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是合法配偶了，也算情侶嗎？
崔湖煥拿著板子看他的對象，大概是剛剛走來時形影不離的樣子外加兩人的模樣都保持得很好，以為兩人是來逛逛的情侶。

「不急，燦洸他們也還在忙。」剛剛傳了訊息告知他們攤位位置後就沒再傳訊息了，應該是沒空回。

「嗨！歡迎來到情侶大賽！如果全都闖關成功就有機會獲得A5和牛大拼盤，可不能先偷偷討論答案喔！」

類似監考的學生來說一下就走去看別組了，剩面前自動出題的電子設備。

雙方如何稱呼對方？

「……嗯。」雖然覺得有些麻煩，聽了湖煥的話後還是乖乖拿好板子。

看到第一個簡單到不行的問題直接寫下答案，想趕快了事的態度完全呈現在放飛的字體上，中間的分隔線還分得超級不平均。

/ 我用手指寫ㄉ……

/用手指寫也太可愛了XDDDD用打的也可以ㄚ！

醒← 煥↑

乾淨俐落的字旁還畫著箭頭，指向路醒跟自己，腦袋想著拿到牛肉後要去兒子們的宿舍煮給他們吃。

兩人果然是同樣的答案。
得分：1

雙方喜歡的顏色

看見題目頓了頓，低下頭眨著眼睛思考。他好像從沒問過路醒喜歡什麼顏色，衣服不是自己上網訂就是他買什麼路醒就穿什麼，仔細回想了下對方平時穿著的顏色，似乎沒有特別偏好的顏色。

他也一樣，沒有特別偏愛的。不過路醒跟他不一樣，總有喜愛的東西。
低垂的目光看見手指上的戒指，不自覺地寫下答案。

藍色
自己的答案 沒有偏好的顏色

不自覺望向湖煥，自己本來就沒有偏好任何顏色，硬是要說一個的話大概是像湖煥瞳色那樣清澈的藍，他喜歡凝視著那片藍。

因為瞭解湖煥的心理狀態，幾乎不曾問起對方會喜歡什麼，一起去添購傢具時幾乎都是自己隨意決定顏色的。沒什麼猶豫就寫下對方的答案：

沒有

自己的答案：藍

一樣的答案，不怎麼意外地看向湖煥，想著牛肉快到手了。

積分：2

告白是誰先提出？

思索了下，他與湖煥似乎沒有伴侶間會有的告白過程，自己也不曾對湖煥明白說出情愛之類的話語，如果求婚那次的坦白算的話……

本來想答“如果求婚的話是我”，但實在懶得答那麼多字了最後板子上只剩一個字：

我

醒

直接當作是指求婚，求婚也是種對人的告白吧。
反正不論哪種告白他都不會做，理所當然的又是相同的答案。

積分：3

第一次接吻的地點

抬頭看著身旁的路醒，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是路醒喝醉的時候，也不知道喝醉的人還記不記得。
而且那次只是單純的親吻，不是舌吻——題目的接吻是指哪種吻？

想了想，索性把兩個答案都寫上去：地板 / 床上

低頭思索沒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最清楚記得是第一次做的時候。那次酒醉隱約想起有被輕輕吻過，不過也從來沒向對方確認過，於是寫了比較肯定的答案：

床上

毫不害臊亮出答案。

「……是酒醉那次吧？」看見對方地板的答案直接聯想到那次回家直接把湖煥壓在地板然後回房間睡在同一張床上，儘管詳細情形已經記憶模糊。

居然沒清楚記起與湖煥第一次吻的感受，不禁露出有些哀怨的眼神。

答案有重合，勉強算對吧。積分：4

「嗯。」無視了記分人員看到兩人容易引起遐想的答案後的反應，反正他們不是這裡的學生，「不過那次沒伸舌頭。」

偏頭看了路醒的答案，果然對方記不太清喝醉的情況，抬眸對上路醒哀怨的眼神，疑惑了下他們的答案是一樣的，路醒為何還要哀怨，總之先牽住了對方的手安撫。

回握對方的手。「所以是怎麼親……」還沒問完就被工作人員以為要作弊被迫分開，繼續回答下一個問題。

最喜歡對方身體上的那個部分

崔湖煥身上每個部位他幾乎都親過摸過，真要選一個還真的選不出來，全身上下他都喜歡。

全部

……那對方呢？這個，想起湖煥偶爾會無聲盯著自己看，他也能看到自己的瞳色與對方的相染，對視時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彼此。下意識寫了這個答案：

眼睛

答案把握度

硬要說最滿意的部位，大概就是床邊人的下面那個部位，畢竟每次行事都很有感覺，除了舒服外還有實際貼合在一起的認知，路醒透過身體熱度傳達過來的，對他的所要。

——當然這種答案是不能寫的。筆尖在板子上點了幾下，退而求其次的寫上第二有感觸的部位：
眼睛

路醒則是喜歡自己哪個部位……仔細想了想對方最常摸自己的地方，似乎是腰。從背脊往下一路摸到臀部，或是從背後環腰抱著，側躺時也常撫摸腰際，果然是很中意身材吧。

寫下對方的答案：腰

只有一個答案重合，有些不甘願半舉起手。「全部也包含腰部吧。」他也很喜歡湖煥的腰沒錯啊。

這種投機取巧的答案當然不能算對，這題拿了一分。
積分：5

只是反駁一下而已沒有繼續爭論下去，湖煥喜歡的答案與自己相同也感到心滿意足了，看工作人員一眼後接著下一題。

講出 個對方的魅力

路醒喜歡的是自己的全部。

愣愣地看向身旁的路醒，雖然結婚多年早就體會到對方自己的情感，但也很少這樣直白的表達，全部這個答案像是包含了他的所有、他的缺陷。

視線盯到路醒都回頭過來對視，被工作人員催促趕緊回答才低下頭思考要寫什麼。

1.陪著我
2.很溫暖
3.總是看著我
4.眼睛很漂亮
5.不笑不哭也不會說什麼
6.會準時回家
7.很溫柔
8.

很努力的列了下路醒對自己的做過的事，他們之間都是平平淡淡的日常，實在想不到什麼特別的，卡在最後一項上，不知道能寫什麼。 最後乾脆寫下露骨的一項：

8.技術好

也沒寫清楚是什麼的技術。

對於幾乎都用肢體語言表達的路醒來說，要將湖煥的魅力轉換為語言相當有難度，攪盡腦汁回想與湖煥生活的日常，看著對方邊寫。

1.做菜、甜食很好吃
2.眼睛很美
3.很好抱
4.味道很香
5.聲音好聽
6.從不嫌棄
7.有求必應
8.身體很色

最後一項寫完後又消掉，礙於私心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想想後改成：

8.身體很軟

看見湖煥的板子直接注意到最後曖昧的那一點，覺得那個技術好是 （1.上床2.接吻3.玩遊戲4.以上皆是）

/你好意思……

/很好意思

盯著湖煥呆萌的眼神看也解讀不出任何事情，先是直覺地覺得是指床上的技巧，又或者是單指接吻。如果不是那方面的事情那就是玩遊戲……

不管是哪個似乎都蠻合理的，不知道哪來的自信認為應該都有吧。

直接亮出自己的答案板給路醒看，見對方看了手上的答案就開始盯著自己，疑惑地眨眨眼，「……有哪項不對嗎？」

對路醒的答案倒是不怎麼意外，還伸手聞了下自己的手腕，明明沒什麼味道，對方怎麼會覺得香？香的應該是沐浴乳。

「不……都是對的。」就算再怎麼不害臊，這麼裸露的問題也不敢當眾問出口，暗自想著回家後再確認。

看見對方聞了聞自己的手臂似乎是想確認自己寫的點，不顧他人目光湊到對方的頸旁入迷嗅著。「煥的味道很好聞。」

兩人都寫滿了八點過關。積分：6

不知道是兩人太過放閃又被工作人員強硬分開，兩人椅子還被人員分別拉開了距離，神情有些不悅地看著工作人員。

與湖煥目光遠遠對到時眼神馬上放柔和下來，看來只能快點把這個麻煩的比賽結束了，低頭看板子緊接下一題。

講出對方的 個缺點

這個題目直接難倒自己，沉思一段時間遲遲無法作答，湖煥在心中幾乎是完美的，心理上的缺陷他一點也不認為是缺點，不哭不笑沒情緒都無所謂，他只要對方永遠待在身邊就好。

垂著眸，只寫下一個答案：

之前說過我隨時都能離開這種話

他還記得聽到這句時內心的焦慮，就像害怕被主人拋棄的犬，急於想表示自己絕對不會離開的意念。

他抓不住水，索性就將自己整個人都浸在那片水域裡，賴著不離開。

還未開口說話就被分開接著下一題，跟一個人每天每夜近距離的生活多少能看到生活上的小缺陷，沒有多想的寫下很簡單的答案。

1.廚藝有待加強
2.下班後洗澡衣服會亂丟
3.要認真上班

寫的都是生活上的事情，說是缺點比較像是可有可無的小叮嚀，不做到也無所謂的那種，字裡行間透露著兩人日常間的親暱。

轉頭看見對方的答案，怔怔地的望著，唇齒動了動卻始終沒有說出任何話，宛如逃避對方的控訴般低下視線，細長的手指無意識地轉動無名指上的戒指。

到現在已經結婚了，他還是覺得路醒隨時都能離開，他沒能給路醒這個結婚對象除了物質生活和性需求以外的重要事物。

面對路醒的答案，他只能一陣啞然，或許這個缺點就跟他的內心缺陷一樣沒有解藥，也難以改變。

——大概只能用時間來證明。

打從一開始就表明沒辦法解決湖煥的任何缺陷，對方也接受留在身邊了。他不曉得該怎麼讓湖煥別產生這樣的想法，卻也不曾叫對方別說出那句話，只是不斷笨拙應著不會離開。

「煥。」柔聲朝視線低低的對方喊了聲，眼神仍堅定直率地注視著，彷彿無聲說著就算湖煥有這個缺點他也會全然接受。

「我都很認真在上班啊。」顧做自己是隨便亂寫的開口不提，為了轉移注意力故意說著要對方反駁的話，明明在上班時更認真與湖煥瘋狂傳訊息。

寧可將不安與焦慮藏在心裡，也不想造成對方壓力。反正他不會離開崔湖煥這件事情是絕對不會變的。

重新對上熟悉的黃眸，裡頭仍是一片坦然，飽含著多年不曾改變的對他的情感，也是他經常盯著路醒看的原因。

「……你開會還打電話。」接著對方的話回應著，默契地略過對方寫的答案，那問題還是交給以後的他們來處理。

因為路醒沒有寫滿三項，這回沒完成分數。

對方最令你心動的時刻

伸手摸摸自己心口處，曾經最嚴重的時期他所有的情緒都是偽裝的，其實內心空得無法產生心動，路醒走入的生活後才漸漸又被填入路醒帶來的情緒，所以感觸都來自路醒傾向而來的感情，他因應著路醒的情感。

醒心動的時刻

繞口令似的回答。

「……那次會議不是很重要。」小小聲找了藉口，最後那次還是被上司發現打頭並威脅要扣薪，之後才收斂點。

望著題目沉思，一直以來與湖煥相處幾乎都是平平淡淡的，甚至也不曉得是何時對湖煥動心的。與湖煥對視時、肢體碰觸時、只要對方有任何一點小動作都能輕易牽動著自己的心。

和煥相處的每一刻

又是這種曖昧不明的答案。

這樣結合兩人的答案，令他心動的時刻就變成他和路醒相處的每一刻了。

「每一刻？」藍眼珠流轉過來，偏頭向路醒確認答案，他什麼都沒做就讓路醒心動？他的確從沒問過路醒對他產生感情的原因，也沒有深究過，只要現在的生活就夠了。

「嗯，和你在一起，心跳的感覺就不一樣。」對上目光，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有些心虛，語言表達能力實在有待加強。「只有你是最特別的。」

別開視線，也不曉得在說什麼了趕緊進行下一題。

他今天內褲穿什麼顏色？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寫出來？看見題目差點把手上的板子折成兩半。

他當然知道湖煥內褲的顏色，今早還是自己親手穿上的。不過就算不寫對方大概會不在意的坦蕩寫出來，即便放出來後大家看看也就忘了，獨佔慾作祟還是將不喜歡湖煥私密的事情公開，這種事情只有為老公的自己能夠知道吧。

天人交戰後還是寫下了答案：黑色

自己的答案：灰色

早上就趴在床上看著只穿著內褲的路醒起身換上外出的衣服，理所當然的知道對方的內褲顏色，毫不在意被知道穿什麼顏色，直接在板子上答案。

灰色

自己的：黑色

積分：7

現在最想對對方說什麼

看見題目後放下板子，抬起頭看著路醒，他們除了情感方面的事都會直白的告訴對方，當然他們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說出那些兩人無法直面的問題。

眨了眨眼又低下頭書寫。

謝謝

指的是路醒願意陪伴自己，明明知道得不到回報仍把感情投注在他身上，在他放棄自己時拉著他。

腦袋一片空白，抬頭剛好對上湖煥的視線，腦袋裡直覺想的是：

我愛你

但知曉這句話有多麼沉重，就算用文字表達也無法寫出來。想了想，寫下了短短兩個字：

謝謝

謝謝你在我人生中出現。

兩人想說的話都一樣，其中的含義只有本人知道。

崔湖煥看著對方瀟灑的字體，手指動了動，想去牽住對方的手卻礙於兩人座位被拉開無法實現。

下一題就直接讓兩人可以自由行動。

bounstime
來跟對方一個親親

「醒。」聽見題目後輕輕喚了聲對方，手上板子的字還沒擦掉，停留在謝謝兩個字上，他坐在原位望著路醒，就像他一直以來只停留在原地，任由對方走近。

聽見呼喊直直朝湖煥走了過去，單膝蹲在對方眼前，把礙眼的板子拿掉放在一旁，微微抬頭剛好能對上藍眸。

「酒醉那次……你是怎麼親我的？」，暖暖的手包覆與對方十指緊扣，還是很在意自己沒記起與對方初吻的感覺。

「能再一次嗎？」

「嗯……」凝視著蹲下後比自己還低的路醒，明亮的黃色不像那晚那麼迷茫，也缺少了酒精的味道，流露出來的感情卻只增不減。

他低下頭，主動靠近路醒的臉龐，輕輕地印上雙唇，吻停於唇面，沒有探入糾纏，觸碰下便離開，比不上床第間親吻的熱烈，像他本人一樣平平淡淡的。

「這樣？」

雙唇相觸不過不到一秒，僅僅輕巧一吻就讓自己心跳失了頻率，沒來由地加速跳動。周遭的騷動似乎全噤了聲，他無聲望著那片清藍，能看見金黃落在裡頭悸動著。

伸手放在對方後腦往下壓，肯定不帶任何猶豫地再度吻上去。沒有激烈糾纏，只是確實地把自己扎實的情感傳遞過去。

吻了 秒

他們親吻的次數已經無法數清，不論是進行情事時的深吻還是日常生活間一時起意的親吻都能感覺到路醒的熱度和柔軟，對方的目光近在眼前，他想看著路醒的眼，接吻時也投入地看著。

只是一般的親吻也難分難捨的分了開，兩人的眼神還勾在一起，還沉浸在兩人世界裡。

工作人員狠心地走過來說要進入下個環節，叫人趕緊起來準備抱人跟遞來繞口令卡。

從身高體重來看，崔湖煥肯定是被抱的那位，反正他也很常在事後被抱著移動，已經習慣了。

自然而然將繞口令卡遞給湖煥，抱起對方對自己來說並不是難事，身為特勤人員對於體力也有相當自信。「慢慢唸就好。」

一手摟住對方的肩，另一手托起腿部輕而易舉將人抱起深蹲。

蹲！

「嗯。」放鬆身子讓路醒更方便抱著行動，低頭看起口令卡，以平淡的音調念著上面的字。

「四十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唸太慢了，沒被當做念成功。

「沒關係，繼續吧。」即便沒唸成功也沒什麼怨言，畢竟也是自己叫對方慢慢唸的，重整姿態後下一回合繼續蹲。

「……四十四，十是十……」重新唸起繞口令，所以為什麼情侶比賽是邊抱著蹲邊唸繞口令？

說到一半就咬到舌頭，忍住疼痛，無聲的閉上嘴巴將臉埋在路醒的頸窩處。
痛

/好痛QQ

/痛到不行……

/可是把臉埋到頸窩處超可愛……

/因為很痛……下意識的依靠醒……

突然終止的繞口令也讓自己嚇了一跳，趕緊蹲下低頭看藏窩在自己懷裡縮得小小的藍毛，對方受了傷就跟自己受傷沒兩樣。「咬到舌頭了？讓我看看。」想著要不要乾脆放棄。

本想等疼痛緩過去就好，聽見路醒關心的緊張語氣才稍稍轉過頭，露出半邊咬太大力而冒出眼淚的眼睛，嘴巴開了個小縫，吐出咬得紅腫的舌頭。

/反正我們私下玩……骰幾次沒過就直接跳過也可以

「別唸了吧。」伸手抵住對方下唇湊近查看，心疼地看著發腫的舌頭，距離近得像是兩人在說悄悄話。

自己的過度保護慾發作，直接和工作人員說要放棄這個項目。

/ 醒看到湖煥痛就不想繼續ㄌ……

還痛著舌頭無法說話，路醒就直接把事情處理好，放棄了這項挑戰，進入下個抱抱破氣球的環節。

兩人之間被放了氣球，為了方便行動便伸手抱住了路醒的腰，像要擠入對方懷抱般的朝路醒擠壓。

積分：48

為了更好出力而雙手掐住對方的腰部，不想讓對方出太多力氣而用力往前擠壓。

/很會撞……

積分：103

很快的完成了這個項目，破完氣球後還戀戀不捨抱著不想放開，兩人之間沒有氣球的阻擋緊緊貼和著，低頭碰著對方額頭。

「……腰還痛嗎？」順便揉揉對方的腰，想起昨晚晚還做得有些激烈。

/ 因為...很常撞......(好黃

「不痛的。」抬眸對上熟悉的黃色，即使兩人身處在熱鬧的比賽中，貼近的身子和溫熱的吐息還是讓氣氛十分曖昧，「……只是有點痠，不妨礙做事。」

畢竟是自己一直縱容路醒討要、抒發情慾，也習慣假日放縱後慣例的酸痛了。

「今晚再來也沒問題。」在對方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想表示自己的身體沒問題。

/ 齁 湖煥公然調情

「那今晚再來。」微微笑著用額前頭髮相蹭，兩人自成一個黏膩世界沉浸到工作人員看不下去了再度上前打斷。

最後一個項目要拍攝情侶照，自己向來就不擅長面對鏡頭，只能直直看著湖煥露出求救眼神。

抬手撫摸著路醒的臉頰，仰起頭望著路醒，稍稍墊起腳尖，吻上那片柔軟的唇，雙唇分離後短暫地含住對方的下嘴唇，眼神從沒離開過明亮的燦黃，眸裡還是清澈的淺藍，上勾的眼和眼角的痣卻是無聲的誘惑。

覺得時間夠久，應該拍好了才鬆開嘴，轉頭跟工作人員確認，拿過手機給路醒看，兩人親吻跟咬唇的照片都拍下來了。

「嗯，拍得不錯。」靠在對方頭旁看著照片，很少以這樣的視角看自己與湖煥接吻的模樣。只見那雙藍眸的眼中只有自己，內心就湧起一股滿足感。

大賽過後就獲得了和牛，一手提著另一手則牽著湖煥拉近。「去找孩子們吧。」

「嗯。」牽緊相攜的手，又有新的客人湧來，下意識地往路醒的身邊靠近貼著，抱緊從家裡帶出來，準備給孩子們的東西，「肉也給孩子們。」他們的直接去買就好。

兩人牽著手到陸軍的攤位找到正在吃冰的崔時燦和頭上戴著蝴蝶結的叮娜，伸手摸了摸主動靠過來的叮娜，想著家中那些專門給叮娜的頭套該不該下次帶來。

「好像還要忙，直接去找洸吧，」看兒子吃完冰又被同學叫去做事，轉頭說道。

走沒多久就遇到正走出教室的路時洸，過來擁抱時也順便給了上次在海生館買到的海豹娃娃。聽說班級攤位是空服員咖啡廳，不過洸似乎很排斥女裝一出班級就馬上換回制服。

乖巧的兒子為了讓爸爸們有更多相處空間就找藉口先行離開，還建議能到沙灘去散散步。

「空服員裝……好像也不錯。」望著兒子離去的方向喃喃著，然後不自覺低頭看著身旁的湖煥，想到對方要是穿上一定很適合。

「……？」正好抬頭對上路醒的目光，結合對方的呢喃思索，大概過幾天可能會收到類似的服裝，某次穿過情趣服後路醒就偶爾會默默的買起來放著。

以前是公眾的模特，現在已經是專屬路醒的，那些衣服只會穿給身旁的人看。

「幫他們把肉冰去宿舍，然後去海灘吧。」勾了勾手指，將下巴抵在對方肩上。

/ 要接著玩沿海老街地圖ㄇ

/我都可以！！

「嗯。」閉眼偏頭往對方輕靠著，把事情都處理好後兩人來到了沙灘。

大抵是學園祭分散了一些人潮這裡的人不多，還是下意識地把湖煥往自己拉近。

老街入口坐著一位老人朝這裡打招呼。

老人看起來也不是需要幫忙，警覺性高而拉著湖煥想直接無視走掉，沒想到卻被火速一把抓住手臂。

老人的速度之快反倒讓自己訝異，不過感受不到對方的惡意，默默把湖煥拉到了身後，禮貌性乖乖聽老人說了 分鐘的故事。

從路醒的背後探出頭，老人正說著自己年輕時勇猛救人的經歷，帶著禮貌性微笑，實則想走人的路醒像是之前去接對方下班時看過的，被上司念叨的模樣。

手指動了下，緊扣住對方的手，靜靜地聽老人說完才點點頭離開。

前面是單車出租的攤位。

攤位上只剩雙人共騎的單車，轉頭用眼神詢問著路醒。

要走要騎，他都無所謂。

僅用眼神就知道對方想問什麼。「我們用走的慢慢散步吧。」要是騎單車的話就沒辦法牽手，他必須得碰觸到對方才能安心。

拉了手繼續往前，來到一家手工藝品店。

架上展示著各式各樣手工藝品，被一區小木雕吸引了目光。

以前對這些東西基本上是沒興趣的，僅因為湖煥會蒐集海洋生物的娃娃，自己出門時要是有看到海洋有關的商品都會多看一眼想著對方會不會喜歡。

「這些生物家裡幾乎都有了吧。」低頭說道。看著商品時也親暱地黏著對方，回想家裡那間海洋生物房。

「嗯，不過家裡的都是玩偶款。」看了看擺設出來的木雕作品，小小的相當可愛，伸手摸了下豆腐鯊木雕，表面被磨得光滑，使用的木頭堅固，跟家裡抱起來軟軟的玩偶娃娃不一樣。

買

選了隻趴在桌上的豆腐鯊跟小海豹，海豹正好可以疊放在豆腐鯊身上。

「可以擺櫃子上。」木雕的優點就是髒了擦一下就好，不用像娃娃要定期抱出來拍拍曬曬。

「好。」豆腐鯊和海豹疊一起就好像自家的雙胞胎，回想起他們小時候軟軟趴成一坨的可愛模樣，不禁微笑了起來。

付完帳後繼續往下走，出了店門口就看見前方一群人形成一個圓圈喧鬧著，中心似乎有表演。

兩人本就不怎麼喜歡往人群裡湊熱鬧，抓緊湖煥的手想繞開人潮，不經意往中間看時卻剛好從縫隙間對到表演者的眼神，朝這裡拋了個媚眼。

拋來的媚眼彷彿打在自己頭上彈了出去完全沒接收。「……。」想著不可能是看著自己吧，湖煥也被好好護在身後，不怎麼在意馬上撇開眼神繼續前進。

/齁喔 當老婆的面被拋魅眼

/如果是看向老婆 表演者的眼睛會被小鋼珠攻擊ㄉ…（超派

/ 有夠派 搞不好湖煥也有被拋ㄚ

因職業的關係，對他人的目光特別敏銳，感覺到投過來的視線而在被拉著離開人群時回頭看了下。

覺得是對自己 對醒

自己戴著帽子，應該是看向比自己還高的路醒，抬頭看著因走路晃動的灰色腦袋，果然路醒也很受人歡迎的，卻選擇了像他這樣的人。

垂頭跟著對方的腳步走著，離開人群才慢下腳步，抬頭正要說什麼就被推銷人員推進大頭貼機裡，說是配合景點推出的新產品，有可愛的海邊生物貼紙。

/ 齁湖煥……

/湖煥：我給不了情人該給的東西…

/ 醒不需要ㄉ……他單純只要湖煥就好

低頭才看到湖煥微張的嘴似乎要說什麼，還未開口兩人就被推到大頭貼機裡。「……那就拍吧。」

向來就不擅長面對鏡頭只能愣愣盯著螢幕上的湖煥，拍照時摟了對方的肩將頭緊靠。

自己在拍照時又亂動的關係照片糊掉了。「……可以重來吧？」

模糊度

「可以。」螢幕右上角顯示著可拍次數，點了下跳出來的視窗，重新拍照。

跟路醒擠在小小的畫面裡，覺得畫面有點小而將臉貼向路醒，兩人的臉頰軟軟的貼著。

/真不愧是湖煥…一試就成功

看著跳出來確認的畫面，以他們的年紀來說，兩人貼在一起看上去挺在裝幼的，但兩人的親密也呈現在照片裡，手頓了下，決定把選擇留給路醒。

「嗯，這樣很好。」其實也搞不清楚到底怎樣拍才算好，反正只要湖煥的臉有拍好就好，很敷衍按了確認。

就算拍完了臉還是貼著對方的，湊近螢幕接著選裝飾貼圖，一看果然都是可愛的海洋生物。

自己天生美感就0分，隨意挑了一個 點在湖煥頭上然後就不知道要放什麼了。

1.水母
2.六角恐龍
3.海豚
4.鯊魚

貼圖大小

/太大……

/齁…六角恐龍…紅茶……大大的趴在頭上…

因為貼圖用的太大無法看見全圖，照片上的自己頭上出現粉色的腳，看起來像是被什麼壓。

「……」
拿筆畫 貼貼圖

也點了有些可愛的貼圖在照片上當裝飾，像是海星、貝殼之類的。

在路醒頭上貼圖
張嘴鯊魚 六角恐龍 還是算了

放了老公一馬……

/ 超乖老婆……醒連放貼圖都要壓湖煥

成品出來後除了湖煥頭上那個超出範圍的粉色腳腳外其餘都很和諧，不過自己實在想不到這種小小的照片要貼在哪，大概只會被好好收在抽屜裡偶爾拿出來看。

出了拍貼機後繼續往下走，被路旁傳來的麵包香氣所吸引，看了湖煥一眼僅用眼神傳達想去看看，就直直地拉了對方進去。

餓 只是想看看有什麼甜食

只是想看看有什麼甜食想嘗試一下而已，只夾了一個。

「煥，你有想吃什麼嗎？」側頭問著身旁的伴侶。

看了眼櫥窗擺放的食物，沒有特別想吃的就隨便指一個。

馬卡龍是很甜的甜食，喜歡甜的路醒應該會想吃就選了顏色鮮豔的馬卡龍。

接過付好錢的甜點，手指拈了塊紅色的小馬卡龍，餵到路醒嘴邊。

很自然地張口吃下對方餵來的馬卡龍，預想紅色大概是草莓口味之類的，沒想到舌尖上傳來的是一陣辣感。
辣度

「……是辣的。」看著湖煥微微皺了眉，疑惑好好一個馬卡龍為什麼要做成辣口味，舔了唇，不喜歡舌頭上殘留的辣感。

「……很辣？」也沒想到馬卡龍是辣的，舔了下手指沾到的粉末。

辣度

從以前就無法接受辣味，一點點的辣味在嘴裡無限放大，達到辣度加成的效果，瞬間就紅了眼，吐出被辣紅的舌尖，下意識的大口呼吸空氣卻舌頭的麻疼加劇。

「醒……」紅著眼，吐著舌，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的伴侶。

還來不及阻止就看見湖煥舔下，趕忙在店裡買了一瓶水餵對方喝沖去味道，就算不喜歡辣味還是抓著纖細手指把剩餘的粉末舔乾淨。

「……好多了？」捧著湖煥的臉心疼詢問，指腹抹去眼角溢出來的淚珠，懊惱今天怎麼讓對方舌頭又是咬到又是辣到。

/好好笑 一定是因為前面咬到破洞，現在才特別辣

*水→牛奶 （哪有這樣改的）

/ 晚上不能舌吻了（？

/可以拉....被欺負MAX的湖煥哭哭.....

/只好用自己的舌頭安慰湖煥的舌頭

/那就是舌吻了啊 用口水舔舔就好（不會

「……沒事了。」在手指擦過眼角時閉上眼，溫熱的手掌貼著雙頰相當舒服，柔軟的臉頰在手心蹭了蹭，緩解好了才重新張開眼。

「還有一個可頌……吃嗎？」拿起紙袋問道，袋子裡頭裝著看上去正常的可頌，散發剛出爐的麵包香。

「嗯。」從袋子裡拿出可頌，以防萬一自己先吃了一口確認味道，確定是正常口味後就遞到湖煥嘴前。

「吃吃看。」自己選的是原味沒有餡料，上頭只沾了些糖粉。

張嘴咬下路醒咬過的地方，比原先的咬痕還小一些的咬痕覆了上去，酥脆的表皮發出清脆的破裂聲，可頌的味道相當好，當點心不錯。

「好吃。」專業的麵包師做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在家只有很閒的時候才會偶爾做一下麵點類的食物，做了也不是很專業。「要再買一些嗎？」

「好。」把手上的可頌你一口我一口吃完後又買了幾個，兩人從剛才親暱的舉動都被烘焙店店長看在眼裡，結帳後還笑盈盈地多塞 個麵包。

「……謝謝。」雖然感到莫名其妙還是收下了，牽起湖煥的手繼續往前。

/一定是因為在烘培店太親暱......

一出烘焙店就被推銷人員攔截，湊上前來說著今日有情侶優惠，遞出一張眼花繚亂的紙滔滔不絕開始說明。

「我們不是情侶，所以不需要。」伸手制止人員繼續說下去，還因為靠湖煥太近感到有些不悅。「走吧。」對湖煥說話時語氣明顯放軟，趕緊拉著對方走，乾淨俐落地甩開推銷人員。

「……今天怎麼一直被誤會。」只覺得就外表年齡來說好歹也該被認為是伴侶，完全沒自覺兩人的舉動在旁人眼中親暱得跟熱戀中的情侶沒兩樣。

/ 閃光閃出烘焙店……

「……反正都是爸爸了，還領證。」抬頭看著孩子的爸爸兼領證對象，歲月在兩人的外貌上特別眷顧，看上去比同代人年輕些，兩人的外貌也都是好看的那側，被誤會年輕點也蠻正常的。

往 走

拉著走了一段，看到旁邊的芒果冰淇淋招牌停下腳步，拉了拉牽住的手，「吃嗎？」

冰淇淋上的那個黃色跟路醒的眼睛顏色一樣。

「嗯。」被吸引似地直直朝冰淇淋招牌走過去，店員介紹是夏季限量口味，買了兩支將其中一支遞給湖煥。

好吃

買兩支是想著要是湖煥吃不完自己也可以幫忙吃，舔了幾口才問了身旁的人。「好吃嗎？」沒發現自己鼻頭上沾著冰淇淋。

好吃

「……還好？」味道沒有想像的好，就是舔起來涼涼的東西，舔掉冰淇淋的頂端就停下來，思考要不要吃完。

「醒。」叫住了對方，抬手幫對方抹掉鼻頭上的冰淇淋，抹掉後手舉著，想先個洗手台洗掉。

對方半舉著手以為是要叫自己舔掉，沒多想就湊上去含住對方指尖舔去，反倒把對方的手指越舔越黏。

「吃完後再去洗手吧。」自己手上也沾到一些化掉的冰淇淋，邊吃眼神邊尋著有沒有洗手臺。

動了下黏膩的手指，來不及阻止路醒的舔指行為，只好在對方舔過的地方又舔了一次，還是沒辦法把黏黏的感覺去除掉，放棄的低頭把自己那份冰淇淋舔完，舌苔上染了淺淺的黃色。

「去洗手吧。」吃下最後一口甜筒餅乾，礙於手是黏的，沒有牽住手而是直接朝洗手間走去。

一同洗完手擦乾後再牽起對方的手繼續前進。看見前方有玻璃船體驗，想著剛好也能順便坐下休息。「去看看。」

進入到船底兩旁都是整片玻璃直接欣賞海底生態，挑了一個比較少人的角落和湖煥安靜坐著，雖然視野不佳但至少不必人擠人。

成群的沙丁魚游過壯觀得引起周遭乘客一片驚呼，自己則是沒什麼反應往向身旁緊緊靠著的人。

一起與湖煥去過不少水族館，這樣的景色也見過許多，唯一看不膩的是湖煥的藍瞳映著水光時閃閃水潤的模樣，比任何事物都還要透澈，有股魔力般讓自己深深被吸引。

手掌貼著玻璃，臉龐在海裡反射的日光下被打上一層藍光，眼睛專注地望著一片水藍，不論看了幾次都不曾改變的凝視。

看著眼前的大魚群遊走，又游來落單的小魚，自己一個輕輕晃動的魚鰭也不打算追上群體，一會後頭追上了另一隻，跟在那隻落單魚的身旁，還未看清楚那兩條魚船就駛離這個區域。

眼珠隨著向後移動的兩條魚直到離開視線範圍，最後對上了從頭到尾看著自己的路醒，「……不看魚嗎？」

看得太過入迷而突然對視時內心稍微一驚，故作冷靜別開了眼改看海裡。只是視線捨不得離開對方而已卻無法說出口，一時也想不到有什麼不看魚的藉口。

「剛剛有什麼游過嗎？」半睜著慵懶的眼神轉移話題，伸手往前觸著玻璃上湖煥的倒影，看似在凝視海底其實眼神全聚焦在對方身上。

「兩條魚？」偏頭看著移開視線的伴侶，不再看身前的玻璃，望著對方時總感覺周遭的吵雜聲離兩人都很遠，「就只有他們兩個。」

「可能是夫妻吧。」也不確定那種魚是不是固定伴侶制的隨口說說，「……挺好的。」

「嗯，挺好的。」手掌覆蓋對方貼在玻璃上的手，磨蹭指上戒指若有所思，也許是剛剛吃過冰的緣故對方的手掌特別冷，拿離玻璃用自己的溫度暖暖包覆。

根本無心看眼前的景色，再度望回身旁的伴侶，低頭往前抵著對方的額頭微微笑著。「就兩個。」

「……嗯。」對上極近的目光，黃瞳被一旁的海反照成半藍，愣怔下才回過神，摩挲著鼻尖，兩人的嘴唇只差幾厘米就碰在一起，沒有如平常那般吻上而是退了開來。

天真地眨眨眼，偏頭看向逐漸離開的遊客，「到岸了。」

因對方退了開來而露出短暫失落的神情，聽到是到岸後才回過神，再度牽起手。「走吧。」

下船後前方一片喧鬧，不遠處沙灘上架著一座舞臺，人群隨著音樂舞動著。兩人是絕對不會去湊熱鬧的類型只是遠遠看著，繞過舞臺中心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

來到一片人煙稀少的區塊，老舊的告示牌已無法辨識文字，周遭是老舊的歷史遺跡，比起剛剛的喧鬧這裡顯得異常安靜。

向來就較敏銳的路醒感受到從建築物間投射過來的視線，眼神警戒地看著四周，不自覺握緊了湖煥的手。力道

/ 醒你溫柔一點…

/一定是太緊張ㄌ…

正抬頭看著遺跡建築的斷壁，手掌被緊緊一握而回頭看著手的主人，路醒皺著眉頭四處張望，他也感覺到那股視線但沒攻擊性就不管了，反而身邊的人比他緊張。

「看完了，走吧。」動動被握緊的手指，靠近點將手臂相貼。

「嗯。」稍微鬆下了力道，對於不明的事物還是抱有警戒於是趕快拉著對方離開。

走出歷史遺跡後接著回到了沙灘，眼前出現高高低低的巨型泡泡，前方還有體驗攤位。

「叮哪看到這些應該會很高興吧。」微仰頭看著，想像那顆小光球大概會興奮地在泡泡間橫衝直撞的。

「……泡泡水不能吃。」像在管教孩子般的優先想到食物安全問題，一開口就破壞了現場浪漫的氣氛。餵食叮娜的印象太深了，而且撞破泡泡會被噴到飛散的泡泡水，叮娜喝到泡泡水的可能性很高。「我也可以用普通的水做。」

「……不過孩子們好像比較喜歡自己吹。」沉默後開口，以前試過製作水泡泡給孩子玩，還記得當時雙胞胎玩了幾下就寧願自己拿吹泡器製造泡泡。

叮娜連自己做的料理都吃得下去無事了，沉默思索著自己做的料理跟泡泡水哪個比較毒。

「我想看你做，順便去踩踩水吧。」雖然有體驗攤位不過自己也懶得吹，還比較想看湖煥做的水泡泡。

拉了湖煥到比較少人的區塊，將鞋襪脫下放好，緊緊拉著對方的手，腳掌碰觸到冰涼的海水時猶豫了下，回想起過往看到湖煥差點自殺的場景，若有所思地望向對方。

「嗯。」赤裸的腳掌踩在鬆散的砂粒上，留下兩人平行的腳印痕，在崔湖煥的記憶裡他很常這樣踩著沙灘看著海、沿著岸邊走或是踏入水裡，他不算是喜歡海，比較像是習慣海、親近和自己相似的平靜氣息。

然後，也習慣了會站在海邊看著他的人，接受著對方傳來的溫度。

纖瘦的身影佇立在空曠的淺海處，冰涼的浪花拍在青年的腳踝處，散成剔透的水珠，有些落回大海，有些點在白皙的小腿上，忽地海面冒出類似滾水產生的泡泡，而後接二連三的水泡泡浮起，停滯在兩人身旁，水製的泡泡沒有肥皂泡泡的炫彩反光，透過水能看見另一邊半糊的景色。

抬起交握的手，將路醒的手掌攤了開，一顆水泡泡飄到對方的掌心上方，緩緩地下落貼至手心，維持了一會泡泡狀後解開控制，變回一捧水，過多的水量從指縫間溜走。

認真盯著那光映照下來顯得閃閃發亮的水泡泡直到冰涼在掌心散了開來，沉默望著並沒有嘗試去抓住，就讓水從指縫間自然流出。反手去握住對方的手用指腹摩了摩，現在兩手的溫度沒有差別，彼此溫度傳遞後融為一體。

路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低頭笑著，聽著腳下拍打過來細碎的海浪聲、有些黏膩的海風輕撫過肌膚、仔細感受自己化在湖煥平穩的氣息裡，暗自享受這樣平凡無趣卻幸福的感覺。

「大概快黃昏了。」拉了拉對方的手，望向海的那一側。

天色還未暗，遠處海面上有個相當明顯的影子，看起來不像任何海洋生物而是直立立地在海面上，似乎還朝這裡激動揮手。

「……那是人吧。」而且定睛一看似乎就是在入口時的老人，瞬間覺得相當破壞氣氛。隱約記起老人纏住兩人時有說過自己的能力故事，不過當時自己根本沒在聽。

聽見路醒的話才把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去看向海岸線，看見了

「……我沒看到。」看過去就是正常的海面，橘金色的海浪湧起又拍下，絲毫沒有人的影子，只有幾隻海鳥飛過的黑影。

「看錯了？」歪著頭看回路醒，果然是昨天上班太累了嗎。

對上純真的眼神困惑眨了眨眼，再望回海面發現方才看到的人影已消失無蹤。確信自己絕對沒看錯不過也懶得思考到底為何突然不見了。「……大概是。」

夕陽緩緩往地平線墜落，海波紋上被渲染了一片閃閃橘金，一點一點感受時間流動，此時此刻透過還牽著的手知道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還在身旁，就已足夠。

靜靜望著直到最後一道餘暉也沒入海中後才移了腳步。「回去學校看看孩子們再走吧。」

一如往常，身旁的人沒有過多言語的陪伴著，僅僅只是一同看著相同的景色，從未嫌棄過枯燥而無趣的等待和觀望。

大海吞噬下太陽，剩餘的橘色天空漸漸染上灰暗，路醒走上岸的身影看上去暗了幾分，忽然地湧現種不想讓對方離開的想法，對方還未離開水域的腳踝被水流輕輕地繞著，彷彿在阻擾前近。
對上路醒困惑的臉，只是無辜的眨眨眼。

輕輕往反方向拂過的水流還不足以干擾腳步，卻也能清楚意識到對方的意思。沒有強制拉著湖煥過來而是緩步走回單薄的身影面前。「怎麼了？」

湖煥想要他停，他就會停止。

「……沒有，不是我。」聽上去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反駁，但他真的沒有刻意去牽動海水，他的能力是控制水，但更多的是水在順應他的心跟想法，包括他自己也沒意識的部分。

「……是水。」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至於水能代表他的意思沒有說出來，僅只是動動手指改成十指相扣的牽法。

「走吧。」看見學樓亮起的燈光，這樣一拖就已經快天黑了，拉著手並肩朝岸上走去。

「嗯，走吧。」緊緊扣著手沒有多問，入夜後氣溫明顯下降，下意識把身旁的人拉得更靠近。

回到老街入口，進來時看見的老人還坐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本來想忽視走掉卻又被迅速地抓住手臂。「……」

老人給了一件物品 （沒打招呼還是拿（乾

老人遞了一條海洋手鍊，上頭沒有過華麗的裝飾，用了簡簡單單的銀條與幾顆水藍色的珠子裝飾。丟下一句傳說戴上它的人會獲得幸福後老人就呵呵笑地走了，眨眼間已不見人影。

想也沒想就拿起湖煥纖細的手腕戴上，對於老人的幸福傳說不怎麼相信，只是單純覺得這樣細緻的手鍊搭上對方細白的手會更好看。「給你。」

對自己來說擁有彼此就足夠，他的幸福就是湖煥。

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銀鍊，小巧的手鍊掛在瓷白的腕處，秀氣精緻的風格很好的襯托著崔湖煥，上頭的水藍珠子隱隱透著海浪花紋，淺藍的顏色和他的眼瞳相同而相襯。

「……沒有琥珀的。」戒指上也是藍色寶石，想到白天路醒答出喜歡的顏色是藍色，似乎由對方選的都會是藍色，「下次試試黃色。」

「……像光一樣、好看。」頓頓的補上後句，看向對方眼裡漂亮的琥珀。

「嗯，下次試試。」抬起視線澄澈的黃眸對上了眼神，只覺得對方眼裡的藍比任何藍色寶石還要好看，微微勾起了嘴角。

「走吧。」語氣有些懶懶地說道，再次牽起手十指緊扣，不知不覺一天也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