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想麥可的意思是,我們要用什麼毒來毒死牠?」
「那隻龍可大得很啊!山一樣大的龍,我們也不能保證毒對牠有效。而且要是失敗了……」
「那你覺得該怎麼著,伊凡,別說你忘了桑提他們當初傢伙一抄就衝向那頭龍,結果全成了牠的點心。」喬治抹了把臉,他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當然沒忘。」總有著許多疑慮的伊凡搖搖頭。他的問題總是一個接一個,說也說不完,在急躁的喬治面前,他往往潑得對方一身冷水,卻也給眾人得以稍停再想想的機會,「只是我們得想想要用什麼毒,才不會讓那隻龍發現。」
「事到如今你們還要猶豫嗎!」
「嘿!喬治,注意你的語氣,我們是要討論對策不是要吵架。」麥可忍不住出聲。
「我只是……唉。」
「我明白、我們都明白的,喬治。」話總是不多的鮑伯拍了拍男人曾經扛著鋤頭、格外厚實的肩膀;他們都知道,那脾氣火爆老嚷嚷要衝前頭的喬治,在經歷和目睹眾多失敗與犧牲後,這次已是他最收斂的一次,「我們都希望那頭龍消失。」
「大家都一樣。」
「我很抱歉……我只是、」
「只是想到泰迪他們那麼拚命了,卻……」
「明明他和丹尼已經衝出去了,只要再跑遠一點,如果不是那頭該死的龍突然回頭、要不是牠突然回頭的話……」
「天殺的。」他抹去眼角泛出的眼淚。
「我很遺憾,喬治。」
「但我們真的得再三思考——」
「唉……」麥可嘆口氣,他又何嘗不能明白喬治的焦急或是伊凡的擔憂,聚集在此討論對策的所有人,包括他,都是失去了家人朋友,一路含著淚走到今日的。
本來,他們以為龍要的只是進貢,等牠養大牠身邊的幼崽,就會帶著那小畜牲離開,可那該死的龍仍舊一視平等的將他們當作食物——
馬可、彼得、艾瑞克、傑森、強尼……他們怎麼數也數不清那頭龍究竟吞了多少人,而他們養的鴿子呢?不是沒膽靠近那隻龍,就是被龍焰吞噬。
他們一個接一個的犧牲,那隻龍卻還是好好的在那裡。
好好的。
「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要是那隻龍一怒之下把大家都殺了怎麼辦?這樣不如再試著挖一次地道看看,或許這次我們不會碰到個撬不開的大石頭……」
「該死的,伊凡,別像個膽小鬼一樣!」
「我這是希望大家都能全身而退,喬治,我們根本不知道毒、或是什麼毒!對那頭龍會有用。」
「好了,你們兩個都冷靜些……」
「毒那頭龍試試吧。」
「麥可?」伊凡瞪大了眼,沒料到麥可心意轉變之快。但他卻是所有人當中最為理智冷靜的了——畢竟在過去那些魯莽的行動中,他確實都持反對意見——這也是他為何站在這裡。
「大不了一死。」
「但其他人……」
「牠把我們吃光的話,牠也會沒食物吃,到時牠也得離開。」
「躲起來的人也可以因此活下去。」
語畢,幾個人面面相覷,除了抱有疑慮的伊凡沉默許久後才艱難的點頭外,他們總算是達成共識。
「……那麼那隻小的怎麼辦?」
「如果牠先死了,母龍一定會拿我們開刀。」
「或許我們能偷偷餵牠解藥。」這次,換鮑伯回答伊凡的問題,那沉默寡言、總是在眾人商討對策後,用行動說話的老獵人難得主動開口,「塞在肉裡,讓牠吃下去。」
「像我們給牠的家長食物一樣?」
「對。」
「在這之後呢?如果我們成功毒死那頭龍了,那隻小龍……」
「我們可以馴養牠。」
「以備不時之需。」
「鮑伯,你是想把那隻小的當寵物養嗎?」這下換喬治不解了,龍明明是他們的敵人,如今這退休的獵戶卻說要把牠留下作寵物而非除掉牠。
「不,不是寵物,而是獵人身邊的獵犬——」
「馴服牠,讓牠日後為我們抵禦其他的威脅。」
「這我贊同。」在拋出一堆問題之後,伊凡終於第一次直接表明贊成,「避免日後又有個萬一。」
「……看來這事就這樣敲定了?」
「是啊,喬治。」麥可答道,「你功勞不小。」
「等成了再說吧。」
「我們的心血絕對不會白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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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悲壯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