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間遊走並沒有回到城鎮，只是整理了一身，清理過後依然漫無目的。

疼痛還在持續，刻意為之的關係僅將傷復原到能動的地步，大部分的痕跡也還保留著，陶樂的狀態並不好，卻又樂於處在這種感受裡。

經過教堂與野外的事件以後，他耳邊的雜音並沒有消失，一時不查，沒能注意到腳邊的坑洞，一踩一落自洞口下墜。

屁股著地他表情扭曲了些許，又瞬間笑了開來，巡視周遭狀況，還沒能釐清地點倒是先看到幾天前一起去教堂亂來的對象。

「你好笨——掉下來啦，哈哈哈哈哈。」

指著對方恥笑，完全沒想自己也是摔下來的。

「嗄？才不是！我是進－－嗄。」

聲音傳來的過於熟悉，白牙很自然地應了話，直到看清人、又或者說，意識到對方是誰，聲音戛然而止。

「Hmmmmm......」

扭著眉頭，眼睛突然有點痛。不過肯定也只是錯覺－錯覺，這裡才沒什麼刺眼的光。

嗄，但是等一下如果又再被閃一下，就有光了，他討厭。

「嗄哈，那我走－－」

略過前因只講結果顯得跳脫又無情，白牙跳著腳步來到洞口，才發現副本進來之後就不能隨意出去了。

陶樂的大腦思考著，當看見對方無法離去時，雜音告訴他下一步該是靠近與找麻煩。

「怕了嗎怕了嗎？」

緩慢的爬起，陶樂挪動腳步來到對方不遠處，硬要堵住路徑讓對方只能面對他，同時帶上微小的罪惡感勾起嘴角。

「討厭？我？不說不給過——」

睜大眼抬頭盯著對方一舉一動，彷彿盯著獵物，實際上卻是增加自己的負擔。

討厭？（討厭）他？誰（討厭他）？我（討厭他）？

問題不難理解，他自己也常常拋出這個問句。喜歡與否、是否討厭的二分法又更加簡單，白牙幾乎沒有想太久。

「討厭嗄！不是你－－幹嘛、幹嘛，幹嘛過來？」

路被堵住的解法也很簡單，反正出不去，那就往內走。白牙一邊喊著疑問，一邊掩住了自己的眼睛，走過陶樂。

「你才攔不住我－－」

他笑著，再次做出『我走』的行動概念。

「欸！犯規——」

嘴上喊著但實際上並沒有攔截的舉動，而是當對方從身邊走過去時順其自然的跟上。

沒有漏看遮眼的舉動，卻也沒考慮對方的想法——不如說正在驗證對方的底線在哪，能不能獲取他想要的東西。

「哈哈哈哈，那我跟著你——」

胡亂大笑著，副本只有一條道路，看見逐漸狹窄的通路也沒有任何遲疑，他持續黏在後頭，沒有脫隊的打算。

「嗄，不要給你跟。」

滑稽姿勢講出的話語就像是幼稚的玩笑，連帶加速的腳步都失去了認真，直到雙方真正開始拉開距離，才有那麼點——可能就一點點，競爭速度的樣子。

「我不喜歡，我不要——」

白牙走的順暢，蓋著眼睛的手儼然裝飾，遇到石頭還懂得跨過去......或者說，跳過去。

「你太壞啦，遠一點，自己走——」

聽聞字句腳步略微一頓，歪頭思考，隨即換上比剛才的笑更彎的弧繼續追上。

「對對對，是壞人，你逃不掉——」

察覺到落後，陶樂替自己加上輔助，一路撞著山壁也不管，他只是想追，追到了又如何卻一點想法也沒有。

或許是執著在了「一起玩」這件事。

「這裡只有一條路呀，逃不掉——」

莫名的追逐並不會改變副本的狀況，不用多久事件即發生。

陶樂發現無形的力量似乎捲上手腕，還未消失的勒痕被覆蓋，隨即被拉向白牙的方向。

「嗯？」

「嗄哈那你也追不到。」

對於速度倒還有極度自信，白牙大聲宣言，然而突然間覆上來的魔力卻馬上打了他的臉。

「這什－－嗄！！」

還在檢查自己身上的異常魔力，沒注意到陶樂朝自己告訴衝來，白牙只來得及發出剎音，然後一起摔在地上七葷八素。

「呃、呃呃、嗄哈－－唔......好痛，獨角獸你幹嘛！」

直覺反應就是這是對方搞的鬼，他大笑出聲，在地板上翻了身，抓住跌在旁邊的人。

「嗄哈哈！你贏！你贏！速度好快－－什麼魔法，哪裡學的，告訴我！」

過久未進食與撞擊讓陶樂陷入暈眩，被未知魔力束縛的手隨著白牙的舉動被拉扯，連帶牽扯到傷處，痛覺把差點飛離的意識捉回，眨眼又像沒發生過一樣。

「想知道呀？」聽從腦袋裡的聲音，往對方耳邊湊著，加大了音量亂回應：「不知道！不會！哈哈哈哈——」

笑完之後扯了對方甩了甩手，看起來不像能輕易掙脫的樣子。

「找你玩，分不開啦，你的錯——」

並不抗拒被鎖在一起，不過原來的追逐以預期之外達成，多少讓他感到輕微的不適，只是轉化後又成了笑。

「起來啦，出發啦——」

發著話卻沒有移動。

耳朵被聲音攻擊，他卻因為過近的距離而愉快，前幾秒還喊著走開，現在卻抓著對方不放。

「不知道？那為什麼！」

話比腦快，講完之後才連上了陶樂的話語與狀況，一下子也知道這好像是副本效應－－喔，對，看看他，撞了一下，竟然都忘記現在自己在哪了。

「那可不是我，是掉進來的你太笨手笨腳♪ 」隨意回嘴，地上的人依然賴著，「走嗄！不然我就把你舉起來啦－－」

「舉呀舉呀，我不動，路讓你走。」

「我笨手笨腳──你舉不舉？」

發出不要臉宣言，明擺著不想自己動，剛才消耗掉的體力用完就是用完了，進入怠惰狀態。

事實上他確實也有點疲憊，不過遠還沒到動不了的情況，只是過往驗證他這種耍賴是可行的。

低頭看一眼，發現圍巾的方向不對，稍微挪動而拉鬆。

副本深處突然傳來了無法辨明的聲音，他這才想起自己進來的目的，只是因為缺了最低人數的限制而被卡在洞口太久，就漸漸模糊掉了。

「走走走走走走！！」

幡然乍起，撿起遺失的行動力，一個彎腰把陶樂給扛了起來，放在肩上，像個布袋。

「反正分不開，一起走，後面據說很好吃。」

肚子很扁，食物至上。

「嗄，你被咬喔？」陶樂因姿勢露出的後頸有奇怪的痕跡，白牙挑起眉，伸手去戳：「牙齒真尖——哪個獸人？你好弱，哈哈哈——！」

莫名喜歡被扛起來的感覺，不單純只是因為壓迫帶來引發不適的反應，而是真實喜愛。

眉頭稍微鬆了一點，下一秒被戳後頸又糾結起來笑出聲，遵循大腦，單手環住對方的脖子，硬是湊在白牙的肩頸咬下一口牙印。

「你被獸人咬的獨角獸咬啦，你更弱，哈哈哈哈──」

隨著挪動的腳程，陶樂雖然背對著前進方向，也看得出已經離開狹小的通道，視野變得寬闊。

「好痛！」

大聲嚷嚷疼痛，雖然他連去關注自己肩頸的意思也沒有，還笑得很歡。

「嗄－－你聽過嗎，獨角獸的血可以延長生命。」

陶樂的耳朵因為姿勢而貼在旁邊，白牙輕聲細語，像是講著秘密。

「你是光......一定也可以♪」

然後他未等對方回應，低下頭，隨便探了部位張口就咬，先是輕輕刮著皮膚，然後才用力地咬了一口。

「好吃，好吃，嗄，餓了。」

顧著談話完全沒在留意周遭，直到遠處的水池竄起水柱，旁邊也跳出一對魚妖，白牙才知道事件已經開啟，趕緊把陶樂放了下來。

光？
腦袋困惑不只一點，未建立的等式在思緒裡運作，並沒有找到成立的原因，卻也不會因此反駁。

還在思考時，身側先是感到一點癢，隨後又是牙齒加壓產生的輕微疼痛，他表情還未反應過來，欸了一聲，才轉換成不受控制的笑。

「是光你要跑啦？」拿著剛才進入洞穴前的反應刻意回問白牙。

被對方放下以後看向魚妖，魔力席捲而來，跟手腕上束縛的結構相似，隱約有把人捆住的意思。

陶樂在空中隨便畫了幾個符，照慣例沒多認真，擋住就算運氣好，沒擋住也無所謂。

「這個好吃呀？」他轉頭問白牙。

「不跑不跑，把你丟出去。」

想想走了之後還不是被跟著，那就別走了。只是他忽略掉今天走不了只是單純副本限制的原因，只顧其一就忘其二。

「嗄......怎麼又是這種，好煩，你們沒創意。」

扭起眉頭對於第二次、第二種的束縛感到不愉快，他不僅討厭綁著的感覺，還不喜歡水。

「好吃嗎？好吃吧！海鮮大餐耶——肉！紅燒！清蒸！」

食物的期待讓白牙興致高昂了起來，把風符推出去，試圖揉進水流裡，結果弄成風雨交加。

「丟我你也會出去──綁起來啦。」

晃了晃手部，某方面暫時成了命運共同體，再怎麼樣他都不虧，好了很好，不好了也很好。

「煮飯呀？你會？」

想像了一下食物的模樣終於勾起食慾。

看著反而被加強的術法笑著，束縛的力度被削弱，卻增強了接觸時可能會受到的傷害，經過他的防護減弱了一層，不過還是把兩人綁在一起。

水沾到傷口，陶樂一頓表情扭曲須臾又變得更加開心了。

「再一次，哈哈哈哈哈──」

「會嗄？你不會？這個那個加進去，火燒成藍色，撒一撒，淋一淋－－嗄，魚鱗記得要拔掉。」

講得頭頭是道，細想卻其實十分模糊，一點確切的意象都沒有。唯一成功的只有『拔掉魚鱗』的話語似乎戳到了海怪的逆鱗，水的攻勢凌厲了起來。

「嗄！你看！都你害的啦－－！不要亂說話！」

他沒對自己施加任何保護，風跟水輕易的刮出幾道痕跡，白牙摀住對方的嘴，手動噤聲，自己卻大聲嚷嚷，乾脆造出颶風，用兩敗俱傷的方式把水都捲上陸地。

趴搭趴搭，魚在地上跳動，「嗄哈、嗄哈哈，如魚得水－－」直接踹上魚頭，給一個昏。

「吃生──唔嗯。」

才沒講幾個字就被白牙的舉動全部堵回嘴裡，被綁在一起的狀態下所受的傷害並沒有太大差異，不過比起直面的對方，自己承受的面積少了一點。

盯著被踹昏的魚，陶樂眼睛轉了一圈，轉看向白牙單手遮住唇邊，眼神微瞇。

「蒸發蒸發──烤來吃？現在？」

不具有親火性無法使用火燒的功能，於是慫恿起對方下手。

「嗄，現在不行！火藥濕了。」

經歷一場水戰，他全身上下無一處倖免，連空氣都潮濕的狀態下，白牙只能彈出零星的火花，慣用的攻擊被副本相性剋到減半。

「嗄－哈哈哈，這樣等等好像會比較難！」

稍感到有點煩躁，他又多踹了幾下魚頭。手被拴著、魔法失效，現在只剩下腳可以自由活動，還有純粹的物理攻擊有效了。

「拖出去煮湯－－」

怪物昏死，白牙抓著尾鰭，繼續往下走。

「可惜呀，這樣不能炸洞穴啦。」

某方面認為這個洞可以當作烤爐使用，不過只出張嘴的人根本沒得鬧。

靠得近，出於下意識的反應陶樂看了幾眼白牙的傷，遵循大腦的聲音戳了戳，指尖施法減緩患處可能造成的疼痛，笑了笑——明明可以直接治療，卻還是選擇不做。

「打不過就送你出去——」

胡亂回著話，一邊繼續動作一邊講著搞不好會出人命的事。

「洞穴沒人啦，教堂比較好玩！」

有人的地方才有笑料，哪裡人多哪裡去。

「幹嘛！——嗯？」

傷口被戳而警戒，然後因沒有尖銳痛感再放鬆，白牙看著陶樂弄的自己血流，茫然了一下，高昂愉快。

「不會痛......！哇哈——我厲害，不會痛，這很強，很棒——」

「教堂去過啦，換地方——這樣才可以到處玩。」

真實看膩，一方面也有意避走，陶樂有些刻意想引導方向。

「你好笨，厲害的是我——不治啦。」

停下戳人的舉動，思緒的瞬間轉換，他突然認為讓彼此擁有差不多的負傷狀態也不錯，彷彿共享。

看著指尖上的血液，想著稍早之前的對話，他還沒想通對方說的光是什麼，倒是好奇起白牙會是什麼，舔了自己的血一口，又往對方的傷口舔了一下，和了水的血液氣味不濃，說不出來形容，只是充滿困惑。

「一樣啊？」

「咦」

滿臉問號，這不是自己要做的事嗎，怎麼可以被搶先一步？

「太狡猾了，我也——咦」

才想也跟著舔過去，就再次被打出第二個問號——獨角獸剛剛說什麼？一樣？誰跟誰一樣？

轉著眼球，雜亂的腦袋運轉了好久，才理出了頭緒，笑容滿滿的瞇了雙眼——

「一樣嘛？對嗄，對嗄——一樣，我們、我跟你，我跟他......所有人。」

音調愉悅的像在唱歌，白牙突然覺得獨角獸真的很棒，多麼美妙的人，就像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那樣。

聽聞白牙的話，陶樂仍在思考等式的成立來自哪裡，就察覺到對方的靠近。

「怎麼怎麼？喜歡？討厭？」

不帶主詞的問著，是對「一樣」產生的疑問。

並不抗拒過近的距離，停下腳步不閃不避，身軀被挪動方向，白牙的重量壓在肩頭，對他目前的狀況稍有負擔，他卻有些期待對方會做什麼。

「喜歡嗄，喜歡♪ 」

幾乎是歡呼著回應，他完全沒客氣自己的身體重量，亂動亂呼之中還抱住了人，結果變成半拖半拉，跌跌撞撞的在走。

「喜歡嗄，一樣的，為什麼不喜歡？」

下巴掛在肩窩，白牙看著後頸上的咬痕，斗篷拉了一下還有其他更多個：「嗄，看起來，很好吃——」

說著就覆著一個咬了上去。

配合對方的舉動移動，來自背部的擁抱讓受銬的手同時環住己身，稍有彆扭的姿勢讓陶樂扯動到之前的傷，卻又因此笑得更開。

「開心？——嗯……」

被重複咬上的患處傳來疼痛，嗚鳴了一聲，下一秒又像什麼事也沒發生，接受了正在被咬的情形。

「那就多咬幾下？」

眉頭已經開始比原本還要緊不少，笑臉卻不變。

「嗯—嗯——」

旁人看起來大概只會感到十分違和吧，硬要比喻就像是狼犬正在啃咬小朋友一樣，一方咬的愉快，一方被咬的滿臉微笑。

「好多，他到底咬了多少嗄——」

白牙像是磨牙一樣的啃了一圈，雖然沒有咬出什麼傷口，但那尖牙本身也夠讓人疼了。

「你肯定是太好吃了吧——真危險，真危險。」

真要說的話陶樂確實在物理機制上很好吃到——現在也是，沒有掙扎還笑的愉快，白牙感到有點不開心，「為什麼不跑——？」繼續把肩骨當磨牙棒，話說的稍嫌含糊。

額邊冒出冷汗，某方面虛弱了不少，把大部分的重量交給白牙負擔，陶樂把更多力氣花在轉化疼痛變成快樂的狀態上，大腦忙碌起來。

「為什麼要跑？一定要理由？」

抽出一點思緒回答白牙的問句，陶樂閉著眼側頭方便對方啃咬，伸出手壓了對方的腦袋，似乎嫌不夠深一樣。

「喜歡快樂呀──那就要痛一點。」

說出兩種相悖的詞彙，與常理矛盾的等式卻是他所認知的感官，瞇著眼睛笑容又深了點，他轉動視線看向白牙。

「不喜歡？」

「嗄，不喜歡痛－－。」

對他來說痛覺並不是他追求的，痛覺背後的那個『因由』才有趣，才是他最想觸碰的東西，而事實也是，常常因此受傷。

「不過沒辦法避免，所以也沒關係......」

終於甘願收起牙齒，改成放肆地舔舐，肩胛骨，乃至頸側，留下牙印之後換成口水。

「痛就快樂嗎？嗄哈，你真怪，比我......嗄，跟我一樣怪－－一樣的。」

談話至此，他們完全沒注意已經到了副本終末。雙生的BOSS出現，白牙雖然反應過來，卻心不在焉的攻擊失誤。

「欸！」

變成舔舐產生搔癢一樣的不痛快和另外種感官，陶樂發出一聲不滿，這種不適經過大腦的思考又轉化成愉快，稍有責怪的表情又變成笑臉。

「你痛來找我？」

從「一樣」的詞彙裡突然想通了關連，關於光的描述與一樣的原因，他可以滿足白牙的啃咬欲，而白牙能滿足他尋找快樂的緣由，說是光，或許正是相互的光，味道才會一樣。

「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好棒——」

沒頭沒尾的突然喊了一聲，陶樂少見的真實開心。

雖有發現雙生王出現時改變的魔力磁場，不過陶樂的專注力本就很少放在魔物身上。

青火襲來，下意識只是伸了被束縛的手想畫個防護力很低的符，卻同時扯到白牙，連帶支撐身體的力道被拉開，向前傾倒。

「哎呀？」

「嗄？幹嘛找你？」直覺的反應像是質疑，又像排拒，但白牙把陶樂抓得緊緊的，下一秒又開心的宣言：「不痛也能找你嗄－－你逃不掉♪」

不用設置什麼理由才能去做，如果真要說，就是『想要』，因為開心，所以想要，痛了可以見面，不痛也能見面，見面了要做什麼？

什麼都能做。

「我？是嘛，是嘛！！嗄哈－－是嘛♪♪♪」

稱讚回收稱讚，簡直開心的快要炸了，把他們束縛起來的東西，現在成為了合理不用分開的原因，白牙沒去在意撲來的攻擊，跟著陶樂一起傾倒，根本看不見周遭。

「嗄......」

青色的畫面籠罩，場景轉換，也不知道是因為副本失敗又或是剛好踩到出口，他們離開了雙生洞窟。

「剛剛逃的是你呀——」

扯起一開始進入副本的情景，把對方的手扯回來咬下，單純想咬。

隨著下墜跟青火灼燒的瞬間，陶樂開心的同時卻有點情緒跟不上轉換速度，被送出副本的同時被白牙的體重壓住，他還是不適又喜歡這種壓迫感。

週遭的環境與剛才誤入副本時不同，茂密的叢林消失，相反的是空曠的草皮配上少量灌木，不遠處還有懸崖。

「出來啦——」

聲音變小，閉著眼睛正在消化剛才的狀況。

從陶樂身上剝離，臉上的像染缸一樣溢出顏色的快樂，終於正常了些，不如剛剛黏膩。

「Hmmmm－－嗯－－」

坐在地板上，雙眼直視對方，從眼睛掃到那些齒痕，還有自己舔過的下顎，歪著頭，兜兜轉轉又看回被咬著的手。

「那是你不好－－」有點痛，但也可以忍受，白牙終於做出結論，再次咧嘴：「不過沒關係，扯平！」

相互攻擊、又相互稱讚，對他來說，你是我，我是你，我得到了，你也有。

「嗄！！魚！！忘了－－忘了啦－－！」

手邊是空的，肚子開始叫，他遺落了超重要的東西。

放開嘴，陶樂趴在地上不想動只是看了回去，對於扯平的說法沒有意見，一來一往邁向某種程度上的公平，是屬於平衡的一種。

「都一樣，都好——」

漏掉副本裡的魚，原本嚷著要烤來吃，但胡亂玩了一通就被忘得徹底，雖然搞丟了對陶樂來說也不算太大的事情，就是真的有點餓。

「忘啦──吃別的？」

向四周看了看，思考可以替換的獵物，還未有想法便在看到懸崖的時候被腦內的聲音侵擾，沉默地看著幾秒，瞇著眼笑了起來。

「想去那裡。」

緩慢的爬起，他向前走了幾步，才重新回頭看白牙，似乎在詢問對方要不要跟上。

「哪裡？哪裡哪裡？」

咚咚跟上，拜託，想去哪他怎麼可以漏掉？

「GOGOGOGOGOOOO！」

推推拉拉，跟著陶樂的腳步離去，飢餓排第二，玩樂至上的混沌魔人隨心所欲。

。。。。。。

物理口水交流 (O

超噁心wwwwwwww滿滿ㄉ臭味......我受不了ㄌ(幹中之

可不可以強制洗澡啊，真的是很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