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走於黑夜時見到了那道幻影。
終究是被安逸腐蝕了心智,他這麼想著——否則何以解釋他竟會無戒心至此?這裡依然並不是安全的地域,而最令人無法放下防備的還是那股尚未被時間給浸透的陌生感,步履踏在顛簸的甲板之上時,就彷彿提醒著自己那段無法停下腳步的逃亡。
少年隨著無聲的邀請邁出了腳步,超越人智的現象扭曲了世界之底的規則——心中隨著時流而默數的拍子在連他都沒有察覺的情形之下停滯,就宛如停滯於此的魂靈一般,被源於神話的冷酷生物束縛於此。
他見到了那群囚徒,紫色的眼眸彷彿要跨過虛幻的界線,將那些人形的核心自其中掏挖而出——他聽得見祂們的邀約,卻看不穿被束縛於此卻展現出的歡快:這使得他難平的心緒猶如一點就炸的炮仗,彷彿要就此噴湧出被理智堵死的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