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而空靈的聲音以聲的形式編織出拉丁文所構成的經文歌,像是不理解其中意義那樣地隨口地唱著,聲部混雜、句法紊亂——卻怎樣都無法掩蓋那奪人魂魄的美麗歌聲。
莫里西斯唱著,就像天生就知曉怎樣啼叫的雛鳥。
手指輕輕撫過石砌的牆面,一步步踏下階梯,成排的油燈隨著擾動的空氣搖曳、明滅。被光線切割的淺薄影子似是同行者那樣陪同著歌聲的腳步。
僅有一人,卻因為在不斷向下的通道內唱著,迴盪的歌聲反覆之中錯落成了不同聲部。如同那些隨行的影子,反覆之中、迴盪成十人、二十人甚至半百人的共同演唱。而莫里西斯卻渾然不知,僅只是一部部往地面之下的某處,不斷地走著、走著。
在這底下有什麼呢?
最初僅只是這樣的念頭,但隨著每往下踏出一步,曾經在教堂聽過的聲音變迴盪在耳邊。身體不自覺地便唱了起來——縱使不能理解歌曲的真義,不能明瞭其中的感情,而記著這些的身體無法忘卻。
好像永遠都不會結束那樣,也不知道往下走了多少時間,這些燈火又是誰在何時點起的——
「原來你在這裡啊,莫里西斯。」
昏黃的光線在那張黑色鳥面具上勾勒出熟悉輪廓,莫里西斯忍不住笑出來。
「嗯,我在這裡喔。」
不知何時出現的,離開的門扉已經被開啟,而莫里西斯的鳥嘴醫師,此際正對伸出手來準備帶她離開黑暗。
她知道,鳥嘴醫師什麼也不會問。
大概永遠都無法知道螺旋而下的階梯的盡頭,會是什麼。
莫里西斯歌唱著朝向底層步行,歌聲迴盪藉由回響織就為百人樂章,這一段的畫面尤為清晰,最後出現的鳥嘴醫師一時間竟然給人一種,他候在光明之處的錯覺,即便醫師身著黑袍、臉覆禽面(雙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