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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各位▉▉您好……歡迎搭乘……本班前往▉▉GTH-▉▉74列車……
『提醒您,本班列車為直達列車,中途將不停靠任何車站。』
『為了您的搭乘體驗,車上將有配置隨行人員為您服務,並祝福您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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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提醒您,本班列車為▉▉列車,將沒有▉▉回程▉車。
——夕陽之色隨時間流逝而漸漸暗去,夜色如墨滴入水潭一般緩慢暈開,最終將一切染上靜謐漆黑。被慘白的人造燈光照亮的車廂中,瀰漫著一股歲月沉積的陳舊氣味,或許還參雜了點暗紅布製座椅的潮濕霉味。
除去方才自廣播器傳出的車掌廣播,以及外頭規律作響的列車行走聲外,四周靜的僅能聽見牆上掛鐘的嘀答聲、自身的呼息,以及胸腔內不自覺加快的心跳。
(滑壘)
(柴犬背著抱抱)
(晃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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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
『……已預購車票的乘客尚有三位,請在列車出發前剪票並上車,感謝合作。』
來啦!!!(背著背包衝進去)
幸好提早來等是對的…不然就要看到車車跑了太痛心了(拽著行李箱上車)
(柴犬背著包包上車)
『……已預購車票的乘客尚有一位,請在列車出發前剪票並上車,感謝合作。』
(單手插著口袋背著背包拿著票根晃進去)
『……已預購車票的乘客尚有一位,請在列車出發前剪票並上車,感謝合作。』
『……已預購車票的乘客尚有一位,請在列車出發前剪票並上車,感……謝……』
『……已預購……▉……車票……乘客、……▉……一……請、上……▉▉……請、上、車……——!!』
咦?誒?我跑錯邊了嗎?(探頭探腦地張望一下,然後跟在阿塵背後上車)
「啾啾!各位客人您好!我們是服務人員啾!」 「零食太多吃不下嗎啾?飲料太多喝不下嗎啾?我們可以一起吃哦啾!趁列車開走以前要記得買好點心啾!」 咦…那這麼說………車上沒有提供………
鐵路便當的服務啊………(失落)
steelgarden:
說不定是子彈列車,等等會是子彈套餐吃到飽...說笑的
糖分!甜飲!(迅速掏錢!!!)
呀是可愛的小麻雀們。要吃巧克力米嗎?(拿出一包便利商店可以看到的巧克力米點心、口感脆脆的很唰嘴
「啾啾?」突然毛茸茸的腦袋歪了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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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一……一……!!』
嗯…?廣播變雜訊了…?故障了嗎?
?(柴犬搖頭)
「啾啾,車上還有臨時加開的坐位哦啾!哪個乘客滑壘買到票還沒上車的話要趕快上來哦啾!」
「不然廣播小姐要變成破鑼嗓了啾。」
「而且沒有保險也沒有點心跟飲料當薪水啾。」
原來是多開了自由座嗎?
「啾啾,是的啾,不是在喊阿一先生哦啾!」
變成那樣就太悲慘了,我有喉糖可以晚點給她嗎?
我知道,自由座就是指那裏對吧?(指著列車上方)
很自由的位置
(剛好滑壘買到票,以生平最快衝進列車裡)我來了!!
『列車即將開出,請各位乘客就坐。非常感謝您的乘搭,祝福您旅途愉快。』
……大概是錯覺吧。(…)
「啾啾──各位客人要坐好哦啾──這樣才能安全坐到終▉▉地▉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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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一直飛在窗外的剪票員不知道什麼時候看不見身影,只剩下一句最後的叮嚀留在寂寥的空間裡。
『匡噹……匡噹……』
破舊的列車緩緩行進,車輪與軌道之間,發出規律得令人安心的碰撞聲。
我期待已久的鐵路便當……(小聲)(靠著車窗感到失落)
zzZ(因為規律的晃動而開始想睡覺、應該說幾乎是半夢半醒了)
……(意思是中途連廁所也不能去嗎?有些疑惑地坐到票根所寫的位子上,抱著背包望向窗外的風景,等待著到站的那刻。
(柴犬看著窗外吐舌)
(……?)
……?現在列車的燈都是這樣的嗎?(是車長一時手殘按到嗎?
——並不是錯覺。
越發變得難以忽略的嗡鳴聲,以及忽明忽滅的照明,向聽覺、視覺展示了事實。
頻繁的雜音帶來了暈眩感,狂亂交錯的光與闇蠶食著感官。
.…
閃得眼睛好痛…WTFFFFFFFFFFFFFF——
(抱著頭難忍痛苦得從睡夢中醒來)
WTF這是怎麼一回事?!
(搖頭晃腦)
sσυүσяυ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感覺好像有著些甚麼會突然出現,畢竟電影上都是這樣演的……(蹙眉揉著太陽穴,思考是否應該戴上耳機)
是因為太過疼痛嗎?有那麼的一剎那,眼睛像是徹底失去了「看」的權利。
是因為過度的刺激擾亂了本應能夠掌控一切的頭腦嗎?手也是,腳也是,哪一邊都無法移動分毫。
『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嗡』
原本白得令得眩目的燈光,就像是跨越了相當漫長的時光一樣,散發著昏黃的朦朧光。
令人不適的味道混雜在霉味當中,乘著呼吸侵入嗅覺。那是早已徹底滲進座椅的腥葷氣味。
嗡鳴聲在燈光回歸安定後,悄然無息地退了場。
在一片寂靜中平穩地奏響的,車輪滑過軌道接縫時才會發出的獨特聲響,明確地告知了列車仍在行駛的現狀。
『 —— …… 』
可是,身軀並沒有感受到震動,也沒有覺得自己正在隨著車廂的晃動而搖晃。
『 —— …… ?』
……甚至,也沒法憑自己的力量移動。
『 —— …… !』
無法動彈,也無法做出發洩的呼喊。
強烈的恐懼感襲上心頭。然而,身體卻連這份冷意也感受不了。
『 —— …… 』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急切地想要逃避現狀吧,你終於注意到了。
當「匣噹」的聲響一瞬間突然加快、大約是經過了某一個拐角的時候,枯黃色的光線照亮了那張臉容。
「啊啊,是新來的客人呢。」
不知道應該說是清澈還是渾濁的眼瞳,閃爍著妖異的紅光。
那雙不祥的眼睛,正在注視的對象是——
她走過來,然後微微彎下身,朝這邊伸出了手。
那是要握著的意思嗎?雖然想到了這點,卻沒能伸出手回應。
少女好像亦沒有要握手的意思。
事實上,她的雙手探得更近,穿過了應當是腋下的部位。
「很想要說話,但是卻無法好好的說出來……是這樣的感覺嗎?」
「……」
「我知道了。接下來,請按照我的說話去做。」
——視覺、聽覺、嗅覺。請暫時從這些感覺裡面抽離,仔細的感受自己的內在。
——是個擁擠的地方,對嗎?那麼,請試著掙脫出來吧。 (為什麼這麼大...**身高**)
(既無法移動,更無法感知身體任何部分,只好跟著少女所言、漠視那些感知外界的感官,嘗試感受自身的內在——不過很好奇呢,對方的身份或是名字,又或是如此幫助他們的目的。)
恐懼充斥全身,發現少女存在的當下幾乎要叫出來、喔、即使想叫也叫不出聲。被過多的異變與驚恐洗禮後,竟覺得少女的聲音聽著有些安心。
懼怕、想哭泣的衝動,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辦不到、情緒全部積累在一起無法宣洩,確實是相當的、相當的壅擠。
近乎崩潰的情緒被僅剩的理智死死抓住,稍微花了點時間才能夠照著少女的話去做。
「
你好,要不要試試說話看看呢?」
「
其他的各位,如果能夠聽見我說的話,也請暫時不要掙動比較好。」
我是在睜著眼作夢嗎………
「啊、啊......我、能說話了?」
感受到話語權回歸,嘴巴開開合合一陣子才擠出聲音。
……應該還算活著……吧。(有些遲疑地嘗試開口吐出話語——只想確保自身的存在還尚在人類的範圍。)
「啊……」
「其他的大家,希望你們可以不要亂動。」
AsagamiFujino:
「我、剛才、為什麼、我變小了?」
充滿混亂的思緒,想問的問題太多了,只能直覺性地提出現在眼前所見的最大異相。
「不然的話,會變得很不方便的喔。畢竟,
各位現在加起來也只有一張嘴巴了呢。」
咦
oO(意思是我們融合在一起了嗎?像是五人戰隊一同變成的巨大機械人那樣?
...(大家只能一次回答嗎?)
原來睡過一覺後,這個世界已經演化成不需要動就能做事情的境界了啊…只要
聲控就好了嗎?
hchen5759: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不太清楚……」
「……嗯。各位的靈魂,穿過了不應該穿過的地方。因為身體和靈魂的大小,無法擠進這邊的縫隙裡,所以,只有靈魂的碎片通過了。」
「——在這個過程中,被輾壓、揉合在一起,我認為是這樣的一回事。」
被物理分屍還不夠、連靈魂都一起分屍了嗎——!?
腦海中各種聲音炸開,紛亂的、不屬於自己的聲音,但是自己知道那些是誰。
所以,所以,剛才那陣混亂中,跟自己的夥伴們融合了?
──那、我們的身體去哪裡了?
意識到了什麼而慌亂的想要四處張望,卻又害怕自己是不是依然無法行動而不敢亂動。
「──那、請問這裡是哪裡?我們、應該是在搭車的途中,能回去嗎?」
果然……應該在那時候………先吃過一次鐵路便當的………真是太後悔了………
說起來,這裡到底是哪?陰間路上嗎?
hchen5759:
「這裡嗎?」
「通向終點的列車……大概、應該是這樣吧。詳細的情況,我並不是很清楚。」
「啊……」
「GO TO HELL 1774——好像就是這一架列車的名字和編號。」
....我好像,有聽過類似的怪談。
(沒想到現在就體驗到了當怪談主人公的真實體驗旅程)
steelgarden:
「翔嵐、嗎?拜託請你把知道的告訴我。」
幾乎快哭出來般,聽見腦海中冒出的聲音說好像聽過,不管他聽不聽得見都就開口詢問。
.....
hchen5759:
「……」
「妳想要回家,是這樣沒錯吧?」少女伸出手,輕輕撫了撫柔軟的腦袋。
關於列車的怪談更是多的可以當孫叔叔系列作來講古啦………
(如果大家的內心融在一起我現在如果想一些像是榴槤的味道緋魚罐頭的味道會......)
『喔現在居然變成腦裡交流啦……嗯,聽起來總有一種要經過7749難才能回家的大冒險感——』
「對的,有辦法讓我們恢復原狀嗎?」
哭喪著臉、實際上有做出這樣的表情嗎?但是並沒有餘裕去查覺這種事、回應著對方。
「──剛剛也忘記問了,請問小姐怎麼稱呼?」
那這麼說我們其實現在就是
縫合怪對吧…
「——那,讓我來幫助妳吧。雖然我至今為止,一直都待在這裡……」
「不過,就當做是探險,這樣就沒關係了。」
『說不定之後我們可以一人操控一個身體部位,然後成為一個完整的人?』但可以選擇的話,還是一人一個身體感覺比較好。
steelgarden:
「很有精神,真的是太好了呢。不過現在開口說話是不行的喔,一不小心的話,這個身體會無法承受的。」
「
一次只由一個人主導。——希望你能好好的遵循這個規則,可以嗎?」
「謝謝您......!」
奇妙的安心感瞬間襲來,連聲音都有些脫力。
腦內傳來夥伴的提問,這時才想到另一件事情。
「啊、我想您應該聽得見......那個,這部列車真的有終點嗎?還有就是......我們、說話權會轉移的嗎?我的夥伴們感覺比較可靠,剛才應該是太害怕才會是我搶到說話權......」
hchen5759:
「是的,一直不進行轉移的話,好像會變成非常糟糕的狀況。太過頻繁地進行轉移,說不定會飛散出去——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應該是這樣一回事。」
「另外就是,列車的終點……」
「……要是不行動起來,就不會得到結果了。來,我們出發吧。」
為什麼中間有個奇妙的沉默──?
不祥預感直直上升,但是知道接下來還會換成其他人主導身體莫名地感到安心。
「好的,麻煩您了。」
「人們」,被少女以相當輕柔的動作抱在懷內。
至此,還是沒有報上自己的姓名。不知名的少女走至這節車廂的盡頭,關上了燈,拉開了門。
就在按下電掣的瞬間,似乎看見了張貼在旁邊的紙。
那一瞬間太過短暫,所以,沒能把上面的文字完整的閱讀、記憶……
「第二節的車廂……首先就從這裡開始吧。」這麼說著的少女,用非常乾脆的動作拉開了新的一扇門。
屠戮的血腥味擴散在荒涼土地,被多人隨手拋扔的兵器上不少都高掛過去曾經屬於活人的細碎肉末。
戰車碩大的車輪在幾近沒人的地域自個兒轉著圈,但也沒能前進半步,最後安靜停止。
只有男人是理所當然的例外。
問為什麼,因為看上去就是那樣。
斷裂的箭矢筆直地插入腳後,除了這讓人猜想不知道是否斷了骨頭的傷,這男人身上沒有任何一處傷口。
泛著寒光的槍尖率先劃開人偶脖頸處的絲線,雄鷹一樣的目光深深刺入來人的視野。
「……」割開了,脖子的地方。那柄槍的槍尖,劃出的弧度十分俐落,落點亦非常地準確。
「沒關係嗎?人偶小姐?」
咦?咦咦?(回過神)(帶著嚇傻的空白呆滯)
「嚶嚶嚶......!」
如果能哭的話、如果能哭的話,斗大淚珠估計像斷線珍珠一樣一直往外溢出吧,差一點就死了──這樣的認知深刻烙印在腦海裡。
當然有關係了──!然而完全喊不出半句話。
「是嗎?那就好。」
『我是誰我在哪?他又是誰……?』被嚇到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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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男人注意到被少女抱在懷裡的人偶呈現的狀態,活像是一個第一次上戰場殺人的士兵一樣。
但他對這件事沒有深入關注的意思,只是目光集中鎖定著人偶。
顯然異樣的存在,更讓他豎起尖銳的利爪。
該怎麼回答該怎麼回答該怎麼回答該怎麼回答──
腦內充斥著這樣的想法,生死交關的時刻,本來就因為突發事故而脆弱的情緒,現在好不容易抓回來的理智又逐漸逼近斷裂邊緣。
──有什麼、尖銳的、冰涼的、刺進來了。
「我、我們是、從隔壁車廂過來的──」
只差沒有尖叫出聲,死亡的陰影冷酷地壟罩下來。腦袋一片空白。脫口而出的是不久前經歷的事實。
「車廂?那什麼?」男人對人偶的回答蹙眉。但他對非必要的殺害沒有興趣。
「好,行了。你講的地方我沒聽過。然後呢?來這種地方不會是來找人的吧?」
「我們、我們在找回家的路......」
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算是躲過了死亡危機吧?稍稍安心下來。
至於噴出去的棉花──就當作沒看見吧。
(咦?這是渡過死劫了嗎?)
『……如果跟對方說跟我們走有可能遇上值得他砍的敵人,有沒有可能同伴加一啊?』
(我們噴出去的是棉花,如果找到更多棉花塞進身體會怎樣?)
hchen5759: 「回家……這附近看起來可不像有民居不是?喏,你應該有看到吧?」男人豎起手比了比周遭。
這位大哥,您這是在跟誰打仗呢?
「咿、......咿──」
終於注意到四周環境,從未上過戰場、未見過血肉橫飛的少女,不由自主地發出悲鳴。
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
「......咕嗚、那、有路、噁、可以去別的地方嗎?有些晚了、但、這裡是哪裡?」
──雖然有點厚臉皮,但我們不認得路,可以拜託您帶路嗎?
強硬壓下翻騰的噁心感,恍惚間記得有同伴說希望增加夥伴,於是厚著臉皮詢問起對方。
...(柴犬看著眼前情境無語)
「啊,看你這樣我也怪不舒服,但抱歉。我也沒辦法幫你。」大概是看著人偶快哭出來的臉,男人露出一種微妙的表情。
「我現在算是跟你……不對,跟你們一樣狀況。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啊。」
像是只能聽見人偶主控者的話語,他回應了許多靈魂碎片裡的其中一人。
「那要跟我們一起走嗎?找路的話、應該能同行一段距離吧。」
「我都行。站在這裡也是沒事可做,跟你們倆往前走走說不定還能想到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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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只是站在這裡不往前,確實是挺不舒坦的。
所以這也不是什麼壞提議。
仰頭望向從剛剛起就一言不發的少女,像是在徵詢她的同意。
「——。」
「……請問,你也有想不起來的事嗎?」
「如果想得起來的話大概能在這種狀況多做點什麼吧,我有這種直覺。不過,現在沒辦法。」
「這樣呢。自己是甚麼人、為甚麼會來到這裡,還有自己的名字……這些事,全都無法順利地回想起來,對嗎?」
「......那些事情,會不會跟你腳後上面那隻東西有關?」
勉強適應了環境帶來的衝擊,終於有餘裕觀察眼前忘記自身姓名的男人,目光定格在突兀地、卻有彷彿理所當然般存在於那裡的木刺。
大概是先發現滿地屍骸的關係吧,看見傷口的剎那並沒有過多訝異。但是一個疑問浮上心頭。──正常人像那樣應該早就死了吧?
「對。」回應過少女的問題,聽到人偶再一次發言,男人瞥了一眼自己腳上的刺,略側過身讓旁人可以觀察。
「喔,這個啊?弓箭用的箭矢,大概材質還不錯,刺得挺深的。嗯……我感覺那些事和它挺有關係的。」他抓了抓頭髮,嘗試著回想,卻還是因為缺少某些關鍵的記憶而沒辦法清晰地思考。
「──你不會痛嗎?」
他、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什麼可能性,大概是生物的自我防衛本能吧,大腦強行停止細思。
毫髮無傷的軀體、僅有腳後受傷、箭矢。似乎知道了什麼,又像是不確定。只好把猜測藏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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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現在?會啊。其他地方碰著磕著也會痛,但不會像腳後跟一樣留傷口罷了。」他剛剛還自己試了一下。
抬頭看了眼少女,再看看眼前的男性。在一些場合上直接說出來的話,是一種殘忍吧,但現在、是不是、不說不行呢?
稍微掙扎了一下,還是把剛才的懷疑說了出口,背脊逐漸發涼。
「......你、那種傷勢、普通人類根本沒辦法帶著那種傷到處跑。」
「──會不會你已經死了?」
hchen5759: 「……嗯,喔,你這樣一說,好像是這樣。
應該是受了致命傷吧。」完全沒有人偶擔心可能會有的反應,男人很簡單地思考了一下。
「而且其他地方都沒受傷,致命傷大概就是腳後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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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哈哈哈,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死法也太好笑不是?只是我想不起來是為什麼會被射穿腳後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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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男人雙手環胸笑了笑,爽朗的笑聲和這裡不太搭調。
為什麼可以這麼輕易接受自己死了的事情?好奇怪、太奇怪了。
「和希臘神話裡、那個弱點僅有腳後根的英雄一樣呢,我記得,是叫阿基里斯吧......」
比起吐槽男人的態度,如此爽快地接受死亡事實、這樣的異常光景只會讓人頭皮發麻。但是,在捕捉到關鍵字後,飛快運轉的腦袋馬上聯想到了曾在書上看過的神話,接著不經思考地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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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hchen5759:
──和▉▉▉▉裡、那個弱點僅有腳後跟的▉▉一樣呢,我記得,是叫▉▉▉▉吧......
「嗯?你剛才說了什麼嗎?抱歉,有幾個字我只聽到雜音。你如果感覺有知道什麼就講看看如何?」
......咦?
「啊、是我講太小聲了嗎?我說你的情況,跟阿基里斯很像、就是希臘神話的那個。」
對於男人的疑問沒有過多懷疑,僅僅是認為自己聲音太小,於是加大音量又說了一次。
「看來僅是告知名字的這種方式,還是有着不足的地方。想要對靈魂造成衝擊力的話……
死亡的過程或是理由,不得不提及一下才行呢。」
「咕嗚......」
聽見少女的話,開始苦惱自己已經差不多快忘光希臘神話的內容,但是受傷的理由──這個多少還是勉強清楚的。
「嗯......還有就是,阿基里斯、總之就是被母親抓去泡冥河取得刀槍不入的身軀,但是腳後根沒能泡到所以成為了弱點。」
「──然後在戰爭中,被敵方王子、一個叫帕里斯的人、射穿了腳後根而死。」
咦、所以對方果然是靈魂?是死人?
剛才還支著下巴努力運轉腦袋挖出記憶。把記得的事情說完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聽見了什麼,看著男人的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hchen5759: 「……帕里斯。喔,
赫克特的弟弟吧。那是戰爭,被殺也理所當然。」男人像是,想起什麼一樣。
「──赫克特。他幹了件我那時候難以原諒的事情。但我想不起來。」
「──該不會是指、那個穿著、你的盔甲結果被赫克特誤殺的孩子的事情?」
要把眼前的人和神話裡的英雄連結在一起,果然是讓人下意識抗拒。像這樣殘酷的景色、小時候憧憬的英雄站在這種地方,對感官的衝擊、以及早前差點被殺的恐懼,這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忽視的。
但是、就當自己做了個夢吧。一個惡夢。所以什麼都是有可能的。醒來就沒事了、會沒事的。
秉持著這樣的自我催眠,好好地將話說了出口。
他比誰都清晰明白戰爭的真實,也理解敵方不會因此手下留情。
青年是因屠殺而成英雄的人。
所以自己被殺也不認為有什麼奇怪,他只是遵循自己的信條,馳騁著人生。
アキレウス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但那是他的朋友。
他無法放下這憤怒。即便這背棄不惜讓自己炙烤天火以獲得不死身的母親所期望,他也不可能──
「……謝啦,我感覺自己的狀態回來了。」
不會忘記那些感情。
但也不會忘記,他是為了什麼而奔馳。
曾經有人向他的命運發出警告。
──只能在榮譽與安穩之中選擇其中一個,在生或死的面前投擲槍柄。
(真名揭曉…也就是說,這周遭的景象就是這名希臘英雄的心象風景嗎…。)
他會因應所想去做一名英雄。
他曾在如同摯友一般重要的人們前發誓。
金黃的光像是墜落的流星,拖著細長的碎芒下墜。
多次盤旋之後,又像飛鷹入天。
在少女和人偶目送下,男人的身姿不復存在。
那道挺拔的身姿,連同填滿了戰場遺跡的屍山血河一起,在這個並不屬於他們的時代裡徹底化作泡影,
「……
執念,嗎?」
(這是…事件解決的意思嗎?)
「我有、幫助到他嗎......?」
男人──阿基里斯的憤怒,透過表情傳遞了過來。但是最後、那一聲『謝謝』、那一個笑容,自己真的,有幫上忙嗎?
為什麼反而,有股想哭的衝動?
「有的喔。就在剛剛,人偶小姐以非常漂亮的手法解決了案件,我覺得,就和電影裡的名偵探一樣的帥氣。」
執念──執意要回家的自己,算不算也保持著執念?
「是嗎?謝謝妳。」
揚起一抹苦笑,完美解決、或許是吧。
就這麼想著,也是可以的吧。
「呣,接下來要做什麼呢?感覺看過屍體、又差點被殺之後,應該沒什麼可以嚇到我了。」
「接下來嗎?首先要做的是放鬆心情,讓緊繃的精神得以休息——身體的主導權,差不多已經可以交付給其他的各位了。」
「放鬆啊......這麼一說......有點、想睡了......」
「是的——辛苦了,請你、暫時的睡一會吧。」
散發著難聞霉味與腥味的車廂裡,不具名的少女低下頭,與懷裡的人偶展開交談。
人偶是無法任意行動的。少女用自己的四肢,代替人偶的手腳行使著移動的權利。
少女關了燈,又重覆了一遍拉開車廂的門並輕輕將之帶上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