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喜歡狗一點?還是貓一些?
要加奶精?要加鮮乳?違背常理的加入豆漿也行。
竹框或木框?
珍珠紙或星雲紙? 都是隨處可見的選擇。
每日、每日都敲上他的房門。
掀開他的窗簾,打開他的眼睛,光線逕自的刺探腦的深處。於是他又活過一天。
是有這麼回事,在他剛出生的時候。
或者說,所有人類剛出生的時候。
無法使用聲帶敘述的他們,只能嚎啕大哭,用曖昧不清的嗚咽祈求幫助,揮舞手腳。
那肯定是替帶著柔弱的腳足去進行的運動,他想著,肥厚的手腳會隨時間拉長,脆弱的發聲器官也會穩定成熟,接下來,為了更省力的生活,人就開始了隨處可見的學習。文字、發音、差異。奔跑、跳躍、將水推離。
隨處可見。他評價,花費了人生那固定的心跳數,他得到了肯定的想法。算不上學習,學習是以一定的勞力去換取未來的輕鬆,他在思考時沒能得到壓力,對未來更毫無助益。
這也隨處可見,對他來說,占走了一天七分之一生命是很常有的。而他的手指會自己去做別的事,過程倒時好時壞,總有可取的時候。
是啊,所以,與死去的白鳥相同的ID,也肯定是隨處可見的。
他按下發送鍵。
他遲了很久才發現自己正活著這件事。或許是每日分配的七分之一被拉得太長,他渾身痠痛。電風扇正運轉,馬達與扇葉的聲音被他忽略到了剛剛為止。
將手指用力貼上掌心,會感覺到緊繃與溫熱,這大概不是夢。他無聊的細數瘀傷與拳痕,很快就放棄了。反正下周還是得再來一次。床頭被放了紙鈔,他沒有要求過,但對方想給就給吧,反正存錢筒擺在那邊也是浪費,灰塵不需要累積,就像他覺得蚊子不必存在。
鬧鐘是早上十點。他將視線移往手機,現在是下午四點了。他躺在床上,沒怎麼睡的度過了一日中的四分之一。再晚一點他就會睡著,迎接要去學校的星期一。
或許他該出去吃晚餐,煮飯是他難得會自己來的事了,但偶爾會發生帶去上班的便當又得完好無缺拿回來這種事。
他走進浴室盥洗前把床單扯下,丟進了垃圾桶。浴室鏡子讓他看見了臉部的瘀傷,所以他將出門這件事與床單做了相同的處置。
熱水澆淋。沐浴劑稀釋和施力後構成的泡沫有著香味,他閉上眼睛,決定小睡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