而是屬於保險套本身。」
所以外型的實驗可能沒甚麼看點。

被當成白老鼠的男人外貌開始慢慢變化，臉龐開始柔化、胸部攏起、肩膀與腰部變窄變細，成了女人的樣子。諾亞拿出準備好的面具戴在變成女性的人身上後，昏睡的人立刻變成了另一個樣貌，拿掉後又變了回來。
「看吧，沒甚麼衝擊性的反應跟畫面。」
諾亞聳聳肩無奈地說道。

「外貌的部分就先這樣吧，那個性的部分……讓他變的嬌媚點像個女人吧，你可以準備陽剛一點的個性。」看來面具的外貌改變跟自己想的不同，只是幻影般的效果，隨後他想了想拿出改變個性的藥水往男人嘴裡灌下去，這次他會變得像女人一樣嬌羞或許會接受身為女人的身體。
「你準備好我就叫他起來。」

「真有幹勁呢，年輕真好。」
說做就做啊，真是毫不留情的神官大人。
被叫醒的男人，現在是女人了，醒來時一陣迷茫，看清眼前的男人的臉驚叫。
「你們！咦…？」
或許是發現的身體上的異常，揉了揉自己的身體後滿臉通紅，縮起身子兩手護在胸前，動作自然的就和一般女性一樣。
真是厲害啊這個藥。

「要再委屈你了，忍耐一下吧。」
嘴上道著歉手卻沒有停止，不顧掙扎地將面具給人戴上，透明化的面具僅留下一個卡通式的青筋圖案在額角。
「你他媽的幹什麼啊！」
諾亞的衣領被一把揪著，實驗對象抬手像是要一拳揮下，又張開手像要給諾亞一巴掌，臉部表情扭曲，嘴裡的語氣變換快速。
看來是強烈的衝突啊。
用觸手抓著對方的四肢，轉頭看著年輕的神官。
「神官大人，你有記錄下來嗎？」

「很有趣，像是系統損毀的感覺。」看來兩種效果同時並存時會造成大腦的錯誤，看男人不斷變化的表情就能知道，很快他就在兩種個性衝突下昏了過去。
「很完美的記錄下來了，先讓他休息一下吧。」路希拉爾把復原的藥水灌進他的嘴裡，但男人暫時還醒不過來的樣子。
「再來是我的能力的部分，跟藥水一樣我可以賦予別人狀態，我想測試讓他愛上一個東西的效果，或許這個就會被覆蓋吧，順便測一下淨化效果。」畢竟是單次施加的效果應該相對比較容易被影響吧，除非自己有在施法的時候多增加強化的效果。
「我看就這本書吧。」路希拉爾隨手從自己的道具箱拿了一本書，然後對男人施加了愛上這本書的效果，時間大概是一小時。

愛上某樣東西…？戀物癖嗎？
歪頭思考了下自己的面具庫存，癖好類型的性格面具諾亞製作的不多，一下子大概拿不出甚麼符合實驗的面具。
只好現場做一個了。
「稍微等我一下吧。」
拿出作為底材的空白面具，指間夾著鑿刀與刻刀，在面具上又刻又劃，鼓搗一陣後完成了看起來根本沒有變化的面具。
「臨時製作的就不在外型上糾結了，既然愛上的對象是書，那就讓他厭惡文字及文學作品吧。」

「你的能力也很特別呢。」路希拉爾對面具的刻劃十分有興趣，和自己純粹想像的能力不同，這似乎是透過刻劃的途中建立魔法的感覺。
「外貌是無所謂，就讓我看看結果吧。」路希拉爾一彈指讓男人醒來，戴上面具的他看到手上的書只有後退像是看到鬼一樣，看來一開始的效果被面具給抵消了。
「那麼把效果增強一些吧。」同樣的效果賦予的時候男人會暫時的愛上書本但很快又被面具的效果覆蓋，而解除效果的能力似乎因為是道具給予的效果似乎不解除面具效果是無效的。
「最後的測試。」路希拉爾把愛上書的效果加強並增加了不可覆蓋性，這次就讓男人又當機一樣最後變成了只愛著書皮而內容不削一顧的狀態，老實說有點好笑。
「這樣測試挺上癮的，你有什麼比較特別的面具可以玩玩嗎？」看著男人又當機的樣子路希拉爾施法讓他睡了，這樣玩弄人心的感覺很舒壓呢，而且有共犯在更加有趣。

「那就要看神官大人想要的是怎樣的有趣了。」
坐上祭台，腿搭上了另一條腿上。
「叔叔我啊，年輕的時候也覺得有趣就是應該要馬上給予回饋的，但有點年紀後呢，口味就有點變了。」
「比起立即的回饋，現在更喜歡長久的累積過程及最後的因果爆發，就像酒品一樣。」
比起一開始就做成扭曲的作品，埋下扭曲的惡劣因子並放任其成長，這其中的過程與結果更讓諾亞感到愉悅。
從實驗對象身上摘下臨時製作的面具，附著自己的名片遞給年輕的神官。
「神官大人若有需要可以來我的店裡訂製想要的面具，不管是外型上還是性格上的。」
「今天玩得很開心，看到了有趣的東西也解答了一些疑惑。」
還有錢可以拿，這才是最讓人開心的。
諾亞這麼想著。

「這次的合作真的很令人開心呢，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去拜訪的。」路希拉爾收下名片並將一整袋的星石做為報酬，裡頭大部分是紫色星石這樣一袋應該也是不小的數目了。
「至於這男人嘛，哪裡來就那裡回去吧。」路希拉爾讓男人昏迷之後將一切恢復原狀，也把他今天的記憶給消除掉，剩下交給諾亞去處理應該是沒問題吧？

「呀～❤」
接過裝滿星石的袋子，有這樣的數目，家裡的執事應該不會再有怨言了。
「沒問題，後續就交給我吧。」
將被玩弄許久的可憐男人裝回麻袋裡，把波奇召喚出來後放到了波奇身上，自己也騎了上去。

「晚安，年輕的神官大人。」
說完便騎著巨犬離開了神殿。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