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成為植物人已經一年了。

前往醫院的路上他顯得有些焦慮，頭靠著車窗遠望沿途景色放空。

「很擔心嗎？」駕駛座傳來的聲音讓他回神，左右動了動脖子後才開口。

「……是。他真的醒了？」

車內的冷氣讓嗓子有些乾燥，頓時他覺得話怎麼這麼難說出口……詫異、不安、喜悅等情緒交織成複雜的結卡在喉嚨裡嚥不下去卻也吐不出來，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又不知要如何表達。

「聽大哥說前天就醒了，不過狀態不是很好……現在好多了的樣子，我們也才能去看他。」孫逸嘆了口氣，他明白何青暘現在或許有些複雜的情緒，那證明他還是有心、有人性的；那天的事情誰都不可能忘記，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何青暘，甚至是那時所有朋友，他們共同承擔著這份罪惡感。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意外、沒有人必須負責也一樣。

「怎麼，怕了？」孫逸輕笑，他明白何青暘心情但不表示他不會調侃對方。

「不，我……算了，沒什麼。」敲了敲車窗皺眉表示抗議。

多說多錯，何況他也不是一定要跟孫逸分享些什麼；醫院快到了，他還是親自驗證更為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