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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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aringmind2|日常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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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方城戲子,有什麼問題時都會由戲班出面處理,但若是在外頭發生,那饒是最賺錢的貨色也只能自求多福。

「說了不私見,管你上頭是哪位,我的話難道十分難懂嗎?」一間茶館外的小徑正上演一齣當事人都想要中途離席的爛戲,盤著手臂語透不耐的瞪著那些被派來找不止一次麻煩的無賴,似乎打算誰也不給誰好臉色看。

「主子也不屑個下九流,今天非得給你一個教訓。」而那些人不再求個好結果,紛紛往前站了一步準備掄起拳頭下手。

「唉……」痛他是不怕但臉怎麼樣都得保住,自覺幹不過這些花錢請來的打手,最終是舉起手臂護著腦袋和臉,望這些人打個消氣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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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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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道聲音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氛圍。

「阿彌陀佛,如此好天氣,諸位施主怎麼就聚在這陰暗小徑裡?」

眾人聞聲轉頭,只見一名高大的和尚正佇在巷子口,壓低的斗笠讓人看不清表情。

被派來的兩個打手面面相覷,其中一位先反應過來,粗聲道:「哪來的禿驢?別多管閒事,滾一邊去。」

聞言,本緣抬起頭,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可誤會貧僧了。貧僧非多管閒事,只是和這位施主有約,等了半晌未見人來,正打算去尋,便意外與諸位相遇。」
說著,他瞟了一眼打手們毛髮稀疏的頭頂,低笑一聲。
「初看時還以為遇到同門人......沒想到卻是誤打誤撞找到自己的友人了。」
姜還是老的辣
4 years ago
本緣向前走了幾步,不動身色的將那位公子擋到身後,看向打手的鳳眼因笑意微瞇。
「所以諸位找他,是有什麼要緊事嗎?貧僧看施主的臉色紅的不太自然,莫不是身子哪裡不適?」

感覺到手腕被扣住,打手先是一愣,待想掙脫時,卻發現那和尚彷彿替他把脈的手勢卻是怎樣都掙脫不了。

「......!死禿驢,你他媽放開老子、」
「看來血氣是有些翻湧了。」本緣猝不及防的鬆手,待打手向後踉蹌兩步,才繼續心平氣和道:「施主體內火氣盛,還是去抓點藥方,壓一下比較好。」

小徑內自成一片天地,外頭大街喧鬧,此地此時卻鴉雀無聲。

「......嘖!沒勁了沒勁了,老子不幹了。只是個過氣伶人,誰稀罕了。」
半晌後,打手們終於敗下陣,往地上吐了口痰後,便往巷尾處離開了。
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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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本緣不動身色嘆了口氣,不過想抄個小徑,誰知道就遇見堵人的情形。遇到都遇到了,他本性又非會袖手旁觀,也就只能胡說八道一通,大不了到時抓著人就跑。

「施主還好嗎?」他拍了拍袈裟,轉頭看向身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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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蓼
4 years ago
從那位師父正巧出現並介入開始燕紅蓼就鬆了一口氣,放下手臂乖乖躲在後面等事情結束,他不是第一次被找麻煩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被出手相助,但還是第一次遇到在戲場說過話的看官幫忙。

雖然現在不帶妝的自己對方可能認不出來,但紅蓼是不可能忘記這身材就算置於人群中都非常有記憶點的師父。

「我沒什麼事,他們都還沒開始表演您就來了,倒是紅蓼又讓師父給幫了一個大忙呢。」省得問對方是不是能看出自己是誰,一開口就表明了身份以示感謝。
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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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本緣端詳眼前人,眉宇間似乎有些面熟,又想到方才打手說了「伶人」二字。
「......您是,紅蓼施主?」
見對方點頭,本緣笑道:「那真是緣份。您也辛苦了,休憩時還碰上這等事情。」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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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點點都後再笑道:「不辛苦,就結果來看反倒成了件美事,紅蓼本就想著若有緣一定得招待您喝杯茶以表謝意,只是沒想到今日一遇得道謝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掏出了懷中的摺扇輕搧了兩下。

「這兒邊上就是間茶館,既然緣分來得即時,不如就讓我報答一下您吧?」
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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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僧正巧也打算上茶館喝杯茶的,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語畢,本緣微微作揖,跟上紅蓼的腳步。

***
今日晴朗無雲,微風拂面,見天氣好,兩人索性不坐室內,到一樓棚下座位區入坐。
待紅蓼跟小二交代完後,本緣開口:「赫然想起還未自我介紹。貧僧法號本緣,多謝紅蓼施主今日的招待。方才不仔細看還真沒認出來,原來下戲的您還是位文人般的翩翩公子。」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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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緣師父還真會誇人。」半掩在紙扇後的嘴勾笑,「但也如您所看到的,伶人身分並不是什麼好張揚的事,看來像儒生行事也會方便許多。」

「上次的事紅蓼是真的要再謝過您,若不是您將那物交還,我還不知道要被壓著責問多久呢。」彎起眼眉,雖然東西落了也被罵得不輕就是。
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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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緣笑道:「舉手之勞罷了。那套戲服如此精緻,施主下台時還是請戲班的人幫個忙吧,看客多是好事,但難免會推擠,實在不能算到您頭上。」

隨手自盤中捻起招待的花生粒,本緣輕嚼嚥下,接著道:「說到看戲,方城在長安的名頭真不小。紅蓼施主之前一直都是待在方城的嗎?」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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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雖然貌似小時候是住在別的地方,但打從紅蓼有記憶以來就在方城唱戲生活了,至今也有十四個年頭吧。」一聽對方問起變思考了下年歲,也曾聽過戲班的大人們算過這事。
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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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個年頭......」
眼前人外貌頂多二十出頭,這樣來算,紅蓼幾乎算從小在方城到大的。
思及此,本緣腦海中浮現出個有些模糊了的身影,然而那清脆稚嫩的嗓音,言猶在耳。

這時,店小二來上茶了。托盤放下後,本緣替兩人斟滿茶,然後捧起瓷杯,手指在邊緣輕輕摩挲。
「那也算是方城的元老之一了。既然如此,敢問施主是否認識一名叫......『小燕』的人?掐指一算,應當與您年紀相仿。」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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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燕紅蓼嘴裡的茶水差點脫口而出,趕緊吞了下去後才喃喃起口。

「敢問大師,您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放下茶杯望向那本緣的眼,當年的畫面突然歷歷在目,心裡出現了一個令人不可置信的假設。

那副鳳眼,那人臉上的傷疤、他提起的那個名字……
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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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紅蓼望向自己的眼神倏地認真起來,本緣眉間一動,啜了口茶,才緩緩道:「實不相瞞,貧僧以前不時會和家人來長安行商,小燕正是貧僧還小時認識的友人。只是之後貧僧......出了點變故,無法再赴約,於是就這樣斷聯了。」

說無法赴約其實並不完全對;當時的他腦中根本容不下別的事物,自然是沒心情再找以前的朋友敘舊。

然而畢竟是爽約了。等本緣憶起這件事時,對方想當然早已不再河邊出現,而他手中握有的線索,就只有「方城」及「小燕」兩個詞,貧乏的緊。
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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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幾年前,貧僧問過方城的人,但他們只說他不再唱了。」說著,本緣抬眸,一雙漆黑鳳眼直視眼前人。
「見紅蓼施主您的反應......莫非知道小燕的下落?」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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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完美三分困惑七分抱歉的笑出現在了燕紅蓼的臉上,平靜無風的表面底下他幾乎都要抱著頭逃跑,等回過神來時紅蓼只是移開了視線後再低頭喝茶。

他也不確定自己為什麼否認,但嘴已經搶著回答,望著要見底的茶面,心跳的急又快,不敢相信心底記得那麼久的人竟然就在眼前甚至問起自己的事,但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想把戲唱好給哥哥聽的小鬼。

那個小燕甚至已經快要站不穩戲台。

想到這裡,心裡竟然還慶幸了一下自己的本能反應。
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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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緣端詳著紅蓼的笑臉,表情仍是往常和煦貌,僅是黑瞳幾不可察的暗沉些。

紅蓼分明是在說謊。

而且,是個十分拙劣的謊。

先是說自己不知道,再說自己沒聽過這名字。若真沒聽過,又何來知或不知對方的下落?更不用提一開始嚇到的反應,這代表紅蓼不僅知道小燕,還對對方了解甚多。

所以問題來了。

紅蓼想隱瞞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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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本緣輕聲開口。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若可以,貧僧一直都希望能親口道聲歉的。但願人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
一開始以為,小燕只是單純不唱了。
現在呢?

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攏。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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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你還知道道歉啊!知不知道我在那裡等了你多久,如果不想跟我玩了就算在樹上刻個字也好啊!」「既然要道歉還要找我那不來一定有原因吧,不知道那個原因的話我今夜鐵定夜不能眠,你給我說清楚——!」燕紅蓼用力的抓住申屠杏的領子吼著。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燕紅蓼現在更氣的是因為一時口快而什麼都問不了對方的自己。

放下了茶杯,千言萬語都只化作一句:「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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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對無語片刻,這時,一個突兀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桌旁。
「貴人!請問你有看到一個臉上有梅花胎記,個頭和我差不多高的男孩嗎?」

本緣轉頭,只見一名約莫十二歲的小叫化子正捏著衣襬,滿臉憂心的模樣。
「我找他好幾天了,說來奇怪,以前一起玩的朋友最近都沒看見了,找都找不著啊......」

聞言,本緣思索了下,然後搖搖頭。
「貧僧沒印象。施主您呢?」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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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沒什麼印象。」抬眼看著那個孩子想著,梅花胎記可是十分的有特點,沒印象的話就是真的沒看過了。

「你記得最後是在哪裡看到他的嗎?」正好來了件無關的問題讓他別去想煩心事,側首問道。

「就這條街了,但我上上下下都跑過,他卻連個影兒也沒……」小叫化子垂下了嘴角,看來是真的很珍惜這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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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緣道:「你方才說,你不只一個朋友不見了?」

小叫化子點點頭,「是呀,本來以為只是暫時沒碰到,但已經好幾天了,都沒遇見人。」

本緣垂下眼眸,手指搓著袈裟衣角,片刻後淡笑道:「好,貧僧會幫你留意。如果有消息,會跟你說的。」接著,他把桌上的碟子拿起,把花生盡數倒進男孩的掌心中。「吃點花生吧。打起精神來。」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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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聽起來並非單純的不見了這麼簡單,但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就算想主動去找也有困難,燕紅蓼只是就坐在一旁斜眼看著那個「本緣師父」,心裡想著這人從以前到現在到底是喜歡小孩子還是單純的有親和力。

「我也會注意的,放心。」伸手拍了拍孩子的腦袋,小叫化子收了花生後跟兩人道謝就轉頭跑了,似乎是繼續找朋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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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本緣低聲呢喃:「最近的長安,不平靜啊。」

朝廷奪嫡的風起雲湧,攪的整個長安城都騷動不安,雖然當下沒有任何線索,但在這種非常時期,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兩個瓷杯再次斟滿後,茶壺總算空了。本緣將茶蓋半擱在壺上,望著絲縷餘煙冉冉升起,方才短暫沉下去的憂思又再次浮上。

本緣抬起眼,發現紅蓼正盯著自己瞧。他微微挑眉,帶著笑意道:「那麼,再次謝謝施主今日招待。敢問您下次登台是何時?」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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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尤其幾日前才收到了郡主方的指令,雖都是些小事但感覺各方都開始有動作了。

還來不及多想什麼就聽到了對方的問題,將摺扇置於腿上,指尖輕輕捏著紙面,登台與否的事從來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

「我……最近都不會罷,可能再過幾個月。」拿起了滿杯茶水,語氣有些若無其事地回答。
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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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若有登台的消息,貧僧知曉了,定去觀賞。」
飲了幾口茶,本緣在心中思忖片刻,才微笑的接著道:「貧僧瞧著和施主您投緣,倘若有機會,下次換貧僧請您一杯茶吧。不過貧僧知道的地方不多......您身為本地人,不知有沒有推薦長安城哪些值得一去之處?什麼地方都行。」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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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想想……」沒想到自己都還不用開口,對方就主動提出若有下次,燕紅蓼愣了下後啜口茶,慣性的瞧著扇尖思考。

「喝茶的話其實這兒就為好,其他來說……私覺得東市較西市適合平民百姓,近丹鳳門那酒樓的菜色也挺好,啊不過您……」講到一半突然想起面對的那人都剃頭了,能去酒樓那種地方嗎?

「福感寺也挺好的,還有奉茶跟零食。」燕紅蓼立刻體貼的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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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感寺貧僧常拜訪,倒是丹鳳門那帶較不常去。」見紅蓼看過來,本緣笑著擺手,「沒事,酒樓說穿了只是個吃飯的地方,大家各取所需即可,沒那麼嚴格。待紅蓼施主有空,下次就約那兒?」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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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看對方這樣說感覺比想像好約許多就點點頭,一個慣性就笑得像面對貴客一般十分討好,自己內心還後知後覺的僵了一下。

「那、那紅蓼先告辭了,要聯絡的話請向方城通知我就行,告辭。」燕紅蓼微微傾身道別後便轉頭離去。

明明對方大概是不知道,但光是想到自己剛才貌似露出了許多破綻就困窘的想趕快離開,現在腦中實在是不能更混亂了。
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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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緣注視著紅蓼消失在轉角的背影,片刻後捧起茶杯飲盡,起身戴上斗笠時,面上笑意已不在。

緣起性空,出家需破執。這個道理從入佛門第一天,師父便囑咐過了。

然而一旦念起過往種種,他又重蹈覆徹,直到查明前都拋不開,放不下。

思及此,本緣嘴角泛起抹苦笑。

他只想對方是否安好——知道了,也就心安了。

因此,點到為止即可。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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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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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義的諜對諜開始
附上個 前篇
不過嚴格上來說的前篇是公交內容啦 大綱是下戲人潮推擠把本緣推到下台的紅蓼旁邊 他反正也沒事就順手充當了下人型盾牌
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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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杏哥在想辦法調查(紅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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