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伏滄山、抵達逐鹿城後，落腳在伏滄弟子專用行館的莫茗正在房間裡思考著人生－－大抵是山上這麼好我為什麼要下山？之類的－－不經意間聽見路過自己房門外的百務堂行館分支人員的交談。

「那個王大戶啊，說是在這個月十五日，要在西市花鳥坊的大會上，把他珍藏的那株『銀鉤待月』蘭花端出來，給大家開開眼界呢！」

「嘩、真的？他不是好幾年都不拿出來了，說是其他俗人不配得見他的『銀鉤待月』的風貌？」

「還不就是城北的張百萬早一陣子逢人就說，他從北地新得了的『珠玉瑤光』是多麼清麗脫俗、定連『銀鉤待月』也競比不上，這才讓王大戶賭一口氣要分個勝負？先不扯這些爭鋒的閒話啦，那天咱倆也一起去開開眼界，如何啊？」

……話語聲逐漸減弱，分支人員似乎走遠了。

「張百萬.....怎麼覺得在那邊聽過這個名子啊⋯⋯」

莫茗不知為何突然的有些在意這個總覺得在那邊聽過的名字，一個得到高貴蘭花到暴發戶，想到這邊之後，突然腦海裡浮出了大師兄那張憨厚到欠揍到笑臉。

「我想起來了！那蘭花定是是大師兄上個月沒問過我就賣出的嬌嬌，他的確說了從張百萬那拿到了千兩銀子終於可以去修繕門廊之類的話！」

隨說賺來的錢用在明月堂的日支用上莫茗並沒什麼意見，嬌嬌也是個堅強的孩子，但終究是沒看過那個張百萬。實在是擔心自己拉拔長大的孩子所託非人⋯⋯

「.......15嗎？還是去看看那個張百萬是個怎樣的人好了⋯⋯」

等十五日的花鳥坊大會過後，從散場人潮中脫身的莫茗感到如釋重負－－雖然此前對於嬌嬌的待遇問題總是放心不下，但看到張百萬手裡的嬌嬌的顏色依舊鮮活艷麗，想來新生活應該是過得不錯吧？

一旦心頭牽掛了卻後人就容易放鬆下來，莫茗在隨興地走了一陣子後突然發現一個有點尷尬的事情－－剛才走走逛逛停停吃吃的，好像從中途開始忘記自己是怎麼走的了！

「....好像走到了沒來過的地方了？」

雖然逐鹿城規劃整齊，主要幹道如棋盤狀，只要找到大街基本不會迷路。

「既來之則安之，就當是探險也好。」

當下就決定將錯就錯的莫茗繼續往自己沒走過的地方走去。

就在悠悠哉哉的莫茗跨進一條僻靜的巷弄時，突然聽見衣袂翻飛的響動，接著眼前出現了一名身著青藍衣衫的人影。被隱藏在斗笠下的面貌一時間看不分明，但手握劍柄並緩緩拔出的舉動是個呆子都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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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笠青年突然出手攻擊，讓阿茗措手不及，該說是平常訓練起了作用嗎？他轉身拔出了自己的長劍，在此起彼落的尖叫聲中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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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聽到人影輕微地嗯了一聲，兩柄劍的劍刃相互撞擊間發出錚然的金屬聲響，在躲過莫茗的一劍後，斗笠人回身退了兩步、長劍在挽出半個劍花後猛然朝面門刺出－－這個劍路，伏滄新出爐的內門弟子覺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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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劍招雖然有些乖戾但可以看出底子應該是伏滄劍法，然跟自己出來的同門的伏滄劍法應該不會如此的⋯四不像。

「⋯！？閣下跟伏滄派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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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對方下一擊的出手速度確實減緩了些，從劍上傳來的力道也不再那樣兇猛。這讓莫茗得到了些許餘裕，從一開始的猝不及防轉為能試圖尋找對方的破綻……

o0(總覺得這個劍路有點熟悉啊⋯）
隱約感受到對方的退讓，自己也不硬碰硬，但這人怎都不說話？

「啊⋯⋯閣下莫非也是個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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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莫茗的詢問，斗笠人的動作有了一瞬間的停頓－－然而那個瞬間太過短暫，在成為破綻之前就已消失。隨後，原本減輕的力道又再次增強，劍勢中的劍意也透出些許兇猛。

「……果然還是……」似乎聽到斗笠人模模糊糊地說了句什麼，只是這個聲音……？

「⋯⋯明明就會講話！太詐了！」

啊、好像是很熟悉的聲音呢！有著香噴噴的山菜蒸飯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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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野菇炊飯跟鹽烤溪魚！！」

不知所謂的大喊出來也瞬間加重了力道！

「唔……」

在接下莫茗的重擊後，連退好幾步拉開距離的斗笠人並未繼續進攻，而是在對峙了片刻後一反初態的還劍入鞘。

「－－在臨陣拼搏的時候還在想些什麼？胡鬧。」

發出了句聽起來有些頭尾不相干的斥責，對手將斗笠自頭頂上取下，露出一張對莫茗而言已經睽違四年的臉孔。

「看來功夫沒有閒置太多，這樣就好。怎麼想要下峰了？」

「真的是四師兄，沒辦法....想到以前的餐桌不知為何的力量就湧出來了。」

鹽烤溪魚可好吃了，可惜逐鹿城抓不到山上的溪魚也無法採山菜野菇。以前大夥兒總是會結伴出去找各種市集買不到的山林野味，往往只要拿到耳房晚飯就會是當天的勞動成果——

「....欸？師兄？你的臉怎麼了⋯？」

對方側臉的傷痕卻打斷了莫茗的回憶時間。

「一點意外罷了。比起這個，先離開這附近。你現在在行館落腳？」方才在比試時旁邊的閒雜人等驚叫聲不絕於耳，現在不走，等捕快找到頭上就太晚了。

「－－算了，先隨我來。」

「欸？喔？好」

雖然搞不清楚狀況可是還是下意識的跟著四師兄走了，自己也不少東西想問問這個四年不見的師兄。

將莫茗領回至西市內的某一家客棧裡，囑咐人好好等待自己後，蘇羽又走出了客棧。在兩刻鐘後，莫茗看到蘇羽提著一條魚、一把蔬菜和大約二兩五花肉走進來後，向客棧掌櫃說了幾句後又進了廚房，不多久後，廚房裡便飄出了隱約香味。

等到蘇羽端著托盤出來，開吃的莫茗嚼著三菜一飯有些感慨－－烤魚的表皮只抹了薄薄一層鹽巴提味，腹部的內臟被掏空、洗淨後填塞了剁碎的蔥薑蒜末混辣椒片去腥增香；五花肉上油板的部分被切去，修整過後的三層肉用水燙洗去血水後煎熟、切成薄片平舖在小盤，上頭淋上豆醬、蒜蓉和香油調製的醬汁。

野菜只是簡單川燙，然而似乎用了蔥蒜辣椒爆香，上面灑著的那些酥脆的油渣子讓莫茗猜想油板的部分大概被蘇羽拿去炸油了；最後的糙米飯在莫茗送進嘴裡時先是嚐到豬油的香味、卻又接著浮現一股淡淡蔥香－－拌飯的豬油用蔥白煉過，去除了葷腥的膩味，留下清香。

「魚找不到峰上那樣新鮮的，我盡量處理了，腥味還是太重的話你將就下吧。吃不慣或不夠再跟我說。」

熟悉的飯桌勾動食慾，剛剛本來有著一堆問題想問現在已經被總之先吃飯的念頭蓋過了，也已經四年沒嚐過四師兄的手藝了，一點也不會吃不慣反而有股懷念之情。

「才不會吃不慣呢！四師兄離開了以後是師兄弟們輪流去耳房做飯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各種水煮料理，已經好久沒吃過這種家常菜了！」

講著講著飯碗就空了，莫茗看著見底的飯碗掙扎一會便把飯碗遞出去—

「師兄可以再來碗飯嗎！」

「老七沒有接手？我還以為他多少會擔待些……」雖然老七擅長的是甜食類，好歹也是比較常進廚房的人了……看來自己對老七的期望太高了些。

「當然行。雖說我這回沒煉太多蔥葷油，你要是想，明天我煉好一壺給你送行館去。」向客棧又要了一碗飯，把方才煉剩的蔥油再拌好飯後遞給莫茗，看著小師弟繼續吃得不亦樂乎時蘇羽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開口詢問。

「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

「……七師兄連炒個菜都要放糖，四師兄你就饒了我，每天吃他做的東西會胖到動不了的。」

雖然雙雙好像很喜歡老七的手藝。

看來是沒有很喜歡正餐飯菜裡面有甜味的類型，雖然邊抱怨但吃飯的手卻沒有停止。

「師父他很好啊，還是一樣只要得到什麼新鮮的玩意就會閉關的三、四天。倒是四師兄看起來不怎麼好吧?你這傷到底怎麼回事?莫不是跟人結仇了吧?」

思考了一下，有關之前明月堂的麻煩跟伏滄金箭的事還是先別提，免得這個出門在外的師兄操心。

「眉上的，算。當初我和……雙雙、下山，氣惱了師父那回，有幾個漏網之魚逃走了，這是後來又幾次照面時留下的。臉側的，不是。有一次趕夜路時偏離了官道，不巧碰上大蟲，算是虎口餘生的代價吧。」

輕描淡寫地簡短交代自己面上傷疤的由來，蘇羽以一種連自己都渾然不覺的熟練動作不斷往小師弟碗裡添菜，過了片刻後眉頭又皺了起來。

「既然師父還身體安泰，我也就放心了。倒是你，小九，你不是輕易喜歡挪窩的性子，若是一般情面往來也有大師兄會先處理－－所以你出現在逐鹿城，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四師兄明明這麼會照顧人，怎麼就把自己照顧成這樣.....。」

聽聞至此不由得停下了碗筷，一時之間有點沮喪。

「......四師兄真沒想要回來嗎？都四年過去了，想必師父也沒那麼生氣了。師兄你的身手可比某些只有嘴上長功夫的內門弟子好多了。」

「......怎麼說呢？總之因為那些傢伙，我就莫名奇妙的變成正式弟子，然後被宗門抓來代表明月堂加入...嗯，應該是給伏滄城主的祝壽團隊？」

「好麻煩啊....原本應該不關我的事的....」

「莫再提了，小九。師父的顧慮並非無的放矢，這些年來，恩也好、仇也罷，總歸是我自一人扛。若是回去了，只怕你們要受我牽連……所以，莫再提了。」

「說是這麼說，前因後果，你倒是壓根沒說緣由吶。那些傢伙，是同門還是門外人？此間經過，是陰錯陽差，抑或……」

「－－是有意為之？」握著劍鞘的掌背上筋脈鼓起，彷彿只要莫茗一旦指名了對象是誰，之後就要去做點什麼似的。

「四師兄你別激動啊⋯⋯那些傢伙還能是誰，就我剛剛講那些嘴上功夫了得的內門弟子。但再怎樣也是伏滄弟子—」

傷了他們會有問題的。

急急忙忙起身安撫，話還沒說完便不小心弄倒了凳子。

「啊⋯⋯四師兄對不住，但那些內門雖然話講的難聽但也是事實，日前望月峰被個身手了得的小姑娘入侵還住了陣子，不知道對方來歷與目的，但她入山時還倒是規規矩矩的申請了入山令—」

把凳子扶好從新坐在位子上，看來就是不是很想回想起這件事。但擔心老四真的衝動去找麻煩，似乎是決定一五一十的講出來了。

「結果內門弟子原本擔心申請入山令的村婦安危前來尋找，卻恰好撞到那位高人擅用靈泉沐浴被一招放倒，自然那些內門師兄們會生氣。」

「你也知道師父雖慈悲心腸總喜歡帶些孤苦無依的孩子回來，但實際上又不希望師兄弟們真的涉入江湖水深，根本沒在監管修為。掌門座下內門弟子都受傷了，伏滄派視這件事為挑釁嚴格勘查。結果一查發現本該巡山的明月堂弟子都是一群入門了10年以上，卻連個正式弟子考核都沒通過的記名.....」

「......嘛，就結果來說。師兄弟們都修為太差反而讓主峰的管事斷了明月堂私通外敵的想法，說怠忽職守也不對，因為弟子們本來就沒有完成任務的能力。最後便罰了師父監管不周，閉門思過直至掌門出關在發落。」

「可是師父本來就幾乎不出望月峰的...。那兩個內門弟子可是氣炸了，主峰管事跟師父這種長老之間的事務無法插手，自然找起了咱們師兄弟的麻煩——」

「……也是一攤爛帳了，這檔事。」

當真要說，各方面都有不對、卻也各方面都有理由，單純地怪罪特定某一方是不對的，想要責任各歸也是不可能的。至於小九沒有明說卻能想見的、師兄弟們後續遭遇的破事，終歸是因為明月堂在門內的話語權不夠吧……至少哪怕只有一個師兄弟已經在江湖上有了些名聲、在門內開始受到重視，那些個內門弟子也得有些顧忌。

「要是我有小九你哪怕一半的天賦……」把明月堂的地位給提高的話、或許……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在還沒說出口前就被蘇羽自己給打斷了，先不說天賦本就不能強求，以自己的行事，恐怕只會傳開的是嗜殺兇名。

「⋯⋯所以四師兄也是來這逐鹿城辦事的嗎？還是你現在就住這啊？」

天賦什麼的對不想當出頭鳥的人來說就是多餘的東西，或是說反而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不過直接跟四師兄說他大概會不太舒服吧。於是莫茗很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算是剛辦完事吧。前陣子我揭了張榜，直到昨天才處理好回到逐鹿城內，今天早上本是想去西市補充些物事，沒想到會巧遇的你。」

對於莫茗轉移的話題，蘇羽也就這麼順著接了下去。手指在桌面上緩緩叩擊、腦海稍微整理一下方才小師弟說過的內容，蘇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大意疏忽了某個部分。

「等等、小九，你說你現在成為了正式弟子？這才跟著宗門……孟大師兄？跟著他們一起來給城主祝壽？」

「對啊⋯我就是個不得已來湊數的。侵入者住的小屋留了根金箭，沒想到那箭剛好就是逐鹿城主的請帖⋯⋯我就被跟同門其他有收到箭的人一起當作關係者撿來了。」

提起這件事絲毫不掩飾一臉厭世。

「啊啊啊啊正式弟子什麼的可不可以還回去啊！早知道就不整那兩個內門師兄了！」

「呃……」雖說自己本意是小九怎麼不早說、這樣自己就不是端三菜一飯而是五菜一湯出來……但看著莫茗一臉崩潰的厭世模樣，蘇羽覺得還是別這麼說好了，最後只是像以前一樣伸手拍了拍小師弟的腦袋。

「別難過了，明天給你做豬腳麵線……吶？明月堂裡只有你出來嗎？我請行館的人給你送房裡？」

「.....除了我之外，雙兒現在也在逐鹿城。」

想起那天不歡而散的場景，莫茗還是覺得很胃痛。他想不到什麼理由去合理強硬的阻止師妹追捕亦藍。對師妹來說實力差距無法停止她堅持理想。

「......我想雙雙的想法應該跟師兄差不多吧。要是能把當日那位入侵者抓回伏滄，那麼師父跟師兄弟便能洗刷污名揚眉吐氣，之後明月堂也不會再讓人小瞧了。總之為了勸退她我們吵了一架，因此她現在下榻在城內的客棧。」

「....我給大師兄傳過鴿書了，但師妹的性子，師父被勒令閉門思過，那麼堂內就沒人攔得住她了。逐鹿城最近似乎不太平靜，我暫時得跟大伙一起留在行館，四師兄你要是有看到雙兒便也照看她一下吧。」

「雙雙也來了嗎……」

實話說，蘇羽不太確定該怎麼面對曾經的小師妹。畢竟自己被逐出師門的緣由可說跟小師妹有直接關係，但過去的情分又讓蘇羽狠不下心完全一刀兩斷，這些糾結在最後盡數化成一聲嘆息。

「雙雙這樣想，也不能說她便是想錯了，只是這事情沒辦法如此簡單便翻案……若是可能你先哄哄她吧，等大師兄的鴿書回應再行處理。不過她跟著你下山這回事，師父可是首肯過了？」

無奈的搖搖頭。

「…師父連弟子考核都不希望雙雙過了，怎麼會讓她下山呢...」

言下之意便是沒人領的了她回去。逐鹿城本來就出入複雜，最近各大門派弟子又有聚集在此的趨勢。

「哄哄有效的話⋯⋯我們就不會鬧翻，她也不會躲著我了。我擔心雙兒會因為衝動惹上不該惹的禍事，或是氣憤到最後過於執著走了偏路。至少在大師兄那邊給回音之前，四師兄也幫我注意一下狀況。」

「........若是他能過幾個禮拜之後自然氣消就好了.....。」

「……胡鬧！外頭凶險不比大夥兒在堂裡，未得師父允許怎能私自離山？況且你身有祝壽之任、跟在孟大師兄和宗門弟子身旁還能得個照應，雙雙自己一個人要遇上了好歹卻該如何是好？雙雙這回、唉……！」

眼下的最速解或許是自己把小師妹直接帶回峰上、讓莫茗和其他同門師兄弟繼續祝壽的任務，然而最速解未必是最佳解，尤其是自己還卡了個棄徒的身分－－至少在莫春城沒有鬆口之前，蘇羽不會擅自進入伏滄派地界。

「等等你告訴我雙雙投宿的客棧，這陣子我先帶著她、待你們祝壽的任務結束了，再一起回峰上去吧。也省得你還得額外分心。」

「向城主祝壽不比尋常，好好聽從孟大師兄分派、莫失了禮儀。凡事若是能夠便佔緊『理』字，若不得不起了衝突將來也好杜人口舌，知道了？」

「四師兄說的是，我會小心注意的....畢竟我也不想再捲入什麼麻煩事了.....。」

最近一個月發生的事比過去3年還多，自己還真的開始想念起每日按時作息蒔花種草的生活。記得上次明月堂這麼緊張也已經是四年前四師兄被逐出去的時候的事，再更之前則是.........

停止回憶只是笑了笑，然後便接著開口道：

「雙兒現在住在西市南邊接近扶柳巷的萬來客棧內，也麻煩四師兄照顧一下她了。」

「這當然。等會兒我和你一道去會館吧，也好同知客弟子們照會下。」看著飯菜在交談間已經被吃得差不多，蘇羽招來小二，掏出個銀角子當作清了帳，和莫茗一起離開了客棧。

「壽辰未至之前也不要懈怠了，劍法內功，能多磨練點是一點；你不喜歡惹事我是放心的，只有時別人來招惹你也別太委屈了自己，真氣不過和我說一聲，我後頭給你找回來；在外行走不要張揚，在前輩們面前抱著三分恭謹總歸出不了大錯……」

等將人送回到了伏滄會館，看著眼前的小師弟，蘇羽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地忍不住嘮叨了起來，念了一串後又覺得自己似乎太過嘴碎，有些不自在地住了口，像往日一樣給莫茗整了整門面。

「我先回西市去了，你一切小心。」

「…我知道啦，四師兄許久不見還是這麼愛操心，我可以處理自己的事情，反而是師兄真的要好好保重，我可不希望下次看到你身上又少了什麼東西啊！」

或許是已經很久沒那麼放鬆的談話了，會館門口已近在眼前，但卻生出了幾分不捨之情。臨行前莫茗給了蘇羽一個大大的擁抱，悄悄的在對方耳邊咬了幾句話：

「四師兄，之前講的金箭上有著花葉交錯紋，假使有這機緣得到還是盡快脫手為上。世人皆道那是逐鹿城主壽宴的請帖，但我覺得那是侵入者刻意留下，以他的身手與滯留在山上的日數，其他師兄弟收到的金箭說不定也出自此人，此事怕有蹊蹺。」

如果真的是請帖，以逐鹿城跟伏滄派的交情根本不用偷偷摸摸的來，對莫茗來說也不希望師兄涉險，覺得奇怪的地方還是提醒一下的好。

「那麼，後會有期了。」
對這位照顧自己有加的前師兄拱手行了個正式的拜別禮，莫茗便轉身走入會館。

目送小師弟走進會館內，蘇羽抬起頭看了看天色，青藍的天空綴著幾絲雲縷，飄動的速度卻有些快－－起風了。

「…………要生風波了嗎。」

將斗笠戴回頭上掩去自己面容，蘇羽轉身、離開了伏滄會館，只有隱隱約約的話語殘留在空氣中。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不是、也當不成那塊料，求的只有你們各個平安，切要珍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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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在時差之下結束ㄌ ((栗盡

栗盡好吃喔（？？？

（阿藍一臉乖巧（ㄍ

小九好可愛，大喊菜名真的是笑戳我(rofl)
如果幾個師兄都來逐鹿城找雙雙的話小四能不能開桌啊（#

sakakibaraharuka: 然而日本已經(ryyyyy 既然提到你碰了就會想，古代遇到這種瘟疫問題大概也是.....死一片(((
kichikawahaori: 哪一天羽茗雙藍碰在一起的修羅場我很期待喔((幹
wononphuser_3: 好問題，以阿羽的個性來說他真的會開桌......但我好不想找菜譜 ((不想振作

我記得之前你說要開讓大家餓的交流......

nadir_P: 我的目標是讓大家後悔在深夜點開但我不想太勤勞 (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