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火大的海藻頭消失在自己眼前，才有時間打量自己現在站的地方，意外的乾淨，由於診所的主人是那近乎遊民的模樣，診所異常的整潔程度反而與其形成了極大的對比，讓約翰有些意外。走近幾步拍了拍會客室的皮製沙發，像個老爺一樣一屁股坐了下去，雙手大開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往後仰，嗯，這沙發挺不賴的。

想著無關緊要的事，身上的汗水黏膩逐漸被冷氣吹散，閉著眼睛稍稍閉目養神，雖然今天整體來說不甚愉快，但暫時的愜意還是讓約翰忍不住用腳掌拍著節奏，小聲的哼起曲來。

直到他睜開眼睛。

「他媽的！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眼前突然有些暗才睜開眼，放大好幾倍的邋遢嘴臉映在眼前，豪不客氣地用額頭用力撞了對方鼻子一下，只不過他沒有撞到，被精確地躲開了。轉頭瞪著眼前不發一語拿著箱子的傢伙，約翰覺得越來越發頭疼，忍不住用手按了按太陽穴。

「偏頭痛？」
「不干你的事吧。」

幾乎是用搶的把箱子從對方手中拿開，輕晃幾下確認裡頭沒什麼瓶瓶罐罐，直接把箱子扛在肩膀上，轉身就走。

「走了。」

意思意思喊了一聲，把門帶上。

✜✜✜

原先以為那是最後一次見面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也無所謂，沒想到下個禮拜，下下個禮拜，約翰都還是出現在暗巷的小診所中。

「……」
「……」

診所的主人還是那副鳥樣子，雜亂的頭髮，日益猖狂的鬍鬚，安靜到令人感到煩躁的尷尬氣氛，約翰終於是承受不了，把手裡的雜誌砸在會客室的茶几上，也不管這本書是剛才從診所書櫃拿的這件事，指著喬瑟夫破口大罵。

「你的鬍子不能處裡一下嗎？看了就煩！」

說實話，完全是無意義的指責，管人家那麼多做什麼，又不是什麼礙著別人的事，話一說出口約翰就後悔了，看著明顯愣在原處的喬瑟夫，約翰對講出這種話的自己感到十分火大，當機立斷的把火發在對方身上。

「……拿刮鬍泡、毛巾、刮鬍刀還有橡皮筋過來你這蠢蛋！」

不一會兒，喬瑟夫乖巧的把東西帶了過來。

「這他媽不是有嗎，你都不會自己處理？啊？坐下！」

把玩著近乎全新的刮鬍刀，一把拉住對方白袍的領子將人摁在沙發上坐好，自己則取了一個好位置跨在對方身上，有些粗魯的拔了對方的眼鏡丟在茶几上，拿橡皮筋將對方前額的瀏海扎了上去，那畫面實在過於愚蠢，但約翰實在是太過煩燥了，連笑都笑不出聲，右手抬起對方的下巴，左手拿著刮鬍泡就糊了上去。

喬瑟夫相當安靜，除了那黑曜石般的眼睛失去眼鏡的阻擋，直直盯著約翰的眼神讓他不太自在外，他乖巧的像隻兔子，說是兔子似乎有點糟糕，嗯，他乖巧的就像一個死人，差別只在於有在呼吸罷了。

約翰一會兒捏他臉，一會兒像玩玩具一般把對方的頭掰過來掰過去，他都一聲不吭，只是直直地看著約翰，沒多久除草工程完畢，約翰拿著沾濕的毛巾往他臉上糊，將那些泡沫擦了乾淨，順手將綁在頭頂的沖天炮解開，整理好瀏海，總算看清楚這個奇怪傢伙的臉，他忍不住罵了一聲髒話。

「操……太誇張了。」

雖然他是一個正常的、喜歡女人的Beta男性，對於將近兩米的Alpha男性一點點點興趣都沒，但不得不說，這傢伙長的也太好看了吧，要不是那天殺的鬍鬚和眼鏡遮蔽了一切，沒準這間診所天天都是擠滿想被他標記的Omega，想想都作噁。

「約翰？」

喬瑟夫見他許久沒有反應，喊了一聲，他回過神把視線艱難地從喬瑟夫身上移開，感覺看的久一點分分秒秒都會出事。

「總算順眼多了，東西你自己整理，我就不幫你收了，反正東西也拿到了，我先走……」

起身才要從沙發上離開，一個力道往他左手一扯，約翰馬上跌回喬瑟夫的懷裡，是的，懷裡，那堅硬的胸膛，如果是Omega的話鐵定會臉紅心跳吧，他在腦袋裡唾棄自己無謂的幻想，很可惜的他是個Beta男性，只覺得噁心。

「你幹嘛－－」

瞬間令約翰說不出話，是他感覺到嘴唇被一個柔軟的東西覆上，唇舌被撬開肆虐，而空氣中瀰漫著些許伏特加的味道，他的位置極其尷尬，坐在對方的腿上，大腿內側明顯地感覺到不屬於自己的硬物抵在那裏。

開玩笑，怎麼可能，自己是個Beta啊，Alpha的發情期關我什麼鳥事了。

約翰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記頭槌砸過去，砸的喬瑟夫停止了動作，雙手猛力一推從對方身上離開，單手拎起交代的貨物，轉頭就跑，出去時還不忘用力的甩上大門，獨留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的喬瑟夫，空氣中瀰漫的伏特加味道也逐漸淡了下去。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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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次又是刮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