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阿、不行了.........好痛...」他一邊喘氣，跌坐於一旁。
太陽不曉得閉眼了多久，拖著這副只穿著睡衣的身體、光著腳丫子，在這說陌生不陌生、說熟悉不熟悉的城市裡迷了路。
「嗚、這裡是哪裡......」不認識的景象令人不安，或許是該感到後悔擅自在夜晚裡還跑出家門了吧...
「都是傻瓜安不好啦！」邊唸著邊捲縮起身子，用手抬起腳看看腳底板的狀況——果不其然留下了許多血紅的痕跡。

「怎麼辦...好痛、好痛...怎麼辦......」有些焦急的想清理傷口，但沒有足夠的光亮使他更是弄疼了自己，眼淚幾乎奪出眼眶。

oO（生面孔。）雖然已經是條熟門熟路，但這裡並不是一般人會在這個時間點經過的地方，即使看見對方好像是迷路而已，他也沒放下戒心。
「呀，迷路了嗎？」走近後他才發覺對方光著腳似乎還有受傷。

接近的人影掩蓋更多的燈光，只稍微看得清鏡片反射的光與表面上的微笑。

「……！」陌生的沉嗓傳來，隨即映入眼簾的是高壯的身影，不禁用力顫了下，但隱約看見的笑容還是令身處困境的他產生求助的想法。 「我…我迷路了…可不可以告訴我…要怎麼回家……」咬緊下唇想忍耐傷口站起，但事與願違，好不容易彎起腰卻還是被傳來的痛覺擊倒。

「嗯⋯你家在哪裡？」他蹲下來仔細查看你的傷口狀況，
「不如先去醫院包個紮？」

「在……在哪、哪裡……」當他正張望四周不知所措時，聽見了提議便慌張拒絕。
「不要不要不要！醫院不要！我不要去醫院！」大力晃著腦袋抗拒，簡直孩子氣得不行。
「我、我不需要去醫院……唔！」扶著對方的雙手又想逞強撐起自己，可仍是不爭氣的跌落。

「好—好，不去—」
想對方如此掙抗拒醫院應該有自己的緣故，怕又刺激對方，他暫且不打算追究關於醫院的事情，不過如此孩子氣的反應，他想對方應該十之八九不是屬於這附近的人。

「⋯那先去老爺爺家？就在這附近，幫你擦個藥。」銀隼輕輕牽著大男孩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安撫似的詢問。

oO(是…老爺爺……？)手背上傳來的粗繭與厚實搭配自述，讓他不禁反揉過那手確認、稍微靠近想看清楚那人的面貌。
在好意之下放鬆本就快要因慌亂而消失的警惕。
「嗯，好…」他輕點頭答應，沒了剛才的掙扎。
「可是…唔啊、這個…腳好像……沒辦法再走路了…」他板起腳板，因為剛才逞強又添加上許多小傷口。

「那我要把你抬起來囉？」銀隼一手還過對方的肩，一手抬起雙腿，扛起對方，順便確認有沒有其他傷勢，
「除了腳以外，還有其他地方痛嗎？」

「嗯、沒有、沒有了……大概沒有……」忽然被以這種姿勢抱起好不習慣，被晚風吹涼的身子靠在溫暖的懷中也令他好不熟悉。可畢竟這是老爺爺想幫他，雙手搭著對方肩膀弓起身子嘗試著減輕負擔。
「會……會很久嗎……到老爺爺的家裡……」他盯著你問。

「不會。」他抬著人，繞過幾個彎馬上就到了三層高的樓門前，
「不過裏頭有點暗，我等下開燈，不用太緊張。」他推開沒有鎖的門，室內相當昏暗，只能隱約從一字的窗縫透出的月光看到地面上的雜物。

他將對方扛到三樓的沙發放下，打開房間的燈。

房間內有兩個雙人、一張單人沙發圍著矮桌，窗邊矮櫃還放著橘色的花朵，桌上有各式酒品、杯子與筆記型電腦。
「啊，桌上那些你想喝的話可以隨意。」他打開櫃子尋找醫療用品。

「嗚嗯…！」燈光亮起的刺眼讓他將手蓋上臉龐。
直到他被放在沙發上為止，就算看不清楚，但一連串這樣被帶往一個自己完全不明白的目的地本該是要拒絕的，但那股縈繞在心中隱隱作痛的似乎是懷念引發，讓他對一切行為服服貼貼。
「那麼多酒是怎麼回事……我是被…反撿……」他順著老人的話轉過頭打量那些瓶罐打趣地小聲輕笑。
「要配哪一個……我來？」琴撐起上半身，伸手敲敲酒瓶問道。

「哈哈哈，都一把年紀了。」
「你也喜歡喝酒嗎？」他拿出醫療箱，翻出消毒的用具、藥膏和繃帶。

「這和年紀有關嗎？老爺爺還這麼身強體壯的，您不說我都誤會了......」他拍拍自己頭頂回應，大概是指身高這件事。
「也沒有喜歡不喜歡、就當作陪酒？回報嘛、畢竟我身上也沒什麼。」暖和的室內讓他輕鬆起來，倒不像倒路邊時那樣畏畏縮縮，相較可大方還能開玩笑。
他從杯子中挑了兩個造型相似的擺放在一塊，比較哪個酒瓶是開過的後，隨意地倒了些酒，香氣瞬間迸發。

「這麼快就回報的嗎？」
「說不定等下幫你包紮好就帶去賣掉也不一定？」他一邊開著不像玩笑的玩笑，一邊幫對方處理傷口。

「不現在的話，那麼是要預約下一次、再從路邊撿到我嗎？」提起兩杯酒互相敲響。
「要賣掉也不會像這樣細心處理好吧……意外地好像也沒那麼坦率呢？別拿這種無聊的話當作自己好意的藉口，我很敏銳………」他本來想拿過酒杯品嚐，但隨著老爺爺的動作他忍不住……
「我很怕痛！！等一下！！啊啊啊好痛、好痛不要、好痛！！！」縮起身子大叫出聲。

「健健康康的賣相才好。」他繼續講一些五四三，沒打算否定也沒打算認同，用身體擋住對方的掙扎，俐落的處理傷口。
「那麼你想說說，為甚麼你會在那嗎？」銀隼提出一些問題嘗試轉移你的注意力，繼續處理另外一隻腳。

「好像也不能否、嗯、認？阿哈、等一下、這是在說......」說賣相好是在說自己長得好看嗎？以為這是老爺爺拐彎抹角的稱讚悄悄露出得意竊笑，但接下來的疼痛又讓他身體一顫。
「輕一點嘛！！輕一、啊啊嗚、我說了好痛、停...1分鐘噫咿咿......」他比活跳新鮮的魚還要掙扎的勤，就算有一腳正在被包紮，其他三肢也沒有放棄的意思。他曲起身體用雙手想扣住老爺爺的脖子當作威嚇，但因為疼痛發軟的身子，成效完全不彰。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好痛、下面很痛、暫停暫停......哼啊啊啊好痛！5秒就好5秒5秒啊啊啊！！！」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痛得無法思考，他完全只顧著求饒。

「哈哈哈哈，很有活力嘛！」真好玩。
他捏捏對方的小腿避免用力過度抽筋，
「下次還敢光著腳這樣亂跑？」銀隼把你剛才倒的酒遞給你。

「嗚嗚、下一次我會記得穿鞋子。」他順著你的語意回答。
「呼...為什麼比做愛還累......」小聲碎唸，調整仍在喘氣地呼吸後用雙手撐起身體，很不客氣地把腳翹在對方身上。
「要把我賣掉了嗎？」先隨意地將頭髮往身後一撥，接來酒杯後靠在沙發背上，若有似無地問。

「像你這樣會亂跑的不好賣啊。」他戳向你腳上的傷口，強迫你離開，
「所以呢？怎麼這種時間在這邊亂跑？」他也拿起另一杯酒，坐倒對面的沙發。

「哦嗚、虐待傾向！！」縮回腳埋怨。
「聽話的跑一跑就會自己回家了，是主人不中用哦。再說了，帶回家後還會讓人能跑出來，也是主人的錯。」還有臉皮說著奇怪的道理。
「......是我賭氣。」抿上杯緣緩緩的表明，
「我跟...吵了一架...可是我、都是......都是傻瓜安不好啦！！」說的斷斷續續的，有些遷怒的吞了口酒，刺激地令他皺起眉頭。

「哼哼，那位傻瓜安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他悠哉的喝起酒，聽身邊的人說道。

「呼阿、他把我的抱枕和他的臭東西一塊洗。」他呼出酒帶來的爽快，繼續說：
「傻瓜安竟然還反過來指責我！！說什麼明明、明明是我做錯、那種過分的話！是他答應的、他答應我不需要做那些......」說著竟然紅了鼻子，
「我也沒有勉強他啊！是他自己擅自......擅自要這樣的......」含含糊糊地描述，他躺下，握著酒杯擺在眉心遮住表情。

「所以你覺得那位傻瓜安，是為了讓你不開心才做那些事嗎？」他側臥在沙發上，一手撐頭一手喝酒。

「才不是不開心......他不是那樣......！」好像觸動什麼般有些激動。
「我很開心，他做什麼我都......可是...」說到這裡他把杯裡的酒一口氣飲盡，「是我對不起他......」
「抱歉，喝這麼快。」他比對桌上那些酒的酒精克數，斟酌挑了第二高的那一個打開來給自己倒新的半杯後，瓶口朝向你：「套嗎？」

「你對不起他？」

「謝啦，這樣喝很容易醉的喔？」他伸出杯子讓你添酒，也順道提醒這樣混很容易不知不覺就喝醉。

「這個就沒辦法直接說出來回答囉～」
「......玩個誰是螳螂、誰是黃雀的遊戲吧，想要粗暴還是有趣一點的讓我說出來呢？」他用手指點在下唇吐出舌頭，
「不醉還算喝過酒嗎？你醉了就換我賣掉你呀，來～」他叩叩倆人的玻璃杯，好像比賽正式開始的響鈴。

「哈哈哈，就真的不怕回不了家？」
「剛剛不是還想回家？」

「嫌棄我嗎？這麼急著把我脫手掉？」他明顯迴避了那些問題，執意著要玩遊戲不罷休。
「還是怯場了？」回以更多問句。

「可以是可以，不過怎麼玩啊？」他顯然沒有玩過這遊戲，姑且詢問需要準備些什麼用具，
「以你剛才的說法，那位「安」會希望你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人家喝酒玩遊戲嗎？」一邊不忘刺激這位孩子氣的大孩子不想回答的部分。

「他還不是...他不是可以對我管那麼多閒事的人......」頓了下找了個模糊的藉口。
「你很掃興唷？都說要玩了怎麼還一直提不相關的事情？」他邊說邊用那瓶挺烈的酒裝了五杯。
「沒有玩過？以前一定是個善良的人吧。就這些，酒和你和我，互相狩獵，懂了嗎？」他指了指那些酒杯，
「我已經做的夠明顯了希望老爺爺可以識相一點～」把那瓶酒放在腿間，不確定話中指的是什麼。

「齁，好，那就是剪刀石頭布，輸的要喝一杯。」他無視了話中話擅自訂下了遊戲規則，
「啊，還是繼然你這麼想玩，贏了你喝，輸了也你喝？」他愉快的笑的露出白牙。

「老爺爺你很調皮哦？都是我喝那還用得著玩遊戲嗎......我雖然怕痛但也不會排斥粗魯的作法？」他默默接受那份規則，
「反正也才剛開始，就隨便你想對我怎麼做吧。」他靠在沙發背上握著空空的酒杯，閉上眼睛後比出剪刀。

「喔？這麼隨便我嗎？」他放下酒杯走向你，並橋了個好位置，正好擋住燈光，
「還不能張開眼睛喔⋯」他緩緩抬起手臂，
並給了你的頭頂一記手刀

「三更半夜亂跑，罰酒一杯！」銀隼完全無視剛剛自己講的規則，直接攻擊。

「？？？？？？？」 覺得多痛

「雖然是我說隨便、但是、哈啊？？？罰什麼酒？你才……！！！」他摸著頭頂不可思議又疑惑地看著老人，
「…………」他放下原本的酒杯，改拿起桌上那些被倒的滿滿的烈酒，不甘願的含入幾口。
「違反規則！！罰酒罰酒！！！」他胡亂扯住老人的衣服，亂七八糟的爬上那個強壯的身體用腳扣在老爺爺的腰上，捏住下巴並把手上的酒杯堵上你的嘴。

「誰讓你被我抓到，在這裡我就是規則。」他抬頭吹著口哨，硬是閃開你推過來的酒杯，反倒是自己拿起桌上的一杯來喝。
「啊，對了，」銀準放下酒杯，他揉捏對方夾在腰上的腳底板，
「浪費我的醫療資源，再罰一杯—」

「那還跟我討價還價？！說什麼猜拳！！用在我身上哪是浪費！！」對老爺爺的肩膀每講一句就敲一下。
「一下說浪費一下又這麼憐惜做什麼？你就是規則那就用力支配我、懲罰我這個壞小孩呀！壞掉了就再浪費些在我身上嘛！」 然後掛在你身上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又胡亂搖晃，
「說要陪我玩的是你就快點答應我呀！？」咬著杯緣撒氣。

「哈哈哈哈，不是已經懲罰過了？」他在對方頭頂，輕揮手刀，
「那壞小孩輸了的話，要告訴爺爺你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嗎？」

「那就算懲罰啊？真不好玩~」竟然嫌棄起那記手刀，歪著頭看著你揮動的手。
「那也要老爺爺讓我輸掉呀~再像剛才那樣偷偷來我也不客氣了哦？」他捏著下巴的手改玩弄你下巴的鬍子，口氣真大。
「我一樣出剪刀。」他把臉靠在你肩頭，用口述代替動作。

「這樣不算啊，好吧。」他往你的頭頂出了一顆拳頭，
「石頭啦！你才不想跟我玩吧！這樣我不都只能慢出嗎！」

「哈阿？？？都出完了才在說你很霸道呢很霸道唷！？？」他扯住你的領子更是往上爬了點，把腿扣在胸肋處，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捏住老爺爺的耳朵。
「什麼慢出不慢出？慢出不好嗎？你有說慢出是作弊嗎？我這是做球給你呀？誰要贏誰要輸誰要喝都讓給你決定了你還要什麼啊！這麼囉嗦！！！你才不想跟我玩吧啊啊啊！！！」他開始埋怨地咬住你的一戳頭髮亂扯一通。

「就是作弊啊，我這不是在踢球嗎！這麼明顯的作弊不好玩啦作弊鬼！」
「那你就是想輸而已嘛，那就算你輸啊！來，給壞小孩解釋來由的時間！」他努力撕下黏在身上的人，放回沙發上。

「是你不懂人家的用心良苦吧！要陪酒要玩遊戲那些的就是……就是想輸掉沒錯啦！我又沒說不講，想喝些酒稍微麻痺之後再說的嘛！不然這麼正經八百我沒那個心情啊！都這麼暗示了，為什麼就是不好好順著我的意嘛！那麼沒情趣！大石頭！！！」轉來轉去的終於說出來究竟大費周章是為了什麼。
「……是你說好要陪我玩的。」他低著頭，捻著你的衣角。
「還有三杯，規則是……讓我輸掉。」

「拐來拐去的，害羞？」他沒良心給予對方的一番苦心下了非常膚淺的定義，
「喝酒之後的話可是只有三分可信度啊。」
「沒有喝酒就講不出來的話？」他沒有斥責的意思，只是覺得對方的警戒心實在太低了，或者是覺得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的人。

「我相信的是另一種哦——酒後才能說出真心話，至少我是這麼經歷的......」他翻過身把自己面朝沙發背，
「講不出來啦。我就是害羞就是任性就是喜歡胡鬧，包容我啊。」他厚臉皮地要求，
「3杯！」他窩在椅背上向後也就是向你比出三根手指。

「這樣啊...」
「好、好，好。」他妥協的將酒杯遞給你。

「就這三杯而已！」他回到自己的沙發順道給自己添酒。

「最喜歡老爺爺了哦～～～」轉過頭來誇張的把雙手拱在頭上比出愛心，大聲喊道。
「三杯，爺爺說什麼從現在開始我都乖乖做。」點點頭。
「那、還想跟我猜拳嗎......」他垂著眉輕輕笑著拉來一個酒杯也推一個給你，就算看見你已經給自己倒酒了。

「齁─」
「來猜啊？」他學著你剛才的作法，先比了個YA在臉旁邊，並閉上眼睛，
「換我先出？」

「......嘻、呵哈哈、幼稚...」啜了口酒後，拖著那雙有著傷口的腳緩緩移動，所幸有老爺爺的細心包紮才得以讓他不露餡。
「.........」他模仿剛才你那樣想擋住燈光，不過身板沒那麼寬大、加上傷口使他搖晃，閉著眼都能感受到有黑影在擺動。
他盯著你閉上眼的臉龐有幾秒後，才將手掌扣進老爺爺臉邊的手掌。
「我輸了。」他拿起剛才往這個方向推的酒杯，
「這一輪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哇─你還知道幼稚！」
「坐吧，這樣有比較不害羞？」他拉著對方的手晃呀晃的。

「老爺爺說我幼稚那就是囉。」他也擺擺手一起搖晃，
「大概吧、你說我有害羞嗎？」並肩坐下後慢慢喝著酒，手仍扣著。
「下一把是我先還是你先？」

「問你囉，沒情調的石頭在想你的來歷呢？」他也拿起酒愉快地喝起來，沒有甩開對方手的意思。
「那位也知道你這樣幼稚囉？」他又開始指問先前提到的那位傻瓜安的事情。

「喝完再想那些。」
「知道哦，從見面起就知道，現在也。」這回他倒是開始安分了，他抿著酒回答，半張臉都埋在玻璃杯裡。
「那我就出你吧、石頭～」他把握著的手更扣緊。

「聽起來他挺縱容你的？」他伸展被扣緊的手指並回握。
「認輸？」

「要這樣說也可以。不過有時候他也是會生氣......像是剛才那樣。」他喝完手中那杯酒，擺回桌上，遊戲只剩下最後一回了。
「認輸，那一杯歸我了。但是拳還剩一把。」他用手心摩擦示意。
「要把握機會嗎？還是要讓給我？」

「怎麼樣？」他伸出另一隻手，同時詢問生氣與機會這兩個問題，
「你自己決定？」

「那我先出了、剪刀。」他展開雙手，回到了最初遊戲開始的那個光景。
「要贏、要輸還是平手，留給爺爺吧......」這次他也閉上眼。
「先把遊戲玩完，我再回答。」補充道。

「都說讓你自己決定了。」他用兩根手指的手刀敲敲對方的腦袋，打成平手，就像一開始一樣。
「自己為自己的決定負責？」

「果然是沒情調的石頭......出個布讓我贏也好啊......」他這一次只有淺淺的笑，拾起最後一杯酒，輕輕把頭靠上你的肩膀。
「那這個我決定好了，不要拒絕我唷。」他照樣抿杯緣、把臉框在杯內，好像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到他露出難過的表情。
「我、我知道我要負責，可是...好難。責任這種東西，爺爺怎麼看？」

「想負就負，不想負就不負。」他爽快地發表糟糕的言論，
「不過要是有這個責任卻沒有承擔，很可能會失去一些東西...」

「就看失去的東西，對你來說重不重要？」既然對方似乎不想被盯著看，他也沒必要知道身旁的人是甚麼樣的表情，只是平靜的望向窗邊的花瓶。

「人們果然都是這麼糟糕耶……」突然地感嘆，默默聽完後接著說：
「所以我負起責任了哦…那個不想失去的東西因此對我而言更重要之後，我卻因為緣分…就因為緣分這樣簡單又複雜的…………」說到這裡他猶豫了一會兒，
「讓我……感到後悔，但我不想做拋棄傻瓜安那種傷害他的事。」這麼多杯黃湯下肚果真坦率多了。

「即使你有負責的心，卻沒有那個力，不也可能失去更多東西？」他並不否定你的評論，
「人生是自己的，」
「責任與代價如果有衝突，不就只能選擇？」
「⋯你想怎麼做？」

「我不是說了不想拋下他嗎......所以我想償還他...盡我所能的。」
「但是愈這麼做我反而愈陷愈深了......我變得好奇怪、好像不管怎麼做都......沒辦法撫平我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傷疤。」
「我很貪心啊。自從我嚐過被拋棄的味道後......拿到手的東西全部都不願意放走。」他一邊讓烈酒滑過喉嚨，似乎透過此在安撫自己的情緒。

「既然都不願意放走，你現在的作為是在自我放逐嗎？」
「放下重要的人事物，跑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要尋找些什麼呢？」他也只是慢慢的啜飲手中的酒，不急不徐的等待這拐彎抹角的解答。

「是在逃避。」
「我才沒有……我只是……」找不到藉口。
「可能在找一個……能帶我離開的人。」
「我束手無策……我最應該做的是放下他們全部，而不是還攪和在他們身邊……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這樣玩弄他們。」
「緣分也在玩弄我……。」自言自語之後，也責怪起那個看不見的事物。

「再過幾個月就算不想逃也沒辦法了，」畢竟人類的壽命也就剩下這段日子，
「逃避這件事真的是你想做的事情嗎？」

「也沒辦法嗎……」
「……如果說想，老爺爺會願意成為帶我離開的人嗎？」他身體微微顫抖。

「⋯你要是離開，不就等同拋棄了你不想拋棄的人？」
「或許我有些讓你更清楚自己想法的方法。」他放下酒杯，摸出後腰藏有的黑色手槍與消音器，悠哉的組裝，
「在你重要的人身邊繼續傷害他，」安靜的室內能清晰的聽見子彈上膛的聲音，
「⋯或者因為你離開而傷害他？」最後他將槍口落在你的眼前。

「我一直以來都是多餘的，或許這樣就不會再更傷害他們了。」他只是握著酒杯，靜靜地讓曾經熟悉的機關聲迴響在耳邊。

「能再答應壞小孩一件事嗎？一件事就好。」他的視線越過槍，落在你雙眼上。

「我可以聽聽？」他維持手上的動作，疑惑的歪頭。

「在那之前，」瞄了眼槍口後眼神回到你身上，
「能不能跟我做愛？」

「理由？」

「我第一次喝醉也和人做了。」
「當作是一個懷念或紀念，可以嗎？」

「...這樣啊。」他思考了一下，收起手槍退出子彈放回本來的地方，並重拾放下的酒杯啜飲兩口後悠哉地躺回沙發。

「不可以，我不要。」他果斷地拒絕你的請求。

「哈啊…………！？！？？」在看到老人回到沙發上還以為要直接開戰，把剩下的酒全部吞乾淨，都把玻璃杯放回桌子、衣服撩起來了。
「什麼意思啊！？為什麼說話不算話！？我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在高潮的時候吃子彈了？？？」他一個跨坐又黏到你身上開始鬧起來。
「我哪裡不夠好讓你硬不起來嗎！？為什麼連你也不願意！！做不好的話就教我嘛！我這麼聽話學習力又好很快就懂竅門了！」嘴裡碎碎唸著一邊胡亂解開對方身上的衣服，連褲子都沒放過的打算。

「我哪裡說話不算話啊，我只說聽聽又沒說要答應你！」
「你這就叫酒後亂性啊！就說醉漢的話只能信三分啦！」他指著你的腦袋瓜戳了戳，
「學習力好就別把別人講的話記好，世界可不是繞著你轉的啊？」
「等你醒酒我再來考慮這件事。」他任由孩子氣的人在身上亂搞，只是撐著頭靠在沙發上，喝著自己的酒。

「那你拿什麼槍指我嘛！！沒那個想法就不要這樣子啊要是我真的來感覺小心我打在你酒杯裡！」
「我才不是醉漢！！那你也酒後亂性之後我也沒辦法跟你計較了讓你爽一下挺划算的吧？都沒時間了還哪來的全世界嘛聽不懂！！！」他見你一副不理睬的態度在肩頸上一啃 。
「親我？哼？還是摸一下就好、傷口不行頭也不行、其他都好……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他捏住老爺爺的下唇阻止你的動作，另一手拉扯被他全部解開的衣衫問。

「小動物嗎一直咬來咬去！划你個蒜頭！做愛累死人！」被打開的襯衫裏頭有著大大小小的疤痕，他抓了抓被咬的地方像是被蚊子叮一樣。
「那就模一下？」他捏住對方的鼻子。

「咦…………」鬆開嘴才注意到那些疤痕，動作頓了下接著就被……
「哼呃、嗯！！要捏鼻子就、放東西進來給我含啊……老是半套半套的做！再給我用力一點啊！」捏在鼻子上的手指沒出多少力道讓他還有功夫說那些有的沒的，
「什麼累不累！要做愛還一大堆理由？！那換我教你啊！壞小孩技巧熟練的很讓你決頂升天一個晚上好幾次！！！怎麼樣！答應我啊！是不是害怕我讓你太爽忘不了人家啊？！！」仍是用力在他人身上用力搖晃，扯住老人臉邊的鬍子叫道。

他才在想到底甚麼樣的生活環境，才會產生出這麼單純又不單純的怪人，又被拉扯臉上的鬍子打斷想法，
「扯人家鬍子還說甚麼絕頂升天，做甚麼愛啊坐夢吧！」
「跟我做到底有甚麼意義，我想你心裡應該有其他的人選吧？」怎麼會有人對跟一個陌生人做愛這麼執著。

「那就拿我當白日夢的材料啊！！！」這一次他用那個接了拳頭和剪刀的頭頂往你的下巴出拳 。

不料他這麼一撞，把老人手上的酒弄灑了。
酒水全潑在胡鬧的壞小孩臉上。
「咳呃啊、咳嗯嗯！！」來不及反應那些濃烈的液體就被吸入鼻腔，使他用力嗆咳。
「嗚嗚……因為我好想離開，如果你沒有留下我一個人就不會有這麼多複雜的事情了…………」他倦縮在老人的懷裡，頭倚在胸膛上。
「沒有了，不在了。」他邊回答還偷偷蹭上你的衣服給自己擦臉。

銀隼嘆了口氣，放下被撞空的杯子，又摸摸自己活受罪的下巴，
「我不是毛巾啊，醉鬼。」他沒有出手阻止對方的行為，只是拍拍靠在身上那大孩子的腦袋瓜。

他覺得從一個感覺已經喝茫的人身上，似乎也得不出什麼結論。

失去的人無法挽回，即使對方身邊似乎還有重要的人，卻又想離開⋯⋯

這些事情⋯說實在，如果不願意自己思考，從他人手上也得不到他自己真正期待的結果。

「壞小孩的懲罰啦，再多摸一點。」他扣住你的手要你再多摸幾下，但與行為相反的傳來顫抖，不知道是為了甚麼而感到害怕卻要這樣逞強。
「哼哼～我最聽話～最乖哦～」他用頭頂鑽著你的手心。

「...覺得自己活該受苦嗎？」粗糙的手掌托起對方的臉，之後把人推倒旁邊的沙發上，只是直勾勾的盯著看，也沒等你反應過來就起身離開了，
「我去找衣服給你，別濕答答的在沙發上打滾啊─壞小孩。」

「10秒哦！！！10秒沒有回來我就滾了！滾了這個還要滾下一個！」看著你離開還玩鬧開出條件討價還價。
「......我才沒有受苦咧，我快樂的很，」曲起腿，雙手環在胸前扣著手臂，乖乖躺著咕噥。

「是是是─」他打開一旁的櫃子，看見裡頭似乎還有放有染著深褐色痕跡的衣物，又默默地關上了櫃子走下樓，找了件孩子大小的T恤不知道對方穿不穿得下，並多拿了件自己的襯衫，
「不知道你穿不穿得下，自己總會換的吧？」銀隼直接把衣服丟在你臉上，他對酒鬼的不信任程度比照自己的醉酒經驗，也懶得扣起自己的扣子，省的下一次不是被打開是直接被拆壞。

「所以呢？壞小孩想家了沒？」他坐回本來的位置，悠哉的躺在沙發的一側。

「我不會～...幫我穿......我不會扣釦子～～～」他貫徹著壞小孩的頭號把衣服拋回去你身上，話拖著奇怪的長音——醉鬼的那一種。
「脫不掉~......」換了個姿勢跪在沙發上，想把自己的上衣脫掉。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就是一直卡在腋下，他乾脆就舉著手臂。
「甚麼回家！為甚麼又拒絕我！不聽話！」他反過來模仿剛才被敲頭的刀子手勢往你的肩頭敲。

「哼，好笨。」在看過無數醉鬼之後還是覺得這樣的光景很是和平，於是如同抱怨的手刀落在肩頭，
「你、這肩膀倒是槌的艇紮實？敬老？」老人認命的挨打，還幫你換起衣服。

「壞小孩給爺爺按摩～...好硬哦！好棒好棒！」覺得是對自己的稱讚於是也稱讚回去，多敲了，力道。
「要摸可以哦～免費的哦～~~...用力一點也可以~...哈哈哈好癢！」他在套進衣服的過程中，擺動手沿著身體曲線從下畫到上，惹得自己發癢。

「好─好─很棒很棒。」
「你是菜啊？免費的我也不買啊。」他給你套了件小的不合身的衣服，上面的圖案還被撐得變形，
「很搭呢。」

「那就花錢買我嘛！再買一次啊？！」顯然是沒聽懂，不過以現在醉呼呼的狀態也是正常。
「哪搭啊！！這什麼圖案啦好醜～！！品味好爛～…」他抓著衣服嫌棄，掙扎著往後倒在沙發上，扭動身體想脫掉卻卡在頭上。
「脫不掉啦！」

「不買啦，老闆。」看著在沙發掙扎的人比起菜似乎更像一條魚，也沒有伸手幫忙的意思，就像看餘興節目一樣，躺回沙發的另一側，沒良心的笑開懷。

「唔嗯嗯嗯嗯嗯！！！！！」終於讓那件小尺寸的衣服通過頭，同時也因為大幅擺動從沙發上滾了下去。
「蛤？？」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趴在地上，扭頭還撞上桌子 ，腦袋一陣暈眩。 「噁嗯、好像、要………」話還沒講完就吐在那件被脫下的衣服上，但吐出來的沒什麼，大概是賭氣到連飯都沒吃。

「我才剛洗過地板──」他先關心了地板，
「壞小孩的頭還好嗎？」畢竟剛才的撞擊聲還挺大的，他抓著對方的腦袋查看一下有沒有受傷，並把人拎到沙發上放好，
「乖乖躺好！」

「哈哈哈哈懲罰！懲罰桌子！」對於自己嘔吐一點自覺也沒有，他還作勢想揮拳給桌子一個痛快，但現實就是他軟棉棉的手掌貼到桌面而已。
「哼！躺好做什麼！做愛嗎！」他確實按照你的話貼在沙發上沒有動，不過嘴巴還是閉不上。

趁人還沒穿上衣服，先拿把罐礦泉水拿給他，省要多洗一件，
「很乖很乖，去喝水，等下再幫你穿衣服啦！」接著認命的當起自家傭人，又是擦地、又是收拾桌上的酒品等⋯危險物品避免醉酒人士自找苦吃。

「就說我很乖了嘛～……現在才知道？」他拿過礦泉水後盯著瓶身傻笑一陣後才扭開瓶蓋，搖晃之餘倒出了一點水落在腿上，他又看看老人整理的身影……決定什麼也沒發生。
「快一點哦！不快點就要懲罰哦！沒穿衣服的懲罰是什麼～～～」一邊喝水又邊吵鬧，可見真的很享受這樣的一來一往。

「懲罰懲罰的，被虐傾向？」東西丟在浴室，他簡單洗完手就出來制裁人，
「懲罰就是會感冒啦，大笨蛋！」手起刀落又是一技手刀，一邊幫你套起自己多的襯衫。

「你粗暴對我、而我喜歡被粗暴對待……那不是剛剛好嗎？我會叫的很好聽哦～」他倒是配合地將手臂穿過襯衫袖子，
「才不是懲罰我～……講不聽！笨小狗流鼻涕！！」又多了新的稱呼，他也敲回去你頭上 。

「講的好像我喜歡粗暴對人一樣。」看對方好像乖順起來，動作也順利許多，
「難道你還好意思懲罰我啊？」對於新的稱號和無力的攻擊也是噗嗤ㄧ笑而已。

「那為什麼一直敲我的頭？不就是想讓我聽話嗎？」開始玩起老爺爺的鬍子，
「我又不討厭！按你喜歡的來我都能接受哦～～」來回撫順又搓亂，
「誰叫你都講不聽嘛！直到你乖乖為止我都要一直叫你笨小狗！汪汪汪！」開始大聲的學狗叫聲。

「我只是在促進你腦袋的血液循環啊？看能不能想起點重要的事？」
「好好好，跟你一樣乖。」他抓起在沙發上的腳坐下，順道把對方的腿放在身上，看看繃帶有沒有被這個醉鬼弄散。

「乖小狗親親～～獎勵哦～……！！」他甩著寬大的袖子後用點力氣才把上半身從沙發上撐起，本來作勢要黏回老人身上給予獎勵，
「…………安？ 」
「我的腳怎麼了嗎……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他突然叫出還清醒時說著的、不想拋下的那個人。

「...你是惹了麻煩，」
「怎麼會自己跑出來，還把自己弄傷了？」他順著對方的誤會，輕聲細語地問道。

「我不是故意的嘛……原諒我好不好，不要生氣哦？」他發出奶聲奶氣的撒嬌，
「誰叫你說我變冷淡變奇怪……我、我很努力想補償你……可是！可是我怎麼知道會是……我才不想又哭著叫你來安慰我……所以才……從家裡跑掉。」
「我只是不想要混在一起洗而已，會有你的味道……那樣我才真的要變奇怪……為什麼那樣子就要罵我！」用腳趾推了你的大腿表示生氣。
「說了送我一個家、要我當你的家人，我不見了你不是該把我帶回去嗎！抱抱我安慰我啊！」明明前一刻還在說不要安慰，下一秒又鬧彆扭起來，不知道是酒醉才這樣，還是本就如此任性。

「說你在這裡呀！！說好了要這樣子做來約定的！傻瓜安也要破壞承諾、食言了嗎！」他晃著腦袋用手掌拍拍額頭，激動的叫道。

看對方拍著自己的額頭，他想起最近夜裡遇到的那位青年，模仿起當時的動作，只是相對粗暴用頭槌讓眼前的人清醒點，之後才溫柔的用額頭搓搓對方的腦袋。
「這是我前陣子學到的獎勵方式？」

「哭也好，任性也好，你該說這些話的對象不在這裡。」他平靜的破壞你的幻想，

「回家去和你的傻瓜安說清楚，好嗎？」

「…………什麼學嘛。」他靜靜享受所謂約定的親密動作，
「我知道嘛、所以才……選擇……留下來了啊……傻瓜。」分開額頭，稍微抬起下巴將嘴唇輕貼到你的額頭上。
「好，傻瓜安就是我的家……不管在哪裡都要帶著我……」用雙手圈住了老人的脖子，把臉靠在頭頂上。似懂非懂地閉上了眼，吐息減弱，話語逐漸緩慢，依靠著你意識更是朦朧了。

「是—是—」像是哄小孩一樣，任人倚靠，
既然問不出住處，他只好搜身看看對方身上有沒有帶些可辨識身分的物品。

「我要同意……才可以摸…………你沒有問過我……」但身體卻誠實的迎合動作，好像早就對著他渴求這樣的互動。
「哈哈、摸哪裡啦……那邊不會舒服哦…………」他因為搔癢感而扭著腳，因為近距離這時才有半隻手機從後口袋裡冒了出來。

他打開手機，查看有沒有聯絡人的電話，嘗試撥打出去。

「不是啦……打電話不是用這個……！」他看見你操作自己的手機，拉過你的手開始指點，
「這個唷……知道了嗎？」他按下手機桌面上唯一的通訊軟體，隨後叫出了一個只有單方面傳來圖片的聊天室。
照片大多都是一些醫院內的景象，偶爾有些食材、路邊攤販及餐桌照。
「明明是傻瓜安教我用的，怎麼忘光光了……？」他捏了你的臉頰。

雖然剛剛的頭槌是想把對方撞回同一個世界線，顯然沒有成功，不過在滑動的相簿中似乎看見像是住家的照片，裡頭還能看見門牌住址。

「記憶力不好—」他懶得和異世界的人解釋，只覺得今天臉上鬍子變少了一些，並起身蹲在沙發前，要你爬上來好讓他背著走，

「回家吧。」

「那……什麼都可以忘，只有……絕對不能忘記我……！！」
「要去哪裡！！！」他一看見那個姿勢像是突然復活般用力跳上你的背，
「是你說的……大禮物嗎？」他窩到你耳邊小聲的問。

「是是—」活蹦亂跳成這副德性，想忘也難，他覺得承受撞擊的腰疼痛程度，
「啊，回你們的家。」背起大孩子，準備送人回家。

「那、我要把眼睛遮起來……」他的手握好在你胸前，把臉按在剛才咬過的肩膀上。
「是我們喲……我們的……然後就要按照約定……把幸福給你……還有快樂和……幸福……」他蹭著臉一邊念念有詞。

「你才要記得好好的說給該聽的人的啊。」
背著大孩子走過不長的夜路，天氣也還算舒適，他只隨意的扣起幾個扣子，來到相片所在的地址，敲了敲門。

他思考著，在裡頭的人很可能是這孩子的對象，會不會受到攻擊呢？

當敲門聲落，空氣中沉寂了好些時間。
「叮叮～～開門～～～」背上的壞小孩重操舊業調皮的按向門鈴，門後不斷響起一陣又一陣叮叮聲伴隨著弄倒鍋碗瓢盆的匡噹聲。
又在一片寂靜中，從門後傳來小心且緩慢的腳步聲，停住後才是解開門鎖的喀噠，門並沒有完全打開，還牽著一條門鍊。
「這麼晚了，請問有什麼……」
「你怎麼自己偷跑到裡面了啊！？」見人的身影卻開始抱怨揮動手腳。
「小琴你怎麼在外面……？？？？？」趕緊解開門鍊打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另一位有些面熟的……
「老爺爺…………為什麼……？」他被這副景象嚇地愣在原地。

「……………………」他偷偷戳了一下老人的手臂。
oO(是熱熱的…………？？？)
「小琴跑到外面去玩啦？」他佯裝鎮定對你背上的孩子指了指，並伸出手示意可以交給他了。

「哦！」他沒想到是個熟面孔，確定是背上孩子的熟人也放心交給對方，
「啊，小心他跑到危險的地方去啊。」
他又思考了一下，
「你或許可以和他好好聊個天，別總被牽著鼻子走⋯？」給了對方一個沒頭沒尾的人生建議。

「唔嗯～抱抱～～～」從老人背上滑下來後馬上就撲到那位傻瓜安的懷裡，在那人胸膛上晃著腦袋瓜撒嬌。
「？？唔哇啊啊！！！」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慌張地倒在玄關口，而身上的人也只是不停地鑽著胸膛。
「小琴這味道是怎麼回事......」濃濃的酒精味令他感到困惑，他伸手揉揉長髮，
「我...說來都是我的錯，小琴晚餐前就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哩，無論我做甚麼都不願意回答......直到我剛才都...睡不著時，在小琴的房間前......說、呃......連小琴出門了都不知道.......」思考混亂地揉揉有些紅腫的雙眼，吸了鼻子吸了口氣把眼神轉向你。
「謝謝老爺爺你把琴帶回來給我......他對我來說很重要。」說完便收緊手臂牢牢將人陷入懷裡。

「一定會的，但感覺好難呢......哈哈......」對於建議他尷尬一笑，眉毛不禁皺了下。
「對、對了，老爺爺恭喜你阿、這樣或許能常見面了？這、這個身體，哦不，現在住在哪裡呢？我......哪一天帶小琴去給你個謝禮吧，一定...惹了不少麻煩。」
「我才沒有！！明明那麼乖！！」直到這時他才抬起頭辯解，
「嗯，小琴好乖......一直都很乖。」他低下頭讓琴自己主動碰碰額頭又滿意地縮回胸上後，
「大概就是這樣子吧、我也拿他沒辦法呢......上一次的號碼，應該還能聯絡到老爺爺？」沒救了。意外地他還記得那時在月光下交換聯絡方式的事情。

「聯絡的上哦。」他想類型相同的兩人或許總會互相吸引吧，單純的部分，

「你這麼寵他，但沒有去理解，很容易被人家搶走哦。」看著男子青澀的反應，他忍不住揉亂對方的頭毛，抱著有趣的心情刺激了一下。

「那麼等白天我再.........欸——？」本來任由你弄亂頭髮，但馬上就被激往後逃開。
「我不是、不是那樣，小琴是我......甚麼意思......」明顯慌張的不行，他摀住琴的耳朵扭身像是想隱瞞甚麼似的把人往身後藏。
「難道老爺爺其實跟小琴是.........那種關係嗎......？」

看著有趣的不得了的樣子他沒打算給出明確的回應。

「你自己問他？」本打算轉身離開卻又回頭補了幾句，

「時間已經不多了，」
「想做什麼決定⋯你也和他一樣，自己決定吧。」

「怎麼問的出口阿......！！！」
「好吵！！！」推了安的下巴一把。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聽進你的話後，坦然的回答。

「哦、等一下小琴不要這樣......我在說話......」就像在對一個3歲孩子說話一樣。安把琴的手拉到自己身後讓琴抱住自己好讓他不要在做出更多擾亂行為，隨後問道：
「老爺爺，需要送你嗎？我可以先把琴帶進去......」

「哼哼，比起送我，」
「關心這個⋯的來源或許對你來說比較有意義？」他拉開被啃咬過的肩頸，增加對方更多的猜疑。

「為什麼那種地方會有......老爺爺你對琴做了什麼！！」如果是一隻貓，大概全身的毛都豎起來那樣訝異。
「小琴會這樣醉醺醺是......是你......是你讓他......」他不敢說出那些用詞，
「喝了交杯酒、不是這種的意思、不對，沒有吧？沒有什麼吧？小琴知道自己喝不得的！」他緊張的出汗，視線都快要慌亂成漩渦。

「等他清醒之後，問問如何？」
「啊，生氣我想他會跑走的，加油啊？」他做了不負責任的發言，留給對方滿山滿谷的疑惑。

「呃嗚……我就說……問不出口……」一切源頭都是他對琴動了氣，才惹出這一連串鬧劇。被說中使他內心揪緊而垂下頭，
「好賊哦、什麼、什麼酒我也要一起玩！」慢半拍地攪局，
「笨小狗！！砰砰汪汪汪！！我輸了！！用力虐待我！！」回過頭看著老人的身影，講著醉話讓情況更加亂七八糟。
「？？？小琴你在說什麼！？？」他摀住琴的嘴，眼神來回飄移在琴與老爺爺身上。

「哼哼，秘密。」
「加油，自己問吧，」
「我想他是願意告訴你的。」他揮揮手不打擾兩人的世界，接下來的謎題就由他們自己解決。

「哈哈哈、石頭......！要記得回我們的家哦！！」他見那揮手又玩起猜拳，
「等、老爺爺、說清楚嘛！別......小琴！？」正當他想不顧一切的追上老人離去的身影、著急解開那些謎團時，手心感到一股濕熱，
「噁唔......太多了......嘿嘿又吐了......」琴握住安的手腕將掌做成盆，盛接醉後上逆。
「走、我們去浴室...小琴你可以走嗎、扶著我！！！」隨著被用力推上的關門，連門外都迴盪著那些對小琴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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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個夜裡對傻瓜安的衝擊和考驗都還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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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𝓯𝓲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