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尾的,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是新遊戲的廣告簡訊嗎?也沒有放標題或連結,真是奇怪的簡訊。把螢幕關上後,那天的記憶突然浮現。
「該不會又是什麼神秘的力量吧......」隨著不安湧上心頭,雙腳不由自主的走向小悠的房間。
房門微開,打開一看,平常總是賴床的小悠不在床上。也許今天剛好早起了也說不定,我試著不往最糟糕的情況想。
找遍家裡,都沒有看到小悠的身影,門口的鞋子還在,唯一跟著小悠消失的只有那天買個他的兔子玩偶。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再次打開手機,沒有任何其他消息。
「真的不見了...是去哪裡了。」失神的站在門口,心理整個亂成一團,不行,不能讓他一個人。
喝了一口水讓腦袋稍微清楚一點,要先安排店裡的事情,還要通知芷婷今天休息。
在不確定小悠去哪裡的狀況下,到處亂找只會浪費體力而已。既然是捉迷藏,應該不會在太遠的地方吧,小悠連鞋子也沒穿是會跑到哪裡去阿。
總之,先以附近跟小悠去過的地方找找看好了,比起漫無目的應該更有效率。是嫌最近的日子太無聊了嗎,真是給人添麻煩的神秘力量。
書店附近走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小悠,問了附近的店家也都沒有看到。走了一個上午對我來說有點吃力,我停下來想喝口水再繼續找。喝水的同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醫院附近了,之前帶過小悠來一次,也許他會在這裡。
踏進醫院大廳,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習慣性的直接上電梯到母親住的病房樓層。說起來小悠如果突然被扔在不知名的地方會很慌亂吧,雖然他現在會說話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好好找到回家的路。
要是他是被綁住的話......啊阿,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亂想,沒事的,小悠會沒事的。
「叮—」電梯門打開,快步踏出電梯。
護理站熟悉的護士小姐略顯驚訝的看著我,我平常都是定時來,很少其他時間來。
「啊,林小姐,今天怎麼有空來呢?」
「有事臨時休假,那個你記得之前我待過一個男孩子來嗎?」
「喔......我記得啊,那個小帥哥嘛。」護士小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對,你今天有看到他嗎?」
「我才剛來值班,可能要問剛剛值班的人喔。我幫你問問,林小姐先去看您母親吧。」護士小姐輕推我的背,既然來了就去看看母親吧。
進到母親的病房,今天的母親看起來氣色還不錯,是知道我今天會過來嗎。坐上旁邊的椅子,坐起來暖暖的,大概是窗外的太陽曬的吧,在有點冷的病房內剛剛好。
「媽媽,今天臨時來看你有沒有嚇到啊。」
「其實是因為小悠突然不見了,我想他會不會在這裡,看來應該沒有。」
「......媽媽,那我下次再來看你,要保重喔。」簡單跟母親說了幾句話,想起還不知道安危的小悠就忍不住起身離開。
關上房門,一個沒看過的護士小姐跟我打了聲招呼。
「您是林小姐嗎?」
「是的。啊,是剛剛值班的護士嗎?」
「沒錯,我是來跟您說早上我巡房的時候,有看到同事形容的那個孩子。」
「真的嗎!」
「對阿,我以為這房沒有陪同家屬過夜,有點嚇到了所以記的很清楚。」
「那他去哪裡了?」剛剛進去的時候沒有看到任何人啊。
「嗯?他走了嗎?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在睡,就沒有特別叫醒他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辛苦了。」
至少小悠應該沒離開多久,護士巡房的時候還在睡,應該是睡醒了就跑出去了。也許他還在醫院裡,抱著一絲希望,從所在的那一層,一層一層往下找。
走回大廳時,已經精疲力盡了,仍然沒有看到小悠。走出醫院,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烏雲密布了,一滴雨滴到身上,接著就開始下起雨了。
「啊...沒帶傘。」摸了摸包包裡面,本該在的折疊傘沒有在裡面。
帶著疲憊的步伐跟低落的心情,任由雨滴滴在身上。結果都沒找到小悠,還忘記帶傘,也許小悠就這麼不會回來了。浸濕的上衣帶來一絲寒冷,那天遇見小悠也是這樣呢。從醫院回來的路上下著雨,不一樣的只有現在我整個淋濕了。
額頭上的瀏海也濕透了,遮住的一部分的視線,看得見書店了。記憶中,小悠就是披著長髮窩在店門口,那時候真的嚇了一跳。隱隱約約似乎還能看到那個身影,淋雨淋到都出現幻覺了,原來不知不覺小悠對我來說變得如此重要。
當我越來越接近的時候,幻覺也變得越來越清晰,我撥開瀏海仔細一看。這不就是我今天找了一整天的小悠嗎,還穿著睡衣抱著兔子蹲在那裡。
「小悠...?」我懷疑的伸出手觸碰他,冰冷的手接觸到他的身體感到溫暖。
「...好冰!!」
「你怎麼在這裡啦...」忍不住的情緒瞬間潰堤,混著雨水原本就很濕的臉變得更濕。
「可娜!!妳怎麼沒撐雨傘,這樣會感冒啦,鑰匙給我。」
「......」我摸出鑰匙交到小悠手上,眼前已經看不清楚東西了。
小悠不管我全身都是濕的,讓我靠在他身上走上二樓。回到家,小悠把我扶到浴室,還拿了我的睡衣跟浴巾給我。溫熱的水沖在身上時才知道,剛剛自己的體溫有多低。把自己弄暖和之後,走出浴室第一眼就看到小悠擔心的背影。
「啊啊...今天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啊,真的是一團亂。」與平常的小悠不同,有些煩躁的他露出沒看過的神情。
「總之,你沒事就好了。」我拍了拍小悠的肩膀,接著慢慢走回我的房間。
「你淋得那麼濕才不是沒事吧,妳還好嗎?」小悠跟在我身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我沒事.....」
接著我突然掉進夢境中,夢裡回到小時候,我躺在床上想起那場意外,痛苦的動彈不得。
「爸爸、媽媽,不要...不要去...」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在淚流滿面的我面前,父親跟母親出現握住我的手,溫暖的手掌讓我脫離惡夢進到更深的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