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握的貴族宴會中,被打扮精緻可愛的小Omega被自家父親帶著面會了許多家族族長與其族內長子、次子等人,多數是些Alpha,其背後含意可想而知,本以為赴宴是好玩事情的蘭斯又認識了第十一個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Alpha後,便跟身旁的父親說了一聲想去洗手間,就讓一旁的女傭帶至洗手間。
而想著要逃脫的少年自然又是編了一個藉口,帶著純良無害的表情請求女傭協助自己拿個東西,等人轉身後一溜煙就消失在大宅之中,溜到外頭前還去撈了一把棒棒糖們,就到裝飾精緻的庭院中尋找藏身處,打算待到宴會結束後再回去,沒料到在庭院長椅上看到同為酒莊之子的瓦尼維拉家小孩,本著同業又憐憫對方大概也是逃出來的心情走過去搭話:「你要吃棒棒糖嗎?」
華麗的水晶燈耀眼得他睜不開眼,自從當家之後便是不停的交際、交際還有交際,愛德華當然知道有好的人脈,自家的酒廠的名聲或許會變得好一些。
但是他累了,總是要撐著一個微笑是很累的,他累得甚至離開達米安的身邊,躲到離宴會遠了一些的庭院晃晃,手裡還搖著宴會中的香檳,口感和自家的有些許不同,披著酒紅色的外出披肩,精緻的庭院配上夜晚的涼風,難得的愜意時光在一個問句後敲醒。
在問句落下的一瞬間,稍稍的可以看見放空的男孩因驚嚇而抖了一下,又裝作是一副冷靜的樣子默默的把頭轉了過去「棒棒糖?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隨後他將手中晶瑩剔透的氣泡酒送入口中,不經意的將身子離遠離對方的方向移了移,在聚會中得知對方是家庭之前就有來往的貝禮儂酒莊的次子。但看對方似乎看起來沒有惡意,信息素也沒有那麼明顯,便稍稍的點頭致歉又自己移了回去。
「誰說只有小孩能吃棒棒糖呀?」一屁股就往瓦尼維拉家小孩旁邊坐下,自顧自地拆開了一支棒棒糖塞進自己嘴裡,蘭斯又從口袋拿出十支棒棒糖捧到對方面前,「人生這麼苦,你臉也很苦,吃一點甜會讓心情好哦,即使只有十分鐘。」對著對方的臉叼著棒棒糖還是嶄露微笑,「我是蘭斯.貝禮儂,棒棒糖吃壞肚子我再幫你出醫藥費。」嘿嘿笑了兩聲,看對方還是沒有想要接過的意思,隨意地塞了一枝香草牛奶口味到對方手底。
「吃嘛吃嘛,都溜出來沒東西吃了。」從頭到尾都自顧自說話的少年擺盪著雙腿,一點也沒有剛剛在會場內看到的端莊拘謹,「我記得你家也是賣酒的?」
「......謝謝?」將香檳杯放在一旁,有些笨拙的拆掉了棒棒糖的外包裝,再默默的放入口中,香草搭配著奶香佔據了整個口腔,柔和的氣味讓緊皺的眉頭放鬆了些。
聽著對方的搭話,他只是安靜的點點頭
「愛德華·瓦尼維拉。」
簡潔的招呼不像對方一樣的多話,上吊的貓眼依舊無神,好像對眼前的人都豎起了一道牆似的。
「愛─德──華────」輕快的語調複誦著對方的名字,嘴裡的棒棒糖讓他感覺略帶口齒不清,隨後皺眉一下,拔出了棒棒糖,「那我可以叫你小愛?德德?阿華?」又歪過頭看向對方,手中的棒棒糖隨著每個問號揮舞著,像是煩人的小蜜蜂一樣嗡嗡地問著很多問題。
「我覺得今天宴會好煩人,我爸一直叫我去認識alpha,簡直推銷商品。」雖然愛德華不說話,但蘭斯自顧自說起今晚的事情,一張小臉皺了起來,「雖然知道貴族就是這樣的世界,但還是能像這樣溜出來也挺好的,你覺得呢?」
看著身旁年紀和自己相仿的omega複誦著自己的名字,抿著棒棒的的嘴稍稍的扭曲了一下。他幾乎沒有什麼同年齡的好友也很少聽過別人念過自己的名字,不免覺得有些不習慣,接著又聽著對方開始自說自的,等到對方拋出問題之前,說他像是一個聽眾更不如說像一個雕像。
「......你喜歡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我吧。」愛德華眨了眨眼又啜飲了一口香檳,清爽的口感和氣泡與先前的奶香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微妙的味道,不禁讓他皺了一下眉頭。
「宴會裡面,夾雜的味道太多了。」說到這,他差點忘記身旁的人是位omega,因為信息素與家中的環境太相像而無法特別察覺。
「......溜出來的時候,大概有種鬆口氣的感覺吧。」像是卸下了馬甲與腰封,不用刻意的用那些禮儀與表情裝飾自己,他的表情比起剛剛已經放鬆了許多。
嘿嘿笑了幾聲,感覺獲得新朋友的蘭斯就決定叫對方愛德了,即使完全沒有出現在剛剛的選項內就是了。
看對方皺著眉頭,想當然也知道奶味跟香檳不搭,他從口袋裡面摸索了一下,「給!」又是一支棒棒糖,帶著巧克力的顏色,「很珍貴的巧克力做的,跟香檳很搭!」笑著跟對方介紹這根棒棒糖,同時對愛德抱怨的事情感同身受,「畢竟大家身上味道都不一樣嘛,雖然我今天就不顯眼了,超─香──賓───的。」拉了自己的領口扇了扇風,像是又想到了些什麼接著開口:「不過我覺得更討厭的是大人們的想法,太複雜太黑心了,而且都覺得小孩不懂一樣,明明我們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為何手裡又被對方塞了一根棒棒糖,雖然口中的還未融化,既然對方已經那麼熱心的推薦了,他也不好意思不把包裝拆開。
濃郁的巧克力香在舌尖和殘留的香檳味共舞,說實在他很少碰酒更何況是選擇跟酒類搭配的小點他更是不了解,光是這一點他就已經很佩服對方了。看著蘭斯浮誇的動作,愛德華守不住嘴角便笑出聲來,但又立馬把聲音關了起來。
「真的嗎......」他想了想自己的父親,那個捉摸不定的前當家,不管是他真的看到或者是從人家口中得知的,他就像是一團霧,看也看不清「我反而是不太了解我的父親在想些什麼。」而且他們倆的交流也並沒有那麼多。
聽到對方的笑聲,蘭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但他沒有戳破對方,只是繼續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說,「人跟人之間本來就不可能互相懂的。」晃盪著雙腿,月光下的肌膚顯得白皙,腳踝上的鑲鑽小鞋反射著光芒一閃一閃,猶如蘭斯一雙眼中的燈光隨著動作忽明忽滅,「但又何必了解呢?我們只要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啊,為自己活更重要呀,不然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思?」
「也是......」愛德華垂下頭,香檳杯底剩下的液體已經快盛不住月色,在最後的金黃入口之後,他垂下眼簾,翠綠色的眼眸被對方鞋子的閃光給吸引,微瞇的眼被鉑金色的扇子遮住了大半的光芒。
「生活......的意義......」他喃喃自語的重複了對方句尾,另外一隻手轉著吃到一半的香草牛奶棒棒糖,或許等會就會被塞到已經開始在著急找人的紅髮奴隸手上,而他的鼻腔還是佈滿了巧克力的香氛。
混著對方的信息素,愛德華總覺得他已經喝了第二杯香檳「為了自己而活......聽起來挺令人嚮往的。」撐著有些昏沈的腦袋,回憶就像庭院的噴水池一樣的湧現,打亂了月光灑亮的水池。
對方的話多了起來,蘭斯觀察著愛德是不是看起來不適,但也不敢貿然上前觸碰看起來討厭人類的對方,他跳下長椅,離對方走遠幾部又轉身過來彎著腰看愛德,「我相信愛德也可以的哦!」對人露出一抹純真的笑,他是真心相信要做就能做到的。
而直到現在,遲鈍的Omega酒莊次子才嗅聞到對方身上的氣味,原來跟自己也喜歡的白葡萄酒一模一樣,忍不住往前嗅了幾口,小鼻子抽動幾下,「原來你是白葡萄酒味耶。我超──喜歡酒的。」他笑瞇著眼睛,「不管我家老爹跟哥哥想做什麼,兩個人怎麼吵架,我還是很喜歡我們家莊園的所有人的。」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他直起腰桿伸展腰肢,露出一小截小肚子的沒形象也不在意。
愛德華有些訝異的抬頭看著對方藍色的眼睛,他很少聽過別人對自己說過這種話,隨後露出如白葡萄酒後韻般柔和的微笑,好像是不親人的貓終於對眼前的人產生了信任,卻又被對方突然的動作嚇得彈了起來。
愛德華摀著後頸,酒紅色的斗篷讓他看起來像是縮成一顆球,下一秒又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才慢慢的移回離對方有些距離的位置。
「抱歉......失態了......」他避著視線繼續聽對方的話,他回想起家裡的管家和父親鬥嘴的畫面,還有自己的侍從對自己的關心,下垂的髮絲遮住了些偷看著對方的綠瞳,畫面好像兩隻個性兩極的貓咪互動一樣的。
「我還比你沒形象啊。」對人的動作沒什麼反應,反而倒不如說是發現了什麼趣味,蘭斯饒有興味的瞅著人,對方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表情在他眼中看來都柔和許多,對方能好過一點那他也放心了,第一眼瞧見愛德的時候還以為對方憂鬱的要想不開了。
隨著對話告個段落,遠方的喧鬧聲也漸歇,似乎宴會來到尾聲,「愛─德──」他呼喚著對方,「好像該回去了。」朝著人伸出手,邀約著對方一起回到宴會。
翠綠的眼愣愣的看著湛藍,遲疑了許久才把手伸了出去,「喔、嗯,好......!」他緩緩起身手上還拿著空杯和香草牛奶棒棒糖,茫然的眼神逐漸映出了夜空的星點,慢慢的跟著對方回到了宴會。
這大概是愛德華自從那一次之後,第一次好好的跟omega相處,也是第一個不會對他們家的名聲感到反感又年齡相仿的貴族了吧,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看著金色的髮絲在風中搖曳,像是香檳一樣的清爽活潑。
就這樣把新認識的朋友拉回了宴會之中,不意外的被前來看見的父親小聲的叨念了一頓,這當中他還偷空覷著一旁的愛德,等到對方感受到視線轉頭過來看見自己,他用著清晰嘴型跟愛德說著:「下─次─再─找─你─玩!」這個動作同時也被父親發現,免不了被捏了臉頰,但卻笑得很開懷,也不管愛德有沒有同意,打定主意就決定下周去找人家玩樂,從此展開他們的酒莊友伴情誼。
感謝可愛的愛德華
哈!兩個人都超可愛的.......!
皮皮的小蘭斯超口愛 酒莊貓貓小夥伴
謝謝蘭斯中的交流
明明小愛德更口愛!以後又多一個騷擾能去踏踏的夥伴了!
又是一個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