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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 ...血... ...怎麼會...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
陸眠黎... ...不可能啊... …
怎麼了... ...到底怎麼了... …
不,沒事,唐暮,從頭想一次就好,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
對,冷靜,一步一步想就好了。
今天一大早,去進貨商店準備了活動要用的餐點就回到店裡,一早客人不多,但也有些提早來到店裡等活動開始的客人。
諾諾、高予、于恕陸陸續續來到店裡準備,只有陸眠黎晚到了一些,準備工作還算順利,除了一開始有些還沒點餐就衝進場內的客人以外,隨著時間過去,一切也回到了掌控中。
局長很貼心,在簽約時告訴我,因為來駐點的兩位警察都是新進警員,為了避免突發狀況,會安排一位便衣警員在場,就不另外收費了。
康老師比預期的早到,主持人尚先生也是,彩排很順利,正式表演也是,除了後續泳裝比賽因為客人參與度不高讓尚先生看起來有點沮喪,我拿了花之精靈給他,也在付給熱帶魚樂尾款的時候多加了一萬元給邱總監,希望他能多付點主持費給尚先生當作彌補。
有些小狀況,不過客人看起來都玩得很開心,尤其是康老師,這樣很好。
活動結束後,客人陸陸續續的離開,邱總監提出蘇先生不久後也要與熱帶魚樂合作進行駐唱表演,所以邀請我們試聽,他的狀態比起上次好了很多,或許是克服了緊張吧!歌聲穩定很多,很好聽,但就在這時,咖啡店收到了一封簡訊。
〝你好,這裡是警局,咖啡店剛剛有人使用槍械嗎?這裡收到槍枝警報。〞
槍?
一陣噁心的感覺從頭頂蔓延至腳底,眼前什麼都看不見,只剩一片鮮紅,那種熟悉的快感與反胃同時充斥在腦海裡,好暈,這裡是哪裡?
高予率先衝了出去,不久後無線電裡傳出高予的驚叫聲。
外面應該沒人了才對... ...不,剛剛陸眠黎還坐在外面,草皮上,因為不常看到他坐在那我特別留意了一下,不過剛剛搭話他也沒有回應,閉著眼睛,大概是累了,我那時是這麼想的。
「陸眠黎!」
血... ...都是血... …
怎麼會?是他們嗎?是他們在警告我嗎?
「我先叫救護。」
「陸眠黎,你看著我的眼睛,深呼吸,看著我,好嗎?」
慌亂之中我不確定是誰在說話,陸眠黎還躺在血泊裡,我緊抓著手機,一字一句艱難的敲打著,回覆剛剛局長傳來的簡訊。
「洛依?你跟我過來。」
一個白色衣服的女生突然走進店裡吸引了我的注意,餐館的人,康老師也認識他,他似乎問過諾諾陸眠黎的事,很特別的問題,他問陸眠黎有沒有雙胞胎兄弟,還問諾諾為什麼要叫陸眠黎北極熊,又提到陸眠黎身上有沒有北極熊的刺青。
等等... …
不,不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拉了拉左邊的頭髮,確保髮絲還安穩的蓋住了印記。
那個洛依跟于恕說他剛從附近的天台過來,看見一片血的他似乎意外的冷靜,我不知道,于恕會處理吧。
反胃感又衝了上來,眼前的一切像是蓋上了紅色的濾鏡,我無法控制的喘著氣,好想吐,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樣,腳下似乎開了個無盡深淵的黑洞,我在下墜,我正在下墜。
高予抓著我的手,要我深呼吸。
可是我沒事,受傷的是陸眠黎,不是我,我沒事啊,不是我,對,不是我做的。
過往的畫面在腦海裡跑著,是啊... ...我怎麼會覺得我能忘了這些?
獨自走到後陽台的我跪了下去,我吸不到空氣。
是槍,還有血,槍,血,槍... ...血... …
有一秒我似乎看見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和當時一樣,對,就和那時一樣。
不是我... ...不是我害的... ...不是我做的... …
我在哪裡?對,咖啡店,我是店長,受傷的不是我,我沒事。
艱難地站起來後我坐上了于恕的機車後座,前往醫院。
陸眠黎受的傷,子彈穿過腹部,但縫合手術過後的他說話很有精神。
諾諾情緒非常不穩定,不過後來也好好的跟陸眠黎說到話了,多虧了林醫生的耐心。
局長向我問了幾個問題,說是為了我的不在場證明,並表明開槍的人是一名女性,也表示于恕有說了洛依的事,不過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更多證據。
無線電裡于恕說了,基於警方的偵查不公開,我們必須對案件的詳細狀況保密。
「明天咖啡店公休。」我對著無線電說道,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于恕去協助警方時,跟著過來醫院的康老師在一旁安慰著我,我記不清他說了什麼,我只記得身旁的所有人都要我好好保重,要我深呼吸,要我冷靜,安醫生也拿了安眠藥給我。
我不懂,為什麼?受傷的不是陸眠黎嗎?
「我不知道你想起了什麼,但現在好好處理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前往醫院時,于恕說的話在我腦海裡不停重複。
我知道,他說的沒錯,但我怎麼了?我還在下墜,但眼前我充滿鮮血的雙手卻連他的衣角都不敢碰。
「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進了員工休息室的我只記得我說了這句話,于恕就待在外頭,他說了,有事就出來叫他,他就睡在那,哪都不會去。
〝謝謝你〞
收起手機,我吞下了安眠藥。
他說的對,那都是以前的事,躺在那的不是你,但你... …
世界還是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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