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去哪裡?」傳送回外面的地面後見到南西在附近,便走了過去,並打開了聊天室。
「跟四層的時候一樣,大家互相告知會走到哪裡比較好,不要浪費時間、嗯⋯⋯」
然而看著聊天室又忍不住皺眉。
水豚也在聊天室裡,如果讓大家互相告知行蹤,是否變相也向他告知了大家的動向和尋找這一層聖物的狀況,會不會使他更快一步找到了聖物,更快開始進行召喚那雙手的儀式?
「先去D5,我有事情想確認。」她坐上魔毯,伸手拉了一把洛堯,之後便朝D5的方向駛去。
「?啊、好。」順應南西的舉動也坐上了魔毯,他安靜地坐在後頭,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要這麼快在聊天室報告行蹤,便又關掉了螢幕,只是看著南西操作魔毯前進。
你們飛行沒有多久就來到了盆地最外側近乎垂直的山壁,目測大約有15公尺左右的高度,沒有被植被覆蓋的部分露出底下淺灰的岩層,上方的向陽處長著些許翠綠的植物。
ℕ𝕒𝕟𝕔𝕪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這邊要攀岩了。」魔毯顯然無法跨越山壁高度,她拿出簡易攀岩設備綁在腰身上,試著用鉤子抓了幾次岩壁,熟悉岩石間比較穩固的結構,才開始向上徒手攀爬。
從魔毯上下來,洛堯點點頭,從背包裡取出簡易攀岩設備把繩子在自己腰上打結綁緊,見到南西開始往上徒手攀爬時,也深呼吸了一下,便用鉤子嘗試在岩壁較高的位置上尋找一個穩固的安全點抓好,自己再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在附近尋找空隙抓緊踏上,讓自己能當作攀岩的支撐點,跟著南西的步伐往上攀爬。
手環中的插件正在作用中,你們可以感覺自己的身體比平時輕盈了很多,不用費太大力氣就能將自己往上抬起。
請所有人進行一個靈巧檢定。
你們輕易地攀爬到了上面,而前方不遠處的稀疏樹影間似乎能看見前方有個龐大的影子,它的石製頂層稍微突出樹冠,就像是悄悄探頭窺視著遠處的你似的。
ℕ𝕒𝕟𝕔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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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鋪魔毯坐上,操控著手環定位了以D5左下為起點,向右五小格、向上九小格的位置。
D5(5,9,-3),大概是這麼解讀。
反正後手也有所準備,即便推理錯誤,只不過是走上阻止神罰的道路。
在岩壁上面翻過身以後便收拾起剛才的鬱岩工具放進背包裡。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龐大影子,雖然有點想去查看,但見到南西似乎有其他地方想要前進,便乾脆也坐上魔毯,任由南西帶自己去她想先確認的地點。
你們一路乘著魔毯飛到了到這裡後,你才明白為什麼這次沒有在地圖上看見限制行動範圍的高壓電網──因為沒有必要。
你腳下的地面斷在這裡,再往前一步,就是高度足以令人粉身碎骨的懸崖。站在崖頂,懸崖底下一切都變得渺小,你只能透過遠眺看見下方是一片面積不小的平原,一條小河從崖底延伸而出,與另一頭岩溝的溪流在平原中間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湖泊。
那裡看起來就像一片新天地,但卻是和你無緣的新天地。一千五百公尺、生與死的距離,如果在這裡縱身一躍,或許等到明年春天,你就會在崖底開出一朵小花吧。
「⋯⋯⋯南西想要下去嗎?這種高度,恐怕憑插件和簡單的攀岩工具難以順利攀爬下去。」洛堯瞧了一眼懸崖的下方,雖然沒有畏高,但在這種高度往下望,還是感到觸目驚心。
「地圖上下面的平原都是能走動的範圍。說不定其他地方能有什麼工具或者方法,可以讓我們到達下面的地方。」
ℕ𝕒𝕟𝕔𝕪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你看下面那。」魔毯停在懸崖邊上,她就這麼探出半個身子,盯著下方那奇異的黑霧看。
這是要跳下去?雖然的確符合往下的座標推論,但若是不如自己所預期,只怕會摔得扁扁的吧。她躊躇著,一邊推估黑洞的高度。
「或許我們先在這高原附近找找有沒有什麼工具或者特殊方法可以下去平原?」洛堯皺著眉頭望著下方的地面建議道。
「總不會要我們直接跳下去或者挑戰當天才攀岩高手才可以到達平原,這個⋯⋯做不到吧⋯⋯」不過如果真的有攀岩職人在,憑這些簡單工具大概也爬不到下去,會直接摔死吧?
ℕ𝕒𝕟𝕔𝕪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你看不到那個黑霧?」洛堯的回應和自己料想得不同,似乎眼前的一切只是普通的自然景觀。她指向懸崖下方半空中的黑洞:「那邊。」
黑霧?
洛堯困惑地望向南西,隨後揉揉眼睛,在魔毯上小心地稍微俯身,認真地循著對方指的方向瞇起眼睛仔細觀看。
「⋯⋯⋯什麼都沒有啊?這裡視野還挺良好不是嗎?還見到小河和溪流,然後就是遠方那個湖泊,跟地圖標示的一模一樣。」他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所見的景物,回頭望向南西時更顯迷惑。「南西你看見黑霧?是我們過來的路上你觸發了什麼機關嗎⋯⋯」他有點擔憂地問著。
ℕ𝕒𝕟𝕔𝕪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似乎證實自己的猜測,即便和洛堯如同牛頭不對馬嘴般的對話,也不見一絲懊惱的神情,反倒流露出急切的渴望。
從背包翻出粉紅色的捷徑提示卡,她抓著一角遞到洛堯面前:「握著再往下看一次。」
粉紅色的卡片?洛堯困惑了一刻,然後伸手抓著南西遞上的卡片一角,才發現是類似於他們那已經燒毀的提示卡的東西。
——最初腦裡那聲音說到的、捷徑提示卡嗎?
洛堯驚訝地瞧了上面的內容一眼,然後便再次朝懸崖的下方望去。
「⋯⋯⋯⋯」不敢置信一刻鐘前自己才再三確認的景象在接觸了卡片後就變得如此不同。洛堯倒抽了一口氣才輕聲回應。
「看到了。黑霧和裡頭的東西。」洛堯望向南西。「這就是你卡上的指引?捷徑⋯⋯能提早離開這裡的方法?」
ℕ𝕒𝕟𝕔𝕪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大概是。」她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管是真人秀,亦或是生前現實,深怕一個錯誤會墜入過去的萬丈深淵。
「……你要一起走?」在短暫的沉默後,她才開口問向洛堯。
對離開的渴望和背叛的愧疚交織在一起,自私和合作似乎從不並存。如果她這麼一走了之,其他人的處境必然會變得困難……她想起熊澤,對方肯定會一臉笑地說要留下,幫助大家一起出去,天真得無可救藥。
洛堯或許也會這麼說,畢竟她本就有意為之,一手將對方調教成熊澤代替品,雖然在行動力上遠不足,但那份願意犧牲自我的精神,正是她所需要的墊腳石。
來吧,做出你的選擇。
洛堯平靜地看了一眼南西,又垂下眼簾看向下面埋藏於黑霧裡的通道。
「我⋯⋯我當然想離開。」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個真人秀,一路上也痛苦不堪,還看著自己在這裡結識的重要的伙伴一個個在眼前死去。自己曾經是多麼的破碎、又花了多艱難的時間才又把碎片勉強湊回一块。「可是⋯⋯如果就這樣走了,其他人要怎樣辦了。」
他低聲說著,左手搭上了右手手腕的手環,輕輕撫摸卡在插槽裡的插件頂端。
「⋯⋯他的話會想全部人都能活著離開吧。」他淡淡的說著,又想起那個總是如暖陽般的男人的笑容,和他最後的安祥面容。「我⋯⋯我想拯救X-01。也想見到所有人都平安離開這裡。」
熊澤的話,大概也會這樣做吧。
「南西想先離開的話,就離開吧。這一路上辛苦了。但是,我想要留下,阻止白之後想做的事。」他望向南西,淡淡地笑說著。
ℕ𝕒𝕟𝕔𝕪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既然你要留下,那麼我也不勉強。」不意外的答案從洛堯口中說出,但當對方提到X-01時,她的神色還是掩蓋上一道陰影。
是啊,X-01並不是乘客,即便想要阻止——不、應該說是拯救。是從哪時候起,她開始希望對方和他們一樣,只要離開真人秀的世界,便還有無限的機會了解美好與醜惡。到頭來,一切不過是一廂情願,她終究無法帶上X-01逃離。
手環中的甜蜜花園插件被抽出,和防水背包一起被交付到洛堯面前。
「活下去。」這次不是問句,像是說給洛堯,也說給自己。
她走向懸崖邊,手中的捷徑提示卡被握得死緊,遠處的美景是那麼一覽無遺,但一旦意識到懸崖高度,就連欣賞的餘裕也被墜落的恐懼給掐得無法呼吸。
閉上雙眼,腳尖已經站在斷崖邊緣懸空,在感受到風靜止的那一刻,踏出最後一步縱身躍下。
提示卡一離開手中,洛堯就看不見底下的黑洞了。他只能看見南西縱身一躍,最後消失在了空氣中。
(南西請稍等&口以幫我把你背包裡有什麼東西列一下嗎?(小叮噹下跪
拿著南西交給自己的背包和插件,然後安靜地看著南西往懸崖深處縱身一躍。
「南西,如果真的出去了⋯⋯要好好活著啊。」洛堯喃喃地說著,鼻頭一酸,笑著的時候就哭了起來。
「至少有你出去了也好⋯⋯至少,我有一個伙伴能活下去,而不是死在面前。」
一個人的感覺好可怕。
但這一次他不是被丟下,而是自己選擇留下。
一人出去了,還有五人,還有白。
他真的能幫助到他們嗎?洛堯自己也毫無頭緒。
可是,既然留下來了,他就得盡力把自己所說的事情做好,就算不能完全救到所有人出去,就算自己命盡途中。
在走到最後一刻前,他也會繼續前進。
這樣子,才有面目以後去見死去的伙伴吧?
靜靜地哭了一陣子,洛堯慢慢收起了哭泣聲。
伸手抹去淚水後,洛堯把照明插件取下,換上了插件甜蜜花園,然後檢查南西的背包內容。
想了一下,在背包裡拿走了:
開山刀、鏟子、街頭貓貓插件、中階營養液、止血噴霧、替身娃娃、大粒出奇蹟、麻醉槍、高效抗生素、灑心、黑皮書和南西樣子的娃娃。
除了街頭貓貓插件外的其他物資都嘗試收進自己背包裡,猶豫片刻後又把淨身插件取下,換成街頭貓貓插件。
大概又要自己行動一陣子⋯⋯至少有一隻動物陪著,心理上會好過到點吧,洛堯帶點渴望地想著。
【 站 長 】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一隻橘棕相間的三花出現在你頭上,牠看起來很安然自得,還在你的頭頂穩如泰山地伸展一下自己的貓爪爪後開始踏踏,看起來是立刻把你當成了溫暖的窩。
頭上突然多了細微的足踏感覺,洛堯摸索了一下,輕扶著牠的兩腋就把牠抱了下來,和牠面對面。
「⋯⋯接下來的路要麻煩你陪著我了,多多指教。」還沒想到這隻三花喚什麼名字才好,洛堯乾脆先省去呼喚名字,而是朝牠微笑著打招呼。
「咪~」貓貓伸舌頭舔了一下你的嘴巴。
被舔了一下後忍不住輕笑出聲,想起家裡那隻傻毛孩也總是喜歡舔人。
「⋯⋯⋯如果剛才我跟南西一起走,是不是現在就可以見到牠了⋯⋯」他消沈地喃喃說著,心裡閃過一絲後悔。畢竟自己直接放棄了能簡單離開的機會,說不定以後就再見不了家裡的狗和爸媽了。
但是他已經選擇留下,不能回頭了。
「要走了,坐不坐肩膀?」他溫和地對三花問著,把牠輕放到自己肩上,然後用插件把魔毯召喚過來,坐上魔毯後操縱魔毯沿著懸崖邊緣一路往B4的石林地區出發。
你在魔毯騰空時,注意到剛才你和南西爬出盆地後不久看到的那個具影,似乎是一個祭壇遺跡的輪廓。
享受住脖子上那一圈溫暖的包圍時瞧見曾經見過一眼的巨影,洛堯呆了一下,被那巨大的遺跡輪廓吸引了目光。
在攀岩上來前本來也對它有點好奇,既然現在自己一個人行動了,不如就直接先前往看看吧。
這樣想著,洛堯便操作魔毯改變方向,先朝那個祭壇遺跡前進。
隨著你與建築的距離越拉越近,你可以從輪廓看出那是一座石造的金字塔,目測最少也有20公尺高,但不同於埃及的法老王墓,這個金字塔頂端是削平的梯型,看上去更像來自某種古文明的祭壇。
看著眼前的祭壇,先想到的就是大家認為的當白搜集完聖物後就會進行召喚儀式引來毀滅的地方。
洛堯皺起了眉頭,從魔毯上跳下來,然後嘗試走近祭壇,查看地圖確認當下的位置和尋找祭壇的入口。
這座祭壇看起來已經受過歷史長河不斷的磨蝕,原本該有稜角的外觀已經趨近圓滑,粉刷過的外牆也長滿黑黴,植物更是放肆地從縫隙中鑽出,通往塔頂的樓梯也坍塌大半,讓人看不出裡面的結構是否還完好。
除了有階梯通往塔頂的神殿之外,你還可以看見在祭壇正面有一條漆黑的甬道,看起來似乎從那裡能進入祭壇內部。
在看完地圖觀察著這座祭壇的時候卻又聽見主持人那刺耳惡毒的廣播,洛堯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轉為恐懼。
「不會的⋯⋯⋯」他蒼白地搖著頭。「因為、那是捷徑不是嗎?南西是離開了不是死了,騙人的,那只是她們見到的假象,明明南西是出去了⋯⋯才不會⋯⋯才沒有⋯⋯」
洛堯慌張地蹲到地上,唯有用力的喘著氣,用雙臂環著自己,努力地說服自己不去相信廣播的內容。
直到腦裡因廣播而引起的轟鳴聲在一遍又一遍的自我說服中漸漸遠去,洛堯才蒼白著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南西是用捷徑卡出去了,才不是主持人所說的跳下懸崖死了。
因為,那個黑洞是自己也親眼見過的。
因為,南西也對自己說了,活下去。
他仍然活著,所以南西也一定活著吧,才不是死掉。
南西是出去了。
伸手摸著脖子上三花的頭和下巴以尋求片刻的溫暖和安慰,洛堯再次望向眼前的祭壇。
⋯⋯無論如何,既然發現了類似的東西,先在聊天室跟大家說一下吧。
於是他打開聊天室,開始分享情報。
三花舔了一下你的手,然後像你一樣看了眼祭壇。
在聊天室寫完留言,洛堯把魔毯捲起收在背包裡,然後把甜蜜花園插件替換成照明設備,同時也把匕首握在手裡。
「要進去了,小心點。」洛堯輕聲說著,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脖子上的三花說著。
隨後他打開了照明、深呼吸了一口氣,便持著匕首,警戒地緩步走進祭壇的內部。
yiu0227: 插件的燈光照亮你腳下的路,讓你至少能知道自己正踩著長滿苔蘚的石磚向前,但更往前的地方即使被光照了也是一片漆黑,除了越往裡走空氣就越潮濕之外,你完全不知道前方究竟會有什麼。
前方是看不見的道路使洛堯內心隱隱不安,但他還是專注在腳下的石磚路上,以防止自己被滑到或者腳邊有什麼令自己摔到的東西,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警戒,慢速往前進。
在你走了一段時間後,你先是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傳來回音,再過幾步後,你手上的光源不再被黑暗吞噬而是四散開來,眼前豁然開朗,你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空曠的殿堂。
這裡有著高聳的圓頂與寬闊的圓形空間,而映入你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噴水池,它緊貼著弧形牆面建造,足足佔據了這裡三分之二的空間,在與你遙遙相對的最後方,可以看見一座半身埋在牆裡、只能看到胸部以上的女神像,她雙手撐著下巴輕靠在水面上,原本應該是出水口的嘴部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觀察著眼前的殿堂景象,這裡的內部似乎比外部保存得要好。
洛堯抬頭觀察了一陣子上方的圓頂天花,然後便走近噴水池,觀察池水。
圓頂沒有什麼特別的,噴水池牆面大約到你的大腿高,裡頭蓄了滿滿的水,在你移動時,會因共鳴令水面產生細微的波動。
你發現水面折射出整個殿堂和你自己的倒影,完全無法看清水底的情況。
洛堯觀察著水面的狀況,猶豫了片刻。
他還記得秋對左思提過水裡有透明的怪物,這裡的噴水池這麼大,又看不清水底,真的無法分辦是否也有怪物的存在。
他想了想,保險起見,還是從背包裡翻出了三層時多數決發下的鉗子,然後直接丟進池裡,先看一下會有什麼反應。
洛堯歪著腦袋看著水面。
可能水裡的怪物對活物才有反應,也可能這裡的池水裡沒有怪物。
然而哪一種,似乎都只有自己親身確認才能知道了。
畢竟眼前的女神像也讓人很在意⋯⋯⋯唯有冒險吧?
想了想,洛堯在聊天室裡留下留言,然後就把圈在脖子上的貓放到一旁的地上。
「水池可能有怪物,也不知道水深,你在這裡乖乖等我,別跟過來。」他溫和地撫摸著三花的小貓袋,然後走近池邊,右手握著匕首,左手則浸進池水裡。
美麗的女神像擺出雙手撐住下巴的愜意姿勢,如果能看見整體,她應該會像一個趴在水上的少女吧。然而突兀的是她嘴裡所叼著的東西,在光照過去時,那邊會因反光而一閃一閃的,你用力瞇起眼,才勉強看出那可能是一把金屬短劍或是匕首。
請進行一個靈感檢定和一個幸運檢定。
靈感
幸運
或許是因為水池存在於沒有日照的地方,這裡的水冷的刺骨,而且明明外牆只到膝蓋左右的高度,但當你往下摸時,卻完全摸不到池底在哪裡。
而你回想起了當時在電梯裡看到的幻境,那時在「你」手上,握著的好像就是一把匕首。
就在這時,你發現水池右方的牆上有一塊突起的石板雕刻,由於沒有突出牆面多少、下緣又緊貼在水面上,比一般人的視線低了很多,如果不仔細觀察很可能就會看漏。
洛堯側著頭觀察著右方牆面的石板雕刻。
唯有真實通往救贖⋯⋯⋯?
還沒想到這句說話有什麼含意,他就被女神像嘴裡叼著的東西先一步吸引了注意力。
——她嘴裡的是一把短小的利器,金屬短劍或者是匕首。
——電梯的幻境裡,「我」也拿著一把匕首,面向著那雙手,似乎就要刺進胸膛。
⋯⋯⋯⋯女神像嘴裡所叼著的,會是聖物嗎?
想到這裡,洛堯就把猶豫都從腦海裡拋開了。
如果他們搶先一步找到聖物,就有方法阻止白進行他要做的事。
他能救到白,也能救到大家。
下一刻,洛堯咬牙,乾脆地便跳進池水裡,想要游到女神像的身邊。
就在你跳進水裡的同時,地面突然震動了一下,你聽見水池裡傳來像是機關移動的聲響,緊接著,你發現水面上浮出了一些石板,一路從石板下方延伸到女神像面前。
而你就這麼跟那些石板階梯擦身而過。
這時,水裡有什麼東西纏住了你的腳,並使盡全力將你向下拖,你嗆了好幾口水,而且發現這個噴水池深不見底。
!注意!
接下來進入死亡倒數,如果三回合內不能從水中逃出,角色將會死亡!
下水的時候見到石板梯的一剎那洛堯就後悔起自己在最後一刻放棄了謹慎的態度了。
然而後悔已經來不及,被什麼纏住腿往下拖而嗆了幾口水時就知道情況不妙。
然而洛堯心裡也沒有什麼脫困的好法子,他只有像面對巨蚺的時候那樣拼命的扭動掙扎,想要擺脫束縛游到石板階梯那裡。
力量
靈巧
危險!
你被往水裡拖去,液體爭先恐後湧進你的鼻腔,你不自覺地開始閉氣去阻擋外面那些侵擾你生命安全的液體,但這並沒有讓現在的情況得到任何好轉,那兩條纏住你腿的觸手開始出力將你往下拉,它們現在的願望就是一輩子與你共舞在水中。
死亡一步步在接近,而自己只有一個人,被一步步拖進深淵。
真的要死了嗎?就在這裡、就跟聖物只有微弱的距離。
不可以的,至少要再掙扎一下,至少、不可以這麼快絕望——
努力屏住口中的那口氣,洛堯睜著雙眼,眼裡只有水面上的石板。
只要能去到那裡,就可以沒事了。
就算機會很渺茫,至少自己也得做最後的掙扎。
洛堯繼續努力地扭動身軀和肢體,不願放棄地想要嘗試擺脫觸手的糾纏,試圖游回水面上。
力量
靈巧
這場死亡的舞蹈被你醜陋的掙扎姿勢活生生地轉變為了一場角力賽,但沒有鰓的你註定無法打持久戰,無數從體內呼出的氣體在你面前從鼻腔竄出去後變成一長條泡泡往上飄。
而你為了繼續憋氣,喉頭不自覺開始肌肉痙攣、聲門緊閉,再沒有獲得幫助,再次死亡也只是下一秒的事情。
或者很快就可以跟死去的伙伴見面了吧?在開始感覺窒息的時候洛堯腦裡開始迷迷糊糊地想著。
還挺諷刺的,四層的時候一直想要死卻活到了第五層;到五層的時候想努力活下去,卻面對這樣的絕望境地。
到底又是哪裡錯了呢。
自己似乎真的一直都在做錯事和錯誤的選擇啊。
洛堯無奈地閉上眼睛,然後為著最後的掙扎再次睜開。
——再嘗試一次吧,自己還有最後的力氣。
就這樣放棄,就這樣去見熊澤他們的話,他們會不會生氣啊。
他摸了一下自己右手手環裡的插件前端。
再借點力量給我,再讓我再努力一回。
就再一次。就這一次。
拜託了。
然後,洛堯再一次努力地掙扎,試圖掙脫觸手,游上水面。
力量
靈巧
死亡就要來臨了,唯一陪伴你的只剩下拿兩條仍舊纏在你脖子上的兇手,耳邊的水流拍打著耳膜,腦中似乎閃過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眼前已經開始發黑──
請進行一個體質檢定。
你的求生意志爆發了最後的力量。
這是最後一回合,請進行一個困難力量和困難靈巧檢定。
力量
靈巧
已經感覺不到肺部的脹痛了,你沉入幽深的水中,越來越多的觸手纏住你,它們隨波搖曳,就像乘載死者花朵。對感覺不到痛了的你來說,只覺得自己最後好像被輕輕托起了,意識逐漸遠去,在前方盡頭,那裡是有著夥伴、並且再也沒有痛苦的歸處。
洛堯確定死於溺水,可以進行最後的RP。
最後一口憋著的空氣從嘴裡逃脫而出時好像沒有想像中的痛苦。
洛堯遙望著逐漸遠去的水面和石板,掙扎的力量都已經消耗殆盡,在眼前發黑的時候心情卻徹底平靜起來。
啊啊,所以、真的是最後了。
這裡就是自己的終點了啊。
一個人在水底下的終焉。
自己直到最後,到底有幫助到其他人增加阻止白的行動和活著離開的可能性嗎?
應該有吧,畢竟也有好好的在聊天室裡留下線索了。
聊天室⋯⋯本來想交給南西,最後還是沒交到什麼人手上,就陪著自己直到最後了。
這樣子也挺好的。
無法抵抗地吞下猛烈湧入口鼻的池水,看著從嘴裡鼻裡間冒出的細泡逐漸上升又消失時,洛堯腦裡迷迷糊糊地想到。
他已經親眼見過三遍同伴的死亡。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太痛苦了。太難受了。
可以的話,他不想讓其他人在自己身上體會到自己經歷過的感覺。
一個人死掉的話,其他人就不會見到自己的屍體,也就不會有人為他難過了吧。
——會有人為他難過嗎?他困惑地眨著視野已經模糊的雙眼。
大概也沒所謂了。
左思這麼堅強,這麼好的女生一定能活下去吧。
法里德和懷特,雖然懷特感覺魯莽多了,但有法里德伴著,應該也沒問題吧。
秋有左思陪著,互相扶持也感覺能堅持下來。
黑島他還是搞不懂,可是大家的心都是想救白的話⋯⋯應該也會有好好活著的意志吧。
白、X-01⋯⋯有黑島在,應該也能平安無事的。
那樣就足夠了,那樣就好了。
如果他們最後都能好好的活下來,這比什麼都好。
雖然不能見證到最後一刻,但他想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還有誰需要他牽掛來著⋯⋯對了,爸媽和他家裡的傻狗兒。
自己終究還是個不孝子,已經讓父母傷心過一回,現在又讓他們更心碎。
對不起。大概自己真的不懂當一個好兒子,明明可以有機會回到他們身邊,卻傻傻的留下來、把命都賠在這裡了。
後悔嗎?有一點吧,或許更多。
可是,能給大家留下前路的線索,似乎也無悔。
他這次勉強、也有做好要做的事情了吧?
眼裡已經看不見任何光芒,耳裡再也聽不見任何細響,就連身體被纏繞的感覺都盡數褪去,只留下在水中載浮載沉的感覺。
自己似乎又哭了起來,然而淚水和池水混在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好的努力,說好的堅持到最後一刻。
他有好好做到了吧?
就算現在到死去伙伴們的身邊,也有面目見他們了吧?
這段路真的太漫長了,他一個人等待太久了。
是不是終於能夠見到他們。
是不是、這一次終於能夠追上他們,不用再擔心被留下一個人了。
熊澤、狹霧、北原。
心裡輕喚著他們的名字,像是喊著就能得到救贖。
我這就來找你們了,你們⋯⋯能好好接著我嗎?
我好怕、不要讓我孤單一個。
這次就帶我一起走,好嗎?
最後一下吐出僅有的呼吸時,本該漆黑一片的視野似乎變得透明,洛堯好像看到想念的三人就在身邊,就在眼前。
北原在一旁露出一個輕鬆愉快的笑容,上前擁抱了自己一下。
狹霧還是畏縮的樣子,臉上卻泛起淡淡的微笑,站在另一側安靜待著,口裡似乎又喊了一聲「洛先生」。
熊澤站在他們的中間,臉上依然是掛著那如暖陽般的溫暖笑容,向自己張開雙臂,張合的口似乎在說「沒事的、阿洛」。
——一起走吧。
好。
想念的淚水奪眶而出,洛堯用力刷掉那止不住的淚水,抬頭給了三人一個紅著眼睛和鼻子的燦爛笑容,然後跑上前,撲進了熊澤的懷抱裡。
終於,不是自己一個人了。
漫長的苦澀和疼痛,今天的這一刻,終於到達了終點。
⋯⋯
池底的深淵裡,洛堯彎起了嘴角,無神的雙眼注視著前方,輕輕伸出了雙臂,像是想要擁抱著什麼。
然後他滿足地、永遠閉上了眼睛,在搖曳的水波中沈沈睡去,再無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