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移至收容所之前，他有大約半年的時間都住在醫院內。
七歲小孩的身體不禁打，又是踹又是踢的，把好幾根肋骨都打斷了，幸好臟器都沒受損，經過手術後才保住一命。

胸口在術後留下長長的疤痕，骨頭想徹底痊癒也不是容易的事。
在醫院內住了小半年才被轉送，這麼一個小孩遭到如此對待，格外受護理人員的關愛被照料得不錯。

他父親被研判有嚴重躁鬱症，對噪音的忍耐度極低，沒有經歷牢獄而是被移送治療。

也因此，就算到了寺廟，他仍是保持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習慣，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製造出聲音。

——說來有些好笑，但他就像個家政bot。
洗洗衣服煮煮菜、聽佛經學武術，總之不需要開口他就安安靜靜的。

這種狀態約莫維持了兩年。
直到跟師父出去進行什麼……宗教交流，事情才有了轉變。
當時一心才剛入這門，也不大清楚是什麼東西，以證心法師的徒弟身份跟著去了。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秋。
「師父，他是？」小小又端莊的女孩，看著沉默不語的男孩有些疑惑。

師父捻捻鬍鬚附在秋的耳邊講了幾句。
「哦……」她看上去表情不動，但目光飄了飄。
「既然師父這樣說……秋知道了。」

師父同樣附在一心耳邊講了什麼。
「……」他點點頭。

「好了，你們兩個小孩兒，出去玩吧。」師父樂呵呵地拍在我們兩個的肩頭。

也不知道秋被交代了什麼，但我們兩個從那天起就經常一起到處玩樂。
秋大約也樂得在寺廟裡「渡假」。

「……這是？」
「是彩虹。」

「嗯……」
「漂亮嗎？」

「漂亮。」
「喜歡嗎？」秋不斷發問，雖然語氣有點冷。

「……」他只是點點頭露出笑容。

「你看起來很高興。」
秋只是微微挑眉，態度稱不上喜歡或討厭。

一心仰頭愣了許久。
高興……很久很久沒聽過這個詞了。

「……我很高興。」他又笑了笑，即使秋大約不是那麼喜歡他。

至少他好像想起來，什麼叫高興了。

他一直都明白七情六慾，但把它們鎖起來了。
秋只是奉命提著燈引他去尋找箱子的鑰匙。

「今天有祭典，一起去吧。」雖然是師父交代秋帶一心一起去的。

「哦。」

他們兩人一直是不冷不熱的關係，只是受到一些囑咐才不得不一起行動。

一心是對什麼都沒興趣，秋則是因為身份所受到禮儀教育所致，並不表現出太多情緒。
只要好好逛完就行了。一心這麼想著。
但——

一轉眼就把人弄丟了。

顧不得什麼，慌了神在人群之間穿梭跑著。
等他找到女孩的身影，她已是被人綑綁起、限制了行動。

用能力製造了短暫的騷亂，帶著秋逃跑時免不了有追兵。

——「徒兒，保護好小秋啊。」
廢話……早就把她當成朋友了。

一心咬牙將秋擋在身後，挨了一拳腳步頓時凌亂，勉力用能力牽制住追兵的行動，險而又險地帶著秋逃離。

腹部、還是肋骨……？整個胸腔隱隱作痛。

「……米山，沒事了。」他氣喘吁吁地拉著秋躲在小角落，身體好痛……但他已經學會不顯露出痛苦了。

最後她拉著他低聲哭泣，
今天大概是一心兩年來講過最多話的一天了。

……他們是朋友了吧。
一路上有些恍惚地想，那就不能讓她發現……手輕按在腹部，疼痛刺著他的腦神經。

走到寺廟門口似乎抽光了他的力氣，見到師父的一瞬間卸了壓力，眼前顛倒旋轉，如斷電一般失了意識。

『²Σ℃！』

『f(χ)θ！』

『■×←！』

『◆ⅭΓ！』


『方——！』

『一心！』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我現在是一心，還是方——呢？


或者，
始終是同樣的。

『一心！』聲音忽遠忽近。

我猛地清醒。

「啊！師父、師父，一心醒了！」原本趴在病床邊的女孩看他橙紅的雙眼愣了愣，過了一會才趕緊跳起連忙喊人。

——在醫院裡，他對這裡再熟悉不過了。

意識逐漸回攏，迎來的卻仍是痛楚。

「——米山、呃……」妳沒事吧？還好嗎？原本想問出的話全都扭成痛苦的嗚咽。

他痛得扯住自己胸口的衣物在病床上顫抖，奇怪的是卻沒感覺到扯掉點滴的痛。

「一心、一心？」師父匆匆帶著醫生過來，止痛藥物都不起效，帶他去照X光也看不出異樣，只能讓他蜷縮在病床上安安靜靜地承受那份痛。

「……他雖然肋骨曾經裂開過，但術後復原良好，大約不是舊傷的問題。」

「建議轉診精神科。」

躲在匣中遮風避雨，
不因物喜也不因此悲傷。

捨棄喜樂後，同樣不受傷痛所苦，
兩者皆空。

而今苦痛相倚而生。

——————————

【幾歲了】

「方一心，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秋雙手環在胸前，在床邊冷冷地道。
「發抖、嘔吐、昏迷……你比以前還要慘。」她真的氣壞了，毫不留情罵著。

「……沒有吧，以前明明就直接暈倒……」我躺在床上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蓋住大半不願面對怒火中燒的青梅。

「藥還夠？」
「夠啦……現在又不會有人打我。」幾乎不需要吃藥。
「那請問你現在是？」她又被氣笑了。
「……罵我就算了，他們罵妳欸。」小聲地嘟嚷著。

「你閉嘴吧，保護好你自己。」她轉身把門碰地一聲甩上離開了。

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在床上滾了一圈。


「啊……好想治好……」
好煩。又沉沉睡去了。

——————————

天啊……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
煩耶～～我不要放主線了～～～

一心的故事……好難受……秋……秋……

一心......

一心是怎樣@@？

@@？

你是怎樣@@

@@

他們那麼好⋯⋯

一心……一心……

一心啊！！

一心⋯

恆.....殺了你再殺了我.......

一心……

shumutalu: 快放主線啦 我們明明是互相傷害

sai_0309: 不要難受…他生活過ㄉ很正常，平常也不會有困難跟正常人一樣

秋ㄉ主線會寫詳細發生ㄌ什麼……

你怎麼逼人家……

leaf109: smile_854: Coccustwo: shockspeaker: iriris01: mizukiyuno0301:
不要哭不要氣齁…
他平常就跟正常人一樣啦，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shumutalu: 我就逼 我等你發你ㄉ主線等很久ㄋ……… 我就想看

SIJIU49: ？賤人……幹嘛殺我

一心........

齁一心！！！！！幹我要殺了一心中拉（？？

small3say: 春英.................

hungryrabbit: 你是怎樣啦 又怎樣啦

啊………一心……一心……… 我的天怎麼會…好心疼…我很期待故事TTT你好棒很會寫…我看ㄌ好難過…

re_0:
謝謝你好可愛ㄉ累白 不要難過
故事其實已經…沒了……(爛死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