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的走廊上,兩位男學生正陷入一種微妙的氣氛。
尚陽看著心儀對象的男朋友兼自身友人複雜的眼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韋以司你啊,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啦!我又不會跟你搶。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包括尚陽受過女孩鼓勵的事情,包括尚陽追逐她身影的事情,包括尚陽在某個時刻喜歡上她的事情,也包括尚陽從來不會主動接觸她的事情——尚陽覺得韋以司雖然沒說破,卻其實都看在眼裡。
「⋯⋯嗯,我知道。」韋以司嘴上這麼說,卻依然愁眉深鎖。
尚陽知道這個人本來就是不知該說深沉還是悶騷的個性,但這種時候還是會因不明所以感到無奈。然而韋以司這時卻像回應他的希望一般,竟再度打開他一向如同蚌殼的嘴。
「我只是對你如此記掛別人的女朋友感到震驚。」
尚陽實在沒辦法從那張死人臉分辨他到底是不是開玩笑。
「我沒有在開玩笑。」韋以司繼續頂著死人臉,道。
(哇,今天也太有求必應了吧!雖然我沒說出來!)
尚陽震驚了。
不過震驚完,愧疚的情緒便湧了上來。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韋以司的心情,他這樣一直想著對方的女朋友,確實不太好。
「抱歉。」尚陽抓了抓頭,雖因尷尬而想移開視線,最後還是直直的看向韋以司。「我知道我的行為讓你不快,我以後⋯⋯會盡量不去想她。」
兩人就這麼默默無言的看著對方。尚陽雖然緊張於對方的反應,卻也不知道可以再說什麼;韋以司則是直直盯著他,然後插起腰,深深嘆了口氣。
「沒事,我也知道你沒有要搶的意思。」
尚陽鬆了口氣。雖說和韋以司是好友,但不知道是自己太少根筋還是韋以司太悶騷,尚陽其實不太懂他在想什麼。
他只知道,韋以司真的很愛自己的女朋友。愛到方慘死的那種。
驀地,上課鐘響了起來。韋以司沒再說什麼,逕自奏回教室,尚陽看了眼手上的小機器人,沒多想便塞進口袋,也前往自己的教室準備上課。
晚上,尚陽心情很好的回到了家。
今天真是莫名的順利。回到教室後,老師突然無預警發下突襲小考,全班哀鴻遍野。尚陽本來也是哀號聲中的一個,卻在拿到考卷後,發現題目剛好都是他會的,運氣簡直不能再好。
更棒的還在後頭。中午買飯的時候,明明他的班級也不是特別早下課,卻買到了限量販售的巧克力卡拉雞腿堡。
其實一開始他問的時候,餐廳阿姨是跟他說已經沒有了,但隨即旁邊的叔叔卻發現二了卡在架子邊緣的最後一份。由於看起來沒什麼不能吃的跡象,尚陽便開心的付錢買下。
——運氣真好呢。
但最讓尚陽開心到極點的,其實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與一個淡淡的微笑。
他魂牽夢縈的女神,雖然已是韋以司的女朋友,雖然他答應韋以司不再想她,他還是為她不包含什麼意思的行為心動。
帶著躍動的心情,尚陽進入夢鄉。今晚他的夢裡或許會出現女神淺淺的微笑與烏黑的長髮,卻不會出現他未曾注意到,卻切切實實投射在她身上的惡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