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 & ging0422 ]
https://images.plurk.com/62ZGSKIRxmRxTI7Ib2S40K.png ── 有時緣分就是這麼巧妙,能讓你巧遇,也能讓你巧無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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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的盡頭碎散在這座城市,夜色侵蝕僅存的褐紅色光彩,想掩蓋掉那些斑駁鏽跡,掩蓋掉了,明天,又會是一片燦亮。

而一條街上,一間中式餐館『We Eat』早早就點亮了門前的兩盞大花燈籠,微暖的燭火光映著店前一道身影。

「錚──」吉他收起了一曲的尾聲。

還不算遭。

這是甯潮生又彈奏完一曲的感想。

他撫了撫木吉他滑潤的面板,像在稱讚它。而後調節起雙耳上的漆黑儀器,放行更多的聲音進入自己的聽感,手指也再度按上琴弦,一聲「鏘──」劃開一曲的序幕,接著撩撥出輕快也清亮的旋律。

雖然這對於他受損的聽覺來說,還是有些吃力,但若能掠過他帶著凌厲感的雙眼,看見他的嘴角,或許能從他略彎起的嘴角看出,他對此是滿意的。
迪札德
4 years ago
阿芙拉蹲坐在一旁的石階上,盯著霧濁的空氣沈默,這裡的天空永遠不會是清澈的,鋪著厚厚的一層雲霧,但從來不會散去,失去暖陽後,又變回慘淡的灰色。

從營地偷跑出來也有三天了,還是一無所獲,或許他們是被拋棄了?又或者那個人已經犧牲了?為什麼沒有人願意告訴自己他的下落。然而目前最困擾的還是他們的糧食問題,帶出來的只有簡單的乾糧,小傑克又不能只吃這些食物。

阿芙拉看向自己的弟弟,一頭紅髮加上髒兮兮的小臉蛋,正蹲在地板上打量一排螞蟻行軍,瞪的大大的眼睛好像隨時要把他們都塞進嘴裡。這讓她又更煩了,煩惱並沒有讓她失去生理的需求感,想放棄的念頭佔據了她的腦海,但一聲弦音打斷了她混雜的思緒。

漂亮的、清澈的,從那人手指下傳出的,令人著迷的音樂。

只可惜阿芙拉只欣賞了幾分鐘的時間,她的注意力全被演奏的人所吸引住了。
迪札德
4 years ago
對方白皙的膚色掩蓋不住屬於東方人的血統,阿芙拉並不能準確地講出他與自己的共通點,但就有一種直覺,不是什麼上天的旨意,還是基因的聯繫,就只是,普通的覺得有股熟悉感。

鬼使神差的,她衝動的走向那個演奏的少年,興許是離開家鄉太久,她現在只想要從一個陌生人身上獲得認同感。

這種著急的心情讓她甚至在靠近對方的時候,忘記了自己身為哨兵的身份,悅耳的音樂隨著距離轉變成刺耳的噪音,在她腦裡跟蒼蠅似的亂撞,她慌亂的壓下對方彈奏的手,根本沒想過這樣的舉動有多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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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札德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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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溺在音樂給他的痛感跟快感中,那彈奏的手突如其來的被壓下,旋律就此中斷,而這份中斷給他的錯愕感很快被隨後升起的怒氣給蓋過。

甯潮生扯下嘴角,帶著也沒多少禮貌的語氣厲聲道:「喂,直接動手動腳的打斷別人的演奏,很失禮。」一口標準又流利的英語,與那副東方溫潤感的面孔,成了大大的反差。

接著才抬起頭,甯潮生那雙天生帶著凌厲感的眼睛銳利直視那陌生少女,那少女圓潤的眼沒有西方人那樣的深邃。

並不是對少女的那份相似感毫無感觸,只是那音樂被打斷的怒氣更盛。在旁人以為他怒極到忍不住要動手時,他只舉起另一隻手,比著少女還沒退開的手。
迪札德
4 years ago
阿芙拉愣了一秒,在少年漂亮的嘴型吐出一串流利的英語的同時,彷彿被澆了一桶冷水,理智回來的當下才意識到自己打斷了這場演奏,就像在電影的高潮突然扼殺爛尾一樣,周遭享受這場盛宴的人們也因為少女突如其來的行為而停下了腳步。

「i'm sorry.」雖然沒有完整聽懂那句話,但對方的神情和動作也已經表明自己多不開心,阿芙拉趕緊鬆開手,用著有點粗澀的英文回應對方,她看起來因為希望落空而有些沮喪。「我以為你會中文,那個.....i'm looking for someone.....」

她有些窘迫地用曾經學過的英文單字拼湊起來,由於剛剛的失態讓她無法直視對方的眼睛。
甯潮生不在意周遭投射來的探查目光,雖然他從沒在客氣,但並不是一個粗枝大葉的類型,他聽出了些少女語氣中的失落跟緊張感。

他哼出一氣,默然收下了少女的道歉,將電木吉他安放在一旁,一些停頓步伐的人見此,再次拾起腳步,逐漸於此散場。

「中文,聽得懂,會說點。」像似怕少女聽不清他的咬字,甯潮生一字一字慢慢地著說略帶生澀的中文。

雖然並不覺得自己會有少女所希望的答案,但從對方在街上隨便亂拉一個人問,想來可能被逼到了一個地步,於是他選擇開口問:「妳,找誰?」
迪札德
4 years ago
「你......聽得懂中文嗎?」

熟悉的語言雖然簡潔,但卻也稍微給了她一點安慰,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終於得到一點安全感,阿芙拉想抓住對方的肩膀,但由於剛剛的衝動行為,她只能盡力壓下感動的情緒。

「幸好有遇到你,我一直在找我哥哥,但都沒有人見到他!他是一個黑色頭髮、長得很高的男人!叫做Alva,還有.....眼睛跟我很像,這樣的單眼皮!你有見過他嗎?」

說話的同時他比了比自己的臉,大概因為這是第一次在這裡遇到聽得懂中文的同齡人,不小心就多說了幾句。
對於那聲"幸好",甯潮生想說:『所幸太早。』這份幸好,該在得到答案後產生,才能免掉那份期望感升空後跌成星碎。

對於那些"形容",也想說:『黑髮高個男,在幾條華人街上並不少見。』他或許曾、也或許不曾見過。

但一切都只停在了"想"的階段,因為才剛張開嘴,甯潮生又想到少女會聽不太懂他即將說出口的語言,索性閉嘴、搖頭。

就在氣氛再次覆上低迷前,兩人身側那扇雕鏤上紛繁芍花的紅漆門朝外敞開,那瞬間,一股濃郁的包子香氣順著霧白煙氳撲散在空氣中,而緊隨在後頭的是一道身影與宏亮的男音:「呀,還想說你怎麼捨得中斷音樂,原來是來了個小訪客。」
這是『We Eat』的老闆。雖是西方人,卻獨自開了間中式餐館,不多也不在少數的客人問起原因,他每回的答案都不同,但總會以一句『我在西邊等我的太陽回來。』作為結尾。

他捧出一籠剛出爐的豆沙包子,不甘寂寞似的湊到了兩人中間,接著向著少女打招呼:「Hey!」露出一排燦亮的牙,「小姑娘想吃點包子嗎?這是紅豆沙口味!」

「他說,要吃包子嗎。」甯潮生在冒著煙白蒸籠的後頭簡潔翻譯。
迪札德
4 years ago
做為剛覺醒的哨兵,阿芙拉還無法控制自己的五感,屬於成年男人的聲音讓她立刻警戒起來,如驚弓之鳥一般往後退,瞇起的鳳眼不太友善的看著對方,直到確認男人不屬於「他們」的其中一員,才稍微鬆開了眉頭。

她張了張口,有些困惑地看著提著包子的店主,直到旁邊的少年講出了熟悉的語言,才有些耳脹。

食物的香味奪走了突如其來的恐懼感,即使她還有些抗拒,但飢餓感沒有留給她太多自尊,盯著那籠包子,她甚至想趁這個機會搶走一些。

「我沒有錢。」她最後說,並沒有做出犯罪的行動,有些不安的確認自己弟弟的位置,只怕這是個陷阱,她已經不想被抓回去了。
甯潮生的視線被漫漫煙白給佔據,並沒有看清少女的神色,也只當少女的後退是因為 We Eat老闆靠得過近罷了。

但We Eat老闆可沒看露半點聲息,他噙著笑朝後退了一步,並轉頭對甯潮生說:「這籠包子要錢嗎?」將問題推給甯潮生。

得到問題的甯潮生回覆他一記白眼,但此時視線已不再迷濛,甯潮生捕捉到少女看見包子時的明亮,但隨即碎散成迷茫不安。而或許是那份漂浮不定的感覺感染並擾亂了他,甯潮生略顯煩躁的抓過那籠屬於他的包子,朝前跨幾個步伐,來到少女面前。

「錢,以後,給。」雖然對方穿著斯卡哈的外套,但有時緣分就是這麼巧妙,能讓你巧遇,也能讓你巧無所遇。

「錯過就沒了。」甯潮生往竹籠中捉起一顆略微燙手的包子,吹開了溫度,咬上一口,又將竹籠往前推些,示意對方整個抱去。
迪札德
4 years ago
阿芙拉瞪圓了細長的眼睛,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們要對自己這麼好,在這種時代一直都是糧食緊缺的狀態,一籠包子也是不少的價格,沒想到竟然願意把寶貴的食物給她。

突然間有點鼻酸,一層霧湧上瞳孔,她趕緊用髒兮兮的厚外套擦了兩下,接過了竹籠。

「謝謝你們。」阿芙拉不自在地看著他們,但依然沒有縮短之間的距離,好像這樣就會讓她安心許多。「之後......在過來還。」

她抱緊手上的食物,往自己弟弟的方向跑去,她將蹲在地上的孩子拉了起來,回過身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但又像是在把他們的長相印在腦海中。

一陣沈默的對視後,她只是對著兩人點了點頭,就牽著孩子離開了。
甯潮生看著他們的身影逐漸被夜色給隱匿。

「呀,沒想到小姑娘還帶著一個小小孩。」We Eat老闆率先將視線收回,對著甯潮生道:「要不是已認識你一段時日,我還當真以為你糟蹋別人的感情,還有了......」而話說到此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一旁那雙盛滿厲色的眼扼停了他的言語。

「沙夏,這玩笑比打斷我的音樂還要更失禮,不要拿別人來參進這場毫無禮貌的玩笑。」甯潮生語顯不快,直接明確地說出他的感想。

沙夏保持著淺笑,他還算欣賞甯潮生的直率個性,但有時還是會被那個性的強烈嗆的有些哭笑不得,但這是他自找有趣卻撒出的尷尬。而打圓場的話在甯潮生身上可不適用,他也跟著明白了當的道歉,可這次又被嗆了一回。
「這次的道歉不是向我,而是要向那少女說。既然錯過了道歉,那就該做點事情來彌補。」甯潮生毫不停頓的述說早已在心中駐足的事情,「我知道你還在關注著以西結的東方人口,那少女要找一個叫Alva的黑髮高個男子。」

沙夏眨眨眼睛,聽出了他話語的意思,「小潮生,你這是強人所難,找一個只知姓名還沒看過真實面貌的人,這好比花海中用鼻子嗅尋一朵花。」這類似的感覺他親身體驗過,並且筋疲力盡,尋了太久,終是不再像過往那般迫切。

「不強硬點去追尋,難道坐著等就有答案嗎?若是你如此覺得,那麼你就該停止你的"關注"了,這只是浪費你的心力。」甯潮生沒好氣的說。
沙夏笑的無奈。他也曾無數次的湧起放棄的念頭,但這念頭總是更快的被放棄,那人對他來說,是那麼重要,至少曾經重要過,於是他選擇帶著刻滿身心的疲倦,在原處等著他的太陽再次照亮他的目光,他想,若休息夠了、蓄滿了能量,他又能再次追逐他的陽光。而如甯潮生所說的那樣,在他重拾追逐之前,他可還不能夠錯漏太多有關於那人的信息。

沙夏依舊把話留在心中,對著甯潮生說出一件事,「總之我欠那小姑娘的歉,就留給我自己處理。而你,就先把你欠的清一清再說後話吧,那竹籠可是比那些包子還要貴呢!」帶著爽朗的笑走進We Eat。

甯潮生立在原處略做思考,思考著要不要追上去將竹籠拿回來,但想起那少女轉身離開前的模樣......他有些無法應對。

隨後甯潮生鼻間哼出一氣,只提起一旁的吉他,再次於這條街上撥響琴弦,替沉默下來的夜色唱述著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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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謝謝阿芙拉中的交流!!!
真的是很喜歡阿芙拉中的描述,很有那種末日、不安、緊張的氛圍 (對交流途中不斷在螢幕前偷偷打call
也謝謝讓潮生短短的參與進阿芙拉的故事中
期待日後有機會再次見面
迪札德
4 years ago
也謝謝潮生中的交流文筆很舒服也很帶動劇情好喜歡 我相信他們一定可以成功地長大的,雖然身邊都是看起來兇巴巴的但是很溫柔的人呢....有機會長大的話也還要繼續當好朋友唷
ging0422: "有機會長大的話" (剛剛喝水看見這句,被水嗆到不行
阿芙拉中,我會在後頭,靜靜拿著應援牌看著你的( :喂?請問是警察大人嗎?這裡有個動作可疑且可怕的人
感謝精彩的交流
遙遠的異國,勉強能捕捉到一點熟悉氣息的中餐館,於此地演奏的少年,習慣了殘酷與人的惡意、警惕又渴望幫助的少女……配合二位精彩的圖與文字,真的有感覺到自己於那個黃昏、站在WE EAT門前,伴著嘈雜的人聲親眼目睹這一切。
很喜歡阿芙拉中對阿芙拉的描寫,獨處異鄉、加上覺醒哨兵能力、還得照看年幼的弟弟,這份無助、以及因這份無助而產生的疲勞感與神經質,真的有很好地表現出來!尤其是開頭關於「在異國尋求認同感」的部分,仿佛能夠感同身受那份迫切!

也真的很喜歡潮生的溫柔,我想我早就有跟潮生中講過潮生是個溫柔的孩子,不接受反駁 (喔
阿嬤我好期待看見潮生的這份溫柔、能夠在有朝一日坦率一些,而不是總披在兇巴巴的外殼之下wwwwww!
以及We Eat的老闆沙夏,也禁不住好奇他與「他的太陽」之間發生過、亦或是即將發生的故事!
交流辛苦了……!非常喜歡這篇創作!
SA|夜鶯
4 years ago
好心疼遠在異國的阿芙拉QvQ!!!!!無助又需要幫忙真的好辛苦
在異國遇見的熟悉面孔和暖光之下的包子卻有覺得好溫暖 感覺真的路過了這間中餐館,然後見到了這樣的小小插曲一樣
toki_avatar: 來,我旁邊這位置給你站(一起舉著牌子站在暗處)(不用謝謝
九成凶狠,一成溫柔 用數學來加減,還是有八成的凶狠
有朝一日的坦率溫柔,我感覺起來或許也是個有生之年系列,就一樣的將這留給以後說 (如此不負責##
沙夏這段劇情是我參企前所計畫的之外,可能之後會讓沙夏出來充當次次次要NPC,但他與他的太陽的故事,我想補的機率不大,包包包抱歉 (直接列為有生之年系列)(乾
然後謝謝阿時的觀看及回饋!!!!!
你在上個噗說我是你的光,那我要搬用沙夏說的話再引申一句:你是我的太陽,所以我是你(散發出)的光 (來人,把這人拿去炸烹了
延命紀錄♜甯潮生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eight_9: 阿芙拉中描述的太有力度,次次擊中心底較軟的一塊
然後也謝謝阿清跟我說你的感想!!! 偷偷說,我也有一股溫暖的感覺呢!!能在這企劃的世界觀中畫上熟悉的東方元素有夠開心(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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