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森澤雅搭乘著東部往南部的列車,搖晃了大概三、四個小時過後,到自己的縣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適逢下班車潮與周末人潮,火車站的人來來往往,他揹著簡便背包,手裡是下午的餅乾,還有前陣子做完的乾燥花,分了一些給蔣迎以外,拿了幾束花準備要給麗莎和森明德,拿著花束與餅乾的他模樣彷彿在等待戀人,惹來路過不少人投以好奇的目光。
latest #36
「這裡~~」麗莎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路過的人跟著看了過去,森澤雅有些無奈地朝著她走去,和她的身高差不多高的養母這幾年越來越像小女孩,她說都是讓兒子跟老公寵的。
森澤雅卻甘之如飴的寵著這個帶他從無盡雨夜回來的媽媽,即使兩人沒有血緣關係,他仍然認定這個裝著義肢、卻在精神圖景裡意氣風發的女王是他心靈上乃至一輩子的母親。
「媽、好久不見。」上前抱著麗莎,森澤雅同時遞給喜歡吃甜食的森明德一袋餅乾與花束,麗莎是不愛甜食這些小玩意的,「爸,你的。」坐在駕駛座上的森明德接過餅乾就拆開來吃,讓麗莎打手,說他不衛生,沒洗手就吃東西。
一家三口在車上就熱絡地聊開,並不因為森澤雅離家很久就生疏了情感。
「寶貝,最近食堂是不是伙食不錯 ?」向來觀察力敏銳的麗莎很快發現自家兒子那捏起來的手感不同,以往回到家裡總是看起來弱不禁風,曾經有陣子她還和老公商量是不是不該讓他進這間學校,其實已他們兩個人手上的財產,是足夠養著這孩子到老不成問題的,只是澤雅總是很少向他們開口要求什麼,進入軍警學院是他從丹麥回來第一件開口要求的事情,再多心疼不捨,他們還是忍耐下來送這個孩子入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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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以前一樣。」把臉遞過去給麗莎又揉又捏的,森澤雅想不到有什麼跟之前不一樣的地方。
「那你就是胖了。」麗莎嘿嘿一笑,坐在後座拋棄老公的女人勾著自家兒子的脖子,「幸福肥?」戳了戳兒子的腰自以為小聲地問,但哨兵老公耳朵很靈,正全神貫注地聽兒子八卦。
麗莎隨即很罕見地看到自家兒子紅了耳根,但孩子一向在他們面前坦白,這次也不例外的點點頭,「我找到搭檔了。」森澤雅第一次和父母談起這樣的事情,過往並不是沒有追求者或心動的高中同學,但也都僅限於欣賞,高中那時候都還注重念書,進了學院有大半的時間在自我修復心理的傷痕,在他踏出陰霾的這一年,迎來雨後天晴,心花燦開。
車上立刻爆開了驚叫聲,麗莎搓揉著兒子的柔軟紅髮,森明德即使是開車仍然吹聲口哨,連帶著開始問起兒子搭檔是什麼樣的人。
「她是個怎樣的女孩?」
「能力很出色的哨兵?」
「你們怎麼認識的?」
「怎麼變成搭檔的?」
「誰先告白跨過搭檔的坎啊?」
接二連三的問題讓森澤雅有些措手不及,但他明白父母有些誤會,面對這些提問,他只是笑著說到家吃晚餐的時候再好好回答,避免森明德太過激動讓他們不小心就一路開到台中去。
等到家之後,兩老也不急著問問題,而是各別擁抱了孩子,「歡迎回家。」除此之外,接收到消息的叔叔伯伯嬸嬸阿姨也都來打個招呼,森澤雅也並不心煩,而是溫和的一一問候著這些在他難過時期都向他伸過援手的長輩,即使簡單的一句「吃飽沒?」也都能讓這些長輩們感受溫暖。
等一切都忙完,連晚餐也都在各種長輩串門子中度過後,洗過澡的森澤雅正坐在床邊擦頭髮,麗莎端著牛奶敲敲他的房門,身後跟著拿甜點來的森明德,床邊的孩子像是回到小時候,與爸媽一起坐在木頭地板上,分享著在學校的所見所聞。
他們都是有耐性的人,森澤雅也明白父母想等他自己開口,他在麗莎第三次朝他眨眨眼睛的暗示之下,才開口先丟一個炸彈。
「首先。」他轉頭看向提出是怎樣的女孩問題的森明德,「他是個男生。」看到父母兩人都是愣住,森澤雅接下來沒有繼續說話,只是觀察著兩人的反應。
麗莎注意到兒子的探查視線,又看看自家老公似乎大受打擊,一直以來很想要個女兒的森明德這下子希望落空,同時要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個同性戀,他的情緒十分複雜,但並不至於到失控,感受到嚮導老婆要求建立精神連結,他也很快地答應讓嚮導梳理自己過分複雜紊亂的情緒,好一會兒才吁出長長一口氣,然後一掌拍上兒子的背,「沒事!你老爸我承受的了!」
「我以為你會選個女孩,親愛的。」麗莎也靠過去握著森澤雅的手,傳遞著溫暖而堅定的能量給孩子,「你確定你可以嗎?」在森澤雅一開口說出他的搭檔是個男孩的時候,麗莎率先想到的是森澤雅十八歲那年在丹麥的事情,在那之後連森明德和他相處都有些小心翼翼,就擔心勾起他不好的回憶。
「我想我克服了...也是他幫了我一把。」那次在精神圖景實驗裡發生的事情之後,森澤雅回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已然放寬心,因為有一個人會陪著他度過難關,明白他的恐懼,擁抱他的不安,接受他的不完美。
森澤雅開始說起了他和蔣迎的相識,他不形容蔣迎是個怎樣的人,但他說著蔣迎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還有這個人帶給自己的感受,以及森澤雅對自己的觀察。
他不敢說這個人完全改變了他的人生,「但是他讓我知道,生活也可以很溫暖、很甜美。就像你們給我的感覺。」
從相處的細節裡可以感覺到自家兒子被對方珍惜,雖然一開始締結過程並不順利,但看起來他們逐漸找到適合彼此的相處之道,並一步步地摸索出相愛的方式。
而且聽起來自家兒子還比別人家兒子笨了點,情感開竅的緩慢又笨拙。
森明德從頭到尾都很專注地聆聽,並觀察著這個從六歲看到現在的孩子,他總是在家的時間比不上老婆,和孩子之間的相處也拿捏得並不好,都是麗莎提醒著他要怎麼對待這樣的孩子,親生父母來搗亂的時候正是他和孩子感情最好的時候,他一直很懊惱自己沒有保護好澤雅,所以就想,也許到其他國家吧,換一個環境遠離這些紛擾是非,但沒想到又發生那樣的事情,懊惱變成後悔,無數次在半夜起身與老婆相對擁抱流淚。
而現在是兒子的人生大事,身為一個哨兵又者身為一個嚮導,他們明白搭檔這兩個字帶來的意義,夫妻倆相識一眼,有默契地共同伸手握住孩子的手。
「不管你選擇怎樣的人,你都要知道一件事。」森明德先開口,他知道自己距離完全接受有個同性戀兒子有段路要走,但並不妨礙他對這個充滿傷痕的孩子抱以溫柔,如同這個孩子為他們帶來的溫暖,「我跟你媽會在你背後支持你,如果你累了,我們會在家裡等你回來。」
「爸爸不敢說可以很快的接受這件事,但我會去愛你所愛,只因為爸爸愛你。」
「媽媽也愛你唷!」麗莎抹去眼角的淚光,撲過去把父子倆抱在懷裡,「那個臭小子敢欺負你,我跟爸爸就去打他!叫他跟你道歉!」充滿匪氣的宣言讓原本要哭的森澤雅頓時間變成哭笑不得。
「他對我很好的,真的。」森澤雅抱緊他們,明白自己的父母已然接納他的選擇。
森澤雅度過了一個溫暖的周末,禮拜天他從家裡出發,搭上列車後半小時,家裡群組裡面傳來了消息。
Lisa:@ Ming 你自己問你兒子!臭俗辣!
Ming:老婆你很兇
Zeya:
Lisa:你爸在車上一直問我你的問題,我叫他自己問你
Zeya:@ Ming 爸?
Ming:那個...
Ming: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男生?
Ming:是...給你的影響嗎?
看著訊息,森澤雅的手指頓了一下,沒想到離開車站時看著爸爸欲言又止的表情是這樣。
【TP】森澤雅|藍佳衛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Zeya:爸你什麼時候發現你喜歡女生的?
Ming:......
Ming:好像沒有特別想過...
Lisa:笑死
Zeya:我也沒有特別想過,但我猜可能天生基因有關之外...
Zeya:我喜歡他,只是因為他是他。
Zeya:剛好他是男生而已。
Lisa:寶貝我喜歡你這個放閃 媽媽愛你!
Ming:...懂了
Ming:老婆我呢?
Lisa:臭俗辣
Zeya:我也愛你們
回完訊息,這幾天裡,提起太多次那個人,森澤雅很想趕快回學校,想看到那個人。
「我很想你。」輸入,傳送。
不知道回到學校前會不會有回應呢?
森澤雅瞧著窗外的夜空,想起他曾見過那片星空。
I miss you.
=====END=====
我要去歇歇。
TP 🦅♨️🐺
4 years ago
TP 🦅♨️🐺
4 years ago
如果學弟欺負學長 我就聯合森爸一起打他
TP20200308: 森爸會準備一個倉庫的軍火
TP 🦅♨️🐺
4 years ago
親媽表示支持
TP20200308: 我相信蔣迎不會啦
TP 🦅♨️🐺
4 years ago
後面我已經閃蝦
TP20200308: 不會啦這哪有
Mr.Ross
4 years ago
噢噢噢噢這愛情的味道,該死的甜美
hubery_ross: 心臟484需要歇歇
Mr.Ross
4 years ago
morisan1996: 我緩一緩,我這心臟( ??
hubery_ross: 我的心臟給你(人家不要
Mr.Ross
4 years ago
morisan1996: 你要帶著健康心臟繼續發糖啊森中
hubery_ross: 我的心跟腎都需要汰舊換新
我的心臟可以給你
Mr.Ross
4 years ago
morisan1996: 我們幫你殺人換
TP20200308: 你還要畫圖,母湯
hubery_ross: 好像是不錯的主意……(不)
喜歡澤雅的回問 麗莎超嗆的
sakisu5268: 他只是想讓爸爸知道喜歡這件事沒有甚麼規則可言
麗莎是女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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