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左手的右撇子，該怎麼辦呢？
　　里維看著奮力想自己刮鬍子的調查兵團團長，結果也只是弄得亂七八糟、東一撮西一撮的狼狽不堪。拿過顫抖的手上的刀子，像剖析生物似的小心翼翼在艾爾文臉上下刀。
　　像是在看一個嬰兒學習生活的過程，不靈活的操控，笨拙而緩慢的過程。
　　里維有些能體會照顧小孩的感覺，從簡單的拿餐具、再到梳洗……。里維都得一個個慢慢讓艾爾文適應。

時間，被無限拉長，也許是午後陽光的慵懶，也可能是艾爾文正一筆一畫，嘗試在公文上簽名的緣故。
　　「之前曾說過你的字像蚯蚓，抱歉啊。」成功畫下最後一筆的同時，艾爾文微笑著將努力完成的作品遞到里維面前。
　　黑色的線條歪歪扭扭的，的確有幾分蚯蚓的樣子，和平常如同鳥兒飛翔劃過的完美弧度相差太多「現在是我要教你寫字了？」
　　剛進調查兵團的那時，艾爾文曾看著里維交上去的基本資料表，笑著說要教他寫字「不然以後批公文該怎麼辦啊？」那時艾爾文是這麼說的。
　　當時……是怎麼教會自己的……第一份公文……是怎麼寫完的……
　　大上一些的手、貼緊的溫度，和傳來的……
　　撕裂的疼痛，被繃帶壓緊的不適。
　　吶，艾爾文，這次，換你教我怎麼用左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