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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est #12
碧藍色的神殿。潔淨的空氣。迴盪於心坎的水色的旋律。
神殿一角,少女們並肩而坐。晨曦薄霧般的青色光暈溫柔籠罩,使人恍如置身深海之中。
手心相連,印記之上傳來的強烈共鳴,與遠古神殿的莊嚴神聖相戶輝映。
沿著灰石的老舊紋理、散落的柔軟細砂、壁面優美的石縫裂痕反覆摩娑,黎晝打破沉默,微微一笑。
「我們來約定吧。」
睜開了閉上許久的雙瞳、抬頭,照映出的是那無邊際的蒼空。
「好啊。」
並無帶有任何質疑的肯定句。
女孩攤開一張泛黃的圖紙。
啾啾感到驚訝,畢竟她也有相似的另一張。
「月季女士明明說只有給我,為什麼……」
日和同樣愕然地對上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她們像一面鏡子倒映著一雙影子。
日和對啾啾隱瞞了地圖的事。
而同樣的,啾啾也對自己從月季女士那裡得到的地圖隻字未提。
她們共享一樣的情報,一樣的秘密,一樣的心情,感應一樣的喜歡一樣的討厭一樣的煩惱。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才顯得特別尷尬。
日和不知道被夾在中間的悠有何感想,她瞄了眼自己和啾啾的圖紙。
「冷靜下來,我們的地圖長得不一樣吧?」
瞇起雙眼打量了下兩人手中,紙張上的老舊墨印輪廓。
「嗯——啾啾的是黑塔、日和的是外海,完全不同方向,月季是刻意的吧。」
聳聳肩,雖然對那兩張地圖有興趣,但並沒有想介入那兩人之中;反而是勾起嘴角回想起當初離開庇護所時、日和的果斷——果然還是有帶什麼出來的嘛。
思緒仍隨著不穩的情形飄移到了其他地方,外場的視野依舊納入著面前的不協雙子。
「刻意的?」
啾啾訝異地眨了眨眼,看向悠尼斯。
日和則頭也不抬,對比著兩張地圖的同時,深蹙起眉心。
回憶中依稀記得當初和月季女士做的約定──這件事是她與女士之間的秘密。
──這份地圖有第二張嗎?
──沒有了,這是我參考著書籍和那位母親描述的路線,一筆一劃畫出來的。
──那就好,今天出現在這裡、和您談的所有事情,請對我的姊妹保密。
「向我們說謊,對月季女士有什麼好處?」
「日和!好處什麼的……我不認為誠實的女士會對我們說謊,尤其是那位月季女士。」
啾啾頑固地說。
「『向我們說謊,對月季女士有什麼好處?』哇噢,想法就算了、表情也別那麼死板嘛。」
隨意地擺了擺手。
並沒有被兩人之間的張力給干涉,反而是逗趣地模仿了日和的台詞語調,原本的微笑則成了某種吐舌的怪表情。
「執著於這種相互隱瞞不覺得很煩躁?反正想不出什麼的話就換個方向啊——像是對『妳們』有什麼好處?之類的。」
「有趣的觀點。」日和挑眉,輕舒一口氣,「妳沒說錯,女士總是對的,因為她們想的總是我們。」
停下來看著兩人的啾啾忽然大叫。
「我知道了!女士不想我們兩個吵架。」
日和哈哈兩聲,「好巧,這我也知道。」略帶輕蔑的眼神輕瞟向她,示意道:所以?
見對方完全把自己當成笨蛋,啾啾本來想生氣,但思及女士一番心意,便一副「不跟你計較」的表情,硬是把怒氣吞了回去,轉頭不再理日和。
「悠,女士給兩份地圖的理由,會不會是她本人也不知道媽媽真正去了哪裡?」
稍微傾斜了頭部後就立即回答了啾啾的問題。
「假設月季所得之的、妳們兩人母親的去向能夠被分為兩種可能性,那麼地圖有兩張而且不同這點也有了解釋。」
閒不下來的雙手擺出了剪刀出來,喀擦喀擦動了後指向了兩人手中的地圖們。
「一人一張同時去找的話效率會高很多。那麼、基於對月季的信任,妳們的好處就是能夠比較快找到母親。這樣理解應該沒什麼問題——?」
「欸──?」像吞進特酸級檸檬似地,啾啾的臉蛋皺成一團,頭跟波浪鼓一樣左右搖晃,「不要不要不要!為什麼我要、跟日和、這個討厭鬼、分開?!」女孩激動得跳起來手指向雙生姊妹的鼻頭。
「我們明明從出生開始就在一起了!」
日和撐著頭側過臉微笑,復誦她的話。
「對,我們明明從出生開始就在一起了。」
而後輕輕轉了音調,輕描淡寫說道:「我是討厭鬼的話,不是剛好?我們分頭走,妳也不用看見我,不會老是找架吵了。」
「妳──」啾啾氣得跳腳。
「說得好像我很喜歡吵架一樣!」
「就是妳好像很喜歡吵架一樣。」日和自然地笑著接了下去。
看著面前雙子的互動、平時總是帶有分無精打采的雙眼睜大後,難得如此爽朗地笑出了聲。
「噗哈、妳們真的很有趣啊。」
——正因如此、如果說現在就道別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感到寂寞呢?
聳了聳肩變打消了這個念頭,在雙人相聲的空隙裡試圖滿足先前的好奇心:「所以說——約定的內容?不知道的話就沒有辦法好好遵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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