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要去她最喜歡的森林區,但她注意到在森林區的邊上,接到雪山山腳跟樹林外的洋館之間是一片廣大的曠野,很多種類的寶可夢可以在這裡找到,看著環繞著山景遼闊、偶有長草超過人類腰部的平原,愛喜突然升起了在這裡走踏走踏的心思
這裡的草靠近森林區的話很濕潤,也會比較短,但是靠近空曠處的話就會乾燥一些,也會是耐旱耐寒、經折的長草,她摸摸那些麥稈一樣的莖,感覺是好躺的材質,就像她在伽勒爾鄉間曾拿來做床睡的穀庫乾草。
她撥開長草在平原之間行進,有時候看見別的訓練家,她就點頭致意,不知走了多遠,她在植物之間見到一個熟悉的後腦杓。
愛喜特地多瞧了幾眼,確認是她認識的人以後,她才悄然無聲地靠了過去,風撫過植物,發出了沙沙的摩擦聲,她希望自己的腳步聲小一點,好讓她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到那人旁邊。
她花了一點時間,如願以償地在少年斜後方不遠的地方蹲下了,在風聲中,她驀然開口:「你在看什麼啊?」
肖恩估計自己蹲在這裡有半個時辰,但他很有耐心,肌耐力也不錯,並不會感到腳麻不適。眼前風沙刮過的荒原有一個斑斑馬和雷電斑馬的族群,黑白相間的寶可夢彼此親暱散步,瞧的出來這是一個關係緊密的大家族。
不過有個小傢伙是例外。肖恩的視線回到族群外圍有一隻斑斑馬,脾氣暴躁的用馬蹄子踹地面,粗魯的撞過其他同齡小馬,甚至在一些小地方挑釁雷電斑馬。肖恩自從在加南的叔叔底下當助手後,藉此了解不少寶可夢的習性,他一下就看出來了。這隻斑斑渴望做斑馬群的首領。
肖恩不意外,幾週前他就發現這個族群,當時一對雷電斑馬父妻是這個族群的頭頭,而這隻倔脾氣的小傢伙是他們的兒子。小世子被寵的無法無天,如今父母不明原因離開這個族群,他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
肖恩喜歡小世子眼裡對地位的貪婪,而他認為那個位子應該是他的,所以能力不夠仍是一次兩次頂撞現在的頭目。這樣總有一天會被趕走流放的吧?肖恩若有所思的放下望遠鏡。
當那道聲音詢問他的時候,肖恩因為在想事情,直接就順著回答。「哦,我在看那隻斑斑馬,在想他要怎麼打敗現在的首領,根本做不到的吧?不夠這份執拗我很欣賞⋯⋯」
肖恩講到一半猛然意識到這是愛喜的聲音,他一個激靈轉過頭去,就看到蹲在旁邊的愛喜一臉純良的好奇著。
「愛喜!?」肖恩差點大喊,所幸沒有這樣做嚇跑斑馬群,他過了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侷促不安的摩擦手中的望眼鏡,肖恩雖然露出笑容,但不太願意直視愛喜。「你、你怎麼在這裡⋯⋯」
「沒有人陪我玩,所以我就出門逛逛了,剛好遇到你在這裡呀。」看肖恩反應有點大,她還以為自己嚇到人家了--實際上應該也真的嚇到了,因此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絞了絞手指,笑得靦腆,垂下肩膀把身體縮得更小點。
「所以,這就是你最近在忙的事情嗎?」愛喜本來就兀自地覺得肖恩不來找她玩是有理由的,現在少年這麼說,更讓她確定理由,大概就是因為他投入了時間在觀察斑斑馬,才會沒時間過來找她。
愛喜看向百米開外的雷電斑馬群,沒有望遠鏡她也看不真切,頂多看得見一些條紋生物正在悠哉的走動,而其中一隻動作特別大,也總是在旁邊,姿態相當暴躁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肖恩正在觀望的孩子。
她皺皺眉,在群居寶可夢中,不合群的那個通常很容易被排斥,甚至會被驅逐,得不到族群的庇護的孩子生活會很艱難,她不知道前因後果,自然不明白為什麼那孩子為什麼要反抗首領,就像肖恩說的,根本打不贏,那應該是他進化以後再做的事,一般來說母馬會教導孩子不去抵抗,本能上也會不抵抗。
「那孩子為什麼那麼暴躁?這樣不太尋常。」
「啊,嗯。」肖恩其實並不忙這件事情,統共繞過來兩次罷了。但眼下愛喜給了他最近避而不見的藉口,肖恩點頭順坡同意。
愛喜就在邊上,肖恩卻僵持著沒辦法靠近,若是往日自己肯定會忍不住靠過去。他幾乎是確信愛喜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這點令他放了不少心。一直保持著距離,說不定哪一天這股失控的愛慕會漸漸沉寂吧?肖恩瞅著愛喜腳下的木屐,沈默的想著。
「是啊,他的父母之前是這裡的首領,不明原因不見了。我想很有可能被收服吧?這隻斑斑馬似乎想和父母一樣做首領。」肖恩露出微笑,似乎了然這種心情,他掏出自己的精靈球在掌中把玩。
「我在想要不要收服他,把他帶走,既然他打不贏,很有可能會被其他隻驅離吧。」
愛喜看著那隻斑斑馬。
不知道寶可夢對於離開父母是怎麼想的,也許很難過吧,如果爸媽還在的話就不會這樣了,斑斑馬也會這樣想嗎?
「他被強迫獨立了啊……」馬群好像不怎麼喜歡他,以前他也是這樣嗎?還是說,只是因為他是前首領的孩子,所以大家不再敢跟他交好?又或是,因為他的暴躁舉動而被討厭了,「……過得應該不開心吧。」
她沒有跟肖恩說該不該把他帶走,如果是她的話,大概就會帶走吧,但是她沒有馬上取得這種帶刺的寶可夢信任的自信,會花許多許多的時間,而那隻斑斑馬似乎沒辦法等那麼久,繼續這樣下去肯定會被首領慘電,「你想帶走他嗎?如果被驅離的話,也許他會變得很難生活。」
「決定了,我要去收服他。」聽見愛喜這麼說,彷彿下定決心。但肖恩知道這是一個艱鉅的挑戰。先不談小世子有無跟隨訓練家的意願,現在對方的目標唯有登上首領的寶座。那樣的執著會沖暈腦袋,肖恩懂的不能再懂,即便斑斑馬不能體悟,少年還是決定要救他。
就好像在救過去的自己。
「我上了。」少年握緊精靈球,從低伏的位子起身。噴火龍從天而降,落在愛喜身邊,看到少女的態度和以前一樣,高壯的身材熱情的擠過去貼著。肖恩看了兩眼,他自己想保持距離,阿飛倒是不給他面子。
「⋯⋯你在這裡看就好,別跟上來。」肖恩晦明不清的目光落在蹲在草叢的紅髮少女,話裡有幾分推開意味的強硬,但他仍是翹著唇角不表明。少年朝噴火龍打了一個手勢,阿飛像是讀懂命令呼嚕一聲作答。
少年大步走向馬群,怒衝的髮被風吹的更加凌亂,逆著日光走向一片荒蕪,赤手空拳只帶著一顆寶可夢專屬的精靈球。影子拉的斜長,少年的背影堅毅挺拔,遠遠望過去卻看起來格外孤獨。
馬群被突然冒出來的人類嚇了一跳,可能曾經被訓練家追趕,首領帶著馬群倉皇奔走。世子卻留了下來,鼻孔哼出氣,馬蹄子在地面扒拉出塵土。沒有一隻馬關心他的去留,斑斑馬卻自己將保護家族的責任扛在肩上,模仿著過去的父母。
他怒目瞪向肖恩,似乎將積怨已久的憤愾投射在身為寶可夢訓練家的肖恩身上。少年卻露出不意外的笑容,咧開的嘴角帶著無所畏懼的坦然,他大膽無謂的迎面而上。
噴火龍蹭了過來,還是跟以前一樣,愛喜相當高興的抱住了阿飛的脖子,用整支手臂來擼龍,沒辦法,他挺大隻的。火系寶可夢偏高的體溫讓她在風剌剌吹拂、沒有熱島效應的曠野間也覺得溫暖。
她本來就沒想過要插手,也沒有想要跟過去,因為那是肖恩跟那隻斑斑馬之間的事情,是屬於他們的戰鬥,雖然這樣,可是肖恩那種有些生分的語氣還是讓她有種微妙的感觸,早前兩年沒見也不見生疏得多緊的,眼下也許是對於這件事應該要自己完成的堅持才這樣吧。
肖恩略背著光,她看不清他臉上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愛喜垂下眉尾,向著陽,秀澈的面容上倒沒有過多的擔心,反而是有一絲絲委屈的模樣,不過就跟錯覺一樣很快地變成了和煦可喜的笑臉:「路上小心喔!」
愛喜留在原地看著遠處的少年與馬,也許是環境顏色有些蕭瑟的緣故,她莫名感覺這個場面令人難受,卻充滿了生命力,有種埋藏在土裡尚未勃發、不為人知的韌性。
她並不驚訝少年站在那裡,絲毫不畏懼,她想,肖恩就該是那樣的,在凜凜的風裡面隨意的站著,他會紋絲不動。
肖恩背對愛喜時想到少女臉上細不可察的委屈,他自認觀察力敏銳才注意到,不如說愛喜除了笑容鮮少有這樣的神情。肖恩感到一絲鬱悶,但對他來說這是不可少的局面,長痛不如短痛。
「斑斑!」斑斑馬的叫聲拉回他的注意力,現在容不得他思考其他事情。黑白相間的寶可夢朝他迅速奔來,塵煙漫漫,堅硬的馬蹄看起來危險無比,手無寸鐵的人在憤怒的寶可夢前可是相當危險。
「嘿,停下!」肖恩喝住,世子仍然沒有停下,他躍到肖恩面前轉過身就是一個撅馬蹄,少年咋舌一聲,早有預料不會如此容易,他馬上彎腰退後躲避。
「冷靜點小子!」肖恩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正巧躲過重重的踢擊,馬蹄子在泥沙地面烙了一個很深的痕跡,肖恩忍不住想他要是沒躲過應該早成了蹄下亡魂。
斑斑馬放棄後踢攻擊,兜了一個圈子甩動尾巴,打算捲土重來。他朝少年的方向加速衝刺,肖恩卻牢牢立在原地迎接那股颶風,斑斑憤然嘶鳴,眼中充斥著驚懼,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沒有寶可夢協助也敢站在他面前?斑斑馬其實只是想嚇唬肖恩,在衝撞到少年的前一秒就會煞住腳步。
生死就在一瞬間,愛喜身邊的噴火龍都忍不住躁動,生怕肖恩有什麼萬一。
肖恩猛地伸出手,在斑斑馬到達面前時抵住對方的鼻吻,剎那如火焰的瞳眸似是點燃,不像方才隨意的態度,他們周遭捲起的沙塵如一種助燃,一股爆裂開的氣勢轟然從少年身上洶湧,震懾斑斑馬的心神。
「給我聽話啊。」
「乖。」愛喜拍拍噴火龍的脖頸,讓他冷靜一些,她也有點緊張,不過如果肖恩敢過去的話大概就是沒問題的,她直直盯著那個方向,斑斑馬踐踏高草,碾碎纖維揚起塵土,在光線中掩蓋大多數的畫面。
沒辦法看清楚煙霧中有什麼使她有些憂慮,她睜大眼睛看,直到眼睛乾澀,害她差點以為是那麼遠的風沙吹來迷了她的眼。
幸好沙霧很快就落定,肖恩還站在那裡,一手好像按著斑斑馬的吻部,他不安地踏蹄,如果愛喜離得夠近,說不定聽得到鼻息,可惜太遠了。
看見這一幕愛喜還是不敢肯定斑斑馬是否放棄,說不定只是一時嚇到了而已,大概沒有幾個人類敢跟帶蹄子、踹人能把腦袋踹沒的寶可夢造次吧,肖恩也是夠瘋的。
「肖--恩!」愛喜張口,用肺裡所有的空氣呼喊,不過空間太空曠了,聲音就像被吹散一樣,流入草間,她自己都不覺得肖恩聽得見。
肖恩沒聽見愛喜的呼喊,他像是在安撫自己的噴火龍一樣,掌心溫暖的一下一下撫順斑斑馬。少年真摯的眼神與對方對視,世子感受到肖恩不同於他人的地方,停下浮躁的馬蹄,耳朵甩了甩。
「小世子,我懂你的心情⋯⋯但你沒有勝算的,你還不夠強大,甚至還沒學習電系絕招。莽撞著挑戰⋯⋯受傷的只會是自己。」肖恩語氣停頓,也不管斑斑馬能不能懂。「我會訓練你,我們會一起變的強大。」
斑斑馬似是讀懂肖恩深處的靈魂,他們曾經都一樣困在太過窄小的世界,因為種種原因被壓迫、被人瞧不起,復仇和憎恨都滋養在心裡,他懂他的痛楚。
「來吧,斑斑馬。」一顆精靈球抵在馬的額頭,斑斑馬安靜下來,輕輕撞了一下表示歸順。一道閃光後精靈球的紅光閃爍,肖恩看著那個紅燈漸弱最後消失。終於露出一抹笑容。
他轉身朝愛喜跑過去,成功的興奮蓋過之前刻意的冷漠,少年笑著舉高精靈球。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能行!」
成功了卻了一樁事情,好友似乎恢復了往日的樣子,愛喜一見他那樣,這件事也是那件事也是,從斑斑馬的歸依到肖恩態度的再燃都讓她相當高興。
「歡迎回來!!」她一撒手朝著少年去,逆風卻迎光,在靠近的時候張開雙臂用力地將也向她跑來的肖恩抱了個滿懷,她的擁抱永遠都那麼使勁,當雙臂收緊時也許還能感覺到心臟的搏動,深深地、深深地,沉沉地就像真的拿著一顆心臟一樣。
「不過赤手空拳面對那麼大隻的四足獸形寶可夢很危險誒,下一次可以的話還麻煩你挑個安全一點的方法喔。」她注意到肖恩身上沾了不少打滾時蹭下來的沙與草屑,擁抱使她身上也沾上了些,不過她不甚在意的樣子,輕手撥掉便了事,也順手把肖恩頭上明顯的高草斷枝給捻了下來:「你真的很會給自己找危險的事情做。」
空中賽的時候搗亂也是,真的不擔心自己,還是當作皮肉痛不是痛了?
肖恩笑開懷的眼裡見到愛喜朝他奔過來,張開雙手抱個滿懷,他還沒反應過來也順勢環住少女比他纖細的背。過了半秒鐘,少年猛地一回神,現在是什麼情況!?
oO(這、等、等等等等⋯⋯!!!)
因為姿勢是相擁,彼此看不到,肖恩漲紅著臉無法停下來。他第一次體會到被喜歡的人抱緊是什麼感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充盈心中。他們不是第一次擁抱,肖恩卻覺得從前沒有一次互動能讓他如此驚喜又沈溺。他微微側過臉,悄悄埋進蓬鬆柔軟的髮辮,少女的清香更是撩撥心弦,肖恩覺得此刻竟是這樣美好,如果是一輩子的夢,他不想醒來。
「呃⋯⋯你⋯⋯」再抱的更久他覺得自己的心跳會暴露原形,肖恩拉開愛喜的肩膀,從這個令人眷戀的懷抱中抽離,也順便醒醒腦子。「嘛我也是觀察了很久,有了底氣才敢這麼做。」
「你⋯⋯跟每個朋友都這樣擁抱嗎?」肖恩想讓愛喜親口證實,這樣自己就不會因為一個無邪的擁抱擅自妄想太多。自從發現自己喜歡上愛喜,一點動作都容易使他情緒七上八下。
愛喜卻搖頭,與肖恩的期待不同,不一定每個人都會被她用力地擁抱,「是因為我很高興。」
從她的話解析,大概力道是與喜悅成正比的,也就是說數次肖恩感受到的用力擁抱都是快樂的量化,肖恩有能夠使她快樂的能力。
像這樣用力地擁抱對著其他人到底有幾次,愛喜自己倒是記不清楚了,不過也不到她會說出「無數次」這種答案的次數來,畢竟就算旅遊經驗豐富,她也並非跟每一個遇見的人交心,在她遇到過的所有人中,給她留下強烈情感的肖恩當然是其中特別的那個。
她注意到肖恩餘霞未褪的耳廓與脖頸,誤認為那是因為斑斑馬的事情而開心,便笑彎了眼睛,這樣啊,原來這麼開心。
「我想看看他!可以嗎?」離得太遠,無法仔細瞧瞧肖恩中意的孩子讓她有點遺憾,現在他就在肖恩手上的球裡,愛喜的眼神不禁往那裡瞟了幾眼,耐不住好奇還是問了。
聽見料想之外的答案讓他內心有些訝異,嘴角卻因此彎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喜歡愛喜這個答案,至少在自己身邊少女是快樂的。他想守護這份和諧,不忍親手破壞這段關係,如若表白了也許一切會因而變質。
「當然可以!我也正想讓他出來。」肖恩釋放出斑斑馬,高揚的眉藏不住欣喜的表情。
「斑斑!」斑斑馬嘶鳴一聲,不復方才暴躁易怒,他友好的用頭頂磨蹭肖恩,也靠過去歪頭打量一邊的少女。噴火龍吼了一聲算是招呼,既然是肖恩新收服的寶可夢,以後就是他的夥伴了。
不過斑斑馬冷靜後似乎在意著什麼,頻頻往一處草原看過去,走過去又走回來,似是想離開又因為訓練在這裡沒辦法過去。他咬著肖恩的衣領,輕輕往那裡拉扯。
「怎麼了嗎,那裡有什麼?還是肚子餓?」
他的鬃毛看起來有些粗硬,跟先前的暴躁一樣看上去就是個小刺頭,形狀不一樣但她卻覺得跟肖恩莫名像,她想摸摸看,卻與他不熟稔,因此歇了想法。
「應該是有什麼在那裡,餓了的話大概會靠近你吧。」愛喜看著斑斑馬拉扯的舉動,也朝著那個方向探頭探腦,可是甚麼都看不到,除了一整片的草以外還是一整片的草,她不覺得他是想要回去跟那個馬群道別,應該是有什麼東西被藏在那個方向,又或者是有其他寶可夢是他的朋友。
「反正都抓到了那就去看看好了,看他想要給你看什麼。」
「也是,小傢伙你想讓我看什麼呢?」肖恩笑了笑揉了一把小馬的耳朵,斑斑馬歡快的蹬著蹄子朝草原的方向小跑。這才見到目的地似乎是一個凹下去的盆地,乾凅的河床似是有生物活動的痕跡。噴火龍率先跟著飛過去,他也一樣好奇。
肖恩邁了幾步回頭,看著一臉純真的少女,他沒有像往日隨便就會拉著人強迫一起去。他頓下腳步,撓了撓臉頰邊緣的傷疤。
「嗯⋯⋯那個,愛喜,一起嗎?」他盡力將聲音說的平穩,但該死,肖恩覺得自己腔調十分奇怪。他只期待愛喜不要覺得他別有居心。
事實上他人根本不會意識到有什麼,是肖恩太過在意,說句邀請的話於他都不是一件可以輕鬆看待的事情。肖恩理性奉勸要遠離這個危險的女孩,感性方面卻是脫韁野馬影響他的判斷。
「你不要的話,呃,也沒關係。不如說你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
「本來就要去的啊!」本來就是因為無聊出門玩的,怎麼可能有其他事情要做,愛喜開開心心的拖起肖恩的手,拉著他跟在斑斑馬身後走,她踩過那些顏色泛乾的植物,明明應當是她跟在肖恩後面過去看,卻反客為主拉著人家走了。
比起早前分開的兩年,其實幾日下來也不算是多久沒有見到肖恩,但是她卻覺得像這樣一起去做某件事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的情景讓她感到放鬆且心情愉快,拉著的手也攥緊了些。
肖恩忙完以後還能常常一起玩的話就好了。
「這裡居然有個凹陷地形……」要說大的話倒也不太大,不過對人類這種體型不算大的生物來說,已經很遼闊了,顯然這個地方也是有寶可夢族群的,斑斑馬大概就是想要在這裡找朋友吧?
肖恩心裡苦笑,已經習慣愛喜如從前的自己很隨意就會牽手,他倒是想回到過去揍自己一頓,沒事不要玩火玩到自己栽進去。刻意放開太過突然,得之不易的一點小確幸就當是幸運。肖恩釋懷後也回握,五指小心的包覆。
「這座島真的無奇不有。」肖恩也驚訝的看著周遭,往前一步站到愛喜身邊,一陣舒爽的涼風吹拂,撩起愛喜的髮辮和肖恩頭頂亂翹的髮。舒服並不劇烈,肖恩短暫的享受與愛喜牽手並肩站在高處的感受。朝被雲層擁戴的太陽望過去,肖恩的臉被曬的暖和,曠野撫平他這段日子的鬱結。他知道的啊,知道他在彆扭。
斑斑馬短促嘶鳴,像在呼喚某人。果不其然,遠傳一陣煙塵滾滾,一匹小火馬引頸回應。他們交會時像是多年未見的愛人,交頸廝磨,黑白的短鬃和烈焰交融,竟是沒有傷害彼此,反倒相依相偎。
「哇嗚⋯⋯」肖恩眨眼,多看了幾下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超出物種的寶可夢擁有親密關係,應該說因為這是特別培育寶可夢的島嶼嗎?什麼樣的狀況都可能發生。
肖恩心裡卻是一刺,訕笑自己不如一匹馬。
「小火馬……原來如此,因為生殖群都是陸上群的!」相較於肖恩的疑惑,愛喜倒是恍然大悟的樣子,還得虧了她沒事就給她科普寶可夢生物學的兄長。
寶可夢培育中,只要蛋群是屬於同一個群的話就可以產下蛋,蛋本身的品種又跟母體有關,好比說二哥就是異種結合得來的結果,其母是愛喜爸爸的火燄雞,但是其父親卻是九尾,眼下看來蛋群同為陸上群的斑斑馬與小火馬把對方當作戀愛對象倒也不奇怪。
不過按照生物天性,擇偶通常都還是會選擇自己族群的同類,像這兩個孩子這樣的怕是真愛了吧。
愛喜無所覺察,不覺得斑斑馬與小火馬有什麼問題,同樣也不知道肖恩的自嘲。
「走吧,去看看。」她輕拽了拽肖恩的手,試探著向下走了幾步,斜坡看起來有些難行,好像很容易失控暴衝的樣子,於是她出聲提醒,「小心點。」
但即使如此,她也在數步內想像了一下因為抗不住地心引力所以最後乾脆邁開大步跑下斜坡的畫面,腳好像會很痛,可是兩個人一起蹦噠的臆想太有趣,讓她荒唐的覺得那樣好像也挺不賴。
甚至可以想像空氣中的乾草氣味忽喇喇的迎面撲來是什麼感覺。
/當時ㄉ中之 奇怪的知識增加了
肖恩雖然不太明白「生殖群」的意思,但大概能猜到意指這不同物種相愛甚至產子都是很有可能的事。少年微微側目,不著痕跡的打量愛喜。有時候覺得少女懂很多事情,比如游泳、料理,甚至寶可夢的知識,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在外旅遊。肖恩內心有些佩服。
「這種草皮!小意思哈哈哈。」肖恩跟著愛喜一起往下,草皮使球鞋滑動,卻讓肖恩忍不住笑起來。他原本就熱愛跑跳各種場所,體能好以外,他也喜歡充滿挑戰的刺激感。
少年腳步快了起來,一興奮忘了自己還牽著愛喜。他斜著身軀,奔跑的俐落迅猛,拉扯之間帶動愛喜跟著他沒頭沒尾的爆衝。草屑在他們之間飛起,肖恩爽朗的笑聲夾帶草原清新的氣息。
「啊等等不妙!愛喜!」他赫然發現自己還沒放開愛喜,趕緊煞住腳步,愛喜卻閃避不及他們大力撞在一起。
肖恩依循著她想像裡的模樣邁開了大步,跑在隨風流動的草之間上好像跑在海浪裡,長草撓過膝蓋讓她發癢,一開始加速的時候她踉蹌了兩步,隨後愛喜很快地就揚起笑臉,跟著跑起來,如引吭高歌一樣猛踏過地面、彷彿要把寂寥都踢飛般的,張開步伐任由鞋子的繫帶把腳勒得慌。
「嗚哇啊!!」她以為少年會就這樣一路跑到緩坡停下來為止,誰料他說停就停了,她沒有預料,兩個人撞成了一團絆倒骨碌碌地滾下了坡。
草地就像是馬棚的墊料一樣紮實的承受兩個人的重量,都被壓彎了,也幸好有草當墊底,愛喜翻動兩圈也沒有感覺多痛,一會兒滾動就停了下來,兩個人渾身草屑細沙的停在了長草之間。
愛喜緊閉的眼睛在天旋地轉終止後數秒內小心翼翼的掀開了一個縫,看見肖恩就在邊上,彼此都狼狽得不行的模樣讓她笑了,起初是揚起的粉塵似的細細的笑,然後逐漸的大聲起來,笑得近乎蜷成一團。
「我剛剛就在想說不定會跑起來的事情,你真的跑了!」簡直就像是讀心,但是究竟是誰先發出了那個電波,現在不得而知。
他們的動靜驚動了不遠處的斑斑馬與小火馬,他們目擊了一切,也許寶可夢們會覺得荒謬,為什麼人類這種生物連下個坡都能滾成一團。
瞧見愛喜傻呼呼的笑起來,原本擔憂對方受傷的肖恩也忍不住翹起唇角。彷彿回到無憂無慮的日子,那天愛喜用捕蟲網抓住他,自己撲過去時他們也是在地上打滾。肖恩有些懷念能與對方自在坦然的時光。
他坐起身將手伸過去,笑意滲入些微溫柔,眸目像藏在黑夜裡的藏紅花,映出愛喜灑脫的笑容。順著柔軟的髮他摸了摸,帶點安撫的意味,亦是壓蓋心悅於那幅笑靨的情思。
「我要是能讀心就好了!」他嬉笑一聲,聳聳肩。
斑斑馬道別完了,低落的走回他們身邊。小火馬倒是不捨,亦步亦趨跟在後頭。兩匹馬站在他們身邊,後方的母馬輕輕咬起斑斑馬的尾巴,像在挽留。黑白相間的寶可夢跺著蹄,氣息噴灑在小火馬的背,換作成人們就是在低語。
「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分離,很難過吧⋯⋯連你也比我懂的愛人。」肖恩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笑了笑。「小傢伙,真是抱歉。其實你為了他留下來也行,硬是拆散,感覺自己像個壞蛋哈哈。」
斑斑馬卻堅定的朝肖恩踏了一步,只不過左右為難,似乎很困擾。肖恩轉過去問愛喜,隱藏打探的心思:「怎麼辦好⋯⋯」
「是你的話會放棄喜歡這份感情嗎?」
她的笑聲在撫摸中平息,飛紅的臉頰像是溫手的玉,被紅花染色。
少女從被蹂躪得亂七八糟的草地上坐了起來,雙眼投入了笑意激起碧漪瀲灩,下垂的眼角圓潤而溫和,說出來的話也是:「我不會。」
她的確不會,雖然她不會去追尋愛情,甚至是對於愛情的感度低落,但是一旦確認了能夠廣泛的被稱為愛情的一些濃烈情感的話,她就會願意追隨自己的意願,與其說會不會,不如說她當下是怎麼想的,而愛喜總是討厭分離。
對她來說她總有一天會回家,與她沒有一個聯繫的所在的人卻難以尋找,所以她會追他而去。
可是,這卻不代表兩個人之間的決定應該互相干涉,也許他們都有該做的事情,那麼到底是哪一邊比較重呢,這才是最終的開關。
「不過也許你不應該問我。」愛喜坐直身體,向小母馬的方向挪了一下,換成了跪坐的姿勢,正面的面對那匹小火馬:「親愛的,告訴我,妳想留在哪裡?」
「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才行呢。」肖恩了然於心,收回自己毫無意義的刺探,無論他們最後會變成怎麼樣的關係,他都是掌握自己人生的主角。
肖恩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斑斑馬聽到愛喜的疑問有些焦躁。少年攬過他的脖頸,稍微將對方拉離小火馬。做決定的時候最好不要有外因干擾,更別說斑斑馬的眼神幾乎離不開小火馬。
oO(真是有趣⋯⋯)
少年好整以暇的觀看,斑斑馬已經做出決定追隨他,倘若小火馬不願意離開,肖恩還是會毫無顧忌的把斑斑馬帶走。有得必有失,他不是一個天真認為魚與熊掌可以兼得的人。不如說他心底覺得小火馬會為斑斑馬離開這裡的機率甚微,遑論肖恩沒有打算收服小火馬。
小火馬卻沒有半分猶豫,眼神帶著堅定,朝斑斑馬和愛喜靠近一步。
「哇,出乎意料,膽子倒是挺大。但我沒打算培育小火馬,怎麼辦。」肖恩話裡聽不出褒貶,甚至對眼前的事情感到奇怪。聲音低了幾個調,與其稱兇惡不如說是冷漠。
「所以有時候你會需要一些幫助……」
她緩緩的在肖恩的句末後面接上了話,似乎不排斥肖恩語中的冷漠,其實這不只是指小火馬,每個人大概都是如此,不可能有人從未接受過別人的幫助,便順遂的渡過自己的一生。
當然囉,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在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得到,也不一定都將在別人需要你的時候伸出援手,像是肖恩,他就不會是幫助小火馬的那個人。
所以她會。
好吧,愛喜必須承認這並不算是真正的博愛,她的確想幫小火馬,可是那不是全部的理由,如果小火馬想見斑斑馬的話,她就有隨時跟少年或是通訊或是見面的理由,肖恩不會不讓他們見,她莫名肯定。
有什麼關係,她只是想常常與他見面。
「妳要來我這裡住嗎?」愛喜從懷裡拿出了空寶可夢球,按下按鈕讓它變大,然後轉了個面遞給小火馬,「住到什麼時候都沒關係,想走的時候馬上就可以走的。」
她沒有想過,假如斑斑馬跟小火馬直到以後也都維持著那樣的關係的話,某一天要跟肖恩分開了的時候要怎麼辦。
小火馬驚詫的抬頭看向愛喜,黑褐色的眼眸逛過一遍席地而坐的少女和一邊插腰睨著她的少年,霍地明白眼前兩人的關係(大誤解)。往前一頂順從被吸入精靈球,幾聲嗡鳴後成功收服。
肖恩歪頭看著整個過程,似乎有一絲奇怪。在小火馬成功歸順為愛喜的寶可夢,斑斑馬歡樂的跑去長髮少女懷裡後,他才恍然意識,這不就代表他們以後更常見面了嗎?肖恩對此絲毫不懷疑,就憑斑斑馬和小火馬如膠似漆的感情。
假以他日眼前的人不是愛喜,肖恩絕對會肯定對方是故意這麼做,興致盎然反過來調戲,甚至嘲諷目的。然偏偏言行如此的人是愛喜,肖恩對齷齪的心思感到臉熱,他怎麼可以誤解如此天真單純的愛喜。她才不會因為想見他這個普通朋友起什麼其他心思。
但少年沒有打算阻止,不如說身為受益者很開心。似乎將之前的「保持距離」當作耳邊風。
肖恩太相信愛喜的質樸了,雖然的確因為直白的思想才採取這種私心舉動,也不覺得如何反倒還理直氣壯,不過她這不是沒有坦白跟他說嗎?也只能說愛喜本身各種條件都太具有欺騙性了。
「他也太開心了,連陌生人都肯親近。」原本好像難以軟化的斑斑馬只因為她願意幫這麼一個忙而跑過來,不難看出小火馬對他的重要性,愛喜任由斑斑馬磨蹭後抿了抿她的髮絲示好,她也摸得挺愉快。
「怎麼會,我也蠻喜歡小火馬的,他們非常有活力。」聽肖恩說能夠常常見面看起來又高興了不少,抱了抱斑斑馬像是要跟他分享一下快樂似的,後才拍他的脖頸讓他回少年身邊:「以後也常常見面吧,來吃飯也可以啊。」
多個人吃飯的房屋裡雖然擁擠但更有鮮活氣,如果再加上斑斑馬和小火馬肯定更熱鬧,她的嘴角更加彎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不是陌生人了。」肖恩聞言對斑斑馬眨眨眼,舒眉一笑。對於斑斑馬來說,收服小火馬的人幾乎等同被他認可的人,興許可以說得上第二個主人吧。
肖恩明白愛喜也感受自己近幾週的冷落,這樣對少女似乎不太公平。距離總是難以把持,肖恩第一次強烈地感受到愛上一個人的感覺,一切都很陌生。從前他之所以驍勇,全憑無所謂失去任何東西。
他能失去愛喜嗎?肖恩蹲下來,歪著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涼風習習,他的髮尖騷過肌膚,沉色的眼眸像河川滾滾不知道蔓延到哪,他雖然望著愛喜,思緒卻拉到很遠的地方。
「好啊,這幾個禮拜剛好錯過不少機會。」少年笑聲輕,融進風裡的嘆息。「下次你要來我宿舍嗎?換我請你,你喜歡吃什麼。」
這樣一直躲著愛喜毫無用處。肖恩看著那張迷人的臉孔,決定給自己下戰帖。以前他不讓別人知道他的軟肋,不輕易暴露自己的過往,現在不一樣了。少年在愛喜煥發的眼裡,下定決心。
——他想讓愛喜知道他究竟是怎麽樣的人。
/偶早按ㄌ
already刪掉
「好啊!我去!」愛喜單純的為了這件事而開心,先前那些都被她當成小事給拋之腦後了,她不怎麼專注於曾經被冷落,對她來說那都是有原因的,而且現在肖恩邀她那不就好了。
她肯定沒有注意到,在還沒有選擇之前,天平就已經不斷地往那個少年人那邊傾斜,雖然如此,但最終她是否有所覺察,那就得要看她自己了。
「什麼都可以,我什麼都吃。」遊歷各處也把她的味覺給磨得平順,只要不要太難以下口,她大致都吃。
風從原上拂過,沉到盆地裡來又一捲而上,掀起了她的髮辮,她看進肖恩的眼裡,那裡面好像看著一些更遠的東西,又好像在看她。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肖恩說搞不懂她,現在愛喜想好巧啊,她也沒有搞懂,可是那與跟肖恩親近並不衝突,不如說,如果因為還不懂得而停下與之親近的話她才會覺得自己瘋了,時間會帶來瞭解,不運轉的話才是甚麼都不會改變
她只這麼想,對於面對的大火渾然不覺。
踏馬ㄉ我瞎ㄌ怎早按
………(第一句就這個?
你ㄉ表符越來越猛ㄌ
謝謝寶交流 莫名其妙也有五十多則(
在對ㄉ時候完全沒感覺到很誇張
這套小狐狸超生猛的喔(不要在這時候使用
對ㄟ怎麼五十則ㄌ……明明對的時候覺得還好……
不是說小狐狸很像愛喜ㄇ 阿捏很恐怖ㄛ
(大笑
窩不知道原本明明就可愛可愛結果那個噗主更新著更新著越來越生猛
肖恩……下定了決心要有所行動了嗎?
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肖恩真的是看一看最後只能濃縮成一句“鮮衣怒馬少年時”ㄟ(突然古文
好好笑我喜歡壞蛋因為我寫不來只能去愛別人家ㄉ
就好辣??
沒辦法,寶們的密度都跟骨質疏鬆沒兩樣
……
能騎的話那根本就是另類的白馬王子(誤會大了???)ㄅ
我還是寧願你
鮮衣怒馬少年
願你有決絕的勇氣
不告而別
⠀
願你寂寞的時候仍自由
上馬殺敵
下馬飲酒
快意恩仇
⠀
願你不管不顧
無人可傷及
亦無人可挽留
願你始終天真
願你不識時務
逆流縱走
⠀
我還是寧願你
鮮衣怒馬少年
逐漸變閒聊噗(ㄍ
下個就是大轉折ㄌ我真的很好奇愛喜怎麼處理面對壞蛋跟惡意(而且還是他親近ㄉ人
看程度,過分了說不定就算沒搞她她也生氣給他看
oO(應該是不會動手動腳吧?、嗎?
我覺得我們那個私噗可以繼續用它看起來沒有蓋得太高(ㄝ
好ㄚ我也覺得可
我也不知道看我那天右手ㄉ心情跟肖恩ㄉ心情(哈囉
哇咧我的新番更新了先按讚為敬⋯
小火馬助攻太好ㄌ好想看可愛小倆口騎著馬在草原上跑
(???)期待接下來ㄉ劇情⋯!
謝謝謝謝我終於有時間擼圖得到治癒我好爽(好ㄉ
幹幹幹幹幹好好看我發瘋!!!也太溫柔了吧好喜歡
歐買尬你好好⋯痕⋯辛苦惹欸這麼忙還生圖
偶也覺得考試的偶得到治癒了⋯⋯⋯好喜歡那個風吹過的感覺,他們好好
喔…他們真的好青春好可愛…腦中浮現兩人騎著馬奔騰的畫面
可以常常見面太浪漫
等著吃糖包玻璃(??
freakwolf:
肖恩的摸頭那段我實在是
好溫柔
好喜歡這個交流架構的場景……感覺就超遼闊超好畫ㄉ本來想畫抱抱但是手感不好就換成這一幕……
幹~~在這種大草原抱抱我也覺得超讚 風揚起頭髮天空廣闊 靠杯迪士尼愛情(購ㄌ
而且肖恩還偷吸
kurokaji: 玻璃……我們有ㄇ…
好像有(你什麼意思
沒關係給我吃(不要硬塞人家
freakwolf: 媽的風o奇緣(並不是)
可以啦青春期的男孩子喜歡的女生在抱他ㄟ不偷吸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