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亞戴爾，你要跟我去探監嗎？」
繼續坐在椅子上屁股好痛，起來到處亂跑是薪水小偷的必修課。
趁現在去看看拘留所裡面的老兄吧。

還沒見到人，他們就先聽見了那傢伙的聲音。

原本是隨意哼著，而當他們走近、靠著牆坐在地上的灰髮男人注意到他們，便從地上站起來，開始高聲唱起奇怪的歌。

「兩個傢伙迎面而來、出現兩個真人——老天、終於！」
里昂的聲音低沉渾厚，相當吸引人注意力。他笑著靠到欄杆前，朝著路德的方向將手伸出欄杆：「這個年輕小子像是我在布魯克林街上見過兩千次的拘謹條子——」

見對方從欄杆縫隙伸出手，路德同樣伸手回握後往後退了一步。
「我叫路德，嗯對，如你所見，我是警察。你……在記錄表上登記的名字是里昂，是嗎？」

默默忽略了對方唱歌這件事。

本想繼續接著唱下去那奇怪的即興自編歌，在聽到亞戴爾的話後轉而停下來回應：「沒事、沒事。」

「畢竟條子不就是政府的狗嗎？哈哈！」里昂的話有些酸，即使他是擺著那副輕鬆的模樣開口。他打量了一下後頭的亞戴爾，又轉回去看向路德：「我也沒指望你們把我弄出去，尤其你的小跟班才十一歲。」

「畢竟我們還是吃公家飯，就乖乖待著等人保釋吧。」完全沒有反駁的意思。

路德微微歪頭，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雙手叉腰。「即便這裡不是原本的國家也一樣。你也是大膽，直接攻擊那些假人。」

「為什麼不？」

里昂又笑得更開心。這些政府狗當得可真是稱職。
他離開欄杆，在籠裡踱步兜圈，「看來你們還挺習慣這裡的，待很久了嗎？來點經驗談怎麼樣。」

「噢，聽起來真有趣。」
聽起來和他第一天睡醒後第一個碰到的神秘現象十分相似，不過仔細想想卻還是依然能以「人為」來解釋那一切。
——但里昂也不是那麼鐵齒的人，他對於這裡是否為科學無法解釋的神秘場域這回事半信半疑。

「在這之前你們是從哪來的？曼哈頓？皇后區？」

「你是美國人？」曼哈頓是紐約的行政區之一吧。
看來這個小鎮打算當下一個聯合國，每天出門能看見不同膚色的人——大家都說德語，應該也是這個小鎮的傑作。

「……」
里昂看著他們那麼說，腦子裡則轉了一圈，卻沒停頓、自然地接著開口：「對。你呢？」問句是對著路德說的。沒有對亞戴爾含糊的回答提問。

「我德國人。」
比較意外的是亞戴爾可能來自美國，不過卻含糊其辭。

瞥一眼亞戴爾，對方的表情似乎是恍然大悟？
視線回到拘留室內的里昂，路德隨興的問：「你是傷害罪進來的吧，那些市民……被攻擊的反應和一般人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