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蓮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日常】

他已經好久沒見到他那兩個好朋友,蓮坐在一樓的樓梯口看著雲慢慢飄過,一種不敢明說的罪惡感促使他不願意走向104和301房前。

見到他們要說什麼好呢?要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們呢?

蓮想破頭也無法想到,保持著他們總有一天會歸來的希望,他等待了好幾天的下午。

就像隻被拋棄的貓,蓮靠在樓梯牆壁邊看著夕陽落下,漸漸的他眼皮越來越沈重。

『就在此小睡一會好了……』蓮索性閉上雙眼,沈浸在大家都還在的夢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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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上了幾天夜班後終於能回到公寓,沒想到L先生今天似乎也坐在樓梯口——失去支撐力的半癱倒在牆邊,我腳踏車往樹叢一仍便衝上前去,

幸好胸口還有呼吸的起伏,看起來沒外傷、也沒有酒氣...反而讓這個情景變得更加令人困惑了。是在等包裹?等外送?還是等人?應該不太可能就是為了下來望著這片令人窒息街道打盹吧?

「就算真的只是睡覺也不該在這裡睡啊,L先生。時間快到了...」把後背包往前揹,背對著L先生彎身,沿手臂盡可能輕柔的托起那單薄的身軀。眼角還能隱約看見肩上那白皙如玉的臉龐映著夕陽地獄般的火光,分不清是冰冷還是滾燙。

「還是麻煩你先跟我回去量個體溫好了。在這瘋狂的天氣裡,不論感冒還是中暑都很不妙啊。」
縱使已經習慣扛著腳踏車上下樓,揹一個人爬五層樓多少還是讓我有些體力透支。

回到房間,讓L先生平躺在床上後便放下背包,並將裡面沒整理的超商商品不分常溫冷凍整袋塞進冰箱冷藏庫裡。現在要緊的是找支溫度計,畢竟你也不相信我有能力判斷一個人為什麼不清醒。

但當我拉開書桌抽屜,飄移的視線瞄到那顆掛在除濕機正上方的魚頭才想到啊該死的!市長先生!哪怕那片夢中的深海只針對我好了,我也不認為這麼前衛居家擺設不會嚇到人喇!

匆忙的翻出溫度計甩了兩下後,小心的撥開L先生的領口,把溫度計伸進他的腋下後試著將他的手臂夾緊。這要等五分鐘,好,快去把那超現實的東西藏到什麼鬼地方都好!
【居民】蓮
4 years ago
那個美夢蓮真希望可以永遠不醒……當他們越走越遠的時候,蓮激動的跑過去抱住了自己重視的人。

「不要走……」喃喃自語中帶著困窘的聲音,他抱住了僅剩的溫度依偎著。

直到醒來發現是陌生的房間時,蓮才知道自己又做了夢……愚蠢的祈求著永不醒的夢。

扶著有點痛的頭環顧了四周,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氣息,自己的腋下夾著一支溫度計,看來又是個多管閒事的人,那人是誰蓮自然知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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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蓮
4 years ago
他看見了似乎要把魚頭塞進衣櫥的對方,那狼狽的樣子讓蓮不禁露出壞笑,他緩緩說道:「何必遮遮掩掩,這個城市帶給我們太多痛苦,說出來讓我幫你分憂解勞不是很好嗎?」

慢慢走過去幫對方扶著那詭異的魚頭,至少讓那滑溜的傢伙先放在地板上,這樣才可以讓兩人有時間談天,結果那魚頭不知怎麼搞得噴了很多黏黏的水出來,搞得兩人皆是黏黏糊糊的。

「不介意的話,我能借一下浴室跟幾件衣服嗎?」雖然衣服好幾天沒洗了,但是這樣也就讓蓮也得進浴室好好洗過一次澡。

想必對方一定覺得這是場飛來橫禍,但這場面蓮見多了,他嘆口氣拍拍對方的肩膀說道:

「老兄,你得習慣這一切,不然會發瘋的。」蓮的臉露出了欠打的表情,試圖要讓對方的尷尬感降低一些。
「那是不可能的。抱歉...」等等,答了才想起這聲音是L先生「抱歉!吵到你了嗎?呃,」

似乎那比客人還不客氣的軟爛嘴臉毫不尊重我們和緩的動作。被尷尬潑濕的額間正極力尋求著不尷尬的說詞,但見對方那一副令人好氣又好笑的表情,不禁放鬆的嘆了口氣,
「好吧。首先,不是什麼痛苦啦。這塊超常生物頭部標本是個來自市長的禮物之一,某種詛咒或祝福,其實挺有趣的。」將魚頭從地上拔起掛回原處,順手拿起衣櫃邊掛的抹布快速擦去地上黏膩的水漬,

「其次,我可不想習慣啊...就算很有趣,但把這樣本質上不正常的玩意普通的展示在一個初次來這、還可能身心不適的朋友面前,才是瘋狂的行徑吧。

所以你還好嗎?怎麼會在那裡?」洗淨抹布、擦乾雙手後,又匆忙的走向L先生,輕輕抽出他腋下的溫度計。沒有發燒,幸好。

「另外我衣服都是M號的喔,不知道會不會太小,啊正好還有條毛巾沒拆。」自然的打開衣櫥,翻出一件白色棉汗衫與短褲,連同毛巾一起交給對方,順口問到「趁你沖澡我來做個晚餐好了,有什麼不吃的嗎?」
【居民】蓮
4 years ago
「原來如此……我也有件來自這座城市的禮物,換句話來說也能當作是種樂趣。」忘了自己腋下邊還夾著溫度計,被對方抽出來時還感覺到癢癢的,蓮微微皺著眉頭向賴邇說著。

「我在那裡等人回來,當我發現的時候,寂寞就已經在我身後了。」拐著彎的蓮說著委婉的話,他不想承認再放點心下去會不會又會失去什麼……

接過賴邇的衣服表示自己都穿S號的,不知道會不會太大件,並打趣的說著:「你也都變成這樣了,主菜不會在滴那些水進去,還是簡單吃微波食物吧。」

待洗完澡之後才發現對方的褲子還是太鬆,幸好汗衫蓋得住一點下半身,蓮走出來詢問有沒有皮帶之類的讓他可以順利穿起短褲。
「哈,莫非這裡的每個人都曾被以不同的方式玩過嗎?這城市倒是很怕寂寞啊。」原來是在等人,卻沒有因為不在等待的地方醒來而意外、也沒有要趕回去繼續等待的意思,是嗎?

看著那說出那樣話語的身影走進浴室,確實比我朦朧而沉重的想像更加瘦小,「希望寂寞不在這個小房間裡。」那顯然比這座城市更加可怕。

但L先生,你都已經這麼瘦弱而沮喪了,怎麼能繼續吃那種隨便又寂寞的超商餐呢?打開音響,隨著穩健的鼓點切碎還未冰透的肉絲與洋蔥,接著和三色豆一起加入昨夜的冷飯裡炒熱,再裹上有些歪斜的蛋皮。想了想,又把一些冷凍炸雞塊放進微波爐裡。

這時浴室門的聲音讓我轉過頭,「要番茄醬——哇喔果然還是太小...呸太大了!」趕緊撈了條皮帶拋往對方,蓋不到纖細腿部的上衣更像條白色連身裙、停!「蛋包飯,配雞塊,要看電視嗎?」
【居民】蓮
4 years ago
果然對方並沒有聽他的話正在煮菜,原本要開口調侃對方卻被拋過來的皮帶打斷思緒,因為不小心甩在身上的痛楚使他清醒了一點,但還不至於到他惡作劇的心完全冷卻。

「與其關心我現在如何……你也該關心你自己,濕氣味都飄出來了,去洗個澡出來我們可以配著那難看的電視節目一起吃飯。」他走過去看著對方,並在經過的時候刻意讓自己的裸露的腿碰到對方自然垂放的手背,並當作沒事的路過幫他把廚房裡的食物弄到電視前的桌上去。

看著這種老實人因為自己隨便的動作而有過度反應,想想就覺得很有趣……蓮打開電視坐在前頭發呆似的看著。

「哇!」蓮覺得無聊便先關掉電視,他躲在浴室轉角等著對方出來,直到賴邇出來的瞬間便出聲嚇人。
「但飯會涼掉...」是他的大腿嗎,方才他走過身旁時拂過手背的觸感;但見L先生若無其事的端著盤子,要不是他有意的逗弄、便是我過敏的妄想,縱使禮貌上只會考慮後者。

算了,怎麼能越成熟越加愚蠢呢?甩了甩手,妥協的拿了件背心與短褲走進浴室,盡快把自己沖洗一遍。但在關上水龍頭之前,電視的聲音便已經停了下來。

正因少了個聲音而焦慮,打開浴室門時突如其來的大喊與人影從門邊瞬間冒出——驚訝中雙手未經思索的將髒衣服往前丟,掛在面前可預料的對象臉上,
「哇!?」遲了一步叫出聲,是L先生,「抱歉!」不對啦,他在嚇我!「幹嘛啦超幼稚的唉!可別為此再洗一次喔!」這麼遲才放棄的、痛快的,抹著臉頰笑了出來。

「現在如果飯菜變難吃,肯定是你的錯!」我雙手抓上對方肩膀、玩鬧的搖落他身上的衣服,順手要把對方推向餐桌。
【居民】蓮
4 years ago
原本該迎面而來的是對方被嚇到的神情,但是卻只有髒衣服向他襲擊而來……賴邇的動作頓時讓氣氛有些凝固。

「哪裡幼稚!我才不會為了這一點髒污再洗一次,我頭髮可是超難乾的!」那頭自然捲髮讓蓮可是要花很久的時間才能清洗乾淨和吹乾它,所以才不會在費工夫再洗一次。

「有我在飯菜會變好吃的,總比微波食品好吃吧。」被推著的同時也再阻擋著對方推他的手,蓮用手指一直戳賴邇的腰際,他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沒有這樣與他人笑鬧了。

電視機打開的聲音,配著那有點不夠重口味的蛋包飯,兩人沉默的盯著電視吃著,偶爾蓮還是會用赤腳去輕踩他的腳排解無聊。

「是蓮……」他看著電視上出現一瞬的花朵講出了他的名字,對方有沒有接收到就看情商的問題了。
「好啦知道了、哈哈!」在對方的戳弄下癢得不停扭著身體,直到坐下後還笑個不停。不過有L先生在,這頓的晚餐確實比平常多了些趣味。

但在撥起盤裡最後一顆青豆時,忽然感覺腳背上踩踏的動作停滯了瞬間、而跟著對方的視線抬眼,望向電視裡短暫綻放的一朵幽藍色蓮花。多突然的一句話。

「挺美的、顏色和你的頭髮一樣呢。」說不定是喜歡蓮花,或是L先生...是Lotus的L?跳躍的思緒撩起雙眉,卻在抵達嘴邊前隱沒了。畢竟他要我稱他為L先生。

「說起來,你不是和朋友同住嗎?有沒有聯絡他,或者他就是你原先等待的人?」我將空盤與鍋子收進水槽清洗,一邊說到「...其實很想問你要不要一起打個遊戲或玩些什麼再回去,但又好像對他有點不好意思。」同時眼睛在蓋著鐵架樓房的書桌上找著許久沒用的遊戲主機,樓中有幾台無線電機依舊亮著、接收著沉默。
【居民】蓮
4 years ago
「是啊……也不知道這是誰取的名字。」講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蓮短暫的講起了他是名孤兒和職業工程師的生平,沈默環繞在兩人之間。

「我等的人已經許久未出現了,或許是想給我個驚喜或什麼的吧……」他看著對方視線所及的地方,便拿了張凳子把上面的東西拿下來。

「至於302房的房客也是這座城市的一部分,就跟那顆魚頭一樣,只不過真實他更加纖細。」說起項鍊的事,蓮覺得沒有人會停下來等他,可能是他不顧一切的往前跑才會落得孤身一人。

他自顧自的接上接頭,並且用了電視後面的顯示線,模糊而至清晰的待機畫面便出現在兩人眼前。

「你認為打遊戲會贏過身為宅男的我嗎?」將手把遞給對方,他可不這麼認為……
靜靜聽著、蓮,回應著我所問的、與尚未問出口的問題,關於他的答案,不免感到意外。

「或許在這個城市裡,所謂的關係都只能是這樣的吧。」欲言又止;畢竟我也不知道"這樣"具體而言該是如何,或只是和過去生活中的一樣、虛幻而難以描述?太難了。

擦乾雙手後,接過對方遞來的手把,「嘿嘿,要說動作對戰的話,我可是有自信能輸給任何人!但既然你正好這麼擅長玩遊戲,一定能陪我一起破這遊戲的合作模式...」

點開一款困難的動作解謎遊戲——根本無法跟假人玩,到今天終於能和朋友一起玩這場兼具合作與互坑的歡鬧冒險。

至少在習慣了手汗後,我才確定自己的反應力也沒想像中那麼坑人「啊,」才這麼想,就又死了。「哈哈...不曉得在這裡掛掉會不會復活哪。你覺得我們玩得到結局嗎?」胡亂扭著沒角色可操縱的搖桿,心想這句話會不會成為雙關。
【居民】蓮
4 years ago
挑挑眉聽著對方穩輸的發言,一面玩著需要高度技巧解謎的遊戲,就在對方又拖著他去死之後,看著待機畫面他淡淡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復活……但是說不定我們可以走到結局。」這裡太危險了……走錯一步就是墜入萬丈深淵,但是唯有互助才可以關關難過;關關過。

蓮就在最後的時候打開了寶箱,兩人的遊戲角色獲得了回到原來世界的鑰匙,結局播著快樂開心的背景音樂。

「賴邇……謝謝你這遊戲挺好玩的。」他坐過去對方身邊,最終他的頭靠在賴邇的肩上靜靜的待著。
「說定了。」我很高興能聽到這樣的答案、能聽到你的答案,「真的。」也很高興能看到我們的結局;一個我獨自挑戰時,從未想像過的結局。

雙手放下搖桿時也放鬆了沉重的肩膀,順著一種完成了才感覺到的重量,和蓮的重量。夜色般的髮絲下遮掩的明亮面容,再次這麼接近我的視野。然而這次還多了雙如金星般的眼瞳、你清醒著,而我也知道你此刻確實安好。

就這樣,靜靜聽完結局舒暢的音樂,才驚訝的抬起自己已經依偎在蓮頭髮上的臉頰。不好,他的髮型...好吧你說得對,這裡沒什麼值得懷抱歉意的。一手摸著發燙的耳後、一手小心的撥著對方的頭髮,笑道, 「...遊戲確實不錯,也很謝謝你陪我玩...L先生,你真的超厲害的耶!」
【居民】蓮
4 years ago
在聽著音樂的同時,感受到一股些微的重量,賴邇靠在他頭上,蓮並沒有說什麼,兩人便等音樂漸漸結束。

「叫我蓮……你嚮往的話我可以教你怎麼變厲害。」對方的手正在撫摸他的頭髮,大家似乎都很喜歡他這顆蓬蓬的捲髮,他親暱的蹭了幾下賴邇的手。

「為何害羞?這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抓住了賴邇在摸耳後的手,蓮凝視著那雙栗色的雙眼。

「這樣才會不好意思吧……」輕聲的在賴邇的耳邊呢喃著,趁對方還沒注意的時候快速輕咬他的耳垂,接著蓮露出得逞的笑容看向他。
「當然好,但我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變得像你這麼強,蓮先生、蓮。」按照他的要求、與這樣的情景,溫和地說出他的名字,「我只希望不會拖累你的步調。畢竟有些遊戲就是會有輸家。」

忍耐羞怯,他以雙眼帶走我的雙眼,他的手帶走我按著耳後的手,並繼續用字句溫熱我的側臉,最後以一下令人意外的刺痛——他做了什麼?我等著,直到你以那抹笑,宣告我早已錯過了退縮的時機。

「但你、那你的不好意思在哪裡呀!」過時的鎮定讓應該焦急的口吻遲滯得破了音;原先蹭著頭髮的另一隻手倒跟上了意圖的速度,迅速掀開了對方簾幕般的瀏海,以讓額頭不客氣地撞上去。

嘖!痛啊這好像有點太用力,手馬上縮回來扶住額頭,「這肯定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不是嗎...」壓抑著那支配情緒的尷尬感說道,這下才覺得自己的聲音比較熟悉,我是怎麼搞的...
【居民】蓮
4 years ago
額頭上熱辣的痛楚的確讓他清醒不少,他雙手捂著額頭看著賴邇,最後不免失聲笑了出來。

「這個有的只有尷尬不是害羞吧。」他試圖起身去廚房拿取冰塊,順便幫賴邇用了一塊布包的冰塊。

「這場遊戲並沒有所謂的輸家或是贏家……就算有大家如果能一起闖過去也是再好不過。」坐在對方身旁的蓮開了一罐啤酒,就像是待在自己家一樣愜意。

「別想太多……這罐喝一喝趕快去睡覺。」刻意趁著對方不注意時,用冰涼的罐子貼住賴邇的後背……
「有這麼嚴重嗎...啊!哈啊,謝了,」感受著手中的冰塊,涼意卻忽然從背部襲來,聳起了肩。但在這樣自然而合理的氣氛下,我只能苦笑著接過第二個冰敷袋,跟著喝了起來。

冰涼的液體刺激我大口灌下,辛辣的氣泡卻阻撓著、讓味道更令人愉快;這場遊戲唯一貼近現實之處,大概就是在遊戲結束前,沒人真正曉得輸了會怎麼樣、贏了又意味著什麼。一點擔憂的餘地都沒有、棒極了,不是嗎?

「說得也是...但這話聽起來怎麼比較像我要睡在你家一樣啊?」我起身,墊著還坐在上面的蓮一口氣拉出沙發下層的床墊,攤開了沙發床。

「"都這麼晚了外面很危險"...這種爛理由就算了吧。我很好奇你睡在這裡會不會跟著夢見魚頭的"祝福",想試試嗎?」
【居民】蓮
4 years ago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不是嗎?」他一面調皮的說著,一面看著人辛苦的拉出沙發床,在佯裝稱讚對方的力氣。

「擔心我就說實話,還是你希望我被外面那些黑嘛嘛的東西吃掉?」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趁賴邇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拉住,使得對方重心不穩跌到沙發床上。

「如果那個夢境有人陪我游泳就再好不過,你會嗎?」雙手扶住賴邇的臉頰旁,蓮裝作認真的凝視著他。

隨後放開之後,對方原本要起身卻被他拉住褲管往下扯,又回到床上的賴邇就這樣被蓮以床鋪夠大就睡這裡為由綁住了。
「我怎麼會擔心你?」回頭要拿棉被時,背對蓮會發生的事發生了,「噢拜託!你這麼厲害,一定會解決那些影子;否則就會解決企圖這麼做的我,不是嗎?」我掙扎著想站起來,卻再次被拖回投降般的姿勢——被迫面對你。

「我是會游泳,蓮。但在夢裡,誰也無法保證任何事,」職業病似的、不自覺用起了那明確、卻深沉得令人恍惚的語調,

「在那裡,一個善泳的人可以溺死在空氣中,」我將雙手覆著你的雙手,沿著纖細的雙臂向上撫過衣袖與頸脖,卻要在此收手。
「...一個孤獨的人也可以走進他人的腦海裡。多寫實啊。」

答應了一起睡在這裡後,才拉拉扯扯的爬起來,關上燈,拉開窗簾。我在微光中抱起薄被,連帶夾在裡面的兩隻玩偶、白鯨和海豚,輕輕躺上沙發床。

雖然意識到身旁有人、而躺得有些戰戰兢兢,但疲憊終究很快地說服我迎接睡眠,與那被迫迎接的夢。
【居民】蓮
4 years ago
「解決你倒是綽綽有餘……」蓮語帶輕佻的說著,並聽取對方如同主持節目的迷幻語調。

對方宛如輕觸又沒帶半點情感的表情,他只是無奈的嘆口氣,接著補充說道:

「但是那沒有那麼輕易不是嗎?」手指輕輕點在賴邇的鼻尖上,就像蜻蜓點水般很快就離去。

隨後伴隨著玩偶和偶爾吹到的電風扇,蓮緩緩進入夢鄉。
【居民】蓮
4 years ago
在那裡就像個深海或是淺海的地方,有個無邊盡的大海棚,蓮漫步在海中還不至於會溺水。

「你到底在哪裡呢?」終究他在一個像是卡車遺蹟的地方發現對方。

「這個夢境是連動的,還是你只是我夢中的一環?」他向著眼前的人搭肩,蓮想著大不了就是從夢中驚醒,應該是沒有關係……
這輛車已經鏽蝕到無法繼續行駛的程度了,它畢竟只適合在陸上運作。賴邇主動跳下卡車,沿著車身繞一圈查看。

隨著賴邇逐步檢查各個部位,確認了越來越多無可挽回的問題和為時已晚的傷害,他也同時感受到越來越深刻的舒坦。最後當他繞回原處時,這裡只剩下一攤古老而殘破的廢鐵,他滿意的嘆了口氣。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有隻手搭上了肩,「啊,你來了。」他轉過身,

不,是蓮。那不是真的。

「...現在有幾種可能。」我用力咧開笑容,嘗試像清醒時那樣支配自己,「但大概都要等醒來才能真相大白。要不要試著做些夢裡才能幹的怪事?我們先往不那麼荒涼的地方去吧。」我拉起他的手,要向無處游去;無處卻開始萌生各種深海生物,很快便填滿了空白的水域。
【居民】蓮
4 years ago
無處竟生出各式各樣的海洋生物,兩人便在這或許有色彩斑斕的世界中遊走著,時而在巨型水母頭上不停的彈跳,又或是在沙坡上用貝殼滑著沙。

能夠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像是個毫無盡頭的遊樂園使人不想睜開雙眼,難道是這場夢境的意圖?還是體感時間拉得太長?

「賴邇,你覺得要怎麼做才能醒來?還是我們就被困住了?」他在沙坡上丟出了第一千次的石頭,只見石頭緩緩落在底下的沙裡並排成壯觀的石堆。

「還是我把你當作滑板滑下沙坡呢?或許可以醒來喔!」蓮無聊的撲倒對方,由上往下看著他時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說著。
終於這麼問了。「但怎樣算是被困,又怎樣才是清醒呢?回到那個虛偽的城市裡?」,我笑著、痛笑著說道「或者回到相對真實的世界,一個再也醒不來的夢...只是這樣嗎?」

我一手抓著壓在身上的蓮、一手在沙上用力一划,滑出邊坡,感受身後隨思想裂出一道吞噬了沙丘與石堆的海溝、直達深淵;腦中浮現的是一輛在急彎處衝出懸崖的腳踏車,慢速播放、便彷彿飛了起來。

「其實離開一個世界的方法,不管在哪都是一樣的嘛。」看向蓮玩世不恭的雙眼,誠懇地說道,
「自殺吧。」
「或你殺了我,兩全其美。只怕我沒那個榮幸給你這麼大的刺激。」因為在這片海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所以只要讓美夢成為惡夢,這一切便會幻滅。

「...又或者,」垂著眼,悲哀的笑緩緩浮出。我試著要求,「為我唱首哀傷的歌吧?」
【居民】蓮
4 years ago
滑出邊坡整個場景變得更加支離破碎,被賴邇
抓著的蓮有些驚訝的環顧四周,直到聽見對方所說的話。

他開口為對方唱了一首哀傷的情歌,歌聲在寂靜的地方迴盪著。

「要不……我們就一起死吧……」他伸手抱住了賴邇,直到他們撞上地面傳來的痛楚,使蓮馬上清醒過來。

他擔心的看向對方的臉龐,到底賴邇會不會醒過來呢?還是就這樣一直沈睡下去……
沒有多餘的答辯,蓮便為我開口了、又一次。是多麼令人悲傷曲調,多麼悲哀的...情歌啊。

感受著對方真實的擁抱,抱著我遠離那穿透層層海水映射而來的光,退回那沉重得足以隔絕世界的眼皮之下。腳上能感覺到陽光的溫度。

只是腦海還陶醉在令人清醒的悲傷中,頑固的從記憶裡扒出更多旋律,催促著還不清醒的唇齒,

...不是夢所以才痛,睡醒了再說...

從床的動靜感覺到蓮似乎也醒了。有好多該問的問題,和好多該做的工作;但此刻我只想閉著眼,繼續輕聲哼唱著,
但那挫折和恐懼依舊,但那挫折和恐懼依舊...
【居民】蓮
4 years ago
聽著那不協調的口語唱出來的歌,蓮是知道對方看起來是亞洲人,不過終究還是不一樣國家出身的人。

那種喃喃自語說什麼把家鄉賣了;愛人給騙了,這人之前到底都聽些什麼樣的歌,蓮現在有點摸不著頭緒。

他試圖搖晃著對方,一次又一次越來越用力,直到整個人都晃到起身了還是一樣沉睡著,他嘆口氣說道:

「賴邇……再不起床我就要親你了,而且可能會是你最討厭的那種親喔!」抓著他的手,蓮準備就預備動作靠過去。

只是做做樣子應該不會怎麼樣,就算親到了兩人也不會少塊肉,如果他提前醒來能確定生死,反正已經早上了自己就會拍拍屁股回自己房間去。
「真的嗎?」我自己晃著身體,在越來越愉快的鬧騰中不小心脫口而出,「哎呀,可惜了!到底是什麼樣的親法呢?你怎麼知道的?」

「莫非我在夢中告訴你了嗎?你有做夢嗎?」我反手與蓮的手交握,直視就近眼前的蓮,忽然感覺這一夜、這一刻都太不真實了。

「...抱歉,我只希望沒有造成你的困擾。」

花了幾秒,太遲的幾秒才聯想起了他的反應,與方從這樣的夢中醒來時該有的感受;
我縮手起身,帶上一如既往的尷尬笑容,轉身背對蓮。我走向衣櫥換上外出服,打算在送他回去後直接去上班。
【居民】蓮
4 years ago
「有……我有做夢,那是一個不錯的美夢喔,夢中我們並沒有做什麼,但現在……」看著對方起身換著外出服的途中,蓮趴著跟他說話。

但在對方轉過身之後,冷不防蓮湊過去親吻了他,按著對方的腦袋來個短暫的鹹濕法式熱吻。

「這樣應該就能讓你討厭了吧?造成困擾的永遠都是我哦!」他打算先穿著這件衣服回去,再換成自己熟悉的服裝,他等待著對方幫他開門好讓他可以溜回自己的房間。
看來還是不同的夢吧,雖然也夢見我"們"了哪...「但現在...?」

現在我再次轉向蓮時立刻迎來一個絲毫不允許拒絕的深吻——困惑、驚訝,與這似又只是種捉弄的噁心感。你怎麼從不給人閒暇的機會!又從不讓我失望...

當那短暫的接觸結束後,我的手緩緩摀上嘴邊,觸著發燙的臉頰, 「那我就放心了。真是令人困擾啊...」我皺著眉作勢抱怨道,至少心裡並不是那麼難過的...

當我出門,揮手告別蓮溜向自己房間的背影,拔起在樓下樹叢中卡了一夜的腳踏車。看來那些黑影也沒對它做些什麼。在陽光下,我慢慢騎著習慣的路,騎向習慣的地方,只有腦袋還不習慣昨夜留下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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