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SC✧埃凡茲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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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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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C✧埃凡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無星的夜指使著冷風,要它闖過窗緣溜進屋內,和偎在火爐邊上的人打過招呼,邀他走到窗邊朝天仰望明亮銀月。
  他應邀來到窗邊,卻不懂風雅地就要關上窗,想把星夜關在外頭,由不得它再來打擾自己思緒。
  不過熟悉身影讓它關窗的動作收緩,直到三胞胎裡的大個子涅斯特精準地鑽過窗縫,埃凡茲才終於關上,回頭看看又是誰捎來消息。
  心裡暗暗祈禱著別又是魔法部寄來的任何一封信,涅斯特已經把爪裡攫的長條玩意扔向主人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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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還沒到手裡他就看出那可不是什麼信封,是條幾乎有整隻手臂長的蛇屍──涅斯特抓條死蛇?埃凡茲很快就發現之中有什麼不對勁,自己的貓頭鷹裡頭,除了弗萊迪偶爾會拿死老鼠來和自己炫耀以外,涅斯特和四月可沒這種嗜好。
  好好接住蛇屍免得髒了地板,手裡把弄幾回仍是看不出門道,瞇細了眼想乾脆把這玩意燒掉算了。

  「羅?」才換上居家服的海蓮娜剛從樓上走下來,魔杖指揮著餐盤好好端著先前弄好的熱壺跟茶杯。沒有看見平常只要聽到她腳步聲就會走過來的迎接她的男人,不由得出了聲問著。
  然而沒有收到回應,她只得自己走近了瞧,卻看見埃凡茲站在窗前發呆。
  「有什麼事嗎?」把餐盤往旁邊一擱,好奇地走到埃凡茲身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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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C✧埃凡茲
4 years ago

  愛人輕喚被堵在思考的藩籬之外,埃凡茲認真細究著手裡突如其來的蛇屍究竟是涅斯特的心血來潮,或者……一封密信?原先就皺著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他可不是專幹髒活的那些鼠輩,哪需要這般多費工夫來給自己捎信。
  除了某位嚷嚷沒犯過罪,卻再也不敢正大光明回到英國的混蛋。
  「麻煩的傢伙。」嘴裡碎念,摸出長杖幾下揮舞,無聲的咒讓冰冷蛇屍在手裡扭動,令人反胃的觸感惹得男人嘖聲直想丟下,幸好變形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手裡捉著的已是破舊的牛皮信紙。
  破損邊角和隨便綑上的麻繩看得出寫信人的隨便和不在乎,紙張微妙的溼氣讓人懷疑曾經浸過什麼防窺藥水,收了魔杖男人細細讀起信紙,華美端正的筆跡的確出自伊恩手筆,不過信上的內容看來有些弔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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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給小羅
   羅馬尼亞的古堡裡有些好玩的東西,找時間來一趟吧,你會對那位伯爵的收藏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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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薄博信紙上就這麼一句,甚至連署名都沒留下,埃凡茲幾乎就要認定這是伊恩捎來的訊息,但說得太少太少了,他可不會什麼都沒弄清就跑到羅馬尼亞找那個渾球。
  猶豫著該不該寫信回問,男人絲毫沒注意有人正緩緩走近。

  好奇地隔著埃凡茲的肩頭往男人手上看去。
  『給小羅』她瞥見信件的開頭這麼寫著,海蓮娜猜想會這樣開頭的信只可能是某個人寫的。
  「是伊恩寄來的信?」她還沒細看信件的內文,不過就埃凡茲手上的那張不怎麼大的羊皮紙,想必內容並不長吧?「我只看了開頭!」連忙解釋著。「不過伊恩的筆跡跟他給人的感覺很一致呢。」她指的是幾個月前在霍格華茲僅有的一面之緣。端正的筆跡是滿襯得上之前見過一次、雖然看不清面龐卻還稱得上有風度的男子,不過可跟埃凡茲口中的伊恩大不相同就是了。
SSSC✧埃凡茲
4 years ago

  海蓮娜這番評語讓人啞然失笑,要是他骨子裡頭真的和筆跡一樣高雅溫潤就好了。
  「那傢伙邀我到羅馬尼亞走一趟,說某位伯爵的古堡裡頭有些我會感興趣的玩意。」回頭望著人,埃凡茲邊把信紙摺好塞進胸前口袋,習慣地摟住纖腰,讓愛人離自己更近一些。「親愛的想我了?」往額間送上輕吻,藍眸眨著眼角滿是笑意。

  「亂七八糟些什麼。」無奈地把老是想要湊過來的人給推開。「我是下來拿熱茶的,還有順便看你怎麼還不上樓。」戳了戳男人臉頰又躲開下一個懷抱,邊用魔杖指揮起剛剛擱下的餐盤。
  「羅馬尼亞嗎?聽起來很有趣呢。」手上的動作沒停,不過仍然很有興趣地繼續問著。「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去看看。」唔,她好像還沒有去過羅馬尼亞,這好像是個還不錯的主意。
  「走嘛我們去看看?」揮起讓餐盤穩穩飄浮著,走向樓梯的她回頭看向男人,「又好一陣子沒有出去玩了,我們一起去?」
SSSC✧埃凡茲
4 years ago

  「讓我先問問他,究竟怎麼一回事。」朗聲說著,拾起矮桌上的筆記,抽杖揮了揮關上客廳的燈,仔細確認在咒語之下門窗緊閉、該補上的守護咒一個沒少,這才跟著上了樓。
SSSC✧埃凡茲
4 years ago

  羅馬尼亞某條未曾見光的暗巷深處,一頭銀灰的漆黑身影倚著粗糙石牆,半掩著眸靜靜等待。
  跫音早了一步走進巷內,那身影一蹬牆,揮起披風翻出幾片鴉色圓弧,站直身子一鞠躬,抬起頭看著來訪的兩人。
  「嗨,小羅,就這麼擔心我把你埋在古堡裡頭啊?」沒梳整的幾絲燦銀垂在眼前,藍寶石似地眸子笑得開懷,俊俏面容上唇角用淺淺弧度迎著訪客,從而露出的獠牙尖得扎人眼球,一身黑絨披風吞了眼前男人大半截脖頸,點點碎光綴在布料上頭就像星夜。「問題一大堆,審訊的巫師都沒你那麼囉嗦。」
  「誰知道你這回又搞了什麼名堂。」埃凡茲不屑地哼了聲,看著眼前人刻意的裝扮,忍不住就想譏諷。「穿著這身真以為你就是什麼德拉伯爵?」

  「嗨,伊恩,又見面了?」海蓮娜倒是一臉和善,從埃凡茲的身後露出頭來還揮了揮手。
  「嗯,滿有趣的打扮呢。」點點頭,倒是給伊恩的裝扮給了不低的評價。「因為沒來過羅馬尼亞,我就擅自跟過來啦。」還想再往前看幾眼伊恩的裝扮,卻被埃凡茲給拉住了手。
  「哎,不會啦,就算被埋在古堡底下不也滿好玩的嗎?」海蓮娜倒是不以為意,回頭隨意地拍了拍埃凡茲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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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是德古拉,小羅,看來愛情讓人愚笨這句話在你身上挺靈驗啊。」禁不住反唇相譏,伊恩那抹笑變得戲謔,眼神瞥過埃凡茲捉著人的手,捉住海蓮娜說給他聽的短句,旋即又開了口。「這位女士可比妳明理多了,被埋在古堡底下不也挺好玩的嗎?」
  「……。」皺了幾下眉說不出半句反駁,瞧獨眼男人有些氣憤卻又無處宣洩,伊恩簡直要樂壞──他就是喜歡看埃凡茲吃癟又無從反抗。
  「別繃著張臉嘛,你們難得出來玩不是嗎?」掏出魔杖──那是把短得出奇,又傷痕累累的破舊枝條,看來可沒少遭過罪。
SSSC✧埃凡茲
4 years ago

  「來,港口鑰,應該不需要我解說該怎麼用吧,聰明的小羅?」笑容幾乎要把嘴角扯到耳際,他等著戲耍人等了那麼久,今天可終於等到了。

  「走吧走吧。」海蓮娜倒是挺開心的。
  「來都來了,可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呢。」回頭歪看著埃凡茲的臉龐笑得燦爛。「我們一起去看看?」拉著埃凡茲的手晃了晃,雖然說是問句,但拉著人的手可沒有半點遲疑,連同埃凡茲的手一起碰上了港口鑰。
𝐆𝐭𝐃Ⅱ 🩰 嘉倫娜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熟悉的拉力帶著人轉上了好幾圈,等到兩人都總算都能站穩,早已離開了原本那不見天日的暗巷,而是站在烈陽下的樹蔭裡。
  晴朗的天空襯著連綿的綠色山丘,頂著紅色屋頂的石灰色岩牆,看起來與環著護城河的巨型堡壘比起來小了許多,但仍顯得年代久遠。
  被傳送出來的地方是山腳下村落旁的小樹林。市鎮的喧鬧聲隱隱傳來,海蓮娜鬆開了港口鑰但沒有鬆開埃凡茲的手,循著手臂看向人微微笑著。
  「走吧?」邁開步伐往人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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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直到走進市鎮,神情緊繃的男人仍時不時張望四周,好像伊恩就披著隱形斗篷跟在身邊,隨時都要跳出來奚落自己、或者更糟點的戲弄兩人。
  「怎麼啦?」她關心問著,卻只得了埃凡茲勉強地笑,臉上緊張是一分都沒少。
  不耐煩地嘖了聲,他很想用滅幻咒隱去自己和身旁的她,但這樣一來可是會壞了海蓮娜逛街興致──她可期待著呢這次旅行,為此兩人都請了幾天假,只想趁著假期好好享受東歐風情。
  出遊前埃凡茲總是祈禱著行程上別碰到那渾球,現在看來似乎是奢望。

  「羅!」海蓮娜不滿地用力扯了下人,要思緒飛遠的男人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
  「現在在你旁邊的人是我。」停下腳步又拉住人,就是要逼得埃凡茲回頭看她。「不要再胡思亂想,我們在一起沒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的啊。」碧眸眨呀眨地說得認真。
  「伊恩也好、古堡也好、什麼伯爵也好,哪會有什麼我們不能一起解決的問題。」神色輕鬆但口氣認真無比。「除非伯爵在地下室養了一頭巨龍。不過就算是龍,這邊不也就有一個龍專家?」海蓮娜俏皮地眨了眨單眼。
  「對付動物我不太行,要是真的碰上了可還得靠你保護我囉!」說著還補上了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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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就要脫口的道歉被她睜圓的碧眸逼得吞了回去,連忙改口應了聲好,才見海蓮娜笑逐顏開,掂起腳尖吻過頰側,再拉了拉手要人好好逛街。
  也許是平日,小小市鎮上熙來攘往的遊客還不怎麼多,偶有幾個攤位擠滿了人,手裡牽著的她自然想擠進去湊湊熱鬧,幾番嘗試卻怎麼樣都走不到最前排的席位一探究竟。
  瞧海蓮娜怎麼鑽都鑽不進人群,埃凡茲話也沒說,臂膀摟著她圓潤肩頭,藉著高大身材硬是推開人牆,護著愛人走到前排,好滿足她突如其來的好奇心。

  店鋪前方被圈出了一小塊的空地,傳統的木製機架撐起了米白的絲線,女子手持不同顏色的鮮豔梭子,飛快又井然有序地穿梭在豎琴一般的弦線中。
  下方,鮮豔的彩花被編織在深色的布面,女子織得飛快,遊客們也看得專注,轉眼又是一排花草躍入眾人眼前。
  海蓮娜目不轉睛地盯著織布女子的動作,直到不小心被旁邊錄影錄得入迷的人給撞了一下,這才趕緊也拱了拱埃凡茲。「對對,」她低聲說著,「羅幫我找一下我的手機。」她也應該來錄影一下,這樣回去想要仿著做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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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摁……等等。」埃凡茲差點就要拔出魔杖唸起咒語,幸好周圍嘈雜早早推了他一把,要男人別忘了現在可還被麻瓜包圍。
  無奈之下埃凡茲只得老實拉開手提包,往裡頭撈了撈,好一會才終於找到那扁平的小長方塊。
  「喏。」直接將手機遞給了她,埃凡茲大概猜得到海蓮娜想拿手機做些什麼,不過那一系列繁複冗長的操作還是交給她吧。

  海蓮娜接過了自己的手機,熟練地開了機對準了織布機及女子的動作,屏氣凝神地拍了好幾段動作,又再拍了好幾張照片,這才把手機再關上。
  即便如此她還是繼續動也不動地站在前排,看著梭線交織看得忘我。

  攤位兩側及後方都掛滿了各色各樣的掛毯,五顏六色鮮豔亮眼。直立織布機上的作品很快也加入了一旁的擺設,而女子只是簡單的起身,稍稍伸展了一下久坐的身子,也向圍觀的群眾簡單地行禮示意。回以她的則是觀眾熱情的掌聲,其中當然也也有海蓮娜的份。
  「羅,我們挑一幅回去?」見女子暫時沒有打算再開始下一幅作品,海蓮娜回頭看向埃凡茲,碧眸閃著光芒。她好喜歡剛剛的手藝,也好喜歡這些色彩豔麗的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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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摁……」沉吟著沒有答上,海蓮娜先是眨了眨碧眸,神情滿是期待,又瞥眼上前詢價的遊客,旋即扯了扯男人衣袖要他趕緊做出決定。
  「我想,壁爐前面還缺一塊合適的地毯。」低下頭笑得溫柔,緊緊牽著小手往前靠得更近了些,讓歡欣鼓舞的她湊上去問問,該怎麼讓這些華美地毯鋪在壁爐前頭。
  價格的攻防結束得比他預想還要快上幾分,看著海蓮娜幾乎是蹦蹦跳跳的走回身邊,笑得比天上金烏還要燦爛,男人報以微笑,讓她勾起臂彎,旋即帶著愛人艱難地擠出圍觀群眾。
  離了攤位,埃凡茲這才細聲問道。「想先去古堡,或者多逛逛這條街?」他小心翼翼地把情緒收好,別讓海蓮娜看出他並不是那麼想走進古堡──可能被伊恩動過手腳的古堡。

  「唔……先逛逛好了。」海蓮娜歪過頭想了想才給出自己的答案。
  「畢竟現在也還是一大堆觀光客擠在城堡裡面。」她解釋著自己的選擇,頑皮地笑了笑。「總不能在這麼多人的時候抓著魔杖在城堡裡面亂逛吧?」
  「更何況,」她戳了戳埃凡茲的肚子。「你今天煩惱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呢!我們去找間餐廳吃點東西,等到接近結束參觀的時間再過去吧。要應付未知還是得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呢!」

  直到太陽開始往西邊滾去,兩人才漫步走向古老的城堡。
  「你說,伊恩會為你準備些什麼呢?」海蓮娜仰頭看向埃凡茲,不過眼神裡沒有半點擔憂,而是滿滿的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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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和更多的麻煩。」雖然笑著,神情倒是滿滿無奈,伊恩口裡說的驚喜往往都是驚嚇,滿懷的期待只會是屆時恐懼抑或慌亂的養分,滋養那渾球最愛的無助神情。而今天古堡裡蹦了隻吸血鬼張牙舞爪,埃凡茲大概連眼都不會眨,倒不如說一切如常的古堡反倒讓他更提心吊膽呢。

  粗糙石磚讓時間和遊客磨去泰半,仍執拗地留著幾許稜角,和牆上壁畫一同留住往日的富麗堂皇,麻瓜設下的導覽路線阻卻了同類往深處探進,只留下寥寥幾間廳室供其參訪,諸多限制卻攔不下巫師,魔咒將兩人帶進杳無人煙的走道,一窺那些興許是危險而掩藏的歷史。
  杖尖溫和的亮點僅僅只能照亮前路,兩人尋寶似地走過無人打擾的歲月,瞎聊著這伯爵會不會真的就是傳聞中的吸血鬼。

  「我覺得可能曾經真的是吧?」她隨便猜著。「不過我倒是沒聽說吸血鬼真的可以因為吸血而長生不老。唔……我記得黑魔法防禦課是說老化得比較慢,但應該還不算是長生不老?」
  「現在吸血鬼也很難找得到純種了吧?混血的好像倒是不少。」一邊說著又一邊拐過一個轉角,巨大落地鏡被堆在一旁,讓海蓮娜笑了出來。
  「不過麻瓜都以為吸血鬼沒辦法照鏡子呢。我猜這堆鏡子大概就是麻瓜的管理員為了要營造出沒有鏡子古堡,好符合他們想像中的吸血鬼古堡。」她指了指那堆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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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那位伯爵還特別喜歡吃大蒜。」聽她這麼說,男人也跟著猜測這位伯爵和傳聞有哪些不一樣。「不過比起吸血鬼,感覺更像是黑巫師,至少書裡的吸血鬼不會把人叉在……」說著麻瓜口耳相傳的傳記,就當他快把話說完,才想起這話題並不怎麼適合現在。
  「呃,我們往右走?」走廊盡頭的選擇救了這糟糕話題一把,埃凡茲連忙拋了問句好讓海蓮娜別又捉著方才話題追根究底。

  「好啊,往右走。」兩人早就已經在古堡裡走得不知方向,然而就算沒有對外窗,海蓮娜也十分肯定現在外面的天色應該已經全黑。想了想,她也把自己的魔杖掏了出來,現在應該已經不用再擔心會被任何麻瓜看見了。
  「試著找找往上或往下的路走?」海蓮娜建議著。兩人走了好一陣子,除了些古董家具以外,沒發現些什麼特別的,甚至連個上了鎖的門也沒有。
  「還是往下好了。」她又想了下,「如果說是想要放些什麼收藏的話,還是往地底下放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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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輕輕應了聲,不過要在一片漆黑裡,只靠著魔杖尖端小小光點找到往下的入口,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
  一想到這,男人旋即往記憶裡找著適合的咒語,不管是照明抑或探路,只要能在老舊古堡的探險裡派上點用場就行。
  埃凡茲很快有了答案,過去在野外調查時可沒少用過這類型的咒語,只見光點啞然熄滅,旋即又燃起淡淡靛紫,隨著他手腕騰挪,紫光隨之劃破黑暗劈開前路──那道光跡劈開跟前的地磚,硬生生多了道下樓的階梯,窄的大概只比埃凡茲的肩多上一英吋。
  只是開了路他還不滿足,幾下劈啪讓樓梯裡頭亮如白晝,抹去人對未知黑暗的恐懼。
  「跟好。」牽緊她小手,男人率先踏上階梯,往神祕的底層前進。

  往下的樓梯又直又陡,跟在埃凡茲的背後只能看得到他高大的背影,然而海蓮娜是半點也不擔心──雖然有點小小失落當不成那個走第一探路的,不過想也知道埃凡茲絕對不讓。
  漫長的階踢總算迎來盡頭。寬闊了些的長廊總算勉強容得兩人併行。各式各樣、不同材質,看起來也是不同年代設計的門,一扇接著一扇排滿了左右兩側,不過絕大多數都在門把上纏起了灰白厚重的蜘蛛網。
  「……唔,這麼多門要挑哪一間呢?「海蓮娜左張右望舉棋不定。
  「那個伊恩就沒有再多給你一點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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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答得斬釘截鐵,伊恩的確喜歡在信件上動些手腳,但可不包含給自己的每一封信,至於那張短短信箋的確也沒寫上更多指引,只要埃凡茲來這古堡自己尋找。視線往那一扇扇門板掃去,無論材質或者年代,每扇門都不盡相同,讓人無從判斷起伊恩究竟把東西藏在哪扇門後。
  就在男人沉吟間,突然喃喃念著些什麼。「第四排的書架上,從左邊數來第二本,歐卡.萊特(Orca·Lite)與奈許.羅伯森(Naish·Robertson)寫的"魔藥和大釜間的愛恨情仇"。」埃凡茲皺了皺眉頭,他記得這是他在霍格華茲最後一年時和伊恩約定的暗號──埃凡茲會把伊恩想知道的,有關龍的一切寫在小小紙條上,塞進那本乏人問津的枯燥魔藥書裡頭,誰讓年級和學院不同的他們實在挪不出多少時間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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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明明和眼下情況寫不在同張羊皮紙上,偏偏想起來的是這莫名其妙的暗號,埃凡茲瞇著眼想在兩者間找到些關聯,端著下頷沉進思緒,忘了和身邊的她說清方才那串話到底什麼意思。

  地下長廊安靜得連針掉到地上都聽得到,海蓮娜自然沒有漏掉埃凡茲的喃喃自語。她的確是不懂那串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卻猜得出來大概是男人的靈光一現。
  不過她沒有追問那句話的細節,只是抓著字面上的詞句開始在廊上徘徊,留下埃凡茲一個人在那邊沉思。
  一扇一扇門仔細瞧著,簡單樸實的門面暫時被她略過,她端詳的都是裝飾華麗的那些,首先尋找的目標便是大釜。
  而果然也真讓她找到了一幅刻飾著大釜與魔藥、鍍金點綴的木門。
  「羅,你過來看看?」海蓮娜一邊研究著門面,一邊往還在思索的男人招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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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凡茲抬了頭,循聲望向不遠處的她正站在某扇門前端詳些什麼,鞋跟一轉踏開大步直往那扇引人注意的門走去。
  一見到那模樣獨特的銅雕就讓男人愣了愣,上頭的紋樣和當年那本"魔藥和大釜間的愛恨情仇"就像同個模子刻出來的,搭著方才浮起的回憶,他幾乎就要確信伊恩真把什麼東西藏在裏頭──也許是什麼危險致命的玩意。
  伊恩那令人不敢恭維的惡劣品味,讓想搭上門把的埃凡茲縮了縮手,望向身旁的她緩緩開口。「如果伊恩留給我的是這扇門,裡面很可能有些危險的……呃,惡作劇。」嘆了口氣想把無奈吐去,埃凡茲心底有一百個不願意讓海蓮娜跟著自己冒險。
  「在外頭等我,我很快就出來,好嗎?」嘴角勉強勾了點弧度,試著用微笑說服愛人。

  「不好。」她笑著搖了搖頭,左手拉起埃凡茲猶豫不決的手搭上門把。
  「我也要一起看看裡面有什麼,我可是準備好了呢!」緊抓著魔杖的右手揮了兩下示意著,半點看起來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走吧。」海蓮娜又歪頭笑了笑,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按下了門把。「發生什麼事你不都會保護我的嘛?」

  門並沒有上鎖,門把被壓下以後也很順利地被推了開來──應該說太順利了些,用力過猛讓海蓮娜就這樣差點往前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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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門嘎吱領人踏進裡頭,埃凡茲正想唸聲路摸思,裡頭符咒早了一步點亮室內,白樺井然有序地站在兩側排成牆板,厚實橡木拼成花磚搭在腳下,壁上黃銅燭台微微焰火幾下閃動,勾勒出房內深處棱角分明地巨大輪廓。
  埃凡茲還沒看清深處盤踞著什麼,更來不及讓海蓮娜前腳先別跟著自己後腳踏進房內,幾聲金屬刮擦直戳進男人吊起的警戒心,霎時一把摟過站到身側的她,直將人塞進懷裡,手腕翻過掏了魔杖,想也沒想就是一發破心護朝眼前射去!
  誇張的碰撞在眼前響起,昏黃燭光照著停在跟前的銀爪,和連在後頭結實厚重的盔甲。
  該死的傢伙!那什麼狗屁驚喜是一頭盔甲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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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埃凡茲已經顧不得海蓮娜,只能緊緊摟著她的肩拋了句別看,眼前緩緩爬來的玩意夠讓人做整個月的惡夢了。
  鏽跡斑斑的盔甲構成他幾乎一層樓高的碩大身軀,燭火探不進的黑暗埋住巨龍大半,苔綠光點鑲在滿口利牙的龍頭上,埃凡茲看著它背脊光禿,找不著龍該有的雙翼,取而代之的是尖銳棘刺沿著脊骨生長。

  海蓮娜還沒看清前方的房間長什麼樣,轉眼已經被人摟在懷裡。埃凡茲擋得了她的視線卻擋不住鎧片與鎧片撞擊的聲音。
  「羅?那是什麼?」她輕輕地掙扎起來,雖然埃凡茲要她別看,不過這麼大的動靜,她怎麼可能真的只是躲在男人懷裡。然而埃凡茲只是更用力地把她按在懷裡,咒語隨著魔杖的揮舞一道又一道射向龐大的金屬怪物。
  「羅!」海蓮娜加大了音量也加大了掙扎的動作,但至少在她轉身之前她還記得看也不看一眼地先往前也送了一發威力強大的破心護出去。
  轉過身的她,直直地呆愣在地,埃凡茲的左手還環著她的腰,試圖把她在拉回懷裡。
  「那…那是什麼?」聲音抖著,抓著魔杖指向怪物的右手也抖著,但她仍然堅持地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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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喜。」回答沒有溫度,男人死盯著眼前怪物邊在腦海裡把能用的符咒全想了遍──吼吼燒或者爆爆炸之類的火焰魔法肯定不行,看著那一片片銀甲,埃凡茲懷疑上頭附有強力的反惡咒,那麼整整石化就可能反過來打中自己。
  他很快從所剩無幾的魔咒找出答案,口裡低聲默念,杖尖浮誇的畫了大半個圓,氣泡跟著軌跡緩緩飄出,通透表層映著燭光,似是有無數的水晶球化身壁壘,想擋住惡龍下一波進攻。
  臼齒死死咬著就快崩裂,男人攢緊魔杖,藍眸等著機會,讓他逆轉情勢的機會。

  腦海中很快速地冒過一串髒話。自從交往以後海蓮娜已經收斂很多,基本上也不太罵人了。不過她總算懂了為什麼埃凡茲為何打從一開始就這麼煩躁。她可真不懂到底是怎樣的友情會讓人把金屬怪物放在地下室送給朋友當驚喜。
  但無論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才是最要緊的。盔甲巨龍張大了嘴,然而傳進兩人耳中的仍然只有金屬碰撞的刮擦聲,沒有火燄也沒有龍吼。這總算讓海蓮娜確認面前的東西並不是生物,只是一堆跟隨魔法起舞的金屬片。
  穩定了心神,海蓮娜沒看出埃凡茲在變什麼花樣,她只是一發再一發地往前送出推阻金屬怪物的破心護,邊分神看著埃凡茲專注地製作一顆又一顆映著光像水晶球、卻穩定不下來地不停變化著形狀的球體,緩慢飄往無聲的巨龍。

  精巧地控制著咒語,雖然她不太確定那些東西能有什麼作用,不過仍是讓防護二人的透明壁缺上幾個孔,好讓那些東西可以穿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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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梣木尖端霎時泛起綠光,男人咬牙忍住手腕上燒傷似的痛楚再次揮舞魔杖,轉了個圈用力挑起,眼前數不盡地氣泡被緩緩推了出去,精確穿過她留下的間隙,直往銀甲撞去!
  巨龍不耐地揮舞前爪,劃破氣泡卻毫髮無傷,只沾上破裂時濺開的飛沫,無智的守衛正要再揮爪逐客,緊繃地刺耳聲響是盔甲間拉伸至極的悲鳴──方才的飛沫已經滲進間隙牢牢黏著。
  「天殺的……」計劃奏效讓人鬆了小小一口氣,藍眸眨也沒眨直盯著奮力掙扎的盔甲堆,手腕疼得捉不緊魔杖,三番兩次就要掉到地上,埃凡茲拼了全力才勉強留在掌裡。

  看見埃凡茲手抖得嚴重,海蓮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指揮著防護壁的右手沒有移開,左手輕輕搭上男人的手安撫著,人也跟著更靠近了些。
  金屬巨龍的動作隨著被氣泡擊中越來越緩慢,而緩慢的動作又讓更多的氣泡可以擊中巨龍,漸漸地讓巨龍的活動範圍受到更多的限制,就算不用破心護也碰不到兩人。
  海蓮娜看著動作漸緩的怪物,撤下了破心護。接著往怪物送出的咒語變成了冷凍咒──想著再讓巨龍動得更慢點好為兩個人爭取一點時間。
  不過海蓮娜的咒語意外地接上了埃凡茲的盤算。氣泡裡的黏膠經過海蓮娜的冷凍咒,紮紮實實地鎖住了巨龍動作。金屬片無法再繼續大力碰撞,只能勉勉強強發出像是人們不悅時,緊咬牙關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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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了魔杖反握上安撫著自己的纖細手掌,男人右手仍舊止不住地顫抖,一股股的抽痛讓他輕哼了聲,要是沒有舊傷的限制他還想再來幾道魔咒,讓眼前銀甲徹底化為廢鐵。
  「還好嗎?」溫柔問著,比起手傷,埃凡茲還是更關心方才同樣狂撒防護咒語的海蓮娜,就怕她有個萬一。
  只見她搖了搖頭,握緊手裡顫抖的大掌,揚起碧瞳望著男人,眼裡映著和他同樣的擔憂。「手呢?還痛嗎?」同樣收了魔杖,另隻手也搭了上來,輕柔地按著男人掌心和手腕。
  「好點,親愛的能幫我一件事嗎?」轉了話題想讓她注意別開自己還疼著的手,迎著疑惑說了請求。「我想它還需要再用上繩繩縛,只靠密密膠和冷凍咒或許撐不了太久。」冷靜分析著眼下情況,首要解決的就是別再讓它活動起來。

  海蓮娜點點頭,放開埃凡茲還微顫的大掌,拿出才剛收起的魔杖。她還記得方才在樓上曾經在角落看到幾捆被遺棄的粗重帆索,魔杖幾下輕揮,方才的帆索已經被她召了過來。金屬巨龍還在掙扎著,不過海蓮娜可沒管那麼多,粗重的繩索把怪物綑得紮紮實實,只能乖乖待在角落。
  再三確認巨龍除了尖銳的摩擦聲,再也煩不了兩人以後,她才又轉回面向埃凡茲。
  「羅?」看了一眼埃凡茲收回袍內不再讓她看見的掌,她只得把注意力轉向兩人所在的房間。房間遍佈塵埃卻十分寬敞,白樺的牆面只搭了人的半身高以及臨近天花板的一小段,在那之間則是被灰塵蓋上白幕的──鏡子?

  灰斑間隱約看得出鏡面映著鏡面連成無限寬廣的空間,間或被點綴在牆上緩緩跳動的火把也隨著鏡面的反射加大了亮度。難怪巨龍在兩人剛踏入房間的那剎顯得無比巨大,然而兩人的力量就足以制服的金屬怪物噁心歸噁心,在被綁縛瑟縮在角落後就沒有一開始顯得那麼可怕,全都是鏡子的把戲。
  「這是……舞廳?」海蓮娜不太確定地環視後,勉強得到了這個結論。無論鏡牆的佈置或是寬大的空間,能夠讓她想到的地方只有舞廳或宴會廳。
  一座古堡裡有這樣的房間配置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什麼要把這種房間佈置在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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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或許是。」和她同樣環視了整間房,埃凡茲猜不出伊恩這番布置還藏著什麼用意──最好是因為只有這房間塞得下那頭怪物,他想。
  藍眸掃遍上下,想從厚重塵沙的背後找到更多蛛絲馬跡,可惜他繞了又繞是怎麼找也找不著任何蹊蹺,整間房安安靜靜,和外觀一樣就像個擱置多時的宴會廳,等著再也不會舉辦的盛會到來。
  「別離開我。」用力握了正要抽離的小手,就差那麼點,滿腹好奇的海蓮娜就要踏出自己身周,往無人的深處探去。「伊恩可能還留了什麼驚喜。」把人又扯近了些,男人話裡滿是擔憂。

  轉身抬起空下的手,踮了腳往埃凡茲的額前摸去。
  「親愛的別這麼緊張。」她輕笑著說著,靠在眉心上的指緩緩地替皺起的額按摩著,輕柔撫平男人的眉頭。
  「你看,我們兩個一起還有什麼好怕的?就算是剛剛的巨龍,我們不也一起搞定了?」海蓮娜笑著說道,小手滑下頰側,另一邊也掙脫了人,一起捧上男人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麼的臉,輕輕淺快地吻了一下止住人話語,眨眨眼才再開口。「來什麼擋什麼,就讓他放馬過來,我才不怕。」
  「倒是難得有這麼大的一個宴會廳,我的騎士墜鬼馬王子不邀我跳支舞嗎?」雙手又各拉起一隻埃凡茲總算止了顫抖的大掌,歪著頭俏皮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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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半張著嘴想再勸些什麼,眼前她的笑容燦爛得不容拒絕,男人隨著她漸起的舞步婆娑,將戒心緩緩放下,轉而托起柳腰和她踏開舞曲。
  鞋跟偶爾輕敲的幾聲踢躂,是無人舞廳寂寥的伴奏,襯著舞池裡唯一的愛侶身影翻飛,
他長袍上片片龍鱗捉了昏黃燭火,隨著轉身撒下點點光芒,她長髮翻騰,在舞伴懷裡旋身繞出幾道星環,無名的舞曲裡她是熾熱閃耀的恆星,他和那隻藍眸守在身周化身行星,沐浴在海蓮娜燦爛如陽的笑裡就要融化。

  埃凡茲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讓她轉回懷裡,只知道這回再也忍不住,摟在腰上的掌隨之發力,把人圈進臂彎,俯身吻上她換氣而半掩的紅。

  「……唔。」海蓮娜一開始也沒有拒絕,不過隨著埃凡茲越吻越深,甚至手也不安份了起來的時候,她還是掙扎地推了人幾下。
  「回、回去再說。」邊喘著氣,小手抵上了又想再傾下身的薄唇。雙頰刷上了與化妝品不同的豔紅,不過海蓮娜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們先看看這邊還有些什麼?」她原本的用意只是想讓埃凡茲別那麼緊張,可沒打算讓男人做過頭。
  「讓我看看……」海蓮娜微瞇起眼,在埃凡茲懷裡環視四面的鏡牆。剛剛在轉身的時候隱約有注意到鏡影在某個地方,好像有出現那麼些不連續的殘影。
  「羅,你看那裡。」扯了扯腰上的還想上下游移的大掌,她指向了不明顯卻只要仔細看,就可以隱約看出縫隙刻出了長方形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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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走吧。」牽起小手,拉著她走向刻意藏起的門,出人意料的果斷惹來海蓮娜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男人揚眉無奈說道:「不管我怎麼說,妳還是會想去看看吧。」只予她一人的寵溺笑容追著話聲在他面龐綻放。

  腳步來到白樺跟前,男人鬆了手輕輕按上木板,僅是稍稍施力,旋即察覺這暗門後頭有什麼正被牽動,恢復不久的右手再次攢緊了杖,他還沒開口,只和愛人對上眼確認了眼神,接著不疾不徐地推開暗門,封存已久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鑽過門縫刺得人眼疼。
  「……花園?」只推開了門,埃凡茲機警地卡在門口攔著人別直往裡衝,藍眸很快地掃過暗門背後鮮豔光景,奇花異草塞滿舉目所及的每個隙縫,無論是普通的玫瑰、百合,或者他叫不上名的魔藥草,全被人不分條理地種在灑滿陽光的寬敞花園。

  「是溫室。」海蓮娜指了指綠色鐵桿與玻璃撐起的屋頂。明明現下時刻該是天色已全黑、星月閃爍的黑夜,然而燦爛刺目的日光仍然穿過玻璃與枝梢,在樸實的圓石地板上灑下葉影。
  推了推埃凡茲擋在門口的臂,不過緊張的男人仍然半點不肯鬆手。
  「就是個溫室,還能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不成?」海蓮娜莞爾一笑,埃凡茲真的太容易緊張了。
  再拍了拍仍橫在面前的臂,也不等人鬆手,身手靈巧地從男人的手臂下方鑽了出去。
  「羅,一起來嗎?」背著燦爛金光,回過身的她帶著一樣燦爛的笑容向男人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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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妳喔……」嘴上喃喃埋怨,埃凡茲還是搭上手牽緊了人,他可還沒對這突如其來的花園放下戒心,表面上帶著她步伐走得悠然,另隻手裡的魔杖仍舊半點不敢鬆懈。

  兩人還爭論著埃凡茲該不該把魔杖先塞回衣袖,而不是老指著花叢冒些火花或者雷光,腳下地磚繁複華麗的紋樣悄悄泛起幽藍,一圈圈宛若陣法圍著正中央那巨大圓磚,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怎麼回事,圓磚已經緩緩浮上半空,留下的巨大空隙旋即被同樣的圓磚填滿,在其之間正飄著幾張破破爛爛的羊皮紙,淡了些的水色裹在邊上,替明媚花園刷上層詭秘。
  下意識地抓緊了她,喉頭滾動,男人臉上難掩緊張神色,飄著的羊皮紙看來無害,但上下兩塊圓磚會不會就在人伸手去取時轉眼闔上?一想到這,埃凡茲話也不說閃身先擋到她跟前,長杖疾揮直指那令他緊張的源頭。

  從埃凡茲的背後固執地探了頭想要看看前面到底是怎麼回事,眨了眨眼對於這座古堡裡的各種機關打從心底的佩服。
  「好、我知道不能直接拿啦。」看著埃凡茲緊張地半點不肯放開她的手,海蓮娜無奈地答著。摸出了魔杖,又握了一下仍緊捉著自己的大掌,舉起魔杖的右手配合毫不猶豫、指令明確話語,一起將召喚咒送憑空飄著的羊皮紙們。
  然而即使海蓮娜送出的召喚咒如此明確清晰,發著微弱光忙的紙張卻只是微微抖了下,半點沒有要往兩人飛來的意思。
  「唔,看來召喚咒不怎麼管用呢。」海蓮娜是不死心又再試了兩三次,然而那一大堆都可以把東西從倫敦召來羅馬尼亞的召喚咒,說什麼就是不對近在眼前的幾張薄紙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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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那走吧。」說得毫無猶豫,既然召喚咒派不上用場,埃凡茲倒也沒心思去解決眼前小小難題,拉了拉有些不甘願的小手,男人回眸開了口,念起長篇大論就想要她跟上腳步,早點離開這亂七八糟的古堡。
  好說歹說總算是把海蓮娜牽上歸途,朝著前方不遠處的門板走去,才走沒幾分鐘就瞧她回頭,他握了握小手提示要她看著前面小心別摔跤,沒想到海蓮娜反過來拉住手,楞是停下腳步不肯再往前。
  「怎麼了?」朝她望去,在她小臉上駐足的不甘早已煙消雲散,現在的海蓮娜滿面狐疑,眨著眼彷彿不敢置信,開口要男人回頭看看。
  「摁?」埃凡茲被搞得迷糊,後頭會是什麼才讓她這番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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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回眸望去的景象,是離兩人不過幾步之遙的圓磚和羊皮紙,從一開始他們就沒前進哪怕半步。
  「──!」他驚訝神情轉眼即逝,埃凡茲皺緊了眉,古堡裡設下的機關多不勝數,把好端端的旅遊行程硬是掰成曲折離奇的冒險故事──如果可以,他絕對絕對不想拉著海蓮娜當男女主角。

  「真的,不試著拿拿看?」海蓮娜建議著,她仍然對於那幾張羊皮紙以及其上的內容非常好奇,如果不能透過召喚咒,就算要讓她親手去取出也可以。
  不過她倒滿肯定埃凡茲不會讓她伸手過去。
  「說不定走出這間溫室的關鍵就是那個機關呢。」為了想要說服埃凡茲,有可能的機會她可不會放棄一試。
  「啊,對了!」海蓮娜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麼,眼神突然綻放了光芒。「羅!那個龍皮手套借我一下,你帶著吧?」她向埃凡茲問道,想著有了龍皮手套可就對於大部份的魔法傷害都可以免疫了。
  「借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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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不出幾秒,埃凡茲已經意會海蓮娜想討手套是為了什麼,先是搖了搖頭,旋即掏了那雙陪伴已久的破舊手套,飛快戴上握了握拳,確認每根指頭都好好地裹在龍皮裡,這才讓手套拉緊繫帶。

  「我來。」邁開大步,直踏至羊皮紙跟前,緩下呼吸裡頭的慌亂,又吸了口氣,這才伸手朝那幾張破爛伸去。
  當指尖戳進圓磚所籠罩的柱狀空間,稀薄的阻力宛若將手伸進水中,卻少了應有的那份冰涼,這讓埃凡茲更加確信手裡正捉著的羊皮紙肯定也被動過手腳,捏緊了紙片小心翼翼地從裏頭給拖出來,過程順利得讓人大大起疑。
  不過冒險似乎到此告一段落,埃凡茲翻了翻手裡紙片楞是沒看出什麼蹊蹺,只好細細讀起上頭華美筆跡──毫不意外的是出自那位渾球的手筆。男人嘆了口氣,不怎麼甘願地掃過一行行譏弄與嘲諷,想盡快從裏頭找出重點,免得被伊恩氣得大動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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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給小羅
  ……好啦,不說那條盔甲蜥蜴了,門就在後頭,趕緊帶著你的小麻雀滾出去吧。
  噢對了,你最好回你那間破公寓一趟,如果不想下禮拜每天加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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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ears ago

  洋洋灑灑湊起來幾乎有十吋長的羊皮紙,裏頭就這麼兩句話能算是重點,讀完信的他眉頭抽蓄,差點沒把手裡紙片狠狠撕碎,深深吸了幾口氣才轉過身,牽上那隻等待已久地小手,拉著人直往出口走去。
  開什麼玩笑,休想要他因為伊恩那渾球加班,那怕一分鐘也別想。
SSSC✧埃凡茲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由伊恩來叫小麻雀真的是太適合了wwwwww
SSSC✧埃凡茲
4 years ago
超級適合啦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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