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fleece睡著時從509室溜出，跑回自己的504號宿舍。
「搞什麼啊……」因為喝了很多酒現在頭痛得要命，看到鏡子裡自己的模樣更是一陣苦惱。

先試著拿水擦了擦臉，不過不出所料2187年的化妝品可不是清水就能去除的東西。
其實宿舍裡是有卸妝水的，平時就拿來卸除臉上的「假戒疤」而已，用量不大，導致現在真的要使用時反而量不夠用來卸全臉。
比起卸一半出去嚇人，不如暫時頂著這張臉吧……

去敲了敲隔壁青梅的房門沒有得到回應，至於其他女生也不太熟悉……要是被當成有女裝癖就不好了。
「先把褲子換了再出去買卸妝用品吧……」把伊戈爾的短褲脫下，從衣櫥裡又拿了一件屬於自己的長褲。

走到一樓大廳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蓮佛道？
站著思考了一下，沒想到因為突然停住的行徑太怪異，反而讓他抬頭望過來了。

蓮佛道正因為睡不著而在宿舍內隨意走著，靜靜體會一個人的夜晚。

寧靜的夜，與月光相隨。

「...一心？」正當準備離開大廳時，他發現一個有些熟悉但卻微妙不同的身影。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呢？」

果然還是會被見過幾次面的人認出來啊。
「啊晚上好。」既然都被搭話了只好走過去。
「嗯……被伊戈爾化了妝，沒專門的卸妝用品弄不掉，正打算出去買。」尷尬的搔了搔臉頰，臉上一直有種糊著東西的異樣感。

「怎麼被人化了妝呢...？你們在玩什麼遊戲嗎...？」有點不懂。
「要卸妝的話嗎...？」他低頭想了想，「一心、你懂怎麼卸妝嗎？」抱持著關懷的心問了，就他的認知裡一般男生大概對這些事情都不是很懂。

「普通的聚會玩嗨了而已！」聚在一起喝酒喝到ㄎㄧㄤ，說不出口啊！
「不是抹到臉上再用水沖掉就好了嗎？」真的不是很懂，卸妝要什麼技巧嗎？不是跟洗手一樣把髒汙洗掉就好？

聞到酒味

「這樣阿...」總覺得半信半疑的，不過這樣是跟朋友們感情好的表現吧...？
「唉...當然不是喔、」不然女孩子們怎麼會活得這麼辛苦呢？
「......這樣好了，我幫你卸妝吧？」因為某些原因而習得卸妝技能的蓮佛道這麼提議。

「欸，真的嗎？女生我是真的不太了解。」就算有個青梅，但其實見面次數也不多。
「那就麻煩你了！」不多追究為什麼蓮佛道會有這種技能，反正可以省下一筆開銷
而且上次舞會後還有事情想問……

「那就先回我房間吧，我剛好有帶在身上呢。」也不知道為什麼很剛好的把母親的卸妝工具帶來學校，大概是命運吧。
「我住在十四樓。」領著人搭上電梯，一路上似乎挺安靜的。

嗯……糟糕，見獵心喜就答應了。
一時忘了自己臉上的問題，但現在也不好說要離開，只希望道不要被嚇到吧。
沉默地跟在道身後進了他的房間。

房間內是簡約又整齊的榻榻米，似乎沒有什麼太多的私人物品，只有一些簡單的木質家具，整體的感覺頗為日式。

「請隨意，雖然沒什麼東西。」在入口脫了鞋便採了上去，「我先去拿工具喔，等我一下。」

「啊，好的。」語氣不由自主的變得禮貌。
把鞋子整齊的放在入口，再小心地踩上整齊的榻榻米生怕把地板弄髒，接著隨便找個地方就盤腿坐下，打量起他的宿舍

過了分鐘後回來。

「久等了。」手上拿著一些瓶瓶罐罐和化妝棉，「那我先幫你把大部分的妝卸掉，等一下再去浴室那裏拿我的洗面乳洗個臉就好了。」

「先幫我把眼睛閉上喔。」轉開了某個淺藍色的瓶子，倒了一些在化妝棉上，確認對方把眼睛閉上後才進行清潔的動作。

「好。」有點忐忑的閉上眼睛讓他動作。

「……還沒好嗎？」沉默了一陣子開口問道。
不知道到什麼程度才可以睜眼，原來卸妝這麼麻煩嗎。

動作很輕柔，不知為何的感覺對方的手法很熟練似的。
「快好了喔，等我一下。」聽到對方的不耐煩了，只是慢悠悠的繼續手上的動作。
「多點耐心，不要這麼著急喔。」

聞言又安靜了下來。
感覺到臉上一直有冰冰涼涼的棉布擦過，從額角一直到下巴，甚至稍微延伸到脖頸。
有時瀏海會被撩起、或是被撩到耳後，加上臉上沾了液體，這些動作都有點搔癢感。
早知道就不要因為怕被認出來就不戴帽子了，卸妝的時候頭髮好麻煩……

嗯？這是怎麼回事...？在卸眼妝的時候似乎發現了什麼。
「一心...你眼睛旁邊的那個...是疤嗎？」總覺得是略為隱私的事情，他遲疑了會才問出口。

果然看到了難免會問一下。
「小時候被父親燙的，嗯……眼角那三個疤都是。」說出口還是有點緊張。

想著卸妝沒什麼事能做，當作閒聊跟他講了起來。
「之後我就被帶去隔離保護了，最後被一位寺廟住持收養，所以現在才會學習佛法。」

「欸，卸妝的時候可以講話嗎？」剛剛以為不能講話所以一直都沒開口。

...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問的...。」總覺得自己很失禮。
「這樣啊......、」不是很美滿的家庭嗎...？

...大概很痛吧。

「可以喔、不像敷面膜那樣所以還好」
「我大概卸好了，你去浴室洗把臉吧，綠色那瓶橢圓的罐子就是洗面乳了。」

聞言睜開眼睛，「沒事，我不介意。」
「啊，你不要誤會我父親，他是很好的人，養育我很久以前也常常帶我出去玩。」好像在背書一樣講得非常順口，畢竟在腦裡講過同樣的話無數次了。
「謝謝。」終於擺脫這個妝了
「對了……我想問一下，你身邊是有神明的對嗎？」踏進浴室前想起來便開口問了，從舞會偶然交談後就一直很在意這個問題。

「這樣嗎...？」如果是這麼好的父親的話又是為什麼會往孩子的臉上燙出傷口呢...？
雖然抱著疑問，但他自己並不想追問對方過多的往事。

「....你還在想這件事嗎？」嘆了口氣，沒想過一心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嗯、但是是他『自稱』的哦。」

他不問我也不多講了。
「可是祂的確是依靠你的信仰才能出現吧？」感覺道強調自稱這個詞，好像並不怎麼相信他的能力真的是神明。
先去洗臉再回來

決定先把事情問清楚再去洗臉。

「即使如此呢？那只是我能力上的限制而已。」
「因為獲得某些能力而為此付出某些事物，這不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嗎？」

「如果他真的是『神明』好了，那我也沒有資格能獲得他的青睞啊。」在他十二歲的那一年。

突然沉默 秒。
「因為你付出信仰，而你的能力出現了，那不就是神明回應你了嗎……」不明白他為什麼能講得如此輕描淡寫，明明是堪稱奇蹟的事……
「而且你看起來比我虔誠的多，怎麼可能會沒有資格？」

「...我以前可不是像現在這樣的人啊。」
「我是在能力出現之後才開始這些行為的，不是因為本來就很虔誠，所以神眷顧了我，請你不要搞錯了。」

「原來是我搞錯了……」照道的說法來看能力的出現跟信仰毫無關聯，那能力又為什麼會自稱神明呢，而且還是消耗信仰
道自己也不清楚的事就算了吧……
「那你……信仰的究竟是什麼啊？」本來不信佛，卻因為能力才有了虔誠，信仰的對象到底是什麼？
是佛？還是他「自稱神明」的能力？被道搞得好亂。

「...。」他沈默了一會，「抱歉呢、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呢。」

「雖然、我是被『能力限制』所約束，但我依舊是在寺廟裡生活的人呢。」但究竟是怎麼樣呢？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講些什麼，乾脆進浴室洗臉。

沉默地坐回道的面前。
「你連對自己的信仰都……沒有想法嗎？」僅僅是因為能力跟生活環境？心情有點鬱悶好像又有點生氣。
無法接受，假如問了如果當初沒有獲得這個能力還會信佛嗎，大概也是獲得「我不知道」這種答案吧。

蓮佛道大概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支柱』。」...應該吧，老實說他也不太確定。

但『蓮佛道』整個人的存在大概都是由信仰組成的吧？

「抱歉呢，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虔誠的人。」他難得沒了笑容，似乎沒有什麼情緒般，只是平淡的向對方道歉。

支柱嗎……？
「不、是我冒昧問你奇怪的問題，你不需要道歉……」打從一開始就是我自顧自的一廂情願，誤以為他是另一道光、誤以為他……

「我太想知道神明是不是真的存在了。」看道收了笑容感到沮喪，「你可以生氣的。」放棄似的抓抓腦袋，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沒事，我不生氣的。」......只是有種一針見血的感覺？他又扯開笑容，「這的確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尤其是對自己來說。
「神明存在與否、對一心來說是很重要的事嗎？」
「信仰是由心而生，與其去確認他的『真實』不如先肯定『祂』直接存在的想法...我是這麼想的。」

…
「可是不知道他是否真實，我如何去肯定『祂存在』這個想法呢？」大概是無解的吧。
「這對我很重要，如果神明不存在，只憑人類之力如何才能讓大家都幸福呢……」
「想法不同也無所謂，反正我還是會繼續的。」我含糊地帶過，沒講清楚到底要繼續做什麼。

「是嗎...？」緊接問句後的又是沉默，「想倚靠...神明的力量達成你的願望嗎...？」似乎只是喃喃。
「...那麼希望你的旅途能夠安穩順遂，我祝福你。」他沒有力量阻止對方的意志，儘管他認為的這是如此荒誕可笑。

依靠神明不好嗎？僅憑一人之力能渡十人百人千人，那剩餘的萬億人呢？察覺了蓮佛道話中的意思，沒有把問題問出口。

他祝福我，也就是說他跟我走的是不同道路。
我猜蓮佛道恐怕不認同我的想法吧。
我大概也不會同意他的，「謝謝你的祝福，也希望彼此的旅途上不孤單。」

「想再麻煩你最後一件事。」
「請幫我把戒疤畫上去吧。」指指自己眼角的疤痕。

「...好的，請不要亂動。」工具盒裡頭似乎裝有塗料工具，道只是從中挑起了一隻細長的水筆。
「如果會不自在的話可以把眼睛閉上。」細心的幫對方畫上印象中的疤痕，一點、兩點...六點。

「...我畫好了。」

沒有檢查畫得如何。
「那我就先離開了，非常感謝。」禮貌地朝他點點頭便朝外走去。

這次談話稱不上愉快，但還是想跟他當朋友啊……希望往後碰見不要太尷尬。

「不會，能幫上你的忙我很開心。」他跟著一心到門口，送客道別。

「...祝你有個美好的晚上。」這麼說著，門扉緩緩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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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一心...陪我對完...極其尷尬ㄉ交流...（中之真的很抱歉）

SIJIU49: ㄇ有……這ㄍ交流也沒有甚麼能搞笑ㄉ地方
謝謝道借我偷偷跑主線
對ㄉ時候道ㄉ反應好讓人心疼

我絕ㄉ我才尷尬，ㄋ不嫌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