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特所聽過的傳聞、受過的知識,皆理智而理性地告訴他:從這個房間的設計,這張椅子,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無一不是在對他施加精神上的壓力。
他們企圖利用精神上的壓力誘使、逼迫,使自己說出他們所想要的回答。
這樣明確的認知使他在害怕之餘仍能保持冷靜,不至於哭喊求饒,甚至能開口道:「我認為你們找錯了人……我以我的醫術為神傳播福音,是神跟前最忠誠的使徒之一,並不是……並不是你們口中的無信仰者。」
他試著將帶著顫意的聲音放慢,一如他面對病患那樣,凝視著他們的眼睛,平緩而堅定地去訴說一件事實而非指控地注視著審判者。
然而這並不足以打動審判者們——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都見過也裁判過無數名外在高潔而信仰堅貞、巧舌如簧能說善道,一經審判卻原形畢露,露出其魔鬼異端一面的嫌疑者。他們的信念堅定一如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