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以往,你們在早上十點左右來到了村莊的集會所內,而今日氣氛明顯有些不同了。
「還活著的人」明顯少了許多,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人。
toshiki_: 「八朔日先生,早上好。」看人坐下先打招呼,接著問:
「請問昨晚的靈單結果是……?」
「早哇,是說伊恩君的房間真的什麼都沒有呢,我都懷疑他有沒有進去過了。」
MEMEMI0528: 「這個等人到齊再說吧⋯」現在在場的才三人,要是來一個人就說一次這麼麻煩,那倒不如等大家都到齊了才說比較省時和方便。
在眾人入座之後,你們聽見了集會所的大門被再次推開的聲音,站在那裏的是──「廣播」,或者該說「應該已經死了的那位」。
「啊啦──早安──!」他朝你們的方向露出燦爛笑容,「我們來開始今天的會議吧?」然後走到了主桌的位置。
「……日夏先生還不方便嗎?」鹿野看到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只是把所剩無幾的訝異對折收起來,左右看了看。
「八朔日先生?」不想明說給廣播聽明白所以就示意一下,擔心廣播宣布開始之後會來不及了。
Wolf_game: 「早。完全沒預料到的面孔呢。
為什麼不用『廣播』?」
鹿野轉頭面向有獸耳的那位廣播,先跳過幾百個為什麼你還能出現的問題,把手指往上點了一下主桌的天花板——那個本來會有螢幕出現的地方。
「為什麼──?因為這樣比較有真實感吧?只用『那個』的話就不精彩了。」他反倒是露出了「為什麼問這種蠢問題」的嘲諷表情。
Wolf_game: 「意思是之前沒有真實感了。」用一種和精彩無緣的平板表情擺回去。
接著
觀察廣播的樣子和之前看到的有沒有不同,特別注意左手手指和右手手腕的部分。
「嗯──這也是我在反省的一點呢,總覺得這次讓你們太任性了,有點糟糕啊。」他整個人趴在了主桌上面,身後的動物尾巴慵懶地擺動著,「那麼,應該沒有什麼重要的會前臨時動議吧?除了我的精彩復活以外。」
「……」見來的是這個廣播,皺了一下眉,不過很快又收斂情緒,平復表情。
往八朔日先生那裡看了一下。
toshiki_:
Wolf_game: 「我是還蠻想聽你說說有關復活的心得體驗的。不過除此之外?我想一下?」
鹿野盯著廣播做出好像在思考的樣子,但其實並沒有特別在思考什麼。
看了一眼進來的廣播,算是意外他還在活著,不過連廣播都到來了,那時間也就差不多了吧,「昨天被投票的伊恩是狼,那就是我們已經找到兩位狼。」
「……你說伊恩先生是狼的話……」
「狼的伊恩先生,他被久森先生發了白單後,就知道久森先生是假占了吧,即使如此當晚還是選擇咬久森先生,真奇怪。」
「找到兩位狼人了呢。」廣播拍了拍手當作祝賀,「那麼只要再努力一下,一定能找到全部的狼人吧。」
「不過在那之前,要先告知昨晚發生的事情呢。首先,死了兩個人喔。」
「……」難道是妖狐……還是又有人自殺嗎?
看著廣播等他繼續說下去。
「第一位,是受到詛咒死掉的白鳥有栖,第二位則是死於狼襲的日夏喬。」
「對了,遵守約定的我要按照之前的約定,將日夏喬的遺書分給大家喔,就收下吧♪」他拿出了一疊紙張,從最前方發放,並指使前面的人慢慢往後傳遞。
「……至少這樣也確定妖狐不在了。」少了真占是件壞事,但聽來也有一些好事。「這樣只剩八個人了。八朔日先生的結果沒錯的話,三次處刑、剩下兩隻狼。」
MEMEMI0528: 「還真沒想起這件事……還好你說了,那確實是有些難以理解。不過記得他們生前曾經約好到對方木屋,說不定在那時候有發生什麼?又或是純粹想誤導我們。」
「……原來還能麻煩廣播幫忙發,早知道我也下這個要求。」
鹿野接過遞上的遺書,將複數紙傳遞後低頭閱讀內容。
Wolf_game: 「請問人狼遊戲,是村方的人數跟狼方一樣時,就算狼方的勝利嗎?」沒怎麼玩不太熟規則,對廣播發問。
「唉呀、這麼說來確實沒有在規則手冊寫過這點呢,疏失疏失♪」他裝模作樣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頭,「當平民跟狼人的數量相等或村民較少時,狼人獲勝。但是此時妖狐存在的話則由妖狐獲勝。不過現在只是狼人跟人類的戰爭了呢♪」
「那麼前菜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是正餐囉,請大家開始討論吧,我很好奇你們會有什麼新的想法呢!」他雙手撐著臉頰,饒富趣味地看著所有人。
仔細地讀完了日夏的遺書。
「我不記得我有沒有講過我的身份了,但現在就順道再說一次我是平民。目前場上只剩下兩隻狼了?緒方小姐和賽特森小姐也是被占出的白單,八朔日先生是靈能者,先前我和南条小姐、夏先生曾互相交換過身份,已得知彼此也是平民,這樣一算下來,狼人就很顯而易見了?」
「我不想辜負日夏先生曾經的努力……不論怎樣也好,我懷疑的人選就是鹿野先生和伊東小姐,而今日我會投給鹿野先生。」
他嘆了口氣:「我說完了。」
「請讓我補充一些曲先生沒說到的部分。」
「之前我確實與曲先生和夏先生互相告知過身分,那是在來到這個村莊第二日的中午。不過光是『口頭說自己是平民』,這樣是無法讓人相信的吧,狼也是會說謊稱自己是平民的。」
「我相信曲先生是平民,是因為他那時說他『卡片上顯示的是平民兩個字』。
『平民』,這兩字與我自己抽身分那晚,卡片上顯示的字相同。我想如果是狼的話,應該不敢這麼篤定地說平民卡片上的字就是『平民』吧,因此我相信曲先生應該是平民沒錯。」
「另外我和曲先生夏先生三人有彼此告知身分這件事,在夏先生的筆記裡有寫。雖然是用中文寫的……之前有懂中文的日夏先生翻譯給我聽,才知道內容。不過從漢字應該多少能認出意思來?」
拿出前幾天在夏先生木屋找到的筆記放長桌中間,示意想看的人可以拿去看。
「這件事我前幾天沒說,是擔心狼聽到這個說法而認定我們是平民的話,就會跳過我們,挑其他可能是獵人的人咬。」現在占死了,這件事說出來就無所謂了。
「當然,只是說卡片上顯示的是平民兩字這種事,應該無法就讓人相信我是平民……也請參考我前幾日的表現。」
「現在剩下的人有:我、曲先生、鹿野先生、緒方小姐、伊東小姐、八朔日先生、賽特森小姐。」
「剩7人,吊數3。
假設是四村民、三狼的情況,那接下來得每一吊都吊中狼才能贏。
只要有一天錯吊村民,這場就會是狼方勝利。」
「之所以先假設四村三狼,是由於我無法完全相信八朔日先生是真靈。
八朔日先生剛剛說特倫頓先生是狼,不過特倫頓先生如果是狼,那他第三日被假占久森先生發了白單後,還去選咬假占,那挺奇怪的……這件事我昨天也沒想到。
只是目前找到的遺書裡,也沒有其他人說自己是靈能者的樣子……」
「總之,剩下的人裡如果有三狼的話,是鹿野先生、伊東小姐、八朔日先生吧。
兩狼的話……就不確定是這三人中的哪兩位了。」
「會說這三人,只是用排除法來看而已。先排除白單的緒方小姐與賽特森小姐,再排除我自己,最後排除我信任是平民的曲先生。」
「今天狼方大概會集票?村方想贏的話也必須得集票才行。」
「……真的必須得集票才行。」又強調一次。老實說不太確定其他人會不會投票,有點苦惱。
「我想村方的集票對象,由白單來決定最保險,所以我會希望由緒方小姐或賽特森小姐來決定。由發言順序在最後、可以聽過所有人發言的賽特森小姐決定應該比較好?不過賽特森小姐……今天會發言嗎?」
「昨天賽特森小姐沒發言,並且似乎投了廢票的樣子?」
「不能確定賽特森小姐今天會不會發言。那……
緒方小姐,決定集票對象這件事能麻煩妳嗎?
希望妳能選出一位目前最懷疑的對象說出來,我會跟妳的票的。麻煩其他還活著的村方,可以的話也請跟著投。」看了一下曲先生與賽特森小姐。
「另外,由於有誰被投了幾票會公布,或許我們能公布出來的投票數裡,看出剩餘狼的數量?看有幾個人沒跟著緒方小姐說的人選投這樣。」
「還有如果緒方小姐不願意決定集票對象的話……我今天也是投鹿野先生。」
「以上。」
「原本以為可以信任你的,這樣看來我有想錯的地方。」鹿野看著南条這麼說道,「……並非是『懷疑你』這層面的不信任,而是對你的判斷我很失望。」
「平民兩個字是確實寫在手冊上的,身分顯示在卡片我也相信沒有例外。如果可以因為那一句表態讓其他辯駁都失去意義,那我真的會覺得這遊戲很可笑。」
「接著,南条君聽起來本來就有注意到伊恩被久森開白單,不是現在才突然想起的?那是誰跟你說的嗎?」鹿野覺得南条語感聽起來像是在述說既有資訊。
「考慮到若伊恩是南条君的狼伴的話,在處刑前應該會拿出這點辯駁,我想有幾種可能的狀況:
1、兩人都是狼。從昨日的狀況看,可能是一開始表態不夠清楚,後面迫於風向決定還是犧牲伊恩。2、南条君是狼,伊恩是人,這樣八朔日先生就也是狼了。3南条君是人、伊恩是狼,那次襲擊確實是有原因導致的。」
「我傾向3>2>1。就我接觸過的遊戲裡,對狼側來說,最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走向。伊恩和久森有私談過這件事你們該都有印象,而且確實發生在
久森開伊恩白單直後。沒記錯的話……確實是伊恩主動提出的。這樣來看很難不去想像兩者有關連。」
「說明我對場面的理解。眼下剩下七人,根據上面所述,以及在沒有任何其他人對跳或相關遺書的前提下,我仍然願意從八朔日先生是真靈的角度優先思考。賽特森小姐和緒方小姐則是日夏的白單。」
「所以在我眼中,該是南条君、曲先生和伊東小姐,三人裡面有兩位人狼。」
「根據我之前對南条君表態的正面印象,我也還願意傾向他是人。那麼,我今天的投票對象就是伊東小姐或曲先生了。」
「具體的人選,我是支持由白單的緒方小姐來決定。但如果緒方小姐的人選是我的話,就恕我無法同意了。那時我會自己判斷……恐怕如昨日所說,會是伊東小姐吧?」鹿野笑了一下。
「在開始之前,我想先說一下,那個,我受到了搭訕……咳,不是啦,總之,黑兔子奧茲邀請我下午去參加茶會,」不好意思地搔搔臉。哎,受歡迎也是種苦惱啊。「雖然在接近末盤搞這種事我也是滿抱歉的啦,但如果你們也想來的話——下午兩點在商店街的甜點店。」
「哦,時晴君麻煩別來,免得你這次又被打掉半條命,先說我這次可沒有自信幫你。」
「咳咳,那麼繼續吧,對於沒有被確認過身份的幾個人而言,就是把這些人之中的狼找出來了吧,嗯——要說的話我沒想到白鳥醬是狐狸呢,因為我本來的狐狸人選是時晴君,」結果到最後日夏君都沒有要占我想占的人選啊。「對我而言剩下的人也只剩曲君、時晴君、綿綿末醬了。」
「我是覺得綿綿末醬跟時晴君的積極度都不像是狼啦,綿綿末醬是積極度後來居上這點我覺得很像是資訊越來越多的村,至於時晴君前期的控場我是覺得比較像狐狸,既然非狐狸了那我想也是滿村的,老實說我覺得是日夏君的想法比較走奇異一些,不然像是時晴君這樣多話的人照理而言應該很容易被注目而被占才對。」結果都占話量比較少的。
「7-5-3,剩下三吊的話,要嘛全拿來對付村人,要嘛一吊給理希君,不過我是覺得大家這麼積極留下遺書的狀況,裡希君如果為假,真靈能者應該不可能事到如今還毫無動靜,我自己是傾向於理希君是真的啦——然後我今天會比較偏向曲君,除非後面還有什麼新的想法。」
「雖然事到如今講有點慢了,但、是、啊,不要廢票哦,拜託了。以上,我的發言到此結束。」
「⋯⋯首先,其實就正如日夏的遺書、南条所說。」他嘆了一口氣,「我靈能者的身份的確很難被證實⋯⋯也許被狼襲擊時才能證實自己⋯⋯所以要是你們想要投走我的話就隨便吧。」反正對自己來說只是遲死跟早死的分別。
「至於伊恩明明是狼,被發白單後狼還是去咬久森這點的確很奇怪⋯⋯但我的卡上昨晚也確實是寫著狼人⋯⋯」投起頭思考,即使他會有記錯的可能性但他看到後已即時輸入到手機中,不可能出錯。
「然後想問一下曲秋琛跟南条,不過基本上我排位最後面,可能在討論完結後才能告訴我吧⋯⋯是因為我沒有看清楚夏和唯的筆記,不知道你們那時的互相告知過身分是不是用口頭說『自己的卡片顯示的是平民』還是你們是直接看到對方卡片?」
「這樣口頭互相告知的話,我也不一定當你們是平民,抱歉。畢竟我的卡也是在一開始顯示出靈能者。而在場的職業一覽其實都寫在手冊上,如果每一個人的顯示方式也是一樣的話,狼說自己卡上顯示的是平民也有可能。」他是這樣想的,不過也只是如果,所以很想知道兩人的答案。
「因為日夏的死,場上沒有占卜師。然後如果獵人還在的話不可能不保護日夏,所以獵人大概也死了。至於妖狐,抱歉其實我最初以為是南条,但現在就顯示得出是白鳥⋯⋯」狂人他不清楚但感覺就是在頭幾天死去的人,「現在場上的人,二狼,一靈,四平民⋯吧⋯?完全推翻了昨天我以為有職的人都在的說法⋯⋯」雖然投錯了還是有機會救回來但是為安全今天最好是順利投中狼。
「抱歉,除了白單的兩位,緒方跟賽特森,餘下的四位其實對我而言都是無法肯定身分的灰單⋯⋯所以我可能要多一點時間思考四位剛才的話以及以前的表現。而且也會看等等賽特森決定的對象再從四位中挑一位投票。」
「啊⋯⋯不過雖然很懷疑但我今天不會投就只有南条一人,畢竟你是跟占卜師有互相觀察過,是真平民的可能性會比較高⋯⋯所以應該會在曲秋琛、 鹿野跟伊東三人裡作選擇⋯以上。」
「很好很好、我喜歡這種大家互相懷疑的現狀喔,除了自己以外都是敵人,嗯嗯──」他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接下來就是投票時間囉,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究竟是誰會成為大家的眼中釘呢?」
「時間到──!大家都已經決定好了吧?那麼要公布結果囉!噔噔噔、噔噔噔噔──♪」為了營造緊張的氣氛,他開始自己配樂著。
「結果是:『曲秋琛3票、鹿野時晴2票、廢票2票』,沒有想到會是秋琛呢,我以為會是綿綿末妹妹跟鹿野小弟的對決的說?但是,出乎意料才是有趣之處嘛♪」
「那麼,將要被處刑的曲秋琛先生,有沒有什麼話想說呢?」
他不置可否地露出了微笑,似是釋懷、似是無懼,指甲卻陷進了手心。
「雖然很自私,但這樣死去還是有一點寂寞……能請你們的視線不要離開我嗎?」他望向了綿綿末:「還有、替我門前的花澆水,可以嗎?」
說完想說的一切,他任由繩索纏上脖子,在淡然的微笑中閉眼。
褐色的麻繩像是有生命般,緩緩套上曲秋琛的脖子,在那潔白的皮膚與衣著增添了些許色彩。
接著繩子收緊、皮膚呈現紫紅色,將軀體向上拉起直至對方斷氣。
無情地結束一個人的生命。
「はいはい、」站在主桌位置的人用爽朗地聲音吸引眾人的注意力,「正餐結束過後是什麼呢?是甜點喔!我最喜歡的部分呢!」無視了剛死過人的氣氛,他繼續說下去。
「據你們的推測,現在就是所謂遊戲的終盤吧,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好好地找出狼人,那大家就會一起BYEBYE了,對吧?」
「所以,究竟是如何呢?有沒有很期待呢?噔噔噔──」
「很可惜呢,這一次是狼人的勝利喔。」他自顧自地拍起了手,「那麼,作為勝利的狼人,有沒有什麼獲勝感言呢?」
「啊啦啦,好開心——什麼的,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啊,只有終於結束的感覺呢。說起來這樣我就不能赴奧茲的約了,對他真不好意思,難得他是這裡正常的男性。」按著眉間揉著。「接下來呢,會怎麼樣?嗚嗯,更明確的說,被襲擊、被處刑的人怎麼樣了?」
其實還有幾位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但姑且不管。
「唉⋯⋯」他只是嘆了一口氣。「抱歉了,曲秋琛、南条⋯⋯」雖然在處刑後才說就已經沒有用。
「我倒是想問,所以要怎樣才能結束這個無謂的輪迴遊戲?」
「我可沒說過什麼終盤,是你自己說的哦。其實我還以為明天早上才會宣佈呢。」攤手。然後他轉頭對向綿綿末。
「真抱歉啊。就如南条君你所想的,我是狼人。是因為你積極於探索的緣故才沒有襲擊你的,今天我其實一度是相當後悔呢——嗯。」實際上,鹿野認為自己並沒有贏。
「至於這邊,」才轉頭看向被稱為廣播的那個人,「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回應八朔日先生:「……請別道歉。畢竟就是這樣的遊戲,我也是自願參加實驗的樣子,那輸跟死都是自己的責任。」
還有八朔日先生剛剛講『昨晚看卡片』,不過靈能者能力應該是在白天用才對……現在講這個也沒用,不講了。
「……」
剩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抬頭看著曲先生的屍體,閉嘴等死。
「說起來也真是諷刺呢,本來理希君一開始就是預計自己會死才跳職的,結果一直到了這裡。就算今天是我或時晴君被處刑,理希君也是要活到最後呢。」
本來從中期就超想調侃理希君,現在終於找到機會說這個。
「在這點來說我也覺得很好笑⋯」很無奈的笑了一聲,「結果就各種意外的發生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活了下來⋯⋯」
要不是輪迴不會停的話,自己早就想跟溫祿凱一樣自殺一了百了。
「哼哼哼♪」他開心地哼笑著,「屬於勝者的鹿野時晴、伊東午夜與八朔日理希啊——」他一邊唱名一邊用手指指著,「回答我幾個問題吧。」
「我記得之前好像是有說過…Wonderland Fantasy嗎?物理上…?」但也有說過不一定是真實世界就對,因為這樣的不肯定,他望向了還活著的人,似乎想要點肯定。「你們覺得呢…?」
「……雖然很想回答虛擬世界之類的,但我會認為最正確的回答只有那個詞彙。」看向理希點了下頭,表示認同幻想仙境的答案。
「這應該是簡答題吧?伊東小姐呢。」轉頭確認。
「我也認同那個答案,畢竟……從很多方面而言能感覺到這個名字很重要呢。」點點頭同意。
「也就是說,你們認為這裡是『幻想仙境Wonderland Fantasy』,我沒有理解錯吧?」
「嗯。」他點了點頭,「Wonderland Fantasy。」他們就只知道這個吧…?
「……這問題涵蓋的範圍還真廣。我不認為自己是原本的人,至少身體絕對不是。」剛好剩下的三位狼人的位置都在主桌旁,鹿野往前方與右方各看了一下。
「……不過等會。我還記得原形廣播提過想研究『記憶』。雖然不確定具體在哪裡,但也許有甚麼關聯。」鹿野翻出那天早上留下的破碎記錄,是關於和原形廣播晚間面談的內容。
「是什麼……」可以是什麼也行吧,沒有選項這點很難回答,「我也同意身體絕對不是…」死了的人怎會身體還能動,又不是僵屍,「但之前有說過只有廣播是複製人,我們不是複製人。」
「我想過我們會不會是一團『會運作的記憶』。但我無法想像要怎麼達到這種狀態。」西元兩千一百年的技術嗎?
「……最安全的回答會是什麼?」鹿野擺出在思考的樣子。腦中想過一些像是沼人之類的哲學問題,但他真的不是很喜歡去想這樣的事情。
「如果是我我也會回答記憶,倒也不是我排除了什麼我們是仿生人啊、贗品的答案,只是這答案相較之下比較涵蓋大範圍——前面有說過這場遊戲感覺不斷重複被執行,但我們卻沒有重複的記憶,表示我們的記憶被卡在參加這遊戲的那個當下。」
「能重複使用,表示我們是可以重複再來一次的記憶、這樣?」
至於記憶裝在什麼東西裡面,就不得而知了。
捏了捏自己的臉拉長臉頰,顯得自己很可愛。
動手翻閱過去的
筆記。
「他們會把我們稱為【人類】呢。雖然身體不一樣了的話,真的還是人類嗎?」生科頭很痛。
「但『記憶』這個回答太模稜兩可了,試想一下『我們是記憶』……聽起來就很不對勁。記憶是什麼?我們裝在哪裡?這些情報都未知。我有點難直接這樣回答。」
「『記憶』的話,他們會把我們上次失敗的記憶刪掉,這不就有一點矛盾嗎…」
「『只要相信,什麼都能成真。只要你相信這裡是現實世界,那他就是。』我記得好像幾天前有說過這東西……所以說,問我們是誰會不會就是問,我們相信自己是什麼……?」
要以廣播講過的內容為標準,還是打破廣播的想法。哪一個才是正確的路線?鹿野在遲疑這樣的事情,但總感覺特別提起就好像回答可以違心,也許會有不良的影響。
他從筆記中抬起頭重新看向另外兩人,又想了一下才繼續說:
「可惜,至少我並不相信這裡是現實世界……也很難去相信。這樣的話,你們還認為自己算是人類嗎?」他想確認理希和午夜對自己的認知。
「或者我們是『不是人類』的……又『類似人類』的某種東西?」
「『進化後的人類』……」看看狼群們。
聽見另一頭的綿綿末出聲,便把視線轉到遠一點的地方。
「太抽象的回答我也不想做……不曉得廣播對『進化』的定義。」
oO(很想跟鹿野說自己不會哲學不是哲學家)
「雖然是覺得現在有點不像人類,但以自己之前的定義來說,我也的確是人類……」之前好像很常說人類的定義,以上次的定義來說就不能否認。
「『進化後的人類』也是有可能……但問題就是,我們到底進化了沒有。」同樣,進化的定義也不知道。
「不過進化後的人類也是人類,在這個前提如果回答人類應該是也被包含在內的。」雖然不知道廣播是不是想聽標準回答。雖然鹿野也不知道有沒有標準回答。
「說起來,廣播提過他認定的定義有一個和「會死亡」有關。……但現在都西元兩千一百年了。」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人類,真是頭大。
「我覺得答案有很多方式可以詮釋……說不定有正確答案,也說不定沒有,我是很想說『我就是伊東午夜』什麼的,但可惜的是,我是這裡最沒有資格這樣回答的人。因為現在這個角色和個性是我自己選的——下次的伊東午夜,可能是膽小的女孩,也可能是溫吞的少女,或是說著敬語吃著塔羅牌巧克力的文靜女性,因為我是演員——我想我還是會回答『記憶』吧,因為有記憶才能不斷重來,有記憶我也才能演繹其他人物,我是這樣想的。」
「……我的話,果然想避免有爭議的命題。」鹿野把筆記翻回最後一頁,手敲在紙面上發出拍擊聲。
「我在這場遊戲裡是狼人,是【遊戲的勝者】。這是確實的事實吧。」也算是延續幻想仙境的答案——至始至終都在遊戲裡?但這場遊戲如今有了勝利者,也該結束了。
「因為問題太開放就是…」『什麼』這兩字本來就能用來問很多的事物,「我,也許是會想說『有靈魂的人類吧。』。不過也跟伊東差不多,是因為有靈魂,所以才能重來,要是沒了靈魂,肉體就不會再動吧。」
雖然跟伊東的答案相似但又不是完全一樣。
「ふむふむ、『記憶』、『狼人』與『有靈魂的人類』嗎……很有趣的回答,也很有你們的風格。」
「那麼是最後一個問題,在所有事情結束過後,你們將去往何方?」
「我先看你們,之後我的等等再回答……」自己的答案應該跟大家不太一樣,所以就不要先回答,看完兩個有像是比較想要活下去的人答完才說那很消極的答案。
「這應該不是在問『想要去往何處』吧。」沒聽到類似的字眼,所以恐怕真的是確信口吻。但鹿野還是忍不住像是吐槽一般的脫口。
「按他原本約好的,既然我們贏了遊戲,應該要實現我們的願望。」雖然清楚記得有遊戲勝利以外的要素,但都到了這地步或許也只能當作已經在某處達成了。否則再怎麼回答恐怕也會沒有意義。
「待在這個地方可沒辦法實現那個諾言……至少我的願望是如此。」對於其他人的願望會許在什麼層面還真沒把握。
鹿野提起了自己的願望,倒是有點心情差了起來。他環起雙手往桌面看去。
「但還真煩。發牢騷有點不是我的作風,但我的願望真的還有意義嗎?外面的世界到底還是什麼樣子?」
七天下來,鹿野的疑惑還是沒有解清。
「但現在在糾結,廣播還是不像會回答我們。」以從剛才開始廣播也就只在問我們問題。
「可是他問的是所有事情結束之後,那麼我想就算回答想去哪裡好像也通呢……雖然時晴君和理希君的答案,我都已經知道了,就差我了吧。」嘆息。
「……?」鹿野對午夜愣了一下,然後擺出: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你怎麼會知道?的表情。
「不過八朔日先生說得沒錯。我也沒有想聽他回答的意思。」果然發牢騷很不適合自己。
「反正還不是跟妹妹有關,我是不想讓你緊要關頭又再生氣才不講得耶?」
「確實是蠻想生氣的。」雖然鹿野看上去意外的沒有很氣,只是也沒有很愉快就是了。
「……老早就已經無關了。」
「你可能不知道吧。我的願望裡面沒有任何一個字提到鹿野永日。」乾脆說了,省誤會使心煩。
「我的答案大概還是一樣吧,從一開始就差不多了,『前往下一台舞台』這樣,其實輪迴也好,囚禁也罷,說到底我都是需要舞台才能活下去的人,所以這就是我的回答了。」
「你好像很不喜歡別人誤會呢,但你要嘛就全部講完讓我不能見縫插針,要嘛就把答案想好吧,不然我會很樂於欣賞你的情緒起伏哦。」
「我還有點期待結束後就能永遠擺脫伊東午夜了。」就是本來沒有很想跟你講清楚的意思。
「我的妹妹——鹿野永日在我的經歷中早就已經死了。」
鹿野鬆開環起的手一攤,語氣沒什麼變化表情卻沒很好。
「我不相信死人能復生。」所以願望裡才不會提到妹妹,「我的願望,只是一點垃圾般想彌補我的失敗的執著而已。我想做完我原本一心想做的事情,即使原本的人已經不在了,也要了結它。不然至今的努力算什麼?」
「要是我回去的時候,已經不是原本的社會了。甚至我想完成的治療藥早就被其他人給完成了。那我還能做些什麼?」
假如自己想做的事情已經被別人給完成了——
「不管是由現實其他的研發人員,還是讓這邊的廣播幫我做都不行。又也許到了百年後的社會,人們早就不會苦於那些稀少疾病。那樣就沒了意義。」
「我『想』去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回到原本二十一世紀的現實世界,在原本的地方完成我的研究】。只有這樣,我的願望才能說是實現了。」
一路講到最後,這個答案已經沒有被考量合理性了。也許單單說是「去實現願望」這樣廣泛的回答更好吧。但對鹿野來說,要去實現願望就只有這個路線。
「那我覺得跟我猜得差不多呀,我猜的是你想要『到妹妹身邊』。不過啊,如果真的能回到那個地方,我也不覺得你能擺脫的了我。」唷呵。
「根本不一樣吧。那種找死的願望?」鹿野覺得應該是正好相反。
「還真搞不懂你是想到哪裡去。那樣也擺脫不掉的話,我是被你詛咒了嗎——但我不會去的,所以還請放心。」
oO(到底這兩個人吵完了沒有⋯他們天天在吵還真的不會厭倦嗎⋯⋯)
「我的就很久之前也說過差不多的。」所以伊東說知道他也不意外,因為想死,所以是,「我是會回去我確實『不在』的時間點。」但不要有什麼死後世界,他不想要。
「不過這樣說,感覺伊東你也是一樣想回去本來的現實世界?」鹿野是已經肯定了答案了吧,伊東感覺像是想纏鬧而已,但答案似乎還沒肯定下來?
「『前往下一台舞台』確實不太明確啦,不過老實說,我並沒有你們那種非得前往某個地方的執著,就算繼續在這裡輪迴,我也沒那麼抗拒。」撐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
「那麼,我的答案是,『前往保有自我選擇的地方』吧,不是沒得選的輪迴或是限制角色的地方,也就是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是回到答應玩這場人狼遊戲之前吧——不過我還滿困惑自己當初答應的根基是什麼,如果我想起來了,也許還是會投身進來也說不定,到時候再說吧。」
在你們幾人討論的途中,「廣播」僅僅是用那令人有點不耐的笑容看著,直到你們說出自己的回答為止。
「過去、現在、未來,你們三個人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呢。」
「屬於你們的回答,我確實收到囉。那麼──」他抬起手,輕輕彈了響指。
於集會所內的所有人,眼前頓時一片黑暗、就連身體的知覺都被奪去。
「這一次,是個不錯的結果呢。」於黑暗中,你們聽見他溫柔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