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宴前幾日。
接到消息並再三思量過後,子燕午後便前往熟悉的茶樓,手上還提著從王府的廚房中拿到的點心去拜訪友人,雖是拜訪但也是有事相求。
到了茶樓附近,她緩下步伐,左顧右盼了一下,一聞到熟悉的味道便直接邁步朝味道傳來的方向走。
「無妄。」她用低沉的嗓音輕輕喚了一聲。
無妄今日本是不想擺攤的,可這個月的五卦還未算完,見天氣晴朗,濕度適宜(?),便還是來到了老位子。正午後的路上行人較少,他百般無聊地坐在攤位上,下晌的斜陽正照得他昏昏欲睡,便聽得不遠處一聲喚。
「嗯——子燕?」無妄抬眼望了過去,見來人是熟友奚子燕便站起身,「怎麼來了?」
「送這個給你,你上次不是說想嚐嚐府裡的點心?」子燕將用布裝著的糕點放在無妄的算命攤上,「除了送點心,走這趟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過幾日不是聖人舉辦的桃花宴嗎?上頭也來了指示,但我能做的不多,所以我想說能否……」說到這裡,子燕似乎有些吞吞吐吐,她附在無妄耳邊,用原本的聲音小聲道,「上去舞個劍,或許能吸引大家的注意,讓其他人方便行動。」
「你還記得呀,多謝!」無妄抿嘴一笑,陣陣香氣讓他忍不住多瞧了布巾幾眼,用力地嚥下口水,聽奚子燕說起正事才將視線放到對方身上。
他見奚子燕有些躊躇,還道是什麼羞於啟口之事,直到奚子燕用原聲和他說話,頓時明白對方是為何事求助。無妄眨眨眼睛,也跟著壓低聲音道:「我已自司姑娘那兒得知任務條件。既然要低調行事,那麼勢必得換一個身份才行。你這身裝扮上去是行不通了,子燕是想讓我⋯⋯為你打扮成舞姬?」
「是。」子燕點點頭,「但我身邊並沒有舞姬的服飾,想著你認識很多摘星樓的姑娘,不知能否借套衣服給我?」
雖說平時也會跟著無妄去摘星樓聽裡面的姑娘彈曲子,但子燕認識的姑娘並不多,相反的無妄似乎跟每個姑娘都很熟悉,這個任務自然得求助無妄了。
其實子燕也有想過上台吹笛獻曲,只是吸引力可能沒有眼花撩亂的劍舞來的大,最後她還是保持原先的決定。
「舞姬應該也需要化妝,這部分也得麻煩無妄幫下手了,畢竟我看不見,我的臉可能會被我畫成鬼畫符……」
把臉畫成鬼畫符⋯⋯?無妄跟著奚子燕的話做出了一番想像,頓時覺得有些好笑。畢竟奚子燕雙眼有礙,若是放她一人化妝確實不妥,無妄便順著對方的話應了下來。
「服飾與衣裝是麼?應當沒有問題。」
他偏著頭想了想,又道:「當日巳時於摘星樓見面可好?我會提前和樓裡的姊姊們說好。」畢竟摘星樓也是瑾王的地盤,進行易容最為方便,且從中所出的女子於桃花宴上表演也是有理。
「可以,我也認為在摘星樓見面是最好的,行動方便。」子燕頷首道謝,「謝謝你願意幫忙。」
既然正事談成,子燕僵著的臉也放鬆許多,說話甚至帶了些玩笑,「我能表演的都只是些劍招,到時候可別笑我舞藝不精。」
「我覺得不管怎樣都會是好看的,舞劍可是門技術活。」無妄老老實實地說道,又一邊揮著手,一邊補了句:「誰敢倒喝采,我先拿棍子給你打了。」
奚子燕看不見無妄的樣子,聞言卻依舊覺得無妄的反應既暖心又有趣,忍不住笑了出來。
休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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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便到了桃花宴當日。
無妄提前到摘星樓備好妝粉、面脂和胭脂,並與相識的姊姊借了襦、裙、帔等服飾,接著便到大堂雅座等待奚子燕。雖說他與奚子燕、程不曉每月都會相約來此聽曲,可樓裡氣味混雜,若是在姊姊的院子裡等,奚子燕怕是得找上許久。
一踏進樓裡,各種混雜的氣味直往子燕撲來,就算摘星樓對她來說還算熟悉,也不免要花上一點時間才能好好區分個別的味道。
習慣了味道後,子燕直覺地往大堂雅座的位置走去,沒多久便嗅到熟悉的味道,她加快了步伐。
「抱歉,方才稍微被人潮絆住,花了點時間。」子燕開口為自己的晚到道歉,接著才問道,「在這裡準備嗎?還是已經跟哪位姑娘借了地方?」
「大堂人來人往,不太合適做準備。我已和冬梅姊姊借了院子,這就走吧。」無妄搖搖頭,隨即想起奚子燕根本看不到,忍不住咧了咧嘴。他領著奚子燕往裡頭走,一面和奚子燕說道:「還以為舞姬的衣服挺好找的,畢竟樂舞在大慶很是流行,卻是問了一輪才借到,看來桃花宴上的表演者⋯⋯啊,到了。」
「冬梅姐姐,人來啦。」他敲門後先朝門裡喊了聲,接著又轉身對奚子燕說:「子燕先進去吧。男女有別,且讓冬梅姐姐助你著衣。更衣後我再為你上妝。」
罄長安|奚子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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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以為在摘星樓應該蠻容易找到的……這裡?」子燕停下腳步,鼻尖竄過一抹花香,隨後便聽到一道婉轉柔和的女聲。
「就是這位小姑娘?之前有見過幾次面呢,只可惜都不是來找我的。」冬梅打趣般地笑著,又和無妄寒暄了幾句後並領著子燕進入房裡。
進入冬梅的房裡後,味道又更加濃重,子燕還聞到一絲絲的焚燒味,原來冬梅身上的那抹花香是從薰香散發出來的味道。
「您要的衣服我備好了,我去拿過來,這段時間請姑娘先脫衣吧。」
罄長安|奚子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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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燕點點頭,沒有多加猶豫,待冬梅拿了衣物轉身一看,他已經將全身的衣物褪下並收好放在一旁了,僅用外袍蓋在身上試圖遮掩赤裸的不適,見狀冬梅輕笑了幾聲,她走到對方身旁,柔聲道:「姑娘,我來幫您更衣,請將袍子脫了吧。」
聞言,子燕僵了幾秒,用極為緩慢的動作拉開袍子,冬梅也不催促,眼帶笑意地看著子燕的衣服從身上滑落並露出白皙的肌膚。
「那我開始了,來,手打直。」
冬梅拿起最內層的衣服攤開,先將一邊的袖子套進子燕伸直的手,時不時地提醒子燕哪裡換個動作好方便更衣,有時甚至發出感嘆般地調笑,讓子燕更加緊張,臉上也浮上一層紅雲。
「哎呀,雖然有些結實,但姑娘的皮膚摸起來真細嫩,果然年輕真好。」
「那個、不……噫!」
「這裡小歸小,但手感挺好的。」
「嗚呃……別摸……」
「哎,這可是更衣不能避免的呢。」
「唔……」
待他們將舞姬的衣物全部穿上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子燕端正地坐在席間,不由得生出打了場大戰的疲憊感。
「無妄弟弟,人已經好囉。」
無妄一進門,子燕面朝他露出放鬆的表情。
冬梅姊姊又來啦⋯⋯
時常被調戲的無妄在門外聽了個全程,不禁無奈地搖搖頭,對奚子燕的掙扎著實愛莫能助。約莫兩刻鐘後聽到冬梅喊他才推開房門,一進門便覺眼前一亮:只見奚子燕身著一身粉紫色對襟齊胸襦裙,側邊梳起少許髮絲,挽了一個垂環髻,斂著眼簾坐在桌邊。
「很合適,冬梅姊姊盤髮的手藝還是這樣好。」無妄忍不住讚嘆了一聲。
冬梅嬌笑著嗔了句:「若不是你說要稍微易容,妝容就一併幫你弄好了。」
「冬梅姊姊若是能幫子燕易容,我倒是樂見其成呢。」無妄眨巴著眼,賣乖似地朝冬梅微微一笑。
「這可不是我擅長的技藝了,接下來就接給小道長處理吧。」冬梅嘻笑地說道,撫了把無妄的臉便出了房門。
休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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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坐到奚子燕面前的椅子上,拿出先前調製好的蠟道:「我要開始上基底了。剛敷上去時會有些涼,子燕放鬆即可。」
聽到奚子燕小聲地應了一聲,無妄便小心地用銀勺將蠟敷於奚子燕的眼尾、下巴和鼻上,再用膠作為加固。雖說奚子燕平時多以男裝打扮出沒,可五官若不做點改變還是認得出來的,是故無妄先使用蠟將奚子燕的臉型和五官稍作改變,將原本稚氣的少女面容修得成熟一些。
「膠和蠟都不太透氣,許會有些不適⋯⋯子燕感覺如何?」在等待面膠乾燥時無妄便和奚子燕閑聊了起來。
「臉的部分有點悶,但還受得住。」為了不破壞塗抹面膠的地方,子燕儘可能地用最小的幅度張開嘴唇,因此聲音與平常相比還要來的細小,不過兩人離得近,無妄聽得清楚。
「無妄你易容的材料都自己調配的嗎?這易容的材料味道挺熟悉,我師父似乎曾用過類似的。」記憶中,師父的易容工具蠻多的,每當師父要出遠門都會將這些東西備好,大部分市場有門路可買,但少部分材料還是需要親手調製。
當初奚無淵認為子燕看不見,獨自易容多有難處,便也沒教她如何易容了,只說了一句『要不露真容,那便拿塊布遮臉了事更快。』
「是我師父教的。」無妄沒有多想,拿著扇子輕扇以加快速度,偏著頭道:「許是原料相仿?」兩人又就著易容話題談了幾句,無妄輕觸面膠,見手上已無沾黏,便開始準備化妝的材料。
「接下來給你上妝。劍器舞舞姿較為雄健⋯⋯英氣些好了⋯⋯」無妄低著頭細思以前看過的表演,一邊小聲碎念。這化妝也是長長的工序,敷鉛粉、抹胭脂、畫黛眉、貼花鈿、點面靨、描斜紅、塗唇脂,完整畫下來一個時辰也過了。
無妄拉著奚子燕站起身,繞著奚子燕繞了一圈,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餘光看到掛在屏風上的帔帛,才道確實是把這個給忘了,連忙給奚子燕披上。薄薄的紗不僅增添了動感,也帶出幾分柔美,最後再插上以飛鳥珠玉垂墜的金步搖作為頭飾便大功告成。
「行了。子燕——」無妄很是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什麼似地擊了下掌,「是了,子燕於桃花宴上表演,肯定得報上名的。你可想好化名了?」
終於將身上的行頭備齊了,雖說自己看不見樣子,但子燕相信無妄靈巧的手藝,必定是將自己打扮的與青樓女子一樣好看。
「化名?」經對方一提起,他這才想到自己肯定是不能報上真名的,臨時要想個名字也不困難,他低頭思量了一會兒,道:「剛剛幫我更衣的姐姐名字是冬梅,那麼夏荷這個名字怎麼樣?」
「不妥,摘星樓已經有位夏荷姊姊了。子燕⋯⋯子燕⋯⋯嗯,」無妄埋頭苦思,瞥見奚子燕的衣裳,頓時來了主意:「紫煙如何?倒是與你這一身粉紫搭配。」
「那便決定是紫煙了吧。」發音恰好和自己的名字相似,這樣一來別人用這名字叫他,他也不會反應不過來,接下來就是與無妄討論並確定了這個身分用的聲音,避免過多的曝露。
「無妄,要與我一同前往桃花島嗎?」子燕此時的聲音偏低,還帶了些慵懶的啞聲,說話輕柔,彷彿在人的心上輕輕撓了一把。
得到無妄肯定的答覆,趁著離出發前還有一點時間,無妄也趕緊在臉上塗塗抹抹給自己易容,待離去許久的冬梅再次踏入房間提醒他們時間差不多了,兩人便加入要去宴會上表演的人群中一同前往桃花島。
罄長安|奚子燕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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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無妄小道長傾力相助,讓子燕順利登台XDD無妄真的跟姐姐們好熟啊易容也厲害,我想看無妄女裝拜託無妄中成全
(欸
這邊也放一下沒有面紗的版本
因為唇塗的最滿意所以也放張近照(?)
謝謝子燕寶貝讓無妄一起做任務
子燕真的又帥又美又可愛www好喜歡她被冬梅姊姊調戲U///U 恆⋯⋯女裝⋯⋯有緣就⋯⋯有⋯⋯
(咳咳咳
子燕妹妹真的又颯又美....
Castella_la: 不瞞您說那段我寫得好開心,真的好喜歡看人困擾的樣子(子燕:嗯?!!
期待無妄的女裝機會到來,肯定是個可愛的妹妹
子燕的反差萌⋯⋯!明明平常那麼軟萌,關鍵時刻又很可靠帥氣嗚嗚嗚子燕妹妹嫁我
Btw我也想看無妄女裝⋯⋯!(差點打成男裝(無妄:???
whend2020:
您把子燕說太好了TT你可以每天煮好吃的給她說不定就可以拐回家了
(欸
其實我、我也想看不曉女裝(小聲
吼……子燕真的太美了!!!打摳打摳!!
能武也能舞好喜番><
LANSHADOG: 啊啊對不起現在才看到><
這是子燕第一次跳舞,雖然沒講但其實他有偷偷練習過,把劍招的姿勢放柔XD
歡迎來找子燕跳舞,接洽窗口請找無妄小道長
(無妄中:????
終於有時間可以看完....子燕根本是仙女下凡
換衣服反應那裡好可愛好可愛!劍舞真的超帥,又帥又美膩的俠女
JBro_nono: 換衣服那邊真的是寫得很開心,難得子燕表現出害羞的樣子,中之我很開心(這人#
子燕應該就只跳桃花宴這次了,感覺沒什麼場合和機會讓他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