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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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心中有一百個問題想問,但對方似乎有點趕時間。

「艾絲黛兒。出事了,我帶妳回家。」亞爾不由分說的把我帶往他的轎車。「這件事真的很嚴重。我們上車再說。」他幫我開了車門。

「嗯。」雖然很錯愕,但還是乖乖地上了車。」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困惑地看向對方。

「梅麗雅她——塔利克跟我說——可能要被退婚了。」亞爾語帶保留說,但依照我對對方的理解,若是不確定的是他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什麼時候?」腦中的嗡嗡聲讓我無法專心。

「三個小時前。」

他們會幫小梅嗎?」我的父親與兄長都是很好的人,但是就是因為是很好的人,我沒辦法確定他們是否會依照自己的情感去做決定,還是會拋棄血肉以家族的名譽為優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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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是目前有一個辦法。」淺灰色的眼睛瞟了過來,「塔利克說,如果把梅麗雅的名字從祖譜上去掉,隨便拉一個旁系的美人丟給佩特蒂那臭小子,說一些我們已經跟梅麗雅斷絕關係了的話,也許有機會讓梅麗雅不上報。」

「⋯⋯」這是最好的辦法嗎?

「其實這個辦法或許意外可行,雖然治標不治本。但是佩特蒂子爵跟他那不成材的兒子都很笨,給笨蛋暴發戶一些名聲和美人通常都可以解決。」

「為什麼?」為什麼小梅要這樣做、為什麼父親與兄長這麼絕情、為什麼我什麼都做不到、為什麼當初給小梅找了一個不像樣的未婚夫,我有好多好多的疑問,自詡為書香世家,並不是那麼富有的我們只剩下學識能與其他貴族匹敵,但是我卻找不到答案。
人生是不公平的。」艾爾嘆息著,「貴族有貴族的煩惱、平民有平民的煩惱、奴隸有奴隸的煩惱,誰的煩惱比較輕鬆那肯定都是不輕鬆的,每個人的人生都有一點的不公平,我原本以為那樣可以讓我們所有人的人生變得公平一點,但其實只是徒然增加矛盾。大家都說當貴族很好,那怎麼還是有我們做不到的事呢?

他遞給我他的手帕,「眼淚擦乾吧。我在開車沒辦法幫你,時間太趕了。如果能找到梅麗雅是最好,但大概是沒辦法了。」

「⋯⋯小梅為什麼要這樣做?」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們讓她感到不舒服了嗎?」

「她是妳的姊姊,妳懂她比我認識她更多。或許她是相信妳能理解她才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
「小梅說,她不認同階級制度,所以跟父親大吵了一架。」

「我有聽說了。」他輕聲地回應著我。

「但是⋯⋯階級是沒辦法改變的啊⋯⋯」有些麻木地說,「如果是要打破階級制度後她才願意回來的話,那她何時才能回來呢?」

「階級無法改變⋯⋯妳的意思是?」亞爾並沒有等待我的回答逕自說了下去,「妳是指,就算是沒有奴隸制度。法官、律師、醫生、大企業家還是因為職業的關係,被人供奉著,而屠夫、農民只有能力做粗活的人依然像平民或奴隸一樣無法擁有較完好的經濟環境嗎?」

「嗯、她所要的,是打破可能自有人類歷史以來就擁有的習慣不是嗎?沒有了貴族,眾人不還是崇拜著特定的人們嗎?」跟他談論的過程時我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而從事這樣職業的人們因為被崇拜著就自然擁有了較好的資源,不是他們的孩子也能得到較好的資源嗎?」
「是呢,階級複製。」

「我要如何能給小梅一個她所希望的世界呢?」我只想要她回來,就像小時候她跟塔利鬥嘴的那時候。

「我倒不是覺得梅麗雅想要做到那種地步,只是因為有了信念而不想坐以待斃吧!」艾爾將車停在格利菲斯的宅邸之中,「如果能見到面,好好跟對方談談吧?不過現在先想辦法把佩特蒂的小子攆出去吧?」

小梅啊、小梅,妳眼中的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呢?如果我幫妳解決未婚夫的問題,是不是能告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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