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艾爾面對有些雀躍的大男孩也只是點頭致謝，他隨手拿起一片餅乾放入嘴裡。

唔、挺好吃的。

沒想到在這裡會有能讓自己滿意的食物，艾爾一邊吃著餅乾一邊等待他的委託人，雖然他幾乎是退休了，工作也多半由身為核心幹部的學生去處理，而且郊狼對顧問的待遇也向來不差，不過有些時候他還是會親自接些委託做外快，至於這份餅乾他想他可以當成額外收穫。

看著對方吃下沒有流露不妥的表情看來餅乾還是令人滿意的……吧？回到吧檯看著房間標示燈遲遲未亮，噢、討厭。利利想了想，幾個吸吸吐之後又走到男人面前，「那個……是艾爾‧泰勒先生吧？」他開口搭話。

「夫人她……可能會、痾、晚一點出來。」該死的臭華爾滋愛死人骨頭的變態居然超時，最該死的哥剛剛也去房間找客人了否則他真的遞個餅乾就好啊啊啊啊啊——

「所以、就是說先由我來說明一下目標。」噢，顯然兔子多少還是有點害怕看起來無害的狼，畢竟開口交談和送上茶水仍舊是不一樣的概念，但不要緊的！喜歡他哥餅乾的人一定不會是壞人！
「然後、還有這個。」有些支吾的再推出一瓶威士忌。

「我是，你不用這麼緊張。」相較於幾乎要揮舞雙手的男孩，艾爾依舊維持那一貫冷靜而且因為墨鏡而難以捉摸的臉－－除了他的手正一片一片把餅乾送進嘴裡消化掉。

對青年拿出的酒也只是點點頭，看著杯子盛滿琥珀色的酒液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到他面前，「你覺得自己不行的話，我可以等夫人出來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

是個好人！利利在心中幾乎唱起了哈雷路亞，就算表面平靜他都非常感恩，而當他看到對方不停吃著餅乾的時候原本的害怕幾乎消失，「沒、沒關係，我覺得我現在可以了！」

「謝謝先生。」他記得冰箱還有乳酪餅乾的，等下一定全倒給男人，全然不顧所謂營養與消化問題，「其實這次的目標……」

利利從工作台拿出一張相片，「他是搖籃的人，雖然是個Alpha但是沒什麼作為快四十了還是基層成員，之前狂歡節的時候被帶來一次，後來因為沒有推薦人被禁止出入，而最近開始跟蹤夫人，有時會站在我們樓下，噢前陣子好像也被離婚了，因為實在太沒出息還一整個往我們這貼，人家都說他好像不只一個Omega所以才不在乎離婚。」補充起不重要的資訊，說起八卦來倒是很順口，利利瞥了一眼被厚重窗簾蓋著的窗戶，「其實夫人本來是不想理他的，但最近我們都收到了威脅信。」

饒是利利都覺得荒謬，給他和比？熟一點的客人都知道他們什麼關係，大概那個男人只是享受欺負比他弱的人而已吧，否則明明最該威脅的應是夫人那些有錢的客人。

「要給他個教訓還是讓他永遠不會出現？」聽著青年的描述，艾爾同時記下了照片中男子的樣子，如果只是基層的話不論哪種情況他都很好解決，因為根本沒人在乎少了誰，「除了臉之外有沒有他會在哪裡行動的情報？」

「啊、這個……」要他說最好是讓人再也不會出現，但夫人似乎只想給那人一個教訓，「應該是教訓，但可以讓他斷手斷腳之類的嗎？」利利認真的靠上桌子小聲詢問，大概是覺得眼前男人吃餅乾的速度都帶了幾分親切，現在的利利已然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

「哪、哪裡行動喔……」黑髮的大男孩乾笑兩聲，默默走到窗邊撩起窗簾，一手指著玻璃外，「那個人最近都站在那個街口看我們店。」雖是半側身的姿勢但利利從未真正看向外頭，他根本不想和那奇怪的人四目相對。
走回吧檯裡拿出一台平板點開地圖APP，他圈了幾個地方，「除了那裡，我們最近出門都會看到他站在這幾個點。」那個跟蹤狂都站在那些地方，然後望著這裡。
「時間的話，不好意思我們營業時間不大規律。」言下之意連休假時間都不固定，他搔搔臉頰，「但是亂七八糟的頻率下還每次都看得到他喔！每次！」

「我會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終於停下消滅餅乾的手，艾爾拿過一旁擱置的酒杯喝了一口潤潤喉，墨鏡下的視線先是順著比比往外看去，再停留於平板上圈起的地方，這時候是營業時間，那麼自己多繞幾圈肯定會遇到他。

「跟夫人說營業時間拉長一點，我會逮到他，我的學生很樂意幫你們教訓他。」放下了杯子，艾爾隨即站起身整理衣服，「等我到早上六點。」

「啊、好的。」答應過後發現好像哪裡不對，「等、等等？先生您要去處理……現在？」利利微微張大嘴，有些驚訝地回覆，然就在他思考間男人卻早已走出門。

看著桌上盤子餅乾被消滅了大半，利利維持有些吃驚的表情決定等會男人早上回來冰箱裡的一定要全給，順便幫哥把材料準備好請他再做一輪！

†

清晨五點四十分。

艾爾比約定的時間還早了二十分鐘出現在店面，他的視線落在座位上的女性，邁開步伐就坐在她身邊，「早安、夫人。」和話語一同進行的是他將手上的筆記型電腦打開推到了她面前。

螢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影像，中間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的男人正是目標，看起來被狠狠痛毆過一頓了正垂著頭不停從鼻子滴落鮮血，旁邊還站著一個拿鋁球棒的女人與鐵水管的男人，「抱歉，我不確定夫人想教訓什麼程度－－所以我想交給妳親自拿捏。」

「早安，泰勒先生。」對於對方提早並沒有感到意外，人魚夫人一個轉頭帶著溫柔微笑打招呼，左半邊臉似乎帶了些瘀青，她示意比在對方即將坐落的位置放上簡單茶水：咖啡、酒、麵包、餅乾，奇怪的組合。

看到對方推出的電腦畫面時相娃眼眸微微睜大，由她來拿捏嗎？
「若他願意親口說出不再來其實就可以了。」她撐著頭——避開了瘀青位置懶散的回。

「我多數的委託人更傾向讓人永遠不會出現，所以教訓到什麼程度我反而不怎麼擅長，也不確定什麼程度才能讓他說不再來、也乖乖遵守說出口的話。」墨鏡下的眼注意到向娃避開瘀痕的動作，想必是新的傷勢，時間點沒意外就是晚上他沒見到她的時候，「是誰讓妳破相了？真是、還真不懂的憐香惜玉。」

……嗯但她也不知道要做到什麼程度才好。人魚夫人垂著眼簾思索，先聽到對方關心的話語，笑了笑，「我的客人哪。這次這個很溫柔了。」她補充聳肩，還在苦惱所謂程度，兩人之間突然冒出一顆腦袋。

「我覺得要讓他斷一隻手或一隻腳。」突然冒出的利利拿著掃把，很認真地建議。
相娃看向他一臉要他說明，「至少少了腳就不能自己過來，少了手就不能寫威脅信了！」黑髮男子一本正經回答。

相娃揉上利利的頭髮，「那就交給你吧。」這句話讓人魚夫人把如何教訓這個大問題拋給了別人，反正利利也看起來興致勃勃。

「聽起來挺合理的。」艾爾也不反對利利的建議，他指了指螢幕下方的對話框，「你把你想要做的打上去，我的學生們會幫你達成。」

碰上電腦的瞬間利利覺得自己獲得了什麼可以控制他人的神器，以遊戲方面來說大概是得到某種神裝興奮到——急著大展身手。
他小心翼翼輸入「斷一隻手或一隻腳」，不確定該詳細點好或者籠統大方向即可，總之先這樣試著看看。

對面負責吧臺清理的比全看在眼裡，有些複雜又覺得這樣也好，他寧可利利是站在剝奪的一方而非被剝奪者。

訊息發送後螢幕另一邊的女人放下了手上還帶著血跡的鋁球棒來到鏡頭前，近距離能清楚看見她綠色與橘色的漸層短髮和慵懶的眼神，螢幕的另一邊應該也是台筆記型電腦，她一邊吹著泡泡糖手一邊在下方輸入文字：『哪一邊？自由發揮？』

讓利利隨意決定目標的下場，艾爾的注意力再度放到旁邊的餅乾上。

當螢幕裡奇特髮色的女人靠近時利利下意識縮了一下，當螢幕又跳出訊息之後，他才靠近打字：「自由發揮！」

看到自家店員雖然有些怕卻又興致高昂，人魚夫人是覺得沒什麼關係，只怕等會更加血腥的畫面利利扛不扛得住，想歸想相娃視線自筆電移開，準備和比提醒事情就先看到泰勒先生盯著桌上的餐點。

「不知是否合您胃口……利利堅持早餐應該也要有餅乾，咖啡和酒都隨意、若有需要紅茶我們這也有。」相娃開口，簡單說明了桌上奇怪的組合。

「餅乾很好吃。」語落艾爾再度發揮昨晚消滅餅乾的效率，他是真的喜歡這個，要知道、他可是個異常挑嘴的傢伙，沒有個底子可入不了他的口，他看著螢幕收到指令的女性對鏡頭比了個ＯＫ，轉頭對拿著鐵水管的男人說話。

他們倆一前一後來到目標身邊，解開了後面的繩子時目標再度抵抗起來，這換來女人對他的腹部狠狠膝擊，在他嘔出血液與消化液的混合物時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抓住了他被解開的左手拉直。

男人嘻笑著大吸了一口手上的菸，恍惚的搖晃了兩下腦袋就舉起鐵水管就往目標的上臂狠狠敲下去，即使沒有聲音也彷彿能聽見目標淒厲的哀號，而他的右腳也遭遇了一樣的命運，被女人用金屬球棒毆打的幾乎變形。

『還有嗎？』女人貼近螢幕後發送了訊息回報。

男人吃餅乾的速率讓相娃有些意外地盯了好一陣子，看來利利昨天有看到這般景象才會堅持一定要有餅乾，確定他們的招待確實能取悅客人，人魚夫人緩緩將視線移回螢幕。
她看著另一頭的處刑是沒什麼反應，倒是自己下指令的利利摸上左手，隨著那跟蹤狂每被打一下就跟著抖一次，噢超痛的感覺……

一臉糾結的利利陷入了困境，看來夫人確實給了她自己懶得想的問題由他來苦惱，黑髮的男子既想讓人再痛一點又覺得不能弄死他，驀地他想到其實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可以讓他的雞雞爛掉嗎？』利利補上這句但還是有所疑慮所以打上問號，最好一輩子都不用用了，他想。

透過鏡頭在一次給出了一個ＯＫ手勢，女人又回到了幾乎要叫不出聲的目標身邊，解開了他的褲頭就是握著他的陰莖撸動起來，可悲的是在這劇痛下一點反應也沒有，女人有些不悅的撇撇嘴，最後起身一腳踏上了他疲軟的東西。

目標因此再度哀嚎起來，儘管沒有聲音也彷彿能聽見他難聽的尖叫，但那無法阻止女人摀住耳朵將那能夠被她的帆布鞋掌握東西踏個稀爛，在目標神情崩潰哭泣不止的看著自己幾乎全毀的下半身時，女人甚至轉過頭對噘起嘴唇似乎在吹口哨的男人要了個吻。

即使感受到人魚夫人的視線也無法阻止艾爾掃空了餅乾，早餐就吃這些實在有點不營養，但是抱歉、他停不下來。

血腥的畫面讓利利雙手交握直接呈現祈禱狀，不像動手那方顯然游刃有餘還能親吻他人，黑髮的男子現在只覺得自己早餐都要吐了出來。

看著利利越來越差卻堅持要親眼見證的決絕——眼睛眨都不眨簡直像他才要被行刑，人魚夫人抬頭準備叫比準備毛巾或杯子，然後發現對方早已拿在手上，於是她轉頭正想詢問泰勒先生是否有其他需要時卻先看到他面前原先裝著餅乾的盤子全空了，乾乾淨淨、一塊都沒剩下。

全吃完了？
這次相較稍早單純的盯，相娃的綠色眸子更是微微瞠大，她在嘴邊打轉的話換成了問句：「……比，你早上做的餅乾還有嗎？」她不確定兄弟倆到底拿出了多少，總不會全拿了吧，畢竟她記得早上新烤的份量應當不少。

「還有一些。」早上聽過弟弟繪聲繪影說明客人超愛他的餅乾時比還以為只是對方誇大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把手上的毛巾和水杯用托盤裝著放到了靠近夫人那側，轉身又去冰箱裡拿出裝有餅乾的保鮮盒添了一盤給那個身為郊狼顧問的男人。

於此同時利利總算找回了他的聲音，他維持著祈禱姿勢轉頭看向艾爾，「這樣就可以了我要回這樣就好嗎？」隱隱約約地他總覺得其實眼前這名沉穩男人的學生們可能仍然意猶未盡。

「你就這樣回應吧。」利利的問題讓艾爾的注意力終於從餅乾上拿開了，螢幕裡的男女收到利利的指示後點了點頭，已經不知道還能不能保持理智的目標就這麼在螢幕前被男人解開繩子後抓著頭髮拖走，而女人對螢幕前揮了揮手像是在道別之後鏡頭往下最後一片黑暗。

「既然沒有要他的命，我保證那傢伙會留住他那條爛命，但後續要是死了怎麼死的都跟我們沒關係，同意嗎？」看著失去影像畫面的電腦，艾爾抬頭對上相娃的視線。

「當……」對著資深幹部微笑點頭，但話語未畢就被另一人極富精神的嗓音打斷：「沒問題！」利利是在說完之後才發現對方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他霎時有些困窘的躲到夫人後面看著那個沉穩的男人。

「當然同意。」相娃幽幽地補上早先未完的話語，「報酬用哪個方式給您比較方便？」她問。

「支票，哦、還有這個。」指了指桌上的餅乾，艾爾再度讓人魚夫人見識到這個一向嚴謹的顧問對比做的餅乾有多麼喜愛，甚至願意拿餅乾當報酬。

人魚夫人接過比遞上來的東西簽了一張空白支票交給對方，「看來您真的很喜歡。」

躲在夫人身後的利利樂不可支，他雀躍的晃到吧檯裡拿出紙盒，和他的哥哥兩人一起包裝（這麼簡單的動作要兩個人也太多餘），他甚至特地找了紅絲帶綁個大蝴蝶結，精緻的不得了。

「謝謝您！」利利遞出盒子，「下次再來會特別留餅乾的。」他壓住過於開朗的聲音一手貼在嘴邊道。

「我會期待的，但希望不是因為工作才來。」接過了相娃的支票和兩兄弟打包好的餅乾盒子，艾爾收起電腦站了起來，「讓你們配合我到現在，也差不多該收店休息了吧？我就不打擾了。」

打過招呼後艾爾離開了亞特蘭提斯，把東西放入機車後的置物箱，口袋裡電話傳來震動讓他停下了戴安全帽的動作，「喔對……還有那傢伙啊，讓他們自個處理吧。」他的任務已經結束，剩下的部分－－就是那對學生的自由時間了，他管不著。

——————拉線

比收買人數＋１

謝謝艾爾中交流
狂吃餅乾超級可愛 但是要注意一下血糖營養之類的呢……

之前終於對好但因為這幾天出遠門所以比較晚po（我還因為行程差點又錯過😭對艾爾中真的很不好意思

話說我也不知道原來比這麼有實力ㄉ（喂
拿著甜點收買顧問根本超級大手wwwwww

比知道以後要讓艾爾幫忙要怎麼做了齁（再說一次

NMLadies: 配這個表符真的是 wwwwww
看來下次有機會一定要讓比拿餅乾請阿北幫點小忙（？），兩全其美大家都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