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交with Cornflower_00

今天的訓練真夠累人的。

踏進魔女之森的鐮一如往常選了個沒有太陽直射的樹陰,他脫下身上的袍子把它鋪在草地上,接著喬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很快的便進入夢鄉。
latest #42
不知道是路過的誰對他惡作劇,在鐮的臉上蓋了一條白手帕,營造出看起來像是路邊有屍體的嚇人畫面,而本人顯然毫無自覺的呼呼大睡著。
 「魔女之森到底有多大……」正悠閒地在林間散步,想著方才還能看見不少人,一對比起現在的清閒讓雨果有些好奇,去詢問店長的話不曉得對方會不會如往常那般帶著微笑著回答。正盤算著等等該如何開口,少年環顧四週的視線正巧對上了樹蔭,那塊形狀有些詭異的陰影。

 「咦?這、這個!」總是過於旺盛的好奇心讓雨果沒多想地靠近,直至跟前他才發現那幾乎是個人型和蓋在臉上的白布,和書裡所說過的屍體形象恰恰吻合;沒想過會在散步時遇上屍體讓他慌張起來,甚至忘了要確認呼吸便想也沒想的拉著人哇哇大叫起來。

 「屍體先生?沒事嗎?但是也沒有出血,耶?還是這是詛咒?」
出血?詛咒?

周圍的聲響把鐮給吵醒,他半睜著眼想確認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視野一片白茫茫的,隱約可以看到有黑影在晃動,再加上臉上的布料觸感讓他想起了以前左眼還包著繃帶時的情況……

意識到自己應該還在森林而不是醫院之類的場所,他連忙坐起身子,白色手帕就這麼的落在自己身上,四周也還是森林的景色,只是多了個臉上被奇怪布料蓋住的少年。

「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鐮睡眼惺忪的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向眼前的少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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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咦?咦?」
看著原本的屍體睜開眼睛,甚至還開口說話後雨果顯然陷入了一陣錯亂,張嘴除了幾聲含糊的話音外也吐不出字串;原本正拉著人肩膀的手也就這麼尷尬地懸在半空中。

發生什麼……事情?

邏輯還在咀嚼,豆大的淚滴已經溢出眼角沿著臉頰滴落,淚水則在一聲啜音後更是氾濫。

「因為,、完全不動,我原本、以為已經……死掉或是被下了詛咒、但是太好了……能再睜開眼睛真是太好了……」一邊胡亂的用手抹去水痕,可雙眼卻怎麼也止不住淚水;期間少年仍繼續開口解釋,只是不知道這「才剛復活的屍體」能否順暢理解這些因為哭泣和喘不過氣而破碎的話語。
「欸?啊、內個你你你別哭啊!」

先是愣在原地看著同樣楞住的少年,在對方開始邊哭邊哽咽的說著有些支離破碎的句子後自己也沒了原先的冷靜開始慌亂起來,甚至連話都不會好好講了。

從含糊不清的句子中從關鍵字大概明白對方的意思,理由雖然有些荒謬,但是不可否認自己仍然是造成對方哭泣的罪魁禍首,「我只是在睡午覺沒有死掉或是被詛咒,真的!」因為鐮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對方,所以決定先讓眼前的少年知道自己沒事這件事實,甚至還把身體往前傾的好讓人看清楚自己真的什麼事也沒發生。
「好的、十分抱歉……但我很、嗚咦,很高興,你沒有事,真的太好了。」看見好像比自己還慌張的人,雨果繼續著話語,雖然在臉上還掛著淚的時候這麼說實在十分沒有說服力。

「那個……就是、臉上的傷?不會痛嗎?」
不再喘不過氣,多少能正常說話的雨果看著眼前那道顯眼的傷口;或許是才大哭一場的關係而忽略了禮節,沒多考慮過便開了口。
見對方情緒緩和些後也跟著平靜下來,為了不認識的人緊張到哭成這樣,鐮覺得眼前這位有些過於純真的少年是個有趣的傢伙。

「恩?這個嗎?」他指著自己右邊臉頰那不久前被摔在地上造成的擦挫傷,「習慣了,所以也就有點痛那樣而已吧——」鐮用像是不怎麼在意的語氣解釋著,彷彿那不是太需要讓人擔心的傷,雖然在正常人看來那並不怎麼像只是有點痛那樣的程度而已。
「耶?習慣?」
呼吸終於恢復順暢讓雨果說起話來不再那麼吞吞吐吐,然而少年輕鬆的口吻反而讓雨果的警覺心作響。

「哇、哇……您應該不是被欺負了吧?剛才也是被惡作劇了,還是說森林其實有危險的動物在?」說話的同時雙手也不安地在空中比劃著,看起來就比當事人還緊張的樣子:「總、總之傷口還是先處理一下會比較好?」

本還在等對方反應,僅短暫停頓幾秒,雨果又再度開口:

「……不能用口水抹一抹當作沒事哦!」
「不,我沒有被欺負,森林也很安全沒有野獸,欺負我的人下場大概會比這傷還慘。」

鐮只是微笑地搖搖頭否定了對方的猜測,然後在還鋪在身下的長袍內袋裡面翻出一小瓶白鮮液,「要是擦口水被看到的話會被罵死的,雖然那個人今天好像沒來森林……」

「這是不久前訓練時受的傷。」他拔開小瓶子上的木塞,倒一些裡面的液體在手上時說著,之後便往傷處抹去,很快的傷已經癒合了大半,「因為不算太嚴重,所以本來沒打算抹藥就是了。」但是鐮覺得要是不抹藥的話眼前的少年大概還會繼續哇哇大叫好一陣子。
見對方還能露出微笑,感覺就像是被安撫了一樣,雨果也才冷靜下來,恢復原本乖巧的坐姿:「訓練?那是很危險的事情嗎?跟調藥一樣會爆炸嗎?」

說起訓練只能聯想起自己也搞砸過好幾次的製藥而已,不過或許眼前這個人會有不同的經驗。

「那個藥水……很有效呢。」看著少年塗抹藥水的奇效,雨果驚嘆的出聲。出於學習和好奇的態度,實在是很想知道內容物和調製方式。

盯著少年臉上的傷口漸漸癒合,雨果不禁感到疑問:「不能夠也治好眼睛上的傷嗎?」
直到問出口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十分失禮,雨果這又才慌張的補上:「哎,如、如果不想說也沒問題!」

慌張的樣子就像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
「調藥爆炸比較可怕,之前也炸了個大釜,被炸得有夠慘的。」雖然這樣鐮還是熱愛在閒暇時自己調製一些日常會用到的魔藥。

他偏頭思考著要怎麼和眼前的少年解釋,「實戰訓練沒有生命危險,頂多就是像這樣受點傷而已,這樣子你覺得危險嗎?」從少年的敘述中猜測對方似乎不會接觸到這類的事情,於是好奇的反問對方看法。
「這是白鮮藥水,有癒合傷口的功能,啊,你的世界有白鮮這種植物嗎?」

「消除疤痕跟永久性傷害不在療效範圍內,受這傷的時候還在沒有魔法的環境所以也無法取得這種魔藥。」不覺得這提問有不妥的地方,所以還是解釋了為什麼唯獨左眼的傷沒法治療的原因。
對方顯然並沒有覺得被冒犯,雨果偷偷在心裡鬆了口氣,這才繼續順應著話題回答:「……如果不會斷手斷腳的話,應該不算危險吧。」其實對於危險的定義也不是太清楚,雨果只是照著自己的感覺說出口。

「爆炸確實很可怕呢,完全沒有預兆,而且房間也會變得很亂、如果起火的話就更慘。」帶著苦笑,想起自己也炸亂了不少次書房便有些尷尬。「至於白鮮,或許有……嗯,也許只是不叫這個名字。」
「也是呢,畢竟不是萬能藥……」又盯著少年手裡的藥水一陣子,雖然他也對這類的話題很有興趣,但不免也有點擔心自己是否打擾了對方的休息時間。

「總覺得很不好意思,是我打擾了您的休息時間,而且還被您安撫了……請接受我的道歉。」低下頭乖乖的道歉。
「是不會斷手斷腳,頂多骨折吧。」歪著頭思考,然後像是喃喃自語的說出了最近受過最嚴重的類型,在有很多方法可以縮短復原時間的魔法世界來說確實不算危險。

「下次我帶一些過來給你看。」對方看起來對這方面的話題有興趣,於是直接把手上的小瓶子直接塞到對方手上,「有興趣的話這個給你拿回去研究也沒關係,我還有很多。」
「沒那麼誇張啦。」在魔女之森的午覺一直都讓鐮睡的很安穩,剛剛睡的那點時間其實也足夠回復精神了。

放鬆般的把身體倚在樹幹上,看向低著頭的純真少年,勾起了鐮有些調皮的玩心,「不然請我吃一塊點心屋的蛋糕當賠罪也可以喔--」
還在低頭反省的同時手裡已經多了一瓶藥水,還沒能理解現況的少年含糊的開口:「唉?好的,唔、但是這個……」
真的可以給我嗎?
遲疑地看了幾眼手中的試管,他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好奇,既然對方也說他還有很多,那應該收下來也沒有關係。

「謝謝,我會好好研究的。」一陣猶豫後還是決定收下,雙手重新握緊,像是要確保東西正好好的拿在手裡。
就算被布料遮去半張臉也能看出雨果正由衷的笑著。
「至於剛剛說的……賠罪嗎?」雨果微微偏著頭,像是在思考又或者只是純粹的困惑。

「如果您這麼希望的話,本來就是我要道歉……而且還收了東西,不如說只要蛋糕就夠了嗎?」如果對方能看見他的表情,想必會看見少年正眨著眼。
「恩--不然再來一杯店長的紅茶?」擺出一本正經的思考模樣,隨後歪著頭向對方要了追加飲品,當然他可沒真的打算讓對方做出請客的行為。

不過眼前少年如此單純的個性。讓鐮有些擔心是否對方在自己世界裡也常常像這樣的被傻傻騙去。
「啊啊……也是,果然吃甜點就會想喝茶。」對於少年所提出的要求並沒有拒絕,顯然是覺得喝茶這個點子很好,雨果喃喃自語著,完全沒有一點自己正在被佔便宜的自覺──既然已經決定好就事不遲疑!

「我也很喜歡店長先生泡的茶呢,雖然只喝過一次,但點心屋的熱牛奶也很美味。」

微微前傾著身子,少年平緩地開口談論起自己曾喝過的熱牛奶,同時朝身後伸手探去,拎起原本就已經接近拖地的長長衣襬,一邊輕拍著衣物沾上的些許塵土,緩慢而從容的站起身子。
正在垂頭檢查是否還有哪裡沾著葉子或樹枝,雨果繼續說明自己推薦牛奶的原因,「口感綿密、還加了點香料,推薦有空去嚐──啊!」意識到了某個十分重要的資訊,少年瞬間想也沒想的啊了一聲,才有些尷尬的摀住嘴。

「失禮了,這才想到我還沒問過該怎麼稱呼您……我是雨果,沒有姓氏,所以稱呼雨果就可以了。」語畢,標準的擺出與魔法使相見時所該有的禮節。
「請多指教,雨果。」跟著對方的動作一起起身,抓起地上的巫師袍用力上下揮動弄掉沾上的草屑,接著甩向身後一氣呵成的穿好。

「鐮.賽海爾,稱呼鐮就可以了。」黑色的長袍下擺落下時,鐮也跟著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並基於禮儀的伸出自己那有些冰涼的手。
「哎?鐮……鐮……嗯,我記住了。」少年喃喃重複著陌生的名字,同時盯著那隻伸向眼前的手,腦中堆砌的禮儀知識讓雨果認為必須回禮才行,透過布料後的雙眸有些不安地看著鐮的表情。又過了一會他才慎重地伸出手,感受到從掌心處傳來相比自己略低的溫度,最後輕輕地相握幾下鬆手,不免讓人猜想他也太過小心翼翼。

或許在被遮住表情的前提下他的緊張並不會那麼明顯,雨果暗自祈禱著。

「然後……那個、抱歉呢,鐮,我剛剛才想起來,之前正好是買了那杯熱牛奶,我好像把酬勞用完了。」少年用帶著點困擾的口吻開口,他本就沒什麼儲蓄的習慣,這下可尷尬了。

「所以說,可能要等下次?不過這裡的時間流逝似乎不太一樣……或者就是,晚點直接去打工,不過鐮可能就要等我一陣子。」
「不用這麼拘謹啦。」看著那有些謹慎的手,用相對輕鬆並帶有笑意的語調搖搖頭,「就像普通朋友那樣的放輕鬆就可以了!」雖然是小孩子的外貌,但無意中透漏著鄰家大哥哥般的氣質。

「打工嘛……」鐮掏出懷錶確認著,「今天剩下的時間還很多,要現在就一起去打工也沒問題喔--」反正自己也休息夠了,去幹點活無妨,能賺些點心錢拿去買好吃的蛋糕也挺不錯的。
 明明外表看起來好像比自己還小,鐮卻比自己多了些穩重的氛圍……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早熟?

「哎?嘛……嗯!」這麼想著的雨果同時心虛地發出幾個含糊的單音權當作回覆,他其實並不清楚「像普通朋友那樣的放輕鬆」是怎麼回事──我有普通朋友嗎?要說過幾次話才能算是朋友?

 已經陷入思考的雨果微微皺著眉,基本上也沒把對方的話聽進去多少,捕捉到關鍵的打工兩個字後,才溫順又和氣地提議道:「那就、先一起走回去點心屋?再來想想要做什麼打工……嗎?」

隨著上揚的語尾,雨果偏過頭,不確定自己習慣的口吻是否能稱得上像是「朋友」那樣的放輕鬆。
對於雨果修正後的語調露出滿意的神情,「嗯!我們就先一起回點心屋吧!我也還沒想好今天要做什麼。」委託內容清單上有的自己已經都做過一輪了,因此在沒有特別想做的場合下就變的難以決定。

「啊,雨果要是有覺得哪個委託是想做的或是覺得有趣的也可以說--」朝著點心屋的方向率先邁出步伐,像是想到什麼的轉頭補充。
 看來這樣做沒問題。

鐮的神情看起來十分滿意,自己的語氣也並沒有被糾正,雨果有些安心的這麼想著,原本有些緊繃的身子頓時放鬆下來,儘管他並不清楚其中的標準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鐮率先邁出步伐後,雨果同樣跟在對方身後,在少年轉過頭時有些意外地愣了愣:「哎!我想做或⋯⋯覺得有趣的⋯⋯我想想⋯⋯」

 咦?原來我們的身高原來差不多嗎?

還在思考時注意力卻被別的事情給影響,慶幸有著面具的遮蓋誰也看不見他正十分失禮的盯著人家頭頂看,察覺到過長的停頓或許會讓人懷疑,雨果才硬是從記憶裡想起曾在點心坊看過的工作:「那個……我想試試看、綿羊奶油。」
「這個確實挺有趣的!那個綿羊第一次跑出來的時候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把他抓回來。」沒有發現對方正想著有點失禮的事情,他逕自說著第一次做這任務時發生的慘況。

「在他跳出來的瞬間用手撈回盆子裡就好,或者漂浮類型的魔法可以很輕鬆的把他抓回來,這次有我在,我會一起幫忙的!」講著講著,意識到這樣或許會帶給對方更多的緊張與壓力,於是趕快隨口補充要對方不用擔心。
所以說就算性格比較早熟,果然身體成長的速度還是差不多的。同樣跟著鐮的步伐,雨果在心裡做了,想來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結論。

「奶油會逃跑?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不可思議呢⋯⋯哪天就會出現長著棉花糖的綿羊也說不定,呵呵。」說著天花亂墜的猜想,覺得師父應該會很喜歡這個點子,雨果小小聲地笑了起來。

「點心屋的工作,鐮已經都做過了嗎?感覺你好像很熟悉。」至少是比自己熟悉了。
聽到長著棉花糖的綿羊時,在腦中想像了一下,感覺軟綿綿的很可愛。

「都做過了,但還沒吃遍這裡的甜點--」儲蓄習慣讓他不會想要一次性花光口袋中的所有貨幣,因此還是很節制的在花用。

「沒有意外的話,我幾乎每天都會來,雨果呢?會常常來這座森林嗎?」
「真的都做過了?好厲害啊。」從話中不難聽出少年真誠的敬佩。
「甜點的話,這個、我也是……雖然會想嘗試新的東西,但之前吃過的點心也都很美味,每次都好煩惱。」回想起點心櫃裡面的那些個個繽紛可愛的點心,雨果露出有些陶醉的神情。

隨即意識到還在對話中,少年這才停止回想,回到話題上:「我大概一週來個幾次……最近要學習的東西變多了,比較少過來。」

「不過既然鐮每天都會過來,或許以後會常見到面也說不定。」語畢,發現自己好像不自覺地說了像是想要常見面的話,覺得有些失禮的他用手遮著嘴,暗自在心裡警惕著自己不該這麼隨意說話。
「現在我們是朋友了,就算天天碰面也無妨喔!」被對方的舉動逗笑,他認為這並不是什麼失禮的事情,不過也因此感覺到對方或許是個家教比較嚴格的孩子。

「能夠多學習我覺得是好事,在這裡能看到各式各樣的魔法,所以我也很喜歡來這裡,說不定也能得到什麼新的啟發。」說起學習的事情時,可以看的出鐮對此顯得有些興奮。
「新的發現的話,確實是如此呢,之前我也在這裡第一次認識了海妖⋯⋯」

他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詞彙?

⋯⋯

朋友?咦?咦?」突然被宣告已經成為了朋友,雨果顯得有些驚慌,連帶著說話的聲量漸漸提高,甚至連原本行走著的步伐都停了下來;混亂的同時,腦海中的某一部分則開始計算起來,從剛才到現在他們講了多少次話。

「那個、我很榮幸⋯⋯但是、但是,朋友是這麼隨便就可以當成的嗎⋯⋯」說者無意,但他這話聽起來簡直像是在說鐮很隨便一樣。
「這裡居然連海妖都有,真希望下次也能親眼見識一下。」他在魔女之森裡已經看過會說話的刺蝟和龍,有海妖應該也不足為奇,但卻還是激起了他的好奇。

「這樣子就可以當朋友會很隨便嗎?」面對對方的問句,換鐮不解了,他一直都認為當朋友就該輕輕鬆鬆的,不用太多的麻煩禮節,「講過話也知道彼此的名字了,而且還正要一起去做一件事情,至少對我來說就足以當朋友了。」

「不然雨果覺得要經過什麼樣的流程才可以當朋友呢?」
「嗚嗯⋯⋯因為我也沒遇過,所以不知道。」雨果先是發出了幾聲含糊的音節,最後才失落地說著,他不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這不免讓他覺得有些無力。

「也沒人教過我,所以我一直以為這是種複雜的關係。」做出了思考的樣子,對於這種從來沒經歷過的人際關係,他總認為該慎重以對。

「對鐮而言,只要知道彼此的名字,要一起去做什麼事情,這樣就足夠成為朋友了⋯⋯是這樣嗎?」像是在課堂上發問的學生,他為了確定自己的理解而發出疑問。
「嗯!對啊,再更簡單一點的來說,有說過話也知道名字就可以了。」他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最低標準讓雨果做參考,「然後只要一起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互相了解彼此之後,就可以稱得上是好朋友了。」不過在自己朋友堆裡面能稱得上是好朋友的人也不多就是了,朋友倒是不少。

說了這麼多之後他才想起最根本的事情,「雨果在那邊的世界都是怎麼跟人相處的呢?說不定想想之後也能發現身邊一直都有朋友存在也說不定。」
「說過話也、知道⋯⋯名字?」過於簡單的標準讓雨果懷疑地瞇起眼,不過鐮既看不到,自然也不會有所反應。

如果是做過自我介紹就算,那不就連師父的客人也是他的朋友?

過於駭人的想法讓雨果原本笑著的嘴角感覺有些僵硬,他決定之後要把鐮的這番話再好好思考過。

隨著眼前的少年再度丟出問題,雨果微微偏著頭,試著照鐮所說的話去回想:「怎麼跟人相處的⋯⋯我平常也只會見到師父跟夏洛特;夏洛特、她是師父的女僕,也會照顧我,不過比起朋友,更像是姐姐。」

「其他的人,雖然也⋯⋯」越說越心虛。
「啊!雖然原本的世界沒有,不過我在魔女之森,有認識很多人,也跟很多人說過話。」甚至一起做過打掃、一起吃過點心。

「原來我跟他們算是朋友了嗎?」
「這樣啊……」平常會見到的人意外的有點少,接著他又想像了一下三人的相處場景,這才讓他發現自己似乎還是有點欠缺考慮,還有終於理解雨果的單純性格是怎麼來的了,「那確實……抱歉,是我思慮不周。」後面的話直接說出來他自知也不太妥當,於是很乾脆的向對方道了歉。

在他又聽到對方在這裡的情形時,為對方鬆了一口氣,「是啊,這樣就是了喔——魔女之森真的是個很好結交朋友的地方,對吧!」雖然交朋友並不是他來這邊的主要目的,但是這帶來的快樂確實也是促使他天天過來的動力之一。

「我有個妹妹也能來魔女之森,她叫克蘿伊,如果你們還不認識的話下次我可以帶她來介紹給你!你們應該也能合的來的!」說起自己的妹妹時,他的表情與語調明顯的出現了更多開心的情緒。
「是的,每次來都能見到很新奇的事物,而且,這裡的人都十分溫柔。」回想起之前的許多際遇,在面具之下的嘴角稍微揚起了些;不必視線相交,也能感覺的出來雨果的心情十分愉快。

兩人原本停下的步伐,在話題轉換的同時又再度邁出,聽著鐮明顯比起方才還要開心的神態,雨果同樣配合著應答。

「嗯、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認識那位克蘿伊小姐。」不知道會不會是跟鐮一樣直率的人,若是性格相差很多的話,那也令人期待,這又會是怎麼樣的緣分。

「那位克蘿伊小姐⋯⋯是怎麼樣的人?」覺得繼續談論妹妹的話題也許會讓鐮更開心,雨果接著發問。
被問到這事時,鐮的某個開關彷彿被打開,開始興奮向雨果說著自己妹妹的好,「我跟你說!她是我最喜歡也是最棒的家人!啊,不是不喜歡爸媽的意思啦,她除了漂亮以外,還有學習上很認真努力,也是個很堅強的人,雖然和我個性不太一樣,但是也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喔!」

他邊說邊推開點心屋的門,臉上的神情除了開心以外,也多了一層幸福的笑容,可以看出鐮是多麼的寵愛這位家人。

今天的點心屋還是一如往常的熱鬧,店長待在櫃檯沖泡紅茶,帕帕對著來忙進忙出的學徒們大聲吆喝,點心櫃裡面的眾多點心看起來依然可口。

「帕帕——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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