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不昧歪著頭望著身邊的銀兩,顯然謹慎如人用著冷淡的眼光搖了搖頭,並不同意自己主子顯著想探尋的目光。
「看看何妨。」
紀不昧卻饒有興致地上下觀察了那字跡筆墨與鑲嵌紙——俱是上品,而字跡亦耐人尋味。
嘆了口氣,終究是熬不住自家當主那份嘴角上揚的意趣,他們不一會便到了信中所稱的紅繡閣。
正值白日高懸的時辰,青樓楚館皆在歇息,此時的平康不見平日夜裡的喧鬧繁華,更多的是一種凝滯的沉寂。
紅繡閣的門前站著個小廝打扮的男子,明明是大白天,卻提著盞點著的紅燈,見你走近便笑了起來。
「我家姑娘等候許久啦,請隨我來。」
你注意到他的牙不似常人全白,而是黑白相間,不仔細看就像只有幾顆稀疏的牙。
三火試金呀。
這紅燈方是其中一火了吧,紀不昧並不提問,亦不開口,便隨著自然而然護著主子的銀兩身後,跟著男子入了閣中。
小廝提著燈緩步在廊間穿行,卻並未進入閣內的房中,而是繞過了後院的長廊,借著小門來到了另一頭的院落。
此處院落似乎荒廢了許久,雜草遍布的湖間,有一座陳舊的小樓佇立,似乎隱隱能聽見那裏傳出幽幽的琴聲,配著周圍蕭瑟的枯木荒地,使得整座宅邸莫名詭譎。
踏著碎石小路,小廝引你們入了那小樓中,停在了一扇與周圍格格不入,華麗而嶄新的紅木門前。
「姑娘怕生,還請郎君獨自進去,這位伴當可在一旁房中等候。」
❖秦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銀兩自是滿面不同意,此番景緻詭異,又帶著鬼魅作妖的跡象,他自幼給吩咐了當護少主周全,便挑了眉頭惡狠狠地盯著那小廝,怕是要將人誅殺在此的模樣。
惟紀不昧仍是一派輕鬆的模樣,上下打量了一會紅木門扉與小樓配置,便與銀兩道著:「若我喊你,這距離他們阻不了你,你當放心。」
此話一出才是阻不了主子的意味。
銀兩不甚歡喜地蹙緊眉頭,又緊盯著紀不昧,但始終未能改變其興致盎然的探尋神情,便解下腰間小包,從中掇出一枚綁著金鈴的紅絲帶繫在紀不昧腰帶上,便也面色冷然地去了方才小廝提到的房中等候。
真是愛操心,但至少放行。
紀不昧望著腰上掛著的鈴,走向小廝面前,而金鈴輕響了兩聲,不若一般銅鈴聲響而人笑如銀鈴:「還請帶路。」
小廝依然維持著笑臉盈盈的模樣,聞言點頭稱是,推開了紅木雕花門。
你進入的房間是一間寬敞的臥室,從它掛滿紅紗點綴,不難看出它屬於一名女子。巨大華美但略顯陳舊的拔步床在左側,右邊則是凌亂擺放諸多事物的木櫃矮几。
所有的窗戶都密封著,你看見正中央圓桌後方,坐著一個帶著長長紅色面紗的紅衣女子,她面前擺著一個飄著白煙香爐,以及一組成套的茶具。
你聞到了濃郁的幾乎讓人有些喘不過氣的香味。
就在此時,喀的一聲,你聽見門後的大門被上鎖的聲音。 女子才像注意到了來人抬眼望向你。
「既入了妾的門,便別急著走吧。」她似乎話中有話,你發現她又朝香爐裡加了點什麼,那令人發暈的香味又更濃了些。
端坐正中的女子靜靜看著你,而你發現自己產生了些許眩暈。此時你決定—?
◆ 壹 喝茶與女子套話
◆ 貳 試圖開窗散氣
【房間配置圖】
◆ 壹 喝茶與女子套話
「那是當然,既是佳人久候又怎當堪不解風情。」紀不昧笑了笑,逕直向前往座椅坐下,僅是一眼便打量完了居室配置與現下情形。
門口被封,香爐有異,自己的臂力不足以擲物件破窗,走近女子再擲不知女子是否會武,當不利己身——暫時減低呼吸次數,與人交談套出目的更為合宜,腰上綁有異音銅鈴,方是危急亦無自己無力使之作響,而讓銀兩不可來迎之情況。
「便是不知姑娘找得是如意郎君,又或是另有目的想尋在下一臂之力呢?」紀不昧便隔著面紗望向女子,觀著一身衣著與整組茶具,他對茶道上手,此時還能反客為主地朝姑娘調笑道:「若是姑娘久候口燥,在下還能為您沏茶?」
女子似是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略為愣了一下,旋即搖頭,拿起茶壺給兩個杯子盛滿茶水,將其中一個推到了你的面前。
「沒有讓貴客沏茶的道理,這茶是妾的珍藏,還望郎君能嚐嚐。」
她說完,面紗下的臉似乎笑了一下,只是感覺卻有些滯澀,不太自然。
「妾已被困此地許久⋯⋯或許幾年,或許幾十年,原先的事已不大記得清,此次請郎君來,便是想請郎君助我解開疑惑......」
「我想知道這房裡,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女子聲音幽幽,配著房內昏暗的光線與房樑上層疊的紅紗,漫出些許幽詭的氛圍。只是話音剛落,你便看見那女子一改死氣沈沉的表情,偷偷眨了下眼,十分小聲的補充道
「這關我是一個女鬼,郎君找出我的死因,就可以出去啦。」
她一邊說,一邊有些不自在的晃了下腳,但很快就收回,做出優雅端坐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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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
玩家可開始偵查房間各個角落,包含女鬼本人,選擇區域並擲20面骰,將獲得相應的線索。
(3以下無發現異狀,16以上將獲得額外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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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細地凝望女鬼,透過窗外陽光與燈籠提供的光線,發現了紅紗下的肌膚有著明顯的不規律的起伏,像是被粗暴針線縫出的褶皺,也像是被揉爛的紙重新展開後展現的崎嶇痕跡。
你順著脖頸往上看,發現這個痕跡幾乎遍佈了她被紅紗遮住的臉龐,蔓延至衣領之下,只是由於紅紗的遮擋,必須非常仔細才會注意到。
啊,是個遊戲啊。
看著女鬼——或者說是女子眨眼的反應紀不昧心下一凜,既是遊戲,幫助解惑,那便順著主人家的意思行事吧。
雖他仍保持警戒,對這「關卡」之說容有三分懷疑,畢竟他仍在他人地頭,這可是生存本能。
而既是找出死因那當從死者身上著手,由女子身上觀之可得針縫痕跡,遍佈面龐蔓延至衣領之下,而又香氛帶著令人昏聵之傾向。
推測死因……紀不昧略微思索,不曉得此番取巧是否得以通關,不過試試亦可吧。
「姑娘於新婚之夜著嫁衣遭歹人用迷魂香迷昏,困於門窗緊閉居室,後歹人將您殺害,死因便為『他殺』。」紀不昧勾起笑容,這樣的說法當然取巧至極,遂補上一句:「或者可推測是,遭歹人分屍肢解吧。」
紀不昧隻手由懷袖中抽出白扇,搧了搧自個兒道:「不知這樣是否可成?還是姑娘需要更仔細的『緣由」?」
罄長安|假日曉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女鬼像是在思索,最後搖了搖頭。
「我.....記不太清楚.....只是我生前應當有許久,許久沒有見過人了。」
她的視線投向了掛滿房樑的紅色紗帳。
「這些是我自己掛上的,衣服是我自己做的.....東西從窗口的籃子高高的垂下來,可是沒有人....沒有人....只有我一個,我記得最後很熱....很熱。」
女鬼幽邈的聲音茫然中又夾雜著一絲的痛苦,她顫抖著伸出手,似乎想再次為自己斟滿茶水,或許是因為神思恍惚,她的動作有些大,衣袖下的手臂便露了出來。
你看見上頭滿是扭曲的暗紅痕跡,那是灼傷融化後再次凝固的血肉。
你聽見她顫抖著喝下茶水,嘴裡喃喃唸著一個名字。
「玉碧.....」
「我想起來了....她留下了東西....她留下了一點東西」
女鬼這麼說完,露出了像在夢遊般的神態。
「我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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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
玩家可開始偵查房間各個角落,尋找女鬼遺落的關鍵物品或線索,幫助她找回記憶,選擇區域並擲20面骰,將獲得相應的線索。
(3以下無發現異狀,16以上將獲得額外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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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不是,這可有趣了。
「沒事,在下再陪姑娘想想便是。」像是被提起了更高昂的性質,紀不昧瞇起了一雙褐紅色眼瞳,望著眼前的女鬼動作,觀而不言,卻隱隱地勾了嘴角。
既然喊著熱飲了茶那當與火有關,既然不是他殺那便是自殺——滿屋子紅綾與嫁服仍不脫離嫁娶事宜。
喊著別的姑娘名諱,那便牽扯上了兩位女子。
「且讓在下幫您找找吧。」
他自是翩翩君子,離開前還不失禮儀地為女鬼斟上了一杯新茶,以解熱氣。
灼燒的傷痕、留下的東西,在自己眼前並未有特殊的物件,那麼自當隱於可藏匿之處。
未見過人……面容……關押不可見人?以籃子傳遞日常飲食?
納為可能吧。
搜索:右側櫃子。
罄長安|假日曉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你在搜索右側櫃子時,發現有一處不甚自然,便抬手推了推,意外的發現了藏在木櫃後方的木門。那木門陳舊老敗,部分焦黑,似是被火煙燎燒過的痕跡,在上頭還有著癲狂交錯的爪痕。
你發現在那爪痕下還殘留著一些刻畫的痕跡,雖然很簡筆但看得出是兩個小女孩,她們牽著手一起彈奏樂器、看書、和郊遊。
而在此時,因為不慎,你在轉身時揮到了一旁的花瓶,那瓷器失去平衡落在地上,應聲碎裂。你在那碎片中發現了一捲畫軸。
那畫軸上畫著兩個少女,明豔的那個穿著侍女服,被燒掉部分的穿著富貴小姐的服裝,但臉上被縫了不少針﹐可以看出臉上有被嚴重劃傷的問題。
畫上面有著用血書寫的癲狂字跡:「為何騙我。」
❖秦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紀不昧望著刻畫與畫軸凝了神,閉上眼思量了一會,腦中浮現了正在別的居室待著自己的銀兩的面龐──他身旁一直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受了相同的教育與訓練,如日如月,形影不離,除了寥寥數人以外,他人皆無法辨別。
那麼大概是如此吧?無法分辨、被火灼燒的面龐,而將之束之高閣,久未有人來探詢……身著嫁衣而亡故,且屬「自殺」而非「他殺」。
雖然知道只是個遊戲,但紀不昧突然有些不想告訴眼前的女子了——有時候,知比不知好,忘卻比仇恨好,更何況是那癲狂字跡。
尤其是這讓他想起了雙生子,自出生便隨侍在旁的雙生子……他始終是個心軟的人。
一雙絕世纖掌握住了女鬼佈滿灼傷痕跡的血肉,公子笑的溫柔而和善,一雙赭瞳定定地望向女子的眼,像是喚人回來此處,又像是最深沉的安撫,「小姐,該出嫁了,郎君在這呢。」
「這次再也沒有人騙你了,再也沒有人把你遺忘在此處……不會有人厭棄你被火灼傷的面容,不會有人將侍女把你替代,所以不該再留於有著焰火氣息的地方了。」紀不昧的笑容既真誠又謙和,毫不在意地將女鬼的面紗給掀起,面對滿面的縫痕,一雙眼正視著人,飽含笑意,「如此可好?還是這郎君姑娘不夠滿意?」
愣愣地被握住了手,為這突如其來的發展有些措手不及。
紅衣女鬼的臉上不受控的出現些許紅暈,產生了些許想要躲閃的情緒。
但她立刻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角色,很快便變回了那個含冤而死的怨鬼。
女鬼直視著你,有些恍然,眼神空茫,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接著她艱難的、緩緩的勾起了笑容。那逢著線的雙頰、可怕的灼傷使那微笑異常猙獰,然她完好的眼睛裡盈著的笑意沖淡了那份恐怖。
「.......謝謝你。」她真誠地向你如此說。「未曾想我等了一輩子也沒等到的,最後卻是在死後得到了。」
她日日枯坐,等待的,也不過是希望她的家人們,有一日會回來,將她接走。告訴她,無論她樣貌如何,他們都將愛她如初。
女鬼低垂著頭,一抹不明顯水光自她頰旁滑落,沒入衣領。
她將一柄精緻的金色小槌子從袖袋中拿出,放到桌上推向你。
「此關是郎君贏了,下一關主已在長壽坊西南的壽安窯場等候郎君。」
語畢,她站起身,後退了兩步看著你道 :
「這女鬼的故事,實是我族姐的往事,若當年她能遇見如郎君般溫柔的人,或許便不會是當初那樣的結局。」
「無論如何,多謝您。」
她略略躬身,朝你行了一禮,與此同時,緊鎖的木門打開,灌入的風吹動紅紗,吹散了一室靡香。
❖秦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那姑娘又令他想起柳無稜,總是大剌剌的與他調笑,可是也有一番故事的柳大小姐。
他紀不昧能伸手拉住的人屈指可數,世上遭難的故事卻層出不窮。
但這姑娘他是喜歡的。
「在下紀不昧,方才多有輕薄還請恕罪,姑娘承讓。」紀家少爺對著女子行了禮,卻是對人也不再作戲,仍是帶笑而歡喜,「我也謝謝您給我此番見聞,望您族姐在天之靈能得一絲慰藉。」
男子收下了金錘,並未多作打量,反而還從錦囊中掏出了繡帕予女子,不如方才情深,而且切實有禮的保持距離,僅遞至面前。
「若有興致,改日可至廣源坊找紀某,必將好生招待……」語畢,紀不昧便也對之笑了笑,將腰際上金鈴搖了兩下,不一會便看到銀兩在門口待著自己,面色平淡無奇,卻姿態放鬆。
❖秦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而謝姑娘處處承讓,小禮請務必收下。」
這話說出口時,紀不昧已於銀兩懷中,踏輕功而遠去。
待女鬼掀起繡帕方知下頭隱了玉佩乙枚,以上好碧玉而成,像是知會女子可做金銀而用。
紀不昧在女子身上看出了煙花氣息,而不論如何——大概都需要一些支助吧。
就像當年的柳姑娘,若他誤會了,權作紀念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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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踏輕功,一起一落他們又熟悉長安,不一會便到了壽安窯場。
罄長安|假日曉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壽安窯廠外蹲著幾個正在陰影下閒聊休息的匠人。見到你便笑了打了聲招呼:
「哎呀就是你吧,錘子帶了嗎?裡頭有人等著了。」
說完,離門近的那個站直了身體,替你開了院門。
你看見門後是一個寬敞的大片空地,上面密密麻麻的排滿了各種樣子的陶獸,站在正中的,是一個黏著一大把一看就是稻草劣質品的假鬍子,肩上站了隻貓的古怪男子。
「呦,進來吧!」他朝你揮了揮手,隔著門招呼道。
紀不昧向匠人點頭治意,便進了空地看著了男子,上下打量了一會。
感覺很有朝氣,又帶著隻貓……似乎是瑾王座下的那位少年?
「若在下沒想錯的話……程老闆?」紀不昧眨了眨眼睛,望著一雙琥珀色瞳仁。
被喊出了身分的程不曉僵了一下,眼神有些迷茫,捋了兩把自己的假鬍子有些不解:「怎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認出來了? 我不還貼了個大鬍子嗎?」
他一邊說一邊乾脆的撕掉了臉上除了怪異並沒有其他效果的偽裝,因為黏得太緊撕得太快,在嘴邊留下了一圈明顯的紅痕。
程不曉一邊嘶嘶喊疼一邊道:
「嗐,早知會被認出來就不貼了,這玩意太熱了。」
紀不昧看著眼前的少年動作,不免掩著嘴笑了出聲總覺得可親可愛的緊,也從懷袖中掏出一方圓形膏藥,走了上前,攤開置放於掌心:「鎮靜可用,平時養護亦可。」
「若想偽裝還是找些符合程老闆年齡的吧,您這番少年俠氣可是隱藏不了的。」而人也同傳聞中一般少年心性,更何況身高年齡與髮色等等,程不曉俱未隱藏,更重要的是——
「還有,您的貓呢。」自從紀不昧上回打夜寺抱了一整晚的貓,便對這樣的生物有了好感,此時也樂悠悠的往少年肩上看著。
「哎,多謝。」看著好心人遞出藥膏,程不曉也不矯情,接過後立刻就塗在了嘴邊,緩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聽到了你的最後一句話,他楞了下,轉頭看像了站在肩頭上的貓,兩只琥珀和碧綠的眼睛大眼瞪小眼尷尬的對視了幾秒。
「你怎麼在這?」因為平常太習慣而根本沒意識到貓在這有什麼問題的程不曉,提出了一個略顯愚蠢的問題。而他肩上的貓嫌棄的扁扁眼喵了一聲,轉身用後腳踹了他一下,靈巧地跳到了一旁的陶獸上。
罄長安|假日曉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咳。」終於想起自己任務的程不曉揉了揉被踹的臉頰,轉向了你。「紀少坊主,身上應該帶了槌子吧?」
他指了指腳邊的陶獸們接著道。
「這每個陶獸都放了銅錢,但有些放的是假錢,敲滿了150文錢這場試煉就歸你贏,但敲到了假錢,就得從你敲到的錢裡賠等價的給我。」
「敲錯一次,可能就得把你累積的銅錢權給我啦,不過凡事都不是絕對.......」
他說到這,表情變得有些複雜,像是知道做死又忍不住去做,混合了緊張和躍躍欲試的表情。
「人間世故,有時交情要比運氣好用得多,少坊主應是知道的...... 」
「良言使人醉,也許聽多了我眼睛就沒看這麼清楚,將假的看成了真的也未可知...?」
句尾語氣輕揚,帶了點盡在不言中的暗示。
罄長安|假日曉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敲陶獸-規則】
20dice+一支籤
骰出小凶積分-20,大凶積分清零,使用讚美賄絡可獲得一回合金身
(骰出凶不扣積分) (五次為限)
積分超過150即可過關。
賄絡次數用盡後積分清空5次仍未到達則判定失敗。
失敗懲罰:
請用不重複詞誇程不曉二十句
(不是我是程不曉在自肥(......艸))
哎呀這貓真通靈性,立於陶獸之上也像極了守護神靈,紀不昧仍望著橘貓,直到不曉開始說明才回過了神。
回頭真該思量思量是不是真該養貓了呀,這小心思他可得藏好了。
紀不昧很想說之於錢財他可儘管從袖中囊中掏出比程不曉所述更豐的報酬予人,不過既是遊戲自當從了主人家——否則也不好玩了不是麼?
這似乎很像某處聽聞過的敲陶獸的習俗?但也忘了是在哪兒聽過了呢……
「那便請程老闆多指教了。」
紀不昧對少年眨了眨眼,自是聽懂了話語中的暗示,而金錘自是被他收拾好著,此時拿在手中亦不覺重。
自當依照他的賭家直覺啊。
失敗了,假錢與真銅錢的差異明顯。但第一回合倒也沒銅錢可扣,可是萬幸。
❖秦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二十一……
紀不昧思來想去,便對著程不曉滿是笑意地道了一句:「程老闆少年俊俏、風度翩翩,將來必成大氣。」
免了一次。
現下是49,大概是三分之一呢。
而自己一張口若懸河的嘴倒是什麼都能誇便是,雖然自己也挺欣賞眼前人的,倒也沒什麼虧心。
「程老闆一雙桃花眼與開朗笑顏,怕是迷了不少妙齡姑娘吧?」而紀不昧也正有一雙桃花眼瞳,也更是順帶誇了自個一圈。
一百零二。
紀不昧算著,而免罰的次數為二。
便又於指掌上旋了一遍金錘,對著程不曉道:「程老闆書法精湛,如錐畫沙、游雲驚龍。」
可惜今天的運氣似乎不太好呢,紀不昧歪了歪頭,但舌燦蓮花倒也並不是太大困擾……
稱讚了書法那接下來便是手藝了,「素聞程老闆一手雕刻巧奪天工,惟妙惟肖更栩栩如生,不知紀某回去可能同您下定些麼?」
連著三尊可都是假的,這可讓人愁了,不如暫歇一陣吧。
紀不昧便回過頭來與程不曉對著面,見著人直勾勾的望著自己,倒也是回以笑容。
「不知道貴府上員外平常可親人嗎?」紀不昧望著從方才便定定的貓兒,饒是錘了如此多的陶獸金員外似乎也不驚不乍,總令他想親近親近。
紀不昧攏了攏袖子,站至程不曉身旁,僅是堪堪碰著了衣袖,垂了眸淺聲道著:「還借程老闆貴人祥瑞讓紀某過過運呀。」
這一語便是五次機會已盡,而他也稍事休息。
紀不昧果然是賭家之子,這一手絕處逢生、否極泰來也是跌宕起伏。
紀不昧回首向程不曉拱手:「謝不曉公子過了運氣啊。」
罄長安|假日曉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橘色的貓在你的腳邊繞了繞,時不時聞聞那些真假銅錢,時不時好奇的蹲在一旁看你敲打陶獸。而程不曉則在堆放真假銅錢的小桌上擺上了涼茶,拿著不知從哪裡掏出的斗笠蓋在了發燙的頭頂。
「少坊主吉星高照啊。」看著已經堆成了小山的銅板們,程不曉笑著向你拱手。「烈日當頭,少坊主喝杯涼茶歇息一會吧?」
他將一杯加了些許碎冰的茶碗遞給了你,不同於時下流行的濃郁香料茶,這茶澄清金黃,帶了些許淡雅的花香與蜜香,因著碎冰,盪著層薄薄的涼氣。
「這下一關位在幾條街外的泰安酒肆,等會我會領少坊主過去,下一關就簡單多了,也不必費什麼力,就是關主吧⋯⋯⋯⋯嘶⋯」
他未把話說完,只是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嘶了一聲。
紀不昧順了順金員外的背,動作異常溫柔,彷彿對人類以外的生物都能夠無限柔情,尤其是這樣可愛的貓兒。
一回首見得程不曉已經將茶水備好又戴了斗笠,真是一派瀟灑作風,又一雙大眼,總覺得少年心性當維持久一些、再久一些。
「那可是托程老闆之福過了運氣,否則以不昧這手,怕是要將今日身上之物都予程老闆了。」紀不昧笑彎了眼看著程不曉低低嘶聲,雖不明瞭是什麼讓人如此,可這表情面容也是可愛。
他坐了下來對著一人一貓,又招來身旁等候多時的銀兩,懶懶散散地倚著人,權作午後閑散與友人共飲,可惜這窯場並不是何等風景名勝,不然可是名景佳人。
「在下總想擇日拜訪程老闆,卻未想到竟有此番機緣。」滄衣公子半瞇著眼瞳神態放鬆,連茶水花香都讓傅琅遞著入口,此番作態已是自在表現,不急不徐、享受著午後與有趣的遊戲共賢才逸事。
「少坊主若是不嫌棄,不知春隨時恭候啊。」姿態散漫的程不曉掛著笑如此回道。「只是我偶爾會⋯⋯嗯,外出辦事,若是找我提前一兩日告知較不會錯過。」
「只是沒想到來的會是少坊主。」他收到前一關主傳來的訊息時還是有點訝異的,畢竟堂堂賭坊少主,在他看來把鴿子燉了比真的赴約玩遊戲要來得可能性大。「我那膽肥的鴿子⋯⋯多謝少坊主高抬貴手了。」
「嗯?這可讓我訝異了。」紀不昧抬起本半瞇的眸回望程不曉,指掌玩轉著茶杯一會放置於小桌,人也順勢撐了隻腕桌上,拉近了不少距離。
「紀某以為是程老闆刻意尋在下呢,此話可讓人傷心了呀。」翩翩君子仍笑,話語說著傷心卻僅只聞了惋惜之意,嘴角眉眼仍是含笑微勾,話鋒一轉亦是和煦,「但也足證你我有緣。」
「而紀某這少坊主做得更有些怠忽職守了,若您想找在下可至坊內或紀府,說老闆是少坊主友人,便自然會有人帶您來尋的。」這話語一道完更是見著身旁銀兩一臉拿你沒辦法的神情,可亦是友善與禮遇俱全。
「那便先謝過少坊主啦。」程不曉哈哈笑了兩聲。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做出引路的姿態,頗有些表演意昧地側身做出恭請的姿態。
「時候也差不多了,酒肆的人想來也該到了,少坊主,請。」
「還勞程老闆帶路。」順著人的意思,紀不昧舉止自然地給銀兩一撈便穩穩起身,兩人一前一後地跟在程不曉身後,倒也一路無話。
似乎兩人之間本也不需要言語,眼神即可明白其意,而銀兩亦不愛言說。
先半步領在前頭,路過幾個街口過了個彎,泰安酒肆那鑲了金的匾額便出現在了眼前。
三層高的木製樓閣房樑上有著精緻的雕飾,程不曉領著你在桌椅間穿行,一路行過廳堂來到了後方的院子。
只見偌大院中擺著幾個模樣別緻的茶桌,卻僅有一名女子坐在樹下品茶。見有來人,那女子抬起了臉,用一雙死魚般無波的眼珠掃了你們一眼。
「晚了一刻鐘,要加錢。」她對著程不曉語氣平板地說。
程不曉則十方爽快地點頭:「行。」
反正付錢的不是他。
你們走至桌邊停下,待你坐到為你預留的位置時,程不曉十分自動的開始了解說:「這關是解謎⋯」
正想接著說,程不曉便被一隻手按著臉推到了旁邊:「這是我的工作。」女子面無表情的說,然後轉向臉你。
「我這有兩個謎題,一是一個傳聞,需要你解出背後的真相(海龜湯),二是猜出我寫在紙上的東西(猜物品名),二擇一,可以提問,三次答題皆錯則輸。」
「了解,您請。」紀不昧點了點頭,仍是坐下倚靠著銀兩的放鬆姿態,對於女子的態度不置可否,亦無多言。
至於錢財之語,屬他拖沓,晚點補予程老闆便是。
「好的。」女子面無表情的點頭,喝了口茶後便用平板無波的表情開始了講述,意外的是與她的表情不同,講述故事的聲音高低起落頗為生動。
「傳聞⋯⋯」
曾有一群人於好友生辰時上了京城最富盛名的酒樓慶生,那壽星眼部有疾目不能視,然他能認得所有朋友的聲音,這是一群關係十分好的生死之交,宴席之間笑語喧闐光籌交錯,在互通近況後便到了祝酒的環節,然在壽星喝下大杯祝酒,眾人鼓掌喝采後,壽星突然臉色大變,舉刀砍死了所有宴席上的朋友。
「公子以為,這是為何?」
❖秦衷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紀不昧略一思索,像是思量了所有線索與場面,不過須臾便回答道:「他們曾經經歷過某一次生死交關的劫難,眾人討論後易手而食,然而實際上只砍下了盲人壽星之手,便度過了劫難。」
「故當掌聲響起,壽星知曉在座眾人皆雙手俱全,惟自己遭蒙騙,便殺了所有宴席上之友人。」
「當否?」公子語調輕輕淡淡,似乎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駭人之語。
本來預備回答上幾個問題的女子連同旁邊旁觀的程不曉皆愣了一下。
「您聽聞過此事嗎⋯⋯?」沒想到會這麼快做出答案的女子有些遲疑的問,古井無波的死魚臉上倒是因此出現了些許生動的人氣。
「沒有。」紀不昧倒是回答的果決,但也未有故弄玄虛,便順著話語接了下去,「您說了幾個關鍵字:目不能視、生死之交、鼓掌後臉色大變,那必有因生死交關而失了手的事故,故作如此推論較為合理,便如此回答了。」
「原來如此。」女子點點頭,表情恢復了平靜。「恭喜您,實情確實如此,此關是您贏了。」
坐在一旁湊熱鬧的程不曉用肘子戳了戳女子,表情欠揍:「哎,當時不是對題目挺有自信的?」
被戳了的女子翻了個白眼,用右手拍掉了程不曉的肘子:「你話怎麼這麼多?」
被拍走的程不曉也不生氣,賤兮兮的哼了兩聲後便轉向了你。
「恭喜少坊主了,接下來我領你去領獎吧。」
他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看著兩人互動的紀不昧倒也覺得可愛,程不曉這人總令人興起親近之意。
他順了主人心意起身,面上微笑:「竟然還有獎賞?真是謝謝程老闆了。」
罄長安|假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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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不曉本想再故弄玄虛一番,但想到自己的偽裝早被識破,繼續裝也沒什麼意思,遂笑著道:「當初信上寫了嘛,大禮贈給有緣人,少坊主既然過了三關,自然就是有緣人了。」
他言畢,伸手讓員外踏著手臂窩到他肩上,隨後向還坐在桌邊的女子擺了擺手:「回見啊。」女子只冷淡的嗯了一聲。
你們穿過堂簾走出酒肆,沿著熱鬧的街道一路朝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北面的大湖港口邊上,只見華奢富麗的畫舫們停駐在岸邊,如同一朵朵爭艷奪麗的鮮豔牡丹。
「先頭已經先走了一位客人,雖有些可惜,今日你們應當是碰不上面了。」程不曉站在其中一艘特別華美的畫舫登船口前如此說道。
那些畫舫船隻紀不昧倒是常見,而艷麗如牡丹卻讓他興致缺缺,他便攬過了銀兩的手,好整以暇地對著水波淋漓望著程不曉道:「那可真可惜,失去了熟識程老闆有緣人的機會。」
「既能過老闆重重關卡,想必也是聰穎有趣之人,便不知這畫舫將開往何處?」他便也是隨意問道,以免自己上了他人船隻讓自己情同兄長的侍衛擔心,而與此同時銀兩也收回了打量船隻的神色,不再多有警戒。
「哎,在這裡可說不清,不如裡面請吧。」
程不曉瞇著眼笑意盈盈的賣了個關子,帶著人登上甲板,穿行過了大船上忙碌的船員侍者,來到其中一間寬敞的廳房。
「少坊主請坐,這便和您介紹那大禮的詳情。」他將你帶入座後走向了裝有木械把手的柱子旁,拉著那把手一按,布帛製的巨大地圖便唰的降下,展露大慶壯麗河山。
「此處是儷山,長年百花盛放近日便是他們三年一度的百花節,這裏是常景鎮,山茶乃是一絕,這是安岸⋯⋯」
程不曉的手指沿著長安運河一路向東,偶爾停下解說,最後停在了洛陽。
「如此數日後抵達洛陽,正巧能趕上參加觀蓮節,據說今年恰逢當地豪紳老夫人大壽,還請來許多匠人造了些有意思的玩意,其中還有盞二丈高能開花的蓮花燈。」
「前幾日偶得了這畫舫的使用權,能航這船往洛陽旅遊,但是吧⋯⋯這一人玩就顯得有些無聊了不是?」程不曉刮了下自己的鼻子笑了笑。「有閒未必有趣,有趣未必有閒,但過了三關的肯定就是有閒又有趣了。」
「如此,少坊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