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接近傍晚,她聽了雇主說海灘的持有者有提供酒精飲品,想想貴族供的酒通常不會太差,而且又是近幾年來比較難碰到的調酒,便抱著不喝白不喝的心態點了杯紅色的暴風雨。
但天知道是酒精濃度過高還是酒裡摻了什麼玩意,下午喝掉了大半箱酒都沒事的她此時竟然感到身體灼熱,有點像發情期卻又沒有那麼迫切的生理需求,她站在原地四處張望,思考著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最好--早知道就不該喝的,那些供酒的貴族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剛送了幾個身體發寒或發熱的小姐離開休息,維洛妮卡回到沙灘邊。
好像今天不時就有些人身體不適,雖然懷疑可能是那些特殊調酒帶有一些娛樂成份,但喝了第十二夜的維洛自己倒是沒什麼感覺。
她注意到眼前不遠處有一名四處張望,有些躊躇的女性,她一邊想著對方可能有的煩惱,一邊向人走去。
「嗨親愛的,碰上什麼麻煩了嗎?」維洛放軟聲音,用溫和的語調向對方搭話。
「?」聽見聲音的她轉過身,一開始以為對方只是把自己給認錯了,直到對上眼後才確認那句「親愛的」真的是在叫自己。
眼前的人並不是完全沒見過,過去陪同雇主參與重要場合時總會看到那麼一個女性在……勾搭其他女孩?礙於身體的狀況她很難記起詳細內容,但對於這個也戴著單邊眼罩的傢伙是有印象的。
「聽著、我不是你親愛的……」她捏了捏眉心,不知是因為對方的用詞還是因為那杯酒而困擾著。「再來,我建議妳不要去喝這裡提供的調酒。」她聞出了眼前的對象是個Alpha,也是直到這瞬間她才發現那杯酒除了發熱以外的另一個作用--狀況還能再更糟嗎?
「噢失禮了,那只是個表達親切的稱呼,畢竟我還無從知曉女士您的芳名。」
維洛眨了眨眼,勾起嘴角俏皮地回應後又收斂起表情。
「我方才也有碰上幾位身體不適的小姐,她們也喝了這裡提供的調酒,但我喝的那杯在我身上沒出什麼問題。」
她僅低頭沉思了一瞬便抬起頭:「失禮了。」
她快步向前伸出手打算用手背輕貼對方的額。
「您是覺得身體發冷,還是感到燥熱?」
在對方即將碰到自己的額頭前,她伸出右手抓住對方的手腕,試著判定對方動手的理由是什麼,知道自己的階級所以藉機騷擾?還是單純以騷擾的方式關心?「確實失禮,不論妳是什麼身分,在經過同意前請不要碰我。」她威嚇性的掐了一下便鬆手,但接觸他人皮膚的手感還揮之不去,身體彷彿在告訴她這明明是個讓酒的效果得到舒緩的好時機。
「如果妳不知道要怎麼稱呼我的話,可以叫我Lesa。」她想著要是眼前的人是男性的話她肯定會立刻離開--為了克制自己想揍人的衝動。「要找我聊天我不介意,但酒的事我可以自己解決。」她盡量把話用禮貌的方式說清楚,儘管對於女性的接觸她比較能夠接受,要對方幫忙還是太沒必要了--她忍的住的。
預料中的反應。
維洛觀察著對方的肢體語言,感覺起來的確沒有不舒服到需要立即的幫助。
「請原諒我,我沒有惡意。」她退了一步,抬起雙手向Lesa道歉。
「我是維洛妮卡……噢,在這種舉起雙手投降的姿勢下自我介紹感覺真奇怪。」她說完便放下了手。
「我不確定妳是哪一種身體不適,但我十分擔心,如果冷的話至少用大毛巾包住自己,覺得熱的話至少到室內等比較陰涼的地方休息。」
雖然Lesa說了能自己解決,但維洛實在難以放下身體狀況隨時可能惡化的人在這。
從維洛妮卡的動作看來,她只是在用錯誤的方式在擔心自己而已,即便讓人難以接受,但似乎沒什麼危險性。「……熱。」思考了片刻,輕聲嘆氣後只道出了一個字,說完後便朝著最近的一處的樹蔭下走去,她感覺身體發熱的狀況似乎愈發嚴重,最好是先找個地方靠著。
「所以妳的意思是那些酒還有其他效果?」移動到定點,她雙手抱胸靠在樹旁,看來與一般的物體接觸是沒辦法緩解不適的,儘管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但要是能的話她真想--想立刻回去。
「我記得供應的酒品不只一種,我自己是喝了十二夜──黑色那杯──但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維洛跟著Lesa走向樹旁,同樣站到樹蔭下,但沒有太過靠近Lesa,反倒是停在了距離最遠,幾乎是樹蔭邊緣的位置。
「其他人我沒有特別問,但因為症狀太相似所以大致能夠歸類。」她托著下巴回想,「一部分的人是身體發冷,雖然在大太陽下卻不斷發抖;另一部分的人是像發燒似的異常燥熱,但又和易感期或發情期的躁動不太相同。」
維洛看了眼Lesa,原先想再詢問要不要到室內休息,但對方看起來面不改色而作罷。
畢竟太過囉嗦也會被女孩子嫌棄的。
「那些在酒裡下藥的渾蛋真是欠檢舉。」她壓低聲音說著,因為藥效的關係她幾乎難以維持基本禮儀。特伊西亞斯確實是有將部分娛樂用藥物合法化,但未經同意下藥可從來就沒合法過,尤其海灘上也有不少貴族,真要告發肯定是逃不掉。
「好吧,」又過了一會,她像是在讓步一般再度開口,「我是需要妳幫點忙,那些妳遇到的有同樣狀況的人,妳都是怎麼幫忙他們的?」她實在沒辦法依著症狀就判斷這到底是什麼類型的藥或是該怎麼舒緩,自己的雇主忙的要死不可能去找他,眼前又有一位好像幫了挺多人的女性,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要是真檢舉了,多半也是哪個被找來的替罪羔羊受罰吧。
畢竟這種事也是屢見不鮮了。
聽著Lesa的抱怨,維洛心想。
「一開始的幾位大多是直接離開或休息,後來有幾位年輕的女士提出了想要擁抱。」維洛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拒絕女性的請求實在有些失禮,我就答應了。」
「覺得熱的那幾位女性雖然在擁抱以後,燥熱感也沒有那麼快退下,但表示沒有原先那麼焦躁和不快了。」她望向左側回想著,很快又重新看向Lesa:「我想多少感覺上會舒適一些?」
「……如果妳不介意的話,能幫上妳的忙我會很高興的。」維洛向Lesa張開雙手,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裡還是由自己主動開口詢問比較能減輕對方壓力吧。
她直勾勾的盯著對方,就著麼沉默了好一會。即便對方說的話是真的,意圖也未免太明顯了點、她簡直要在腦裡跑過上百句譴責的用語。無奈維洛妮卡提出的邀約對於這個狀況的自己是過於誘人,她也只能使勁說服自己一個擁抱不算什麼,並用另一半的力氣讓肢體語言看起來像是對接觸漫不在乎。
「妳最好是不要騙我。」她走上前,把雙手搭在對方的腰上,貼著相較之下稍微冰涼的皮膚漸漸往背部移動,掌心摩娑過肩胛骨、最終將眼前的人給環抱,她將頭靠在對方的肩上,能嗅到些咖啡和菸的味道。事實上,維洛妮卡說的沒錯,身體的不適在接觸後稍微舒緩了點,她也暗自慶幸那杯酒並沒有讓自己懷有進一步的想法。
維洛妮卡首先感受到的是貼在腰際溫暖的手,接著那份溫暖沿著背部上滑,肌膚間的磨蹭讓她有些發癢。
她有些驚訝Lesa就這樣乾脆地環抱住自己,甚至連下巴都靠上她的肩。
比預想的還要更被信任啊。
「沒事的,別擔心,就當趴在懶人沙發之類的地方就好。」
雖然知道這種態度可能會惹Lesa發火,維洛還是管不住試圖哄女孩子的這張嘴。
她下意識抬起手想輕撫懷中比自己高的人的後腦,但想起對方對肢體碰觸的反感而將手停在半空,又小心翼翼地嘗試不碰觸到人放下。
總覺得不做些什麼反而是她感到有些焦躁,為了轉移注意力,她試著觀察起其他事情,比如說Lesa令人驚奇地幾乎沒有什麼味道這點。
是Beta嗎?但現今的世道大部份的Omega聞起來也像是Beta,或許不是Alpha,她對同性氣味的敏銳度似乎比另外兩個性別高……
像是這樣在腦中胡亂猜測著,可以讓她很好地從懷裡既柔軟又溫暖的身軀分散注意。
雖說她覺得維洛妮卡的話很多餘,但也幸好現在的自己其實沒那個空閒去在乎這種小事--至少她沒有動手接觸自己。
對方的身體相較幾乎快過瘦的自己要好抱的許多,雖然呼吸保持平穩,但其實她差點沒忍住出力去掐對方的背部。不曉得是藥效還是自己真的太久沒有擁抱過人,她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要討厭這種感覺,老實說她最一開始可是硬著頭皮才走過去的。
「……是有好一點。」她認為自己還算克制,沒讓擁抱持續太久,雙手鬆開後又退了兩步才開口。確實沒有剛才那樣有強烈想要接觸的慾望了,估計也和自己只喝了一口酒就發現這件事有關。
啊。
離開了。
維洛妮卡臉上的失落僅是停留了一瞬,就被為對方高興的情緒覆去。
「有好一些就太好了,要我替妳拿點涼飲嗎?」話才出口她又停了停,補充:「一塊去也行,我猜妳應該是比較喜歡自己挑選的類型。」
「要就一起走吧。」她覺得自己確實是該快點喝點其他東西把藥效給沖掉,雖然很熱但走點路也可以當作是在代謝。
抵達附近商店的路途她走的很快,彷彿是在逃離逐漸下沉的太陽似的,一直到兩人投送進冷氣的懷抱後她才又開口。「說實話我這不是第一次看到妳……眼罩太顯眼了。」本來是想說看過她在搭訕其他一些女生,但這好像有點失禮過頭了。
「能留在妳的心中是我的榮幸,也許像這樣失去了單眼的視力也是值得的。」維洛輕笑著觀察起店內,先確認了Lesa走向了飲品櫃,她才走向店內另一處的商品櫃。
沒過多久,維洛走到Lesa身後,將剛結完帳,已經取下吊牌的灰色薄外套披到對方肩上。
「裡外的溫差挺大的,還是披件外套比較不容易著涼。」
雖說Lesa的症狀是會覺得熱,但讓空調直吹還是不太好。
她沒什麼猶豫的從架上抓了罐運動飲料去櫃檯結帳,正要回頭去找位子時肩上突然有被布料覆蓋的感覺,她頓了會,很快地就意識到那是維洛妮卡披上來的外套--這是幹嘛?
「我看起來有那麼虛弱嗎?」她回過頭看向維洛妮卡,抬高一道眉毛說道,但語氣聽來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在表明「我沒有那麼虛弱」。接著她走向了一旁的空位,這才把外套拿下來還給對方。「你自己都不需要了,怎麼會覺得我需要?」她可是身體在發熱的那一個啊。
「並不是只有虛弱的人才需要受照顧,在我心中,所有女性都值得好好呵護。」
維洛妮卡簡單地將外套折整齊,掛在手臂上。
「如果覺得冷的話,隨時可以告訴我。」
她坐在Lesa身邊,帶著微笑一手撐著頭望著人,微瞇的金眸顯得有些慵懶。
「乍聽之下不是件壞事,」她把瓶蓋打開喝了幾口,冰涼的飲料流經食道至胃裡,清涼的感覺讓她終於不像剛才那樣緊繃,「不過有時機不對就會顯得特別煩人。」她這才把話接完,心裡暗自猜測維洛妮卡大概也不是第一次被嫌煩了吧,肯定還有人比她更討厭被搭訕。
「……別一直盯著我了,講講妳眼罩的事吧。」都坐在旁邊了不說話反而奇怪,尤其還一直被盯著,於是她決定把剛才有關眼罩的話題撿回來問。
「是會招人嫌呢,但想關心的心情實在難以壓抑。」維洛眨眨眼,先回應了前半段話:「也許會是別的情緒,但我想妳也有像這樣情感滿溢的時候吧。」
她右眼往左眼的方向轉去,撐著頭的左手小指劃過自己眼罩的布質表面。
「眼罩嗎?今天和妳的一樣是黑色呢,平常我戴的都是醫療用金屬眼罩,但到海邊的話感覺很容易就會生鏽,所以換成防水布了。」
即使知道對方想聽的八成不是這種事,她還是笑著這樣回應了眼罩的話題。
「妳呢?妳也有其他款式或是替換用的眼罩嗎?」
她沒有回答維洛妮卡最先的語句,但有關感情滿溢這件事她也不是沒體驗過--當然沒到那麼濫情就是。
「那倒沒有,這款意外的萬用,外層是仿真皮革,內裡是特殊處理過的矽利康,可以保持涼爽也不用用到綁帶,妳之後來海邊可以試試。」她已幾乎沒有起伏的語調說著。其實雇主最開始給她的眼罩上有他的家徽,但上頭有像是所有物標記的東西她是死也不肯用的。總之現在臉上的算是還挺不錯的科技產物吧--雖然現代醫術大概連恢復視力也做得到。
「說的是呢,綁帶有的時候戴久了頭會痛。」維洛妮卡點頭同意著。
她也不是沒有被醫生或店家問過要不要用無綁帶的款式,但只靠黏貼固定還是讓她感到不安,至少平日常用款上的綁帶能確保眼罩不會被輕易剝下來。
「在使用上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在清潔或是配戴的時候。」她重新坐直了身子,視線沒有離開過對方的臉。
「大部分用清水清洗就可以了,但一星期要消毒兩三次、壞了就直接丟,你去買的時候藥局應該會跟你說。」她又喝了幾口運動飲料後回應到。畢竟自己不是專業的,所以只簡單的解釋了下。
「……所以,妳的傷是怎麼來的?」大概是維洛妮卡的眼神已經開始引起自己的不適,她決定試圖讓對方多講點話,看看能不能轉移點她的注意力。
在維洛來得及開口前,Lesa就問了下一句。
「怎麼來的……要猜猜看嗎?」
維洛揚起嘴角,微瞇起眼。
她有些意外對方會直接問,也沒有要避開話題的打算,她總是會讓人猜猜受傷的理由。
「妳的話說不定能猜中呢?」
「妳哪來的自信我可以猜到了。」她抬高了一道眉毛,對方明顯是把問題丟回來給自己了,但她是不介意試試。
偏頭看著店內其他正在購物的客人思索了會,「……八成是被某個兇悍的小姐拒絕了吧。」最後回答出了半開玩笑似的答案。說回來她幾乎難以察覺對方的眼罩下到底有沒有傷痕、這造成這個題目能說是沒有範圍。尤其她和維洛妮卡幾十分鐘前才說了第一句話,就算能觀察對方的行為,最後的結果也和憑直覺瞎猜差不了多少。
「嗯,可惜不是。」維洛笑了出來。
「哎?在妳心裡我是那種不解風情到會被教訓的類型嗎?我對自己對待女性的細心程度還是挺有自信的……」
雖然說有時她也會表現得有些強硬,但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會優先尊重對方的想法。
她不介意熱臉貼冷屁股,但是如果人家不喜歡被熱臉貼,她還是會適當收斂的。
「與其說是追求人惹的麻煩,不如說是被追求帶來的麻煩吧,雖然我只是普通地一視同仁,溫柔地對待她們。」她換了只手撐著頭,專注在回想的她稍微挪開了視線,但很快又再看向Lesa:「嗯,妳知道的,正好有些人本來就有男女朋友,而他們似乎認為他們的女友會移情別戀是我的錯。」
她聳了聳肩,有些無奈。
「在我聽來妳對女性之外的個體是粗心到不行了。」聽著維洛妮卡的解釋,她語調平淡的回到。這種事對她來說本就沒有誰對誰錯,畢竟任何人都有喜歡上任何人的權利,橫刀奪愛也好、移情別戀也罷,但鬧到抄起家伙開打?那只能看法律能放縱那種人到甚麼程度了。
「改天惹到更瘋狂的人也不奇怪。」她接著說,即使從對方似乎沒有意會到這整件事是哪裡出了問題,但她也沒意思為此長篇大論。
「妳說得對。」聽到Lesa的評價,維洛妮卡反而又笑出聲。
「我現在注意許多了。」她眨眨右眼,「少一邊視力換來一生受用的謹慎,倒也不壞。」
「不過剛開始只靠單眼視力活動的確不太習慣,明明以前也不會覺得看不見東西的身後有什麼東西,少了一邊視力卻會開始對看不見的那側神經兮兮的。」維洛輕輕按住自己左眼。
也許是因為對方也有同樣的經歷,她閒談起平常不怎麼會和人聊到的話題。
她怎麼不覺得維洛妮卡有謹慎到哪裡去?
「確實,視覺上的死角又更多了。」她剛失去視力時也因為這件事鬧了些笑話、像是不小心把家中其他的女僕往牆上釘之類的。「不過花點時間習慣便行……妳沒有打算裝義眼嗎?」說到這她才想起就現代醫療來講視力不是不可能復原,只是做為奴隸的她並沒有那筆鉅款才得一直忍受只剩一邊的視力所帶來的不便。
「這個嘛——」維洛拉長了尾音,像在思考又像刻意在賣關子。
「暫時沒有打算呢,至於理由就先保留。」
維洛揚起嘴角,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有點秘密比較吸引人吧?」
雖然這句話沒什麼大錯誤,但是由當事人自己講就有點怪怪的。
而比起先前,維洛在說話時會搭配手勢的小動作幾乎消失了。
面對維洛妮卡的問題她也只是聳了聳肩,沒特意表明自己的想法,但尊重對方想保有隱私的意思。
她沉默了會把運動飲料喝掉了半瓶,感覺剛才酒後出現的症狀緩和了不少,想接觸別人的念頭也消失了。「我差不多該去找我的雇主了。」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老實說現在才想要去找他可能有點太晚了,不過她相信那傢伙可以好好照顧自己--即便他似乎也喝了這裡提供的雞尾酒。
「嗯。」
維洛跟著Lesa起身,順手將椅子靠上。
「我有榮幸陪妳走一段路嗎?」她眨眨眼,偏頭看向Lesa。
考慮到奴隸的身份,若是自己伴著,依據其主人的性格不定,也有可能帶給對方麻煩。
維洛選擇將決定權交給Lesa。
「⋯⋯不用了。」她拿起寶特瓶思索了會,最後得出無論陪不陪對她來說都幾乎沒差的結論,於是決定不再佔用維洛妮卡的時間。
「下次見。」語畢便轉身離開。雖說是拒絕陪同了,但道別的用詞倒是有特別挑過,表示下次見面時不介意對方過來閒聊幾句。
「期待下次見面。」維洛笑著向人道別。
在目送人離開以後,她穿上外套,繞回商店內部,又買了些要帶回去的東西,才離開商店。
謝謝謝謝香香又沒有味道的Lesa一起交流
有抱抱到好開心
難得有機會聊到眼罩的話題也好棒,最後算是有給Lesa比較好的印象太好了
ve_c: 也感謝維洛妮卡願意交流~~~
也覺得能聊眼罩話題很不錯……期待以後能看到更多有關維洛妮卡眼睛的創作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