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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貼著玻璃面上，輕輕順著水滴滑過的痕跡劃下弧度，窗外滂沱大雨似乎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旅途才只是剛開始。

「好大的雨，這下不能出去了。」奇犽盯著窗外，伸手揉了揉自家弟弟的頭：「抱歉啊，阿路加，今天就待在旅館吧。」

阿路加倒是不太介意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拽著哥哥的衣袖看起來心情很好，「嗯，和哥哥在一起就很開心，去哪裡都沒關係。」

露出了罕見的溫柔笑容，奇犽很快轉向看著了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女孩，試探性地開口：「菲德爾你……。」

他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突然止住的話語讓菲德爾有點好奇了起來，但也沒有多追問下去，只是乖巧地回應了一聲：「我在。」

「……沒什麼。」奇犽想了想，對女孩反應冷淡似乎是有點在意的他又再開口道：「你講話可以不用這麼拘謹吧，又不是管家了。」

「……是的奇犽少爺。」菲德爾也不知道什麼才叫不拘謹的說話方式，她早已忘記了，簡短的回答之後依然是安靜順從的那副模樣。

「你這個人啊……」奇犽揉了揉太陽穴，話題也就這樣被終結了，好一陣子的沉默過後尷尬的氣氛也開始悄悄籠罩在兩人身上，他這才繼續說下去：「那個啊，其實你是不是……覺得我那時候做得很多餘？」

「您是指……在醫院那時候？」菲德爾偏了偏頭，不知道奇犽為何會這樣提問，「並不多餘，菲德爾甚至覺得受寵若驚，為何會選上我呢？」

這個回答倒是意料之中，卻也莫名地讓奇犽有點怒羞，耳根因為難為情或是激動的情緒而染上微微紅色，他大喊了出來：「不、不覺得多餘的話你就不要像現在這樣一幅冷淡的樣子啊！害我都覺得其實是不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你這個！笨蛋！」

「奇犽少爺不是自作多情。」很認真地接了對方的話，菲德爾雙眼中透著真誠，「而且奇犽少爺也沒有強迫菲德爾，那個時候……您給了我選擇的權利。」

也不等奇犽說些什麼，菲德爾又自顧自的繼續講了下去：「而菲德爾的答案是，只要是跟著奇犽少爺，去哪裡都可以。」

對，沒錯。

因為是跟您在一起，所以無論走到天涯海角都沒關係。

「別、別說了，你都不覺得害羞的嗎！笨蛋！」率直的答复，奇犽真的對這種直球很沒辦法，雙頰爬上紅暈，講話也因為不好意思而變得結巴的他別過了頭。

只是，

也許對我來說也一樣吧。

窗外雨聲滴答滴答，輕輕的，輕輕的蓋過少年彆扭的心事。

不想說的，不敢說的，通通順著雨水流向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