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池
ಠ_ಠ - 想在819做點什麼，但是一看時間發現大約來不及寫賀文了，就來開放點文吧 當作回饋鄉親、拋磚引...

「CA的二傳一個漂亮的背傳！得分！CA王牌再斬落一分！CA今夜無人能擋——！」
酒吧裡，電視機裡頭主播激動地大喊，幾個中年男人大大咧咧地罵著，內容大約都是今晚手氣爛透了，早知道不買巴西這堆專坑老子的垃圾，買CA那群西班牙佬還能回點錢之類的。
一個和周遭的歐美體型相較起來嬌小不少的男性從幾個人中間擠過，環境太吵了，他聲音清亮，抬手拿下腦袋上的棒球帽，笑著揮了揮：「抱歉抱歉！借我過啦？」
「啊！」其中一個人看清了來人是誰之後，熱情招呼道：「這不是忍者小弟嗎？過來啊！今晚哥幾個請客，你再像上次一樣跟我們解釋解釋今天的比賽⋯⋯」
矮個子男生摸摸頭，他有一頭罕見的亮橘色捲髮，他笑著指吧台的方向：「抱歉啊，今天跟人有約了。」

聞言，另一個矮一些的胖男人故作怒狀，粗壯的手臂一把勾住了男生的脖子：「嘖⋯⋯我來看看哪個妞勾走了我們忍者的心⋯⋯」
男生微微掙扎：「才沒有女生⋯⋯吧台那是男的啊！」
「男的也行！男的好啊！」醉得兩頰通紅的男人重重一拍桌子：「媽的！不會懷孕，帶勁死了！」
「閉嘴回家去幹你自己吧⋯⋯」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隨口應付了醉鬼，然後再讓被捉住的男生從剛輸掉一週酒錢的男人手裡逃出來，向男生歉意的笑了笑：「別介意啊，這傢伙剛才輸錢呢，等會你和你朋友的單大叔們請客。」
男生擺手：「哈哈，沒事。」他再次側身往吧台走，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身：「以後看首發名單有Oikawa的時候就買CA吧，贏面大。」

岩泉早就注意到身後那邊的騷動了，原本他想去看看，但是看到日向一個人處理得來，醉漢的打打鬧鬧也沒太超過，他就留在原地等了。
「岩泉學長！」
岩泉打了招呼：「呦，好久不見。」他問道，那邊怎麼了嗎。
岩泉聽不太懂葡萄牙文，他因為及川哭著求他學的關係，最近開始自學了一點西班牙文，但是還停留在初學者的階段，偶爾他們通電話試著讓岩泉說說看時，還會被及川毫不掩飾地嘲笑——雖然岩泉要掛電話也沒在囉嗦就是了。
葡萄牙文和西班牙文共通之處很多，但是酒吧裡的市井俚語和語速對岩泉來說都還太早了。

日向聞言卡了一下，視線飄了兩下，要他和岩泉學長說酒鬼們說的粗話他是萬萬做不到的，但是他又不太會說謊，最後只好含糊帶過：「啊，酒鬼說話我也聽不懂欸哈哈哈哈。」
岩泉挑眉，倒是明白了那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他和日向離開了吧台走去旁邊的座位，才剛坐下就有服務生過來，日向和服務生說了一點什麼，對方就點點頭然後走了。
「這邊的燉肉一流！但是平常人點不到！」服務生走了之後，日向興奮地說。
「我一開始還奇怪怎麼約在酒館，原來還真的是要吃飯的。」岩泉一臉驚奇，烏野的小不點和人交朋友的功力真的是不分國界。
「哈哈，畢竟這裡貴的是酒，飯真的好吃又便宜⋯⋯而且還能看比賽！」

他們一同看向電視，今天轉播的比賽是阿根廷的CA聖胡安對巴西的地主隊，已經打到第四局後半了，不出意外的話估計連第五局都不用打。
「大⋯⋯及川學長今天狀態很好啊。」
岩泉點點頭：「這一次那傢伙的動作比上次乾淨多了。」
後來日向點的食物來了，他們除了比賽之外，還隨意地說起了一點當時及川偶然和日向在巴西碰面那時候的事。「大王第一次打沙排的反應比我快多了，那時候還⋯⋯」日向一邊吃一邊說，而岩泉聽及川在沙灘上的糗事也聽得入神。

及川第一次在巴西遇到日向的那天，岩泉大概是他們以前那群裡頭第一個知道的。
及川給他傳了那張神經病合照之後說他打了沙排，有夠難打，但是像他這麼厲害的人是沒有克服不了的東西的。
「也不知道那時候誰在阿根廷哭著說『隊友說的話都聽不懂，身邊都是男人好臭、好痛苦，好想回家』的。」
及川氣得跳腳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沒哭！是說我也沒說過想回家！」
「說了。」
「沒說！」
「狗屎白癡。」
「⋯⋯為什麼又是我被罵啊？」
岩泉心想，現在反而不承認了，剛到阿根廷那個時候，面對不熟悉的文化、語言還有每天的高強度訓練，及川當時確實也混得很慘。
偏偏還不愛說。

高中畢業，剛到美國那時候，岩泉自己在大學的雜務也多到他快發瘋，及川有一天又打電話過來說了一通沒有營養的屁話，岩泉一邊打報告一邊聽他說，三個小時過去，剛想開口罵人讓他趕緊滾去睡覺，就聽到那邊的聲音突然沒了。
他聽到及川去擤鼻涕的聲音。
岩泉說不清楚那瞬間是熄了火還是燒得更旺了，但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及川接下來要說的話肯定會比剛才更沒有營養。
果不其然，「小岩——！我好想找女朋友啊！」及川帶著哭腔喊：「好想要香香軟軟的女生，這邊！每天！都是男人！要變得奇怪了啊小岩——！」
岩泉聽他說了半天廢話，從女孩子說到食物，從天氣說到舊傷，在半夜兩點，岩泉打完了最後一行，及川也停下來，不說了。

過了幾秒——或幾分鐘，及川很輕地說，小岩，我可是要腳踩牛若、拳打影山的人啊。
岩泉聽到了，「既然知道了就快去睡覺。」他幾乎沒有停頓地回答。
那其實離里約相遇的那天也不差幾年，從及川連隊友罵人在罵什麼都聽不懂、岩泉快被美國正式作文的格式搞瘋；到及川終於接受天竺鼠料理、岩泉總算跟到喜歡的教授的研究的那一年，也不過一千個日夜。
岩泉知道及川在那一天肯定想起了很多，其中可能還有遙遠的高中，甚至是國中、國小或更小的時候的事，因為及川說完了一通巴西的食物怎樣好吃之後，又補了前後無關的一句話。
「小岩，我啊，覺得打排球真的很開心。」

岩泉從來不問及川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人自己願意說就會說，不想說的話逼他他也就是拿明顯是敷衍的東西出來搪塞罷了。
另外也有原因是，因為岩泉比任何人都明白那句開心的意思。
那不是單純的開心，而是百經苦難而不折，心魔地獄路淬礪出來的人才能有的快樂，人很難真正去放棄自己的興趣，只因為拒絕快樂是一件違反人性的事。
除了快樂以外，更多的是珍惜。

「喂？嗯嗯！地址沒錯⋯⋯岩泉學長已經到了。」
岩泉不用猜就知道誰打的，電話掛斷沒多久，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早給你今天的票了幹嘛還在這裡看比賽啊，這樣欲拒還迎很噁心喔小岩。」
岩泉毫不猶豫踹了他一腳：「主動約吃飯還遲到的人怎麼敢說話這麼大聲。」
日向忍不住笑出來：「大⋯⋯及川學長和岩泉學長還是一樣感情很好！」
「⋯⋯早就想問了，那個『大王』是怎麼回事？」
「啊，因為影山那傢伙不是國王嗎？這樣及川學長就是大王了！第一次打練習賽就這樣想了。」
「是啊是啊，今天也是大王超越國王的一天喔。」及川看上去很滿意，就算他根本不需要這種肯定，但這種無聊的樂趣倒是都沒有改變過。

岩泉忍不住冷笑著說：「確實是今天，日向大概是沒看到上一場大王被人家洗臉的樣子。」
「喂！」
日向哈哈大笑，後來那幾個大叔過來要請客，順道認出了及川，驚訝之餘還大力誇讚了他，說以後他們幾個就認準及川買彩券了，千萬要加油啊之類的。
他們都就著氣氛喝了一點酒，不多，巴西的運動酒吧裡最不缺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及川比較晚來的關係，一頓飯吃到了半夜。岩泉架著嘴裡嘟嘟噥噥不知道說些什麼的及川，慢慢走出了店，往民宿的方向去，日向在一邊，兩個人都沒有特意開口聊天。
「上次在巴西⋯⋯及川打得很糟。」
日向看向岩泉，岩泉看著前方繼續說：「是那種平常人看不太出來的糟，後來終於像樣一點，」岩泉看向日向，淡淡地笑著說：「大概是你的功勞吧。」

日向愣了一下，過了好幾秒，才開口：「那時候⋯⋯大王喊了我翔陽。」
換岩泉愣住了。
「大王真的是很厲害的二傳，什麼都想得到，我可以懂為什麼影山這麼怕他。」日向毫不猶豫地賣了前搭檔之後，又笑著說：「和大王打了幾場之後，感覺我的狀態終於又好了起來，最後送大王走的時候，聽到大王說的那句『翔陽』就覺得自己被超級認同著，畢竟他以前一直都是叫我小不點的啊。」
岩泉笑著說，啊，是嗎。又問：「你應該沒多久就要回國了吧？」
「嗯！到時候我也要⋯⋯」
「打敗所有人！」
日向和岩泉一同看向突然插嘴的及川，及川掛在岩泉肩上，被酒精蒸得泛紅的臉笑嘻嘻的。

笑得就像當年一樣純粹。

-END-

及川徹和岩泉一永遠有讓我爆字數的魔力。
兄弟一生一起走，好想看岩泉在及川結婚的時候說一堆他的糗事ㄛ

記一下有一些糾結的點
原作及川第一次在巴西遇到日向的時候，大概已經出國兩年多了，但跟隊友平時還是說英文的
我流解釋：及川這麼全面又不服輸的人肯定有學西班牙文，但是還停留聽得懂，卻不能說得很流暢的階段，他大概是為了面子所以想學好之後再用，然後再笑岩泉講得很爛（半斤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