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露街]▷ 祈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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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記得明明是在這的......

晚間時分,祈昊辰站在一睹牆前,有些困惑的皺著眉,過了好幾分鐘才突然想起好像有聽說過樓梯偶爾會消失或換位置這件事。

這是他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在那之前他還以為這只是開玩笑而已。

唔......本來想上頂樓去吹吹風放鬆一下的......

繞繞看如果沒有找到就算了吧......

在心裡如此打算著,祈昊辰轉了個方向,就打算往還沒走過的地方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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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一束花,滿踏著沉穩的步伐走在六樓,與蹙音相疊的敲打聲乘著他的腳步,以穩定的頻率迴盪在廊道上,身著黑衣的人就著麼在昏暗的走廊前進。

理所當然的在熟悉的位置轉彎,突然印入眼簾的並非樓梯,而是熟悉的身影。
「昊辰?」他頓了頓,停下腳步便開口。
「咦?是滿啊,真巧。」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他停下了腳步,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友人,「晚上好啊,滿是......準備要回房間嗎?」看著對方手中的花束,他眨了眨眼,有些好奇的問著。
「不是,我要上頂樓。」滿搖搖頭,笑看著友人,接著晃過身朝對方身後看了眼,發現並沒有自己要找的路。「昊辰呢?」
「欸?真的好巧,我剛好也是想上去頂樓呢,不過樓梯不見了。」聳了聳肩,他走到了友人身旁,笑笑的看著對方,「既然如此,我們一起去找吧?有個人陪感覺也比較有趣。」
「那就一起。」滿點點頭,向著反方向邁開步伐,與身旁的友人並肩而行。「偶爾就是會這樣,雖然有點麻煩,不過遇到人的時候似乎是個還不錯的遭遇。」說完,他笑了笑。

至少在上頂樓前,他還篤定的認為今晚的頂樓只會有他自己。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呢,不過向上倒是還好,如果哪天換向下的樓梯不見了都找不到,我就要頭痛了吧。」為了沒有東西吃而頭痛之類的......

「我們去那裡看看?」指了指前方還沒走過的地方,祈昊辰跟著友人走了過去。
「唔......沒有啊......」抿了抿唇,他看向一旁的友人,眨著眼露出了笑容,「接下來換滿挑一條路?」

莫名的有種在玩遊戲的感覺呢。
「我是習慣了,白天一定都有路走,晚上就真的是玩遊戲呢。」他不以為意的輕笑出聲,隨後在進了轉角後聳聳肩。「看來我們運氣不太好。」

雖然我是無所謂啦。
「就都試試看吧。」說完,他加大了跨步的距離,拐了個彎走向另一條走廊。
「呀,看來我也沒什麼運氣可言。」望向面前的死路,腳板在地上踏了兩聲。「昊辰的新手運是不是該、發揮一下了?」
「新手運啊......我可不敢保證呢。」苦笑了一下,他帶著友人,再度朝沒有去過的方向前進。

(dice20)
唔......好像不怎麼意外。

看著依舊是空無一物的牆面,他抓了抓頭髮,「我們會不會走到十二點都還找不到樓梯啊?」
「大不了去找管委會求助囉。」看著眼前的景象以及友人的反應,滿笑了聲,腳跟習慣性的在地上輕敲幾下。「沒事沒事,反正我也不信我的運氣。」

運氣這種東西就算了吧。
他想,隨後揮揮手示意友人,再往一邊沒走過的走廊前進。
有種差點就成功的感覺。
滿一笑,對著再次出現的死路搖搖頭。

「再接再厲!」
「唔......我已經做好要去找管委會幫忙的心理準備了......」對於自己的運氣值向來沒什麼奢望的祈昊辰聳了聳肩,跟著友人又拐入了另一個地方。

(dice20)
「欸?樓梯?」愣愣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樓梯,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

我還以為我最近都很衰哀???

「嗯,看來跟滿一起走是對的。」發出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感概,他朝友人笑了笑,指了指前方的樓梯,「我們上去吧。」
「哼~昊辰還是有新手運的。」滿用手肘輕碰了友人的手臂,沒想到才找了幾次就找到了。「很厲害嘛。」

「走吧。」望著眼前出現的樓梯他點點頭,將手上的花束換手拿,塑膠包裝紙的聲音頓時有些明顯,裡頭的花兒在袋中輕微的擺盪,落下幾片雪白的花瓣。
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落到地上的花瓣,他停頓了下才應了聲,跟著友人一起往上走。

兩人的走路聲迴盪在小小的樓梯間中,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走到了頂樓。

室外的風徐徐吹來,帶來些許涼意,不過對他來說還沒到會冷的地步。

一走到頂樓,祈昊辰就抬頭望向了天空,然而眼前卻沒有看到他所預期的景色。

他果然,運氣不太好吧。

走到了天台邊,他將手撐在了矮牆上,望著高掛在天邊的下弦月,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今晚沒有星星啊......」他輕聲說著,語氣中蘊含著明顯的失落。

連一顆都沒有呢......
[芳露街]▷滿 ▷恭田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秋天的溫度已經變成這樣,看來要準備轉冬了吧。
踏出頂樓的門後是一陣稍涼的風,這是他最熟悉、最喜歡的季節。

他悠悠的往平時來頂樓最常待的位置,卻看到昊辰獨自的往面前的矮牆走。
直到友人的聲音傳入耳中,滿這才抬頭看看天空,確實除了一片漆黑的夜空外,只剩下散發著冷光的月亮。

才上來就嘆氣,明明才剛開始。
他從花束中抽了支花,慢慢地朝著友人靠近,來到對方身旁,輕笑幾聲後慢條斯理的說:「在我看來,這裡就有很多星星了。」

待對方回過頭,他將手上的花兒輕輕的別上眼前人的耳際。
「或許,天上的星星知道今晚有人會代替他們在地上發光,才沒出現吧。」就像眼前的昊辰與耳上白色的滿天星,正在他身旁,吸引了自己的目光。「是吧,小星星?」
感覺到耳畔邊傳來了輕輕柔柔的觸感,祈昊辰下意識伸手摸了摸,摸到了小花的花瓣。

友人的話語伴隨著夜晚的風傳進他的耳裡,明明本是涼爽的風,此刻卻彷彿帶來了些許熱度。

欣喜的情緒隨著小星星三個字落到了他的心裡,他微微偏過頭,眉眼彎彎的露出了一抹有些羞澀的笑容。

淡淡的緋紅很快就在白皙的臉頰和耳廓上蔓延開來,在月亮微弱的冷光之下也格外明顯。

「滿真的......很會講話呢。」瞄了友人一眼,他輕聲說著。
非常漂亮的表情呢。
昊辰的模樣十分引人注目,幾乎是完完全全的抓住了他的目光,沒來由的,友人的反應竟勾起了他的歡愉。

「謝謝,只為了我在乎的人說喔。」他輕聲回應,欣然接受對方的稱讚,嘴角的笑容愈是揚起,心裡頭的那份感覺似乎也愈漸升高。「昊辰也......露出了很漂亮的表情呢。」
「什麼跟什麼啦......」又是在乎又是漂亮的,友人口中所說出的話語都讓他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似乎越來越滾燙。

像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抓下了耳廓上的小花,拿在手上輕輕的轉動著。

夜晚的風吹來,祈昊辰下意識的伸手護住了那看起來很脆弱的花朵。

「這是什麼花呀?」看了看友人手中的花束,他抬起眼,對上了滿的雙眸。

從頭到尾,他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淡下來過。

然而剛來到頂樓時的失落,似乎就這麼隨著晚風被吹淡了。
「昊辰還記得我說過你像什麼花嗎?這就是我說的花喔。」滿側過身,將手肘靠上矮牆,另一手指著友人手心中護著的小花。「白色的,像是天上的星星,所以是生長在地上的星星,最適合捧在掌心上疼了,就跟某人一樣呢,是吧?」

疑問句後,他笑著望向男子。
真是的——!

他有時候是真的很想堵住友人的嘴巴。

否則他遲早有一天會被燒壞的。

抬起手掩住了自己大半張臉龐,他低下了頭,完全不敢對上友人的視線,「就、就說太多了......我會、受不了的......」

怎麼有人可以開口閉口總是把這些話掛在嘴邊啊——!!!
哎呀,這個反應越來越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是指這個意思嗎?(笑)

「但我還挺享受的呢。」滿語帶笑意的說,伸出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接著轉過身面對著矮牆外的景色,悠悠的開口。「那種花叫做滿天星,也是我最喜歡的花之一。」
感覺到自己的頭頂被人揉了揉,他低垂著頭稍微平復了下心情,才跟著靠到了友人一旁的矮牆上。

「原來是長這樣啊......」轉了轉手上的小花,他笑著伸手指了指花束中的另一種花,「那個、是雛菊對吧?」
小星星跟滿天星的組合,挺配的不是嗎?
無論是身邊的他,還是今夜仍未出現的星光,又或是他時常拿上手的零星花朵,突然有股自己身旁到處都是星星的感覺。

「對,昊辰還記得呢。」視線落到長椅上的花束,他一邊說一遍朝著昊辰眨眨眼,視線就這麼落在對方手上的滿天星。「我很喜歡這兩種花。」
「嗯——最近稍微研究了一下,所以還記得的很清楚呢。」

原來滿喜歡的還有滿天星啊......還好他成品還沒做出來,現在要改都還來得及。

「滿為什麼要特地帶著花上來啊?」看向友人,他有些好奇的問著,「啊、如果原因太私密了可以不用回答我沒關係。」
[芳露街]▷滿 ▷恭田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原來你還有研究啊......?」眼前人以前有這麼愛花嗎?他想了想,雖然彼此見面熟悉的時間還不長,不過至少他不曾聽過友人對花這麼熱衷。

「沒事,不是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一個感覺而已。」他說的自然,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何異樣。「其實每隔一陣子我都會帶一束花上頂樓吹吹風,理由是什麼我其實沒有印象,只是從我入住芳露街後就一直保持這個習慣了。」

「雖然有帶過各種不同的花上樓,但至今試過最多次,還是雛菊跟滿天星組合的花束帶上來感覺最適合。」就只是個感覺,沒有別的理由——或許有,只是他想不起來。「昊辰要去椅子上坐嗎?」滿說,隨後指了指長椅。
「就是、稍微的。」聳了聳肩,他說得有些隱晦,畢竟驚喜這種事不能這麼快就爆出來嘛。

「這樣啊......嘛、就當偶爾上來放鬆一下也不錯吧,不用有什麼特別的理由也沒關係。」有時候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單純,完完全全的靠感覺,所以友人所說的話他並不會覺得難以理解,反而還覺得對方這種習慣也挺有趣的。

畢竟他以前從沒嘗試過這種事,帶著什麼東西到什麼地方,悠閒的坐上一段時間之類的。

「好啊,坐著聊天也比較舒適。」笑著應下了友人的提議,他轉身走向長椅落坐。

靠著椅背,他仰著頭看著一片漆黑的夜空,接著又抬起手看著月光灑落在白色的小花之上。

看著看著,他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地面上的星星啊......確實,還挺像的呢。
與昊辰並肩而坐,對方的反應令他會心一笑。

好像很喜歡。
「喜歡嗎?這種花。」滿開口先打破了彼此間的寧靜,接著抽了幾支花束中的滿天星出來,在手上慢慢的讓花莖相繞,一圈又一圈的,動作的同時不忘注意身旁人的一舉一動。「確實很像星星吧。」
「嗯......還滿喜歡的,小小的,感覺很可愛。」回答著對方的問題,他偏過頭看著友人手上的動作,好奇的問著:「滿在做什麼呀?」
「花環,等等可以讓你把星星帶回房。」滿笑著說,編織的動作依舊,花枝搖晃中可見一些雪白飄落在他深黑色的褲子與毛衣上,纖細的手指與花莖相繞又打開。「星星與小星星,不錯吧。」

「沒看到你想看的星星雖然有點可惜,那就把這個當成替代吧。」
「嗯......謝謝你......今天晚上有遇到滿真是太好了。」露出了一抹很單純的笑容,他是打從心底的感到開心以及感謝。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可能就會一直低落下去了吧。」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他有些感慨的說著,「巧合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呢。」

打從他想要上頂樓開始,到現在意外的獲得了意想不到的東西......感覺,這一切都很湊巧呢。
「下次如果還有發生這種事,不用客氣的來敲敲我的房門吧,我保證可以帶給你好心情喔。」他笑盈盈的開口,靠著椅背翹起一腿。「這麼說來,昊辰來頂樓只想看星星嗎?」
「我會記得的。」笑著朝對方點了點頭,他靠在椅背上,又抬起頭看向夜空,「對啊,就是莫名的突然有一股,好想看看星星呢——的感覺,也順便上來放鬆一下吧。」

最近似乎有點,用腦過度了。

想到桌面上散落的材料,他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沒想到那小東西居然會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困難許多。

不過,他很想把東西做到最好呢。

無意識的轉著手上的小花,他在心裡這麼想著。
「你這之前還在忙嗎?」話語中提到了放鬆,這個關鍵字滿並未聽漏,雖然現在的自己因為沒有工作過的還算悠閒,但憑著他對昊辰的認識,說不定對方到剛剛上樓離開前都在工作吧?

他皺起眉,帶著疑慮的表情望著身旁人。「有好好吃飯嗎?睡覺呢?你忙起來一定都會忘記吧。」
「欸......姑且還是有好好吃飯跟睡覺啦。」避開了友人的目光,他搔了搔臉頰,略顯心虛的說著。

只是時間可能都跟普通人不太一樣而已。

「沒問題的啦,放心放心。」他笑著擺了擺手。

還沒累垮就是沒問題,嗯!
一看就是心虛——
「你確定?怎麼看起來就一副沒有好好吃飯睡覺的樣子?」他向著友人湊近,直勾勾的盯著對方避開的目光,手上編織一半的花環亦是掉落了零星花瓣在昊辰身上。「不可以騙我喔——」
「真的啦——」忍不住往旁邊退了一些,他直到碰上了長椅的扶手才停了下來,「就、就可能,時間點都跟別人不太一樣?」避不開友人視線的他也只能勾著純良的笑容,這麼回答著。

而且,他看起來有這麼累嗎?還好吧???

覺得自己的臉色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的祈昊辰是打從心底的感到困惑。
[芳露街]▷滿 ▷恭田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你還敢說——!」表示自己的不敢置信,滿收回身子,一臉無奈的看著昊辰,真不知道該拿眼前的朋友怎麼辦才好。

令人擔憂到需要人家照顧的地步。
輕輕嘆了口氣,他無奈的聳肩,順勢換了腿翹起。

「哪天我真的受不了,就會照三餐的去敲你的門,睡前還會去逼你睡了喔。」不知是玩笑還是認真的,他臉上的笑容似乎、難以分辨。
「欸——不用這麼麻煩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至少、我還不會把自己的身體搞垮?」抿著唇,自知理虧的祈昊辰也只敢弱弱的狡辯著幾句。

「哎呦、總之滿不用擔心啦,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輕輕戳了戳對方的手背,他朝友人露出了笑容,頗有些撒嬌、討好的意味。
拿你沒輒。
被觸碰的手背傳來隱隱癢感,滿則不以為意的收收手指,停頓了會兒才繼續動作。

「你也不想想,搞垮就來不及了。」真要見到昊辰垮掉的樣子,他大概還是會默默的把對方照料到復活吧?畢竟是很珍貴的朋友呢。

「你要是垮掉我會很心疼呢。」
「哼嗯——那為了不讓你心疼,我會努力不垮掉的。」也回以友人一個燦笑,他這麼說著。

「不過我想,我可能也習慣這樣的生活了吧。」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他聳了聳肩,語氣中頗有些無奈,「好奇怪,明明是想來休息的,卻還是習慣去找一大堆事情來填滿時間,突然太空閒還會覺得哪邊怪怪的呢。」
「你啊,是不是還改不掉以前的惡習。」想當初的他也是這個模樣,該說是職業病摧殘下留的後遺症嗎,總覺得這種習慣意外的有些擾人。「休息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讓身心有足夠的空間才有機會去看看身旁的景色和人事物喔。」

「我以前也有忙到回神後,才意識到周遭變化不少的經驗,老實講還挺......恐怖的。」說是這麼說,他臉上的笑意依舊。
「啊、我懂我懂,雖然我不會覺得到恐怖啦,不過確實會有些感慨呢。」點點頭附和著友人的話,他頗有些認同的說著,「嘛、畢竟我也才剛來沒多久?可能還需要再多點時間慢慢去改吧。」

「所以為了開始改變,我們就別在聊這方面的事了吧?」輕快的說著,他朝友人眨了眨眼,露出笑容。

不然感覺話題又會不知不覺被帶回到作息的部分呢——
「那我就期待昊辰的蛻變囉。」手上的編織來到結尾,將花莖收好後打上最後一個結,抬起頭對上友人的視線時,手裡的花環也完整的成型。「這麼好剛的,我也做好了。」

說完,滿轉個身向著昊辰,抬手後將花環降落在對方頭頂,適當的調整位置後便收手,端詳著他人的模樣。

星星的數量超乎了我的預期呢。
「嗯,可愛。」就吐出這麼幾個字,滿對於眼前的光景感到有趣,輕笑了幾聲。「今晚的星星似乎比我以往看到的還要更加......奪人眼球。」
就這麼愣愣的任由著友人動作,對方的舉動似乎又帶起了一絲絲原本已經降下去的熱度。

「滿、滿到底在說什麼啦......才沒有、那麼好看吧......」默默的將頭轉回了正位,他避開了友人的視線,伸手摸了摸頭頂上的花圈,僅僅是碰了一下而已。

雖然有些害羞,但雀躍的情緒卻是壓過了那些,充盈在心裡頭。

微微低著頭,他瞇著眼,露出了一抹很純粹的笑容。

——今晚有遇到滿真的是太好了。
「我說好看就是好看呢。」沒有讓人反駁的餘地,他自信的回應昊辰的疑問,隨後回正身子,一手輕撥掉落在身上的小花。「希望你喜歡。」他輕聲的說,捻起一朵小白花,再看著花兒被晚風吹開。
「嗯......我很喜歡,謝謝你。」他開口輕聲說著。

總覺得,好想再多做點什麼送給對方。

看著手上那株小小的滿天星,新的構想很快就在腦海中浮現,接著被他好好的記了下來。

現在還是先專注的把第一個禮物做好來吧。

「今晚有拿到這個,很值得了呢。」看著幾株灑落在自己身上的小花朵,他伸手一一撿了起來,捧在掌心間,接著看向友人露出來一抹燦爛的笑容,「謝謝你送我這麼多星星。」
「我也是,今晚能遇到昊辰,也很值得了。」至少與以往獨自一人待著的頂樓有些不同,多了幾分聲色、多了黑白外的色彩、多了比寒冷外更加吸引人的溫度。

那抹笑容不知道為他帶來了多少次的溫暖與驚喜。

「也謝謝你,把星星帶進我心裡。」臉上揚起淡淡的微笑,柔聲的嗓音混著風聲,在彼此都能聽到的聲量下,他這麼說。

而眼前人或許也是第一個,告訴他願意把他留在心裡的人。對於此,可能再多的感激都不夠吧。
想起了前幾日在飯店裡與友人的對話,他忍不住輕笑了聲,伸手指向對方的胸前,「那你要好好帶著走哦,小星星落到地上可就回不去了呢。」

雖然他老是在說滿做的太多了,不過這種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他很喜歡。

難得的,被誰在乎著的感覺,他很少體會過。

如果他多多少少能填補些友人心裡的空缺那就更好了。

看著對方,他默默的將這些想法放在心裡,僅僅是露出了一抹很溫柔的笑容。
「哪都不會去了,當寶貝似的珍藏在我心裡最安全的地方。」順著對方指著的位置,他輕拍自己的胸口,認真的將想法說出口。

我也能被你記住,已經夠了。
望向昊辰那雙眉眼,滿如此想著。

「雖然這麼說已經晚了,不過『小星星』這個稱呼我不確定這麼叫好不好,如果我有叫錯什麼的還請昊辰糾正了。」他輕輕頷首,含蓄的表達自己的歉意。
「唔?沒關係啦,滿能這樣叫......我其實很開心。」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他伸手搔了搔自己的臉頰,「我說過了吧?我比較喜歡這個名字。」

「雖然、原本是叫星辰,不過院長他們都會叫我小星星。」輕輕扶著頭頂上的花圈,他抬頭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夜空,「我很喜歡那個時候。」
滿天星或許真的,是給對人了。
他在心中慶幸,儘管剛開始只是憑著一個感覺,但現在反而越來越覺得,這種花用在對方身上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

無論是形象,還是花語意涵。

「星辰、昊辰......星星啊......」他喃喃的重複對方的名字,順著友人的動作,不自覺抬頭看向沒有星星的夜空。「這麼說來,你說的院長是誰呢?」
「欸?」對方的問題讓他頓了一下,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是他之前說得不夠清楚嗎?還是......滿對這種事情不熟悉?唔......好像也不怎麼意外。

「我之前有提到過吧?離開原生家庭後,我被接到了育幼院去,院長就是指育幼院的院長喔。」笑著跟對方解釋了一下,他的神情中隱隱流露出了一絲思念,「星辰跟昊辰這兩個名字,都是她幫我取的。」
「原來育幼院也是有分職位的啊,我以為跟托兒所是類似的,只會有老師或是保母。」他頓悟似的點點頭。說起來他也曾去過幾次這種地方,但僅僅也只是待在那,乖乖的等父母來接自己。

我不知道的還很多呢。
滿眨眨眼,朝友人看了一眼,把對方的表情盡收眼底。

「那,院長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一直聽你這麼說,總覺得是位很溫柔的人。」
「嗯,還是會有分其他職位的,像托兒所裡面總該會有行政人員吧?比如說校長之類的。」先是回答了友人的疑問,他才笑笑的繼續說著,「院長她啊......確實是很溫柔喔。」

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開口輕聲說道:「她對每個小孩都很用心,老師們對她的評價也很好,不過院長也是太盡心盡力了......後面年紀大了,身體就變得不太好了。」講到後面,他的語氣中參雜了一絲的悲傷和惆悵。
「『把餘生的溫柔都留給你』,不知道為什麼,你口中敘述的院長給了我這樣的感覺。」滿緩緩的說,一手捻起掉在昊辰間上的白色小花,高舉在自己的眼前。「給你取了星辰跟昊辰這個名子的院長,其實更祈望你能夠憑著自己的力量,像星星一樣發光吧。」

「院長用很溫柔的愛,把他的光分給了你,讓你能夠健康長大,再讓你能夠把光帶給你人生裡遇見的每個人。我想,這就是最大最大的祝福了。」翹起在空中的腳尖輕微擺動,注視著手中花的視線落到了身旁友人的身上,他笑的粲然。「我想,院長也在天空的某個角落裡,看著他的小星星努力的閃爍吧。」
「嗯......不用擺脫掉黑暗也沒關係,即使待在黑夜裡也沒關係,不用勉強自己要帶給人多麼燦爛的光芒,當一顆小小的星星就好,盡自己所能的,散發出一點點光芒就好。」

講了這麼一段話後,他轉過頭,笑笑的看向友人,「這是當初,院長留給我的話。」停頓了下,他抬起手按在自己的胸前,「身上這些疤也是,一顆一顆的很像小星星對吧?她曾經說過......希望我可以不再排斥這些痕跡。」

「我很感謝她,在將我救出來後,還給了我一個新的開始。」低垂著眼眸,他很溫柔的輕聲說著,隨後卻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想當初在那之前的我都沒有名字呢。」
這種小而美的光芒,很適合昊辰呢。
忽然有些佩服起昊辰口中的人物,從對方敘述來的形象來看,不知怎麼的,總覺得要用光去比喻的話,那個人或許是更溫和、更貼近人心的暖光吧。

「能讓過去被包容,再用新的目光去審視一切,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見見這位院長。」溫柔與希望的感覺光從文字間就能傳進心裡,無論那位院長的來歷為何,除了佩服以外,他感覺到更多的是慶幸與感激。「院長的那份溫柔似乎也、流到這裡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視線緩緩上移,來到夜空的月亮上,嘴角揚起的是更加溫柔的笑容。

謝謝您,讓我有機會見到他。

「如果很想念院長的話,就把話喊出來吧,他現在一定在天上的某處看著你吧。」滿笑著說,儘管話語有些玄幻,他仍是深信不疑。「把話說出口的力量,會比你想像中還強喔。」
「我有說哦,每次去掃墓,都會跟她說一次,我很想很想她,也會跟她說我現在過得很好,請她不用擔心。」停頓了下,他輕聲笑了笑,「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她能放下牽掛,好好的去休息呢。」

畢竟她為了育幼院,已經辛苦了很久了呢。

「只要我心裡還惦記著她就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笑著說道。
「那我想他會很高興吧,你能有這份心意,說不定在天上的院長都已經知道了喔。」他柔聲的回應,對於友人的這份體貼感到識趣,甚至不由得感到些許羨慕。「能遇到那位院長,是很棒的事情了呢,我打從心底的替你感到開心。」
「嗯......我自己也很慶幸呢,要不是因為她,我現在或許就無法坐在這裡了。」看向天空,他淡淡的說著。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或許連生存下去的機會都沒有吧。

「我因為她,認識了好多好多人,也有機會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講到這,他偏過頭看向了友人,「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認識滿呢!啊──突然有種生命果然很寶貴的感覺。」
「這份忽然而來的領悟是怎麼回事。」被友人突然轉變的語調逗得冒出一聲哼笑,他看著對方的表情,面容揚起興致升起時的笑容。「我也很高興,能有這個機會認識昊辰。」

「謝謝那位院長,讓我有機會百般寵愛你這個朋友呢。」一如既往地燦笑、一如既往的語氣,他的語意中不曾包含過一次虛假或隱瞞。
「唔——」又把頭轉了回去,祈昊辰掩著臉,卻掩蓋不住蔓延到耳廓上的緋紅。

老實說,他其實已經有些習慣滿經常提到這些話了。

但對方那太過於單純直率的情感,還是會讓他忍不住感到一絲絲的害臊以及難為情。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種過於直白的感情,他總是會特別的感到沒輒。

「隨便你了啦......」依舊是將臉埋在掌心中,他有些無奈的說著,「拜託不要太刺激我的心臟就好......」

不然他在累垮之前,應該會先來個心臟衰竭吧——
無論看幾次都不會膩。
笑看昊辰的模樣,他似乎對於眼下的狀態感到放鬆,無論是這個輕鬆的氣氛,還是身旁伴隨的對象,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感到自在。

「那你就乖乖的給我疼吧。」滿說的理所當然,愉快的情緒令他對周圍的一切感到興味盎然,他懶懶的伸了個腰,腳尖在地上輕踏數下,輕笑了聲後說:「小星星不疼疼誰呢。」
「什麼嘛......滿應該,還有很多人可以疼吧?」稍稍微的瞄了對方一眼,他有些困惑的說著,「感覺滿的人緣應該不錯吧?認識比我久的一定大有人在啊?」

以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況來看,對方感覺也不像是輕易就會得罪他人的類型,一般來講這種人,就算交往不深,但給人的印象應該都會是好的吧?

好的印象加上相處的時間,基本上很容易就能發展成不錯的情誼,除非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感覺滿基本上,應該對朋友都挺好的吧?

所以除了他以外,應該還會對別人這樣吧......?
「我的朋友都很值得寵愛,就當做是認識我的福利吧,我也想對他們好。」對誰都好,對越重要的人會越寵愛,不為了什麼,只因為他們都是朋友。「我自認人緣算是不錯,至少在這認識了很多的朋友,人數的話或許幾雙手都數不清了。」

真要細數的話,那些被記錄在觀察紀錄上的人們,大多數都是他的朋友吧?至少他是這麼自認的。

滿停頓了會兒、努努嘴,將翹腿的方向又換了一邊,接著轉過頭面朝著對方,笑眯眯的開口。

「所以昊辰覺得,我對其他人也會這樣嗎?做我對你做的這些事情。」
果然人緣很好啊——

聽著對方所說的話,祈昊辰心裡只覺得果然如此,倒是沒有感到多大的意外。

「會吧?」面對友人的提問,他眨了眨眼毫不猶豫的就這麼回答了,然而回答後仔細想了想他們至今為止所發生的事,他頓時又不是很敢這麼肯定了,「欸......應該也不是對全部人都這樣?」
他輕笑了幾聲,抬起靠近昊辰的手肘上了椅背,再讓指背撐著自己的臉頰,故作思考的模樣沉吟一會兒。

「不是。」沈默後先行說出口的二字劃破了兩人間的氣氛,紫色的眼珠子在眼眶內晃了幾下,接著再對上了身旁人的臉龐。「有些事情,只有昊辰有經歷過呢。」
「我很少......被人這樣對待過。」看著友人的臉,他輕輕的說出來這段話。

從小到大,他很少接受過這麼......「純粹」的善意。

也不是說沒有人對他好過,而是那些好意,有時候是出自於義務、有時候是出自於利益,有的背後甚至也包裹著惡意。

而他也寧願他人不要單純的對自己那麼好,這樣當有天那分好意消失時,他心裡就不會那麼在意了。

「所以當滿說要對我好的時候......我其實、很不習慣。」看著對方,他露出來一抹淡淡的笑容,雙手卻是悄悄的抓緊了袖口,「不過我很高興......謝謝你、願意這樣對我。」

然而在高興之下,一直有一股不安感在躁動,明顯到讓他難以忽視的地步。

而他自己心裡也算是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這次的這份好意,會持續多久呢......?
「那我想總會有習慣的一天吧?習慣我給的好意。」像是在給予回應,他依樣回以對方微微一笑,柔和的嗓音裡參夾著些許開朗的情緒。「但是啊,我的好意可不是隨手就能得來的喔。」

垂著眼眸,渾圓的杏眼在流線俐落的睫毛下眨呀眨,不過多久,他緩緩的說。

「因為昊辰做了其他人不曾對我做過的事情,所以我才會選擇這麼做,你明白嗎?」即使是朋友,還是會有所區別的——這點事情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曾說出口,又或是沒人向他問起。「因為你做了很特別的事情,那對我來說代表了某種程度上的意義......絕對不是沒來由那麼簡單了。」
「其他人不曾做過的事?」偏著頭,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抿了抿唇,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唔......我只想得到在飯店裡面發生的事......」

在飯店房間內,滿哭出來的那個晚上。

應該就是這件事了吧?

都沒有人對他說過那種話嗎......?
抬頭,滿看了眼昊辰帶點困惑的神情,嘴角微微的上揚,接著收回手,他坐正身子,讓視線落在眼前一片黑的天空。

「除了我父母親,再也沒有人看過我哭了,再也沒有。」他話說的很輕,輕的像是帶了些許的寂寞入喉,在一身黑的遮掩下,雙頰邊的側髮順著風兒撫上他的臉龐。「昊辰是,除了我父母外的唯一。」

現在的我,是什麼表情呢?
他一邊好奇,一邊感嘆今晚的天空,只有一顆掩著大半張臉的月亮出來探頭,獨自留在夜晚中。

「也是唯一一個,在我流淚後,給我擁抱的人。」
啊、這種感覺,他很熟悉。

聽著對方所說的話、看著對方臉上的表情,他忽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眨了眨眼,他伸手碰向了對方的臉頰,微涼的指尖輕輕碰上溫熱的肌膚時,友人明顯的顫抖了下。

而他則是很輕柔的將整個手掌貼了上去,慢慢將對方的臉轉過來,接著又覆上了另外一雙手。

「我也是哦。」他開口,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既然接住了,就不會放手了。」

滿是不是跟他一樣,也是在傷痛過後好不容易被接住的人呢?

「所以滿、不用再獨自一人露出這麼失落的表情了。」指尖輕輕摩挲了下那張被月光照亮的臉龐,他漾著一抹非常、非常溫柔的笑容,「現在有我了喔。」

——現在有我、接住你了。
[芳露街]▷滿 ▷恭田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突如其來的觸碰令他傻愣愣地睜大了雙眼,雙頰邊的傳遞來最直接的溫度,那是股無法反抗的體貼,他只能單方面的聽進友人所說的每一句話,感受對方的每個觸碰。

在飯店那晚發生的事情至今他仍舊難以置信,那雙無論何時都是如此溫柔的雙手,昊辰吐出如暖流般溫暖的話語,不知怎麼的,即使心底明白最後眼前人不會待在自己身旁到永遠,他還是捨不得將這份好意推開。

為什麼,胸口有這麼多感覺——
難耐的搔癢感佔據心房,卻又在看到對方笑容的瞬間感到陣陣刺痛,被人接住的喜悅與感動沖的他腦袋有些發昏,鼻尖染上的酸澀卻無法隱瞞他對這份情緒的反應。

「謝謝……我很高興喔。」頓時瞇起的雙眼充盈些許淚液,他笑著說,心裏頭不斷祈禱自己的眼淚不要就這麼不爭氣的流出來了。「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也陪在昊辰身邊吧,我也想……成為接住你的人呢。」
「你不是已經接住了嗎?」注意到對方眼眶中的水光,他輕輕揉了揉友人的雙頰,「我說了啊,小星星落到地上就回不去了,所以你可要好好接住才行。」

「你接著我,給我疼愛、寵著我,而我也會在你的掌中,給予你光芒和溫暖。」看著對方,他瞇起了眼,勾起一抹非常純粹的笑容,「這樣,我們兩個都能開開心心的,很棒對吧?」
「你真的……很可怕。」無奈的輕笑聲裡帶著幾分埋怨,他玩笑似的揶揄眼前人,伸手覆上臉龐邊的那雙手,輕聲的說:「嗯,很高興,我很喜歡這份關係。」說完,他帶著友人的那雙手,側頭輕輕的蹭了蹭對方的掌心,片刻後於掌心留下溺愛的親吻。

他用那雙帶著紫光的眼眸,像是要看穿對方的眼神,笑的幾分認真。
「昊辰不用想拒絕我的疼愛了,你想逃我也不會讓你逃喔。」
「——!」掌心中柔軟的觸感讓他整個人懵了一下,腦袋裡像是被人丟了一顆炸彈,頓時炸得他腦筋一片空白,過了一小會後才意識到對方究竟做出了什麼事。

願意接受他人的好意是一回事。

但自己的肌膚被他人這麼親密的接觸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這還是太多了啦——!」緋紅馬上就在白皙的肌膚上蔓延,甚至有隱隱往頸項爬去的跡象,祈昊辰下意識就想抽回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對方牢牢握著。

欸?為什麼?為什麼還不放開——
「不是不想要我放開嗎?讓星星落地就糟了,所以我要牢牢的抓住才可以。」滿的語氣不疾不徐,十分自信的回應友人,急著想抽手的人似乎沒能成功——畢竟他抓得很牢嘛。「我會好好的給你滿懷的疼愛喔。」

就做我做的到的事情就好了,在不傷害他的情況下——
腦袋閃過一瞬的念頭沉澱於心底,臉上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他不客氣地將人拉的更近,要將對方的神情全數納入眼簾。「請你盡情在我的掌心裡發光吧,小星星。」
看著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臉龐,祈昊辰愣了一下才想起要掙扎這件事,「這樣太近了啦——!」

然而他的掙扎對眼前人來說似乎根本不算什麼,他的雙手依舊是被人牢牢的抓緊著,最後,祈昊辰只能自暴自棄的把臉埋到自己的手臂上。

嗚......到底為什麼啦......

「我又不會隨便跑掉......滿不用抓得那麼緊啦......」低垂著頭埋怨的說著,他也顧不上花圈滑落下來的感覺了,現在的他根本不敢直接對上友人的臉。

彷彿只要再多看一眼,臉上的熱度就會永遠消不下來似的。
無論是閃避的模樣,又或是頸子染上淡淡紅色的那一瞬間,友人的變化被他看在眼裡,總會有種一刻都不想錯過的想法。

「因為很喜歡,才會想抓著不放呢。」說完,滿慢慢的鬆了手,將掉落在自己雙臂間的花圈拿起,趁著對方不注意,把自己眼眶中的眼淚拭去,接著一下又一下的撫順向著自己的那顆黑色腦袋。「謝謝你,願意給我這麼多,也讓我有機會知道昊辰的心意。」

「我真的,很開心。」語帶笑意的他凝望著對方,臉上的笑容似乎也不再糾結,更為直率地展露,由衷的為對方給予自己的承諾感到欣喜。
「那是因為,滿也給了我很多......」感覺到頭頂上的撫摸,埋著臉的祈昊辰小小聲的說了這麼一句,隨後才慢慢的抬起頭,對上了友人的目光。

滿笑得、真好看。

看清了對方臉上的表情,他第一時間就浮出了這樣的念頭。

真的很純粹、很好看,他很喜歡。

主動伸手接過了掉落的花圈,重新戴回自己頭頂上,他朝友人眨了眨眼,臉上勾勒出一抹非常燦爛的笑容,「滿現在,也露出了很漂亮的表情喔。」
現在的我是什麼表情呢?
對方的稱讚來的猝不及防,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有些好奇友人看見的是怎麼樣的光景。

「......是嗎?」滿輕聲呢喃,眼看著昊辰的笑容,他回望友人,伸手將對方頂上的花環調整至適當的位置,接續說道:「在昊辰面前,總會忍不住的想跟著你笑呢。」

忍不住很開心的情緒,為什麼呢。
「那就笑出來呀,我很喜歡滿的笑容呢,能把快樂帶給你,是我的榮幸喔。」笑著說完這段話,他伸手扶著花圈靠回了椅背上,抬起頭看著高掛在天邊的下弦月。

不自覺的回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事,友人所說的話、他的感覺,以及他們兩人這段有些奇妙的緣分,一切的一切又變成了新的發想,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嗯——今晚意外的收穫滿滿呢。」伸了伸懶腰,他突然有些感觸的說著,「感覺回去又能繼續努力了。」

雖然還有幾個難點卡在那,但他已經開始期待成品被做出來,以及友人收到時的反應了。
「嗯,我不會客氣了。」他點點頭應聲,依樣將身子回正,深吸了一口氣,把秋夜晚間的冷鋒吸入有些暖和的肺部,冷卻不知何時開始高漲的情緒與發熱的胸口,再以極緩慢的速度呼氣,眼角餘光所見的是對方伸展身體的模樣。

好平凡,單純的平凡,真好。
看到這副景象,令他感到難掩的笑意,滿足的露出微笑。

「瞧你高興的,昊辰最近工作很忙嗎?」這麼說來對方是提到工作休息空檔才上頂樓一趟的,他不禁好奇友人的工作情形。
「嗯?工作啊......」搔了搔臉頰,他稍微思索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主要是接了一個新東西吧。」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想做做看以前沒嘗試過的東西,最近剛好接到了這樣的委託,只不過果然有些難度呢......但我做的挺開心的。」他語調輕鬆的說著,自然的就像平常在和友人分享著日常生活一般。

——嘛、雖然他忙的根本就不是工作呢。
[芳露街]▷滿 ▷恭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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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聽著,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了第一次初拜訪友人房間中的畫面,那個堆滿物品的工作桌,以及被玻璃罩蓋住的娃娃。

「對工作具有挑戰精神很不錯,況且這麼聽來昊辰很有熱忱呢,雖然不知道你做的是什麼。」無論什麼事情,做起事來懷有熱情比什麼都重要,他也是在來到芳露街做了第一份工作才領悟這點。「這麼說來你做的好像都是手工藝相關的物品,平常都是做什麼東西為主,我印象中在你房裡有看到娃娃,是那個嗎?」
「嗯,平常都是做娃娃那類的藝品。」肯定了對方的問句,他偏著頭,自己也不太肯定的說道:「可能因為之前是學醫的?我對這種有生物構造的東西莫名上手呢,人形啊、動物之類的,所以最一開始就挑這個做了。」

講著講著,他按了按自己帶著薄繭的雙手,稍微舒展活動了下,「再加上我是走外科的吧,小細節什麼的對我來說也不算太難。」
「聽來、昊辰有一雙很巧的手。」會做手工藝或是甜點的人們都很厲害,他是打從心底佩服擁有這般技藝的人,更別說他身旁的人曾用過自己的手救過不少人吧。「外科醫師跟工藝師,這兩個工作性質差的有點遠......(bzzz)

紅黑/
本來當外科醫師的工作做的很辛苦嗎?

藍綠/
現在做工藝師的工作快樂嗎?
「嗯......要說差得遠嗎......對我來說其實沒有差很多呢,都是要跟人家溝通、要動手動腦的職業。」聳了聳肩,他這麼說著,「差就差在我可以自己挑想做的委託,也沒有待在醫院時的緊迫感,與其說快樂,倒不如說輕鬆了很多吧。」

雖然說看到顧客滿意的模樣他還是挺有成就感的,不過那對他來說跟救回一名病患時的感覺其實差不多,所以說快樂程度嗎......這兩者應該是差不多的吧?
「這就是脫離高壓工作後的體悟,能夠從工作上獲得成就與快樂,甚至能對事物抱持積極性,已經很了不起了。」說是這麼說,想想過去幾個月來在花店工作的時間裡,他也曾短暫的體會過難得的情緒——畢竟很難得的,他有機會認識這份感受。

來到這什麼都不一樣了。
視線落在身旁的花束上,他緩緩的抽了支雛菊上手,然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口。

「即使輕鬆很多,還是不能放縱自己的飲食起居喔。」他轉過頭善意的提醒,朝著友人露出微笑,是個不容他人忽視的笑容。
「欸——怎麼又繞回這個話題了嘛。」看了看友人臉上那抹燦爛的笑容,他有些無奈的苦笑道:「我怎麼覺得之後被你突襲檢查的機率很高啊?」

「好啦,我會盡量讓作息變得跟正常人一樣的,這樣可以嗎?」

如果他做得到的話嘍。

默默將後面那段話放在心裡,他笑得一臉純良。
[芳露街]▷滿 ▷恭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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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才令人放不下心。
「可以可以,就請你盡量了,我的突襲也不會少的喔。」擺明就是知道對方一定會破壞作息,他懷著半信半疑的想法隨意點點頭。

上回這麼擔憂他人健康的日子,已經距離上好些日子了,都是在和柔安同居的時候。

垂眸凝望手中的白花,以指腹輕輕撫過小巧的白色花瓣,他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你跟我一個朋友......很像,很需要人叮嚀照顧,都散發著一股強烈的、需要人疼愛的氣息。」
「唔......這倒是我第一次被這樣說......」畢竟以前身邊都是一群跟自己生活作息一樣的人呢,大家頂多互相照應一下,倒不會說特別照顧什麼的。

「朋友啊......是你之前說,身體對他很忠誠那位?」挑著眉笑笑的看向友人,他調侃般的說著。
「就是她。」毫不隱瞞地認同對方的話,滿笑的欣喜,頓時被友人這麼一提才想到他倆上回的對話。「她的名字叫柔安,李柔安,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認識有十年多了。」

是位如同白花般存在的女子,也是個一身清甜氣味、潔如白花的朋友。

「來芳露街前我們是室友,住在一起,她是大公司的會計師,我那時候還是建築設計師,我們在都會區共租了一間套房,基本上的生活起居都是我在照顧她呢。」他以輕快的語調敘述平淡的事實,那雙手輕撫花兒的動作並未停下,既溫柔、又寵愛的撫觸手中菊。「柔安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很有條理與手段,但唯獨照顧自己的身體跟家事非常不拿手。」
「柔安......是很不錯的名字呢。」靜靜聽著對方所說的話,他注意到了友人手上的動作。

好像很輕易就能想像他們兩人的生活呢。

「感覺上你跟她的感情很好,這樣平常能有個人陪伴,生活上應該很有趣吧?」看著友人,他忍不住笑了笑,「對方聽起來似乎也很依賴你,才會這樣處處都讓你照顧著吧。」
「是吧,我很喜歡對方的名子,光聽名子就感覺她是個很溫柔的人。」被友人誇獎了自己認識的朋友,不知怎麼的讓滿有股沾光的感受。

「認識很久了,相處起來很像家人,跟對方生活在一起感覺很輕鬆,是很依賴我、很會跟我耍任性、撒嬌的家人。」他輕笑幾聲,人兒的身影在腦海中掠過,大多是柔安在任性的跟自己討價還價的時候。「我的生活裡大多都是她的聲音,只要她在家,每個角落都會有她的痕跡,多虧了柔安,我平淡的生活裡便多了不少色彩呢。」
「形同家人、又是帶來許多色彩的朋友啊......一生之中能認識這樣的朋友,感覺很值得了呢,看來她也帶你體驗了不少事情啊。」看著友人,他輕輕的笑了笑,「那些一定都是很美好的回憶吧,所以才會讓你露出這樣的表情。」

在他眼中看來,滿講著這些的時候,透露出了一股很懷念的模樣。

因為是很珍惜、很美好的回憶,所以才會那麼懷念吧?

但是為什麼,現在會分開呢?

淡淡的困惑浮上了他的心頭,但祈昊辰卻沒講這個疑問提出來。

他總覺得這不是自己能問出口的問題。
「柔安目前為止留給我的印象還有回憶都很美好,即使也曾有過幾次她闖禍的紀錄,不過那些事情在過去與她相處的十幾年間,遠遠是美好到無可取代的回憶居多。」他放下手上的雛菊,不做作的讓雙手交握放在大腿上,換了腿翹起後接續說:「她是陪我走過十幾年人生的朋友,這很不容易,無論是願意陪伴我的她,或是堅持陪在她身邊的我。」

光是家庭教育差距就差遠了,更別說兩人的工作類型相去甚遠,能走過好幾個四季到他搬家前,足矣。

「柔安是很特別的存在,也是唯一一個能合我交好這麼長時間的朋友……我們還為了紀念彼此的友誼去訂做對戒呢。」說完,他緩緩地轉動自己左手上的戒指,褪去戒指的指根能明顯看出一圈帶過飾品後皮膚凹陷的痕跡。

將雙手的戒指拔起置於掌心中,端詳許久。
「昊辰想看嗎?」沉穩的嗓音響起,他輕聲的詢問友人。
願意陪伴在他身邊,走過十幾年的人——

聽著滿所說的話,他不自覺的陷入了有些恍惚的狀態,對方後面說了什麼,他根本什麼都沒聽清楚。

落在自己掌上的視線似乎開始出現了什麼顏色,一點一滴的,染上整個白皙的手掌。

直到友人的呼喚響起,那些顏色才像是潮水般突然退去。

嗯......?眼花嗎?

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他看著自己依然乾淨的雙手,有些困惑的抿著嘴。

是眼花吧。

是說,滿剛才跟他說了什麼?

看向友人,他頓了幾秒,才想到了對方所說的話,「嗯?可以嗎?」沒有主動伸出手,他先是再度確認了一次對方的意願。
「可以喔。」他應聲,轉過頭朝友人遞出自己手中的戒指,那是一對的黑色戒指,霧面全黑的小圈。「不是什麼很精緻的款式,我跟柔安只有在上頭刻字,算是一點點的巧思......吧?」

如仔細觀察內圈,較大指圍的戒指內圈刻著「M|L·0426」,較小指圍的戒指卻只有刻著「L|M」二字母,後面沒有任何數字。
接過了對方遞來的兩枚戒指,他摸了摸戒指的內圈,接著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上湊到眼前看了看。

嗯?有一個有數字......

看了看兩個戒指的字母排序差異,他啊了一聲,猜測般的問道:「四月二十六號是滿的生日嗎?」

應該不是什麼紀念日吧?畢竟只有一個有刻......如果是紀念日的話,應該兩個都會刻才對?
「對,昊辰很會猜呢。」什麼話都還沒說,僅僅只是看著友人在觀賞飾品,在旁的他深呼吸一口氣,搓了搓原本帶著戒指的指節。

這麼說來柔安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來著……
努力的翻找記憶,睜圓的杏眼都被苦惱擠成細長型,滿努力的想要記起那個特別的日子,他在旁沉默上一段時間。

「柔安的生日是……(bzzz)」想著想著,他毫不自覺的嘟囔出聲。
(紅黑想起)
想不到,我想不起來。
一會兒後,稍微皺起的表情才恢復正常,他對那個日子的印象不知何時已經淡薄到想不起確切的時間,明明是相處十多年的朋友,怎麼會不記得了?

放棄似的他嘆聲氣,伸手搓了搓他那光滑、剃的平整的後頸,慢悠悠的說:「最近……越來越健忘了。」
「你還那麼年輕就健忘,那可不行啊。」他面上笑笑的調侃著,心裡的困惑卻是越來越大。

若是同住許久因為一些事情而搬離他還能理解,但認識了這麼久,卻想不起對方的生日,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人......這感覺很不像滿。

還有,這兩枚戒指......

「其實我有件事有點好奇......啊、如果滿覺得被冒犯到了,可以不用回答我沒關係。」將戒指先遞還給了對方,他看著滿重新將飾品戴回手上,接著才緩緩的開口問道:「為什麼柔安的戒指也在你這呢?」
[芳露街]▷滿 ▷恭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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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行呢......才幾歲就忘成這副德性。
滿暗暗調侃自己,只是忍不住的哼笑,像是在笑自己的大腦怎能如此失靈,明明他還年輕。

在昊辰開口前他點了點頭,收回戒指並戴上手,一聞對方冒出的問題後,他只是愣了愣,讓視線落在友人臉上,再看向自己的雙手。

最後,滿讓視線停留在視線正前方的那片黑暗之上。

「我也......不知道呢。」語調頓時從後半段下掉,他頓時在話語間嘆息,平穩的語氣間夾雜著些許無奈,直到氣吐到盡頭,才又繼續開口。「我曾想過是不是我那個迷糊的朋友不小心弄掉,然後我撿起來戴在身上保管了……不過我左手上的戒指、柔安的戒指,從我來到芳露街後,有記憶以來,就在我手上了。」

「……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我一直有種……這是我擅自作主拿走她的戒指的、感覺。」他說的斷續、遲疑又不肯定,他只是在猜測,僅是猜測。
擅自拿走的嗎......

他們之間,應該是發生什麼事了吧,但他總覺得......這似乎不是他能繼續過問下去的事

「沒事,或許總有一天就會想起來的。」他開口,輕聲說道。

下意識的摸著左手手腕,幾個金屬製和繩編的手環在他的動作下發出了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之下似乎顯得格外響亮。

——總是該想起來的。

「至少你現在還記得那些美好的回憶,對吧?」無視了太陽穴上突然浮現的輕微刺痛感,他看著友人,勾起了笑容,嗓音溫柔的說著,「既然暫時想不起來,那就多想想那些快樂的部分吧。」
[芳露街]▷滿 ▷恭田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哼嗯……快樂的回憶啊……」噓聲吐了口氣,他轉頭對上身旁友人的視線,不明顯的鼓起臉頰,凝視向著自己露出笑容的男子許久,就這麼盯著對方,長達上好一段時間。
嗯?

看著友人就這麼沈默的盯著自己,祈昊辰臉上的笑容逐漸轉成了困惑,「怎麼了嗎......?」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偏著頭,烏黑的雙眼寫滿了不解以及迷茫。

應該沒沾到什麼吧......?
不一樣,是很多不同的表情。
眼見昊辰從微微一笑轉至有些困惑的神情,他因這個過程中對方的轉變感到識趣與新鮮,甚至有些懷念。

「我……很喜歡像這樣,盯著身邊的誰。」沈穩的嗓音裡帶有幾分歡愉,他難得的露出有些稚氣的神色,那笑容淡淡、不張揚的訴說此刻的他是什麼心情——然而他從沒有意識到自己這麼盯著人時,是這副表情。「他們都會用不同的表情與我回望,那個瞬間其實……我可以自私的認為,對方的情緒是為我而做、顯露的。」

就一點點、一瞬間,很幸福了。
那是一種無人與之相爭的貪心,就像這些東西本來就得來不易,他只能在時間裡當個自以為的小偷,偷走這些自己本來就得不到的情緒
「柔安總會在我盯著她的時候,給我一個淘氣的笑容,用她好聽的聲音說:『看什麼這麼入神?』,我則會什麼都不說的回以她一個微笑。」說著說,他臉上的笑容稍微變得更明顯,被回憶提拉的嘴角不受控的上揚。「我的母親則會用很嚴肅的表情,費解似的斥責我怎麼在發呆,但我只是有意識的盯著她看而已。」

這些是他生活裡的小快樂,簡單的快樂。

「嗯,看著身旁的昊辰,這是我忽然想到的快樂。」話中是滿滿笑意,剛才困惑的情緒似乎不曾存在。「昊辰的表情也很豐富呢。」

他輕笑一聲,期待晚風載著他的愉快,能夠這麼吹進對方心裡。
「我該說謝謝誇獎嗎?而且,什麼叫做自私的認為啊。」友人的回答讓他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傾身向對方靠近了些,「這些反應就是因為你而產生的啊。」

看著友人,他眨了眨眼,露出了一抹頗有些俏皮的笑容,「如果這樣就能給你快樂的話,不管幾次,我都會給你回應的哦。」
[芳露街]▷滿 ▷恭田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是這樣、啊……」面對友人的回應,他有些頓悟的眨眨眼。然而,他這才意識到對方似乎刻意的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

這令他忽然有些,不習慣。

又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盯著昊辰的表情,滿這麼想,對於眼前人給予自己的善意與誠意,他開始產生了些許疑慮。

「所以……」他遲疑的說,緩緩伸出手,觸上那張帶著笑的面容,揚起嘴角,輕聲道:「我可以把這個表情……佔為己有嗎?」
「嗯?可以啊,反正本來就是給你的。」沒有閃躲、也沒有遲疑,他依舊帶著笑,很乾脆的說著,「至於要不要收下,就交給你決定嘍。」

對他來說,給出去就是給出去了,無論是物品、情緒,還是心意。

除非對方拒絕,或是造成他人的不愉快,不然他認為並沒有所謂「收回來」之說。

無論是對滿、對小曦,還是對於其他所認識的人,他都是這麼認為的。
他愣了愣,有些失意的收回手。
沒想到獲得了出乎自己預料的答案。

本來就是給你的——
對方的嗓音在心裡迴盪,像是盪了好久好久,直到心谷間被難以言喻的溫暖填的扎扎實實。

「要,我要。」字間夾雜著些許欣喜的情緒,難得的,在他臉上漾起一個帶有稚氣的笑容,還有幾聲難掩的輕笑。「謝謝,第一次有人這麼對我說,我很高興。」
唯一一個又是第一次啊......

看著友人難得單純天真的笑容,他心底浮現出了一絲絲的苦澀感。

滿究竟都經歷過些什麼呢......

看著對方沈默了一小會,隨後他抬起手拍了拍友人的頭,瞇著眼,勾起一抹很溫柔的笑容,「這樣,經歷過的事情就又多一樣了,不錯吧?」

至少,他現在能慢慢的給他了。

就像滿也給了他那些關心一樣。
怎麼好像,越來越常被他碰了。
頭頂猝不及防的被人觸碰,他先是看著友人眨眨眼,再露出有些無奈的微笑。

「你是不是把我當小孩了?真是的。」又是一陣輕笑,滿伸出右手將頭上的那隻手輕輕拿下,對方手上的飾品在動作間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十分悅耳。「剛剛倒是沒仔細看,原來你手上也有戴飾品呢。」
「滿不是也很常把我當小孩嗎?」有些孩子氣的努了努嘴,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輕輕轉動著左手腕,稍微拉高了袖子讓對方看清手上的飾品。

白皙的手腕上戴著的是一條紅色的繩編手環,以及兩條差不多一公分寬的銀白色金屬手環。

「我記得我以前是戴手錶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了。」偏著頭,他按上了金屬手環,冰冷的觸感清晰的傳遞到了自己的手腕和指尖上,「可能是習慣了吧,總覺得要戴點什麼才安心,所以就找了個飾品戴著。」
「當孩子疼這點我倒是沒得反駁。」滿毫不隱瞞的說,無視了對方的抗議,注意力直落在昊辰手腕上的飾品。

「嗯、所以只是習慣戴著,沒有含義嗎?」他盯著對方,好奇的指了指對方手上的手環。
「含義?」看向友人,他不自覺的摩挲著手腕的肌膚,隨後才篤定的搖了搖頭,「我想應該是沒有吧。」

他講的很肯定,但臉上的表情卻是顯得有些茫然。

「就是覺得這樣戴著......比較有安全感?」視線重新落回了手腕上,他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動作,默默停下了手,「不然空蕩蕩的,我都會像這樣忍不住去摸。」
安全感啊......
對於友人的說法感到有趣,滿努努嘴,注視著他人的手腕,不自覺讓視線在彼此的手上徘徊。

對於手上的飾品最多就是戒指,而像手環那種會隨意晃動的部件他則不習慣戴上身,不過當他人戴著一至數種的手環時,他的視線總會在上頭停留陣子——那樣的手臂,很吸引人。

「嗯......也不是每個人戴著的飾品都有故事,如果它們可以給你帶來好的感覺,那我想就是好的。」他指著對方的手環說,指尖輕輕的觸及友人的手腕,在略微突起的手筋上點了點。「手飾很適合昊辰,你有一雙很漂亮的手,或許戴手環是很正確的選擇呢。」
「漂亮嗎......」聽著友人的稱讚,他張開了左手手掌,另一手則是輕輕的按壓著指尖,「我手上還挺多小疤痕的呢,還有繭。」

長期拿器具而留下來的繭,以及經常性刷手沒有即時保養而導致的乾裂,這些不知不覺間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未來回到了醫院裡,隨著時間也只會變得越來越多吧。

不過,他倒是挺喜歡的。

「這些都是以前在醫院工作時留下的。」忍不住笑了笑,他語調輕鬆的說著,「正所謂榮譽的勳章?」
「就是這樣才漂亮,這些痕跡都是努力的象徵吧?無論是傷痕還是繭,都是有故事的痕跡。」盯著對方手上不甚明顯的疤痕,他臉上漾起淡淡的笑容,語帶笑意的說。「這曾是雙救人的手不是嗎?我覺得很了不起。」
「我也只是做好份內的事而已。」虛心收下了對方的稱讚,他重新靠回了椅背上,僅僅是偏著頭看向友人,雙手交疊著放在了腿上,「總覺得很多事情從滿口中說出來就會變得很美好呢。」

原本平淡無奇的事情也能被賦予了意義,甚至連悲傷的事情也是,打從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有這樣的感覺了。

某方面來說,他還挺佩服的。
[芳露街]▷滿 ▷恭田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能做好分內的事情就很了不起了,這也不是誰都能辦到的事情呢。」泰若自然的闡述自己的想法,他收回手,雙腳打平並向著前方的空地伸展,讓坐僵的腿部肌肉得以舒展,再將友人拋出的想法咀嚼片刻。

「嗯——」一陣酥麻順著僵硬的肌肉被伸展開來而逐漸消退,隨後他捶捶大腿,慢慢再將身子坐正回椅子上。「我啊……」

「我只是,不想讓看事情的角度被侷限而已。」停下動作,他將雙手合十輕輕的擺在肚子前,面容上揚起淡淡的微笑。「很多事......如果只看一面,很容易會失去其他的可能性,但也因為如此,才能意識到可能性不止一種吧?」

我會不會,講的太複雜呢?
他輕笑了聲,不好意思的在心裡自問。
「可能性啊......嗯......不是不能理解,但要做到像你那樣,或許、還挺困難的。」聽著友人的話,他沉吟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如此回答著,「人類的思考有時候可是意外的僵化呢。」

尤其是越關乎自身的事,往往越容易被侷限住,通常這種時候,就很需要外界的眼光帶來新的看法。

而這種情況,就連他也不例外。

想著想著,他忍不住輕笑了聲,「能認識像滿這樣的朋友,真的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呢。」
「能讓你有這種感覺就好了,也謝謝你願意告訴我。」滿打從心底的為對個願意這麼告訴自己的人心懷感激,也慶幸他能帶給對方這種感覺。轉過頭望著友人,他給予對方一個微笑,頷首。「能成為昊辰的幸運,是我的榮幸。」

「再說,活著就是件不容易的事了。」說完,他又冒出了句,將視線再次轉開。

「我也不是本來就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人,經歷過一些事情、見過並且去了解一些人,花了點時間靠著自己的力量才成了你看到的滿。」或許跟身旁人比,他並不敢肯定自己的經歷會比對方多或少,能肯定的只有彼此完全不同的人生與相似的經歷,造就了不同結果的他們。
「一切都是這麼的任性,我對我自己。」輕笑聲,他聳了聳肩。「我喜歡現在的我,喜歡能被昊辰記住的我,喜歡能在他人心裡留下花的我……我很感激撐過考驗的自己,現在才能這麼自在的,生活在這。」
「任性啊......」想起了前幾天晚上在海邊所發生的事,他低垂著眉眼看向自己交握著的雙手,臉上露出了一抹有些苦澀的笑容。

「真好。」祈昊辰非常輕聲的說著,隨後他伸著雙臂舒展著身體,順道抬起頭看看一片漆黑的夜空,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後故作輕鬆的開口說道:「我就沒辦法呢——」

他做不到、也沒資格去做。

因為他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人給予的。

就連像這樣的逃避,都只能維持一陣短暫的時間。

「滿果然很厲害呢。」偏過頭,他笑笑的朝對方如此說道。

對方做到了他不敢去做的事。

果然,還是會有點羨慕呢。
看著臉上掛著笑容的友人,凝視對方的模樣片刻,他邊說邊牽過昊辰的手,輕輕拍了拍。「昊辰很羨慕嗎?我這個樣子。」
「......很羨慕呢。」沈默了一小會,他稍微撇開了眼神,小小聲說著。

視線落到了兩人交疊的手上,他稍稍微握住了對方的手,輕輕的晃了幾下,彷彿在安撫一般,「不過沒關係,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臉上的笑容依舊沒變過,他開口,如此說道。
「有我在身邊就很好了,對吧。」又拍了幾下相牽的手,隨後鬆開、再握上,五指緊緊的扣在對方的指縫間,滿輕笑幾聲,在柔和的嗓音裡透著幾分他獨有的自信,他說:「有我在,絕對會變的更好。」

願你也能過得好好的,無論那時我在不在。
他暗自期許,即使以朋友的關係能做的事情有限,但或許在對方有需要的時候給予一些幫助,這不是件難事,他也很樂意,甚至十分希望眼前的人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發自內心的。

「我走在昊辰前面,牽著你的手,不怕。」既然被對方視為光,那就做好身為光的本分就行了,他想。「不會讓你在黑夜裡迷路的,小星星。」
他愣愣地看著被牽住的手掌,複雜的情緒伴隨著友人的話語漸漸湧上心頭。

滿對他來說依舊是一道很燦爛的光芒,但卻似乎,跟在海邊那時給他的感覺不太一樣了。

那是一道、會讓他感覺到舒服,會不自覺的想要去依賴的光芒。

緩緩地收緊了被握住的手,他感受著對方的體溫藉著相觸的肌膚傳來,連帶的心底都浮現出一股暖暖的感覺。

「滿果然......很特別呢。」他抬起另一隻手掩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柔和的眉眼,笑盈盈地看著一旁的友人。

他有種真真切切的,自己不再是一個人的感覺

「謝謝你。」他笑著,由衷說道。
「不客氣。」滿含蓄的頷首,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回應那張對他來說很特別的面容所傳遞出的謝意。

這種感覺真新鮮,一想到謝謝二字在今晚從對方嘴中脫口而出的次數似乎早已超過一手五指可以計數的量,便讓他感到有些好笑,自己的心情也隨著那份心意膨脹,久久難以消退。

「今晚對我來說似乎比以往待在頂樓的時刻還特別。」語帶笑意的他悠悠地說,凝望對方臉上露出的眉眼,輕笑幾聲。「我可能更喜歡今天的氣象喔,在這只有月亮的夜晚。」

沒有這個機會,說不定現在他就看不到眼前人現在的表情了。

能襯托出星光的,是濃如墨深的黑夜。
如果能看見這般景緻,或許成為獨自待在夜晚中的月亮,也不壞。
「只有月亮的夜晚啊......」想起了剛上來時的情況和情緒,祈昊辰忍不住莞爾一笑,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感覺我們不知不覺就聊了很多呢。」重新看向了夜空,他稍微放鬆了手上的力道,卻沒有主動收回手,而是就這麼任由對方繼續牽著,「好像從第一次見面時就是這樣了,總是會不知不覺的講到了很多事情,而且,幾乎都是在晚上。」

除了在飯店那時候,他們有在午後就開始相處的經驗,但基本上到了夜晚也是發生了不少事。

明明才剛認識不久,甚至連見面的次數都還稱不上多,卻能和對方結識到目前這樣的關係,說來也是挺奇妙的。

想著想著,他忍不住輕笑出聲,看向遠處的雙眼都微微的瞇了起來,「我們跟夜晚是不是特別有緣啊?」
「只是跟夜晚有緣嗎……」他呢喃,淺淺的吸了口氣,視線落到了彼此相牽的手上,用空下的另一手慢慢的、一支支的展開友人的手指,緩緩摩娑對方帶有薄繭的指尖。

是兩雙,擁有不同故事的手。
他想,暗暗高興,只因為與誰牽起了緣分,真切的。

「我還以為......昊辰會覺得是跟我、比較有緣呢。」他沉著嗓子說道,嘴邊勾起的是帶有興致的弧度。
指尖傳來的些微癢意讓他忍不住縮了縮手指,他放鬆的將手肘擱在長椅扶手上,撐著腦袋,就這麼偏著頭看著友人動作。

「這麼說確實是跟你比較有緣沒錯。」他動了動手指主動去逗弄對方的另外一隻手,像是在與友人玩鬧一般,整個人透露著些許的幼稚與孩子氣,「如果不是因為你,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這些都是和滿一起才能創造出的回憶呢。」勾著笑容,他愉悅的說道。
「我倒想知道,誰能擁有跟我一樣的能耐。」壓著嗓子,他帶著些許傲氣哼笑幾聲,紫水晶般的眸子自勾人的眼角逗留一瞬,僅僅只是撇了對方一眼,注意力又這麼轉回雙手間的互動上。「當然,我的『限定』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真調皮。
被友人手上的動作引的發笑,他伸展開本是緊扣的手指,指縫間輕夾著對方的四指,如浪般緩慢且規律的在指谷間起伏摩挲,讓自己的指尖觸上對方的,再盪回谷底。

那些透過肌膚相觸便能感覺到的痕跡,透過猜想,他似乎能稍微貼近對方的過去一些,用摸的。

「有些事如果不是跟昊辰一起,或許原本也不會發生……我預料外的驚喜了。」他笑的含蓄,在五指與對方幾乎貼合後,停了數秒,注意到彼此中指指結上的小繭,含著笑說:「看來我們有同樣的勳章呢。」

是因長期握筆而留下的痕跡吧?他想。
看起來很開心呢。

默默在心裡如此想著,他就這麼看著對方動作,無聲的認同著對方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

如果不是滿的話,很多事情或許就會變得不一樣了,這些都是只有對方才能做到的事。

直到兩人的手掌貼合,他沈默的看著幾秒,隨後微微偏過了手,勾起手指輕輕掃過對方的指側。

「同樣的勳章嗎......不過最後,誕生出來的東西卻完全不一樣呢。」這種明明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生活經歷,讓他感覺還挺有趣的,「滿的手......曾經也創造出過不少東西吧。」無論是房屋還是花束,甚至是菜餚,都曾經由這雙手被創造出來過,而這些都是他不會、也不曾嘗試過的事。
「畢竟我們從基礎上來說,就很不一樣呢。」滿無謂的聳肩,這話說的十分靈巧,點到為止的釋出他的看法。「非常的有趣。」

有點癢。
被預料外的觸碰造成預期外的感受,他只好耐著略微麻癢的感覺,依樣勾起手指,像是在給予回應般輕蹭對方的,玩味似的時而攀著指結、時而繞著指間打轉、時而以指腹描繪著指尖的輪廓。

「創造啊……我比較少這麼想,用它們來達成我的目的或許這麼說更為適合。」滿忍不住笑了幾聲,側頭望了友人一眼。「別看我這樣,有的時候我倒覺得我挺古板的。」
輕笑了幾聲,他放鬆了手上的力道,就這麼任由著對方動作。

「古板嗎......嘛、每個人的目的都不同罷了,如果這樣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停頓了下,他突然捉住對方的手,就這麼抓著輕輕的上下晃了晃,「對我來說,滿能做到很多我做不到的事,我覺得很厲害,就是這麼單純而已哦。」

想起了他們兩人初次見面的那頓晚餐,他又忍不住笑了下,就這麼眉眼彎彎的看著友人,「如果有機會的話,有些事情我還挺想跟滿學學的呢,比如說料理之類的。」
真像小孩子。
他想,轉過頭看著笑的一臉稚拙的友人,亦是任由對方這麼抓著自己。

「好啊,想學我就教你,能夠被昊辰需要我倒是挺高興的。」滿玩笑似的應聲,臉上卻漾開了柔柔的笑,他優雅的翹起腿,續道:「那、你有喜歡吃的菜嗎?」
「喜歡吃的菜啊......」他沈吟了會,隨後才緩緩開口回答對方的問題,「我只有酸的食物不太吃,偏好的話,倒是沒有特別喜歡的呢......」

仔細想了下,他好像真的從小開始,就不會特別提出想吃什麼,基本上別人煮什麼就吃什麼,自己買的話就只是挑一間方便買的店......

「啊、」突然想到了一個他一直以來會比較注重的部分,他停頓了下,接著卻是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我好像,比較喜歡吃熱的食物?」

怎麼感覺這樣說有點奇怪......?
「昊辰好像挺好養的嘛。」除了酸之外都可以接受,意外的又找到了類似的共同點了。只要味道不是太差、食材不是加工類食品的料理滿幾乎都能接受,就不挑食、接受度高的程度來說,他倒自認自己也不差。

「熱的食物啊……怎麼說?冷食料理吃不習慣嗎?」滿好奇的問,對方特意提出的事情令他有些在意,他想了想,又忽然冒出了句:「……還是,以前吃到熱食的機會比較少的關係?」
「並不是不習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吃到冷的或是偏酸的食物,我會有點、生理排斥反應......就是會覺得有一點反胃。」搔了搔臉頰,他抿著唇,微微皺起眉頭,臉上帶著一絲困惑的情緒,「我也不記得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了......」

就這麼自顧自地陷入了沈思,他安靜了一小會過後,接著像是放棄思考般的聳著肩,朝對方露出了笑容,表現出一副不需太過在意的模樣,「嘛、雖然要吃的話我還是吃得下去就是了。」
[芳露街]▷滿 ▷恭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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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只是昊辰沒吃過好吃的冷食料理吧。」滿想了想,得出如此結論。既然對方是生理性的排斥那也沒辦法了,儘管他明白友人最後會那麼說是因為什麼,但果然、還是希望對方能在飲食上有所收益,還是愉快的那種。「冬天快到了,找機會一起煮火鍋吃吧。」

他說,隨後笑了幾聲。
之前因為獨自一人住反而沒什麼機會吃鍋類呢。
「火鍋啊......聽起來很棒耶!這種跟朋友一起吃最有感覺了。」拉著對方的手輕輕晃著,他臉上出現了很期待的表情,像個單純的孩童一樣,只因為這點小事就能感到一股歡欣雀躍,「滿喜歡吃什麼樣的火鍋啊?啊、說不定我們還可以一起去買食材,然後跟之前一樣一起準備,聽起來就很有趣,對吧?」

想起了以前跟同事們,還有跟小曦一起吃火鍋的場景,他就忍不住瞇著眼露出了一抹很純粹的笑容。

之後跟滿一起吃,一定也能變成很好的回憶吧。
期待成這樣。
滿笑出聲,本想吐槽長自己一歲的友人,卻在看到他人笑容的瞬間消退這個念頭,笑盈盈的給予回應。

「聽起來很棒,那找個天一起去買食材,到我房間來一起準備一起吃。」不知道櫃子裡有沒有適合煮火鍋的鍋子,要是沒有的話下次昊辰來訪前要去買吧?他暗自盤算,輕輕的晃晃手。「我喜歡吃清淡的一點的火鍋,昆布跟豆乳湯底的火鍋挺好吃的,那昊辰喜歡什麼樣的火鍋?」
「這麼巧,我也喜歡吃清淡一點的,那種多放一點蔬菜喝起來會甜甜的也不錯。」離開了原本靠著的扶手,他直起身,用另一隻手戳了戳滿的手背,「到時候就看我們的大廚要如何發揮啦,我很期待呢。」眨著眼,他露出了一抹略顯俏皮的笑容,如此說道。
「敬請期待。」說完,滿逕自站起身走到昊辰面前,稍微彎下腰直視著坐在椅子上的人,勾起彼此相牽的手,微微一笑。「時間差不多了,小星星也該回房休息了吧?」
再度聽見那個親暱的稱呼從對方口中說出,祈昊辰忍不住輕笑出聲,順著友人拉著他的力道站起身,隨後收回了手稍微舒展著身體。

「嗯——不知不覺也聊了有段時間呢。」說罷,他看向滿,伸展完後再度伸手去拉住對方,「我們走吧,回房間。」

他就這麼拉著人,一路走到對方房門前才放開了手,隨後轉過身笑眯眯的看著友人,「以後有機會再像那樣上去聊聊天吧,現在就先跟你說聲晚安了,還有祝好夢。」
意外的,很喜歡牽手嗎?
從頂樓到房門前,這雙手牽了又鬆開,鬆開後又被對方牽起,滿被這般舉動逗得開心,回房的路程他直盯著友人墨黑色的腦勺,上頭載著花圈,白色的小花偶爾會隨著男子的輕晃零星散落——

他,頓時像極了追逐流星的人。
為自己的想像感到識趣,嘴角無法克制的上揚些。

「當然好,我隨時有空。」滿點點頭,沈吟一會兒後朝著昊辰伸出手。「手,借我。」
「嗯?怎麼了嗎?」沒有拒絕滿的要求,他很乾脆的就將雙手交給了友人,靜靜等待對方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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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乖。
見著昊辰的反應,他忍不住輕笑聲。

「左手就好了。」讓對方收回右手,他將友人的手掌翻了面攤開掌心,以左手的食指在上頭畫了個星星的圖案。「這是今晚送你的最後一顆星。」

說完,他用右手收攏對方的五指,隨後輕輕拍了拍,望向昊辰的眸子微微一笑。「祝好夢,小星星。」
「唔......」錯開了相交的視線,他看著被收緊的左手,抿著唇露出了一抹很含蓄的笑容,接著才輕聲說道:「我會好好收著的。」

隨後他緩緩地收回手置於胸前,重新看向友人,臉上依舊是帶著笑,彎彎的眉眼看上去十分柔軟溫和,「滿先進去吧。」
「嗯。」滿應了聲,將手中的雛菊花束插入門上的花瓶中,隨後打開房門走入內,矗立於玄關的他朝著外頭的友人頷首,道了聲晚安後才關上門。

不知道向流星許的願,會不會實現呢。
如果對方能做個好夢、睡上好覺的話——
就是成功了吧?滿想了想,笑著聳聳肩,這麼想似乎有點不切實際,但他卻如此期望著,要是真的能實現就好了。

站在原地許久,他才動身往房內走,預備要盥洗的用品準備休息。
目送滿進了房間,祈昊辰這才轉身走回自己的房內,關上門打開燈後,他逕直的走到工作桌前坐了下來。

他小心翼翼的將頭頂上的花圈取下,避開了散亂的材料放置到桌上,連同從頂樓一起帶下來的一小株滿天星。

看著灑落在桌面上的白色小花,他忍不住輕笑出聲,細細回想著在天臺所發生的事,隨後,眼神慢慢落到了被安置在角落的娃娃身上。
他挪動了下椅子,伸手掀開玻璃罩,拿起那一小株滿天星,輕巧地將小花卡在後頭的支架上。

輕輕碰上了娃娃那帶著笑的臉龐,又柔柔撫過了在娃娃身旁綻放的小花,他就這麼看了好一會,才細心地將罩子重新蓋上,接著取過花圈套住,最後一一拾起了落在桌面上的小花,並一把將其從玻璃罩上灑下。

看著他最喜愛的娃娃,以及友人贈送給他滿懷著心意的禮物,祈昊辰臉上露出了一抹非常開心的笑容,那些充盈在內心的暖意也一直都沒有淡下來過。
又是這麼看了好一會,他才將椅子挪回了原位,輕巧地將材料整理好放置到一旁,隨後取了一本有些偏大的畫冊,翻開後,一張熟悉的面容和某種盒子的設計圖出現在他的眼前。

拿著筆在空白處寫上了一串文字後,他便開始在紙上描繪著圖樣,口中還時不時會輕輕地哼出一小段音樂。
──改天,來研究一下乾燥花怎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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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會瘋掉
為什麼可以這麼可愛
我已經要大肆的嚎叫了
HAYIAAAAAAAAAA——
man_0903:
HAYIAAAAAAAAAAAAA(?????
昊寶真的心情超好的親媽看到也快瘋掉
感謝阿滿讚嘆阿滿嗚嗚嗚嗚嗚嗚嗚
▷蘭多
4 years ago
fuiyooooooooohhhhhhhhhhh
之後請務必發滿昊喜帖給我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輕鬆又有種包覆人的溫柔感,一路追下來整個人都暖暖的!
而且你們怎麼有辦法寫這麼多!!!一個個都是高手我吃好吃飽(?)
Marshae_Zither:
絕對發大家都會有一份ㄉ不用擔心 (???
能帶給蘭多中暖暖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這也是多虧了阿滿跟滿中他們真的很棒嗚嗚嗚嗚嗚
以後還會有更多糖糖ㄉ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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