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上只看到片段,洗手間、也是海報上的畫面就堅定了我必須看全片的意志。
真的很美,美到我想我必須去看一看原著。
故事很簡單,年近四十的Erika(伊莎貝雨蓓)在維也納的音樂學校教鋼琴,母親有著強烈的控制欲,她的一切都由母親掌控,兩人甚至同榻而眠。
於是Erika在一場小型私人演奏會上結識了Walter(班諾馬吉梅),一個年輕而富魅力的學生。
在Walter熱切的追求下,一切都在悄悄的改變。
「我愛妳。」
開場即衝突。
晚歸的Erika 像個孩子一樣,她背對鏡頭,彷彿訴說著她在這個夜晚也許又去做了母親不會允許的事,而她身前的母親瘋狂的翻找包包,她在尋找證據,那個能將女兒定罪的證據。
證據——那件好看的花襯衫——價值一萬的上衣。
母親賞了她一巴掌,很響亮,於是Erika扯住了母親的頭髮,兩個女人發瘋似的掙扎,襯衫被母親撕破了,Erika理所當然的憤怒。
可爭執勢必不長,母親坐在電視機前,為女兒縫補那件破裂的上衣,她在示弱,她說她會被氣死,而Erika並不在意她。
當然不,Erika在意她,於是Erika說:「我愛妳。」
這是一段晦暗的戲碼,這是她們的日常,也可能是我們很多人的日常,但Erika沒有父親,應該說此時並沒有看見所謂的父親,少了男人卻又不少得男人,兩個女人的場景瘋狂,那是病態的慾望。
好吧,劇情討論我想我應該要放在讀完原著之後。
我會先盡量聚焦在電影本身的場景。
「教授。」
破碎而快速的鏡頭轉換,導演用蒙太奇的手法交代了Erika的形象:她是一個嚴苛的老師,一個鋼琴教師,一個無法成為表演者的,不上不下的音樂學院教授。
她擅長舒伯特,因為她的父親,那個有精神疾病的男人,她教導學生要投入情感,但她卻總顯得不盡人情,她教訓、同時也在妒忌,容易緊張的女孩安娜,她的其中一個學生。
天賦對於藝術而言,無可諱言的是必要條件,尤其是對一個專業的頂尖人物,例如:一個鋼琴手。
安娜有天賦,但這份天賦屬於誰,是安娜、抑或是她的母親。
安娜想放棄,於是她的母親來和Erika談談,她說她們付出了一切代價,安娜一無所有,有的只是天賦,她每天練習8小時,卻始終得不到認可。
這個我想穿插一個新的標題了,一個關於母女的標題。
「我們犧牲了全部。」
「不,不是我們。」
只有安娜。
安娜受傷了,在畢業公演的彩排後,她的大衣口袋被放入了碎玻璃,滿手是血的安娜不得不延後畢業。
這之前的劇情還有攝影角度跟那絕美的聲畫同步後面會再補充,我不過是想先談談「犧牲」。
安娜的母親來到了教室,言語中極端憤慨,亦帶著自傲,她說安娜別無所有,僅有只是天賦,她正面對向鏡頭,那樣的毫不顧忌,彰顯著對女兒的冀望。
而Erika,側身背對著鏡頭。螢幕前的我們知道她做了什麼,安娜的母親說要將犯人的雙手剁掉,而狠毒的犯人,卻一點不在意的坐在她面前附和。
「不要忽視左手。」這是身為一個教師,她所能給予的。
而非一個罪人。
她始終應聲的是無止盡的同意,直到安娜的母親說出:「我們犧牲了全部。」
我們。
不、只有安娜。
Erika打斷她,這是她在這場談話中第一次直視,並且說出附和以外的話語。
安娜的表現總是如此受驚,她畏懼著Erika,因為嚴厲、因為崇拜,同時畏懼母親,她在母親面前是如此怯弱,像隻白兔,甚至不似Erika得以反抗,所謂天賦,真的是她一無所有的殘餘物嗎?
或許她僅有的是母親的虛榮與期待。
她犧牲了一切,換得所謂建築於天賦的努力,而當鮮血淋漓的右手讓她發出尖叫時,她失去了犧牲的意義。
不可磨滅的傷痕。
而母親扮演著什麼角色呢?
也許下一個Erika可以告訴我們。
「不要忽視左手。」Erika最後的叮嚀,她囑咐安娜的母親,年輕的鋼琴手總是如此,掌控主旋律的右手技巧有多高超,左手就有多卑微。
不得不說,我也經歷過一樣的階段,而這個階段延續至今。
「對不起。」
這段很重要,因為可以當我期中考的申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