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事件: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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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曳火光,少年忙碌的身影穿過燭火,映在掛有多幅畫作的牆面上。那是一幅幅歌唱的鳥、祈禱的鳥或者根本看不清內容的塗鴉,自孩童們手中得到的禮物,每一張都被好好收藏。文森特十分寶貝這些脆弱的紙片,每兩日就要親自整理,換上新的禮物並取下舊畫,一一地小心放在上鎖的櫃子裡,這個房間可以說是他的私人藏寶箱。
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將今天的畫放入空位之後,面帶笑容的文森特才拿起那盞燈火,滿足地闔上房門。月光灑落中庭,不平穩的水面切成一片片魚鱗,除了水聲,靜謐的房屋內已無任何清醒的侍從,而他的朋友也早已睡下。提著燈火的文森特穿著一身素色衣裝,一步一步順著長廊,朝彼端的工作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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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雙手撐著頭部,靠在桌面的他安靜地坐著,打量被自己擱置於另一端、午後送抵的信函,雙眼裡帶著一層嫌惡,皺了皺鼻子,像是受不了那股濃厚的香味。「天呀……時間都過多久了。」搖搖頭,對氣味再也無法忍耐,索性將放在書上的面具戴起。玻璃瓶內的蟋蟀似乎也無法承受,看起來奄奄一息。「沒必要抹這麼多吧。他的體味還是很重?」想起有過幾次交集的貴族,戴著鳥面具抵擋氣味的少年開始碎念。
三天三夜的狂歡,雖然美酒與佳餚的吸引力很高,一想到前幾日兩位厚臉皮姐姐的到訪,文森特對於是否應邀而有些猶豫不決。但是喜歡熱鬧的他,也不肯錯過宴會這種充滿八卦的場合,無論真實還是虛構,光鮮亮麗的貴族總會跟著幾件有趣的秘密,誰都無法倖免。畢竟人們熱衷於製造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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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外衫與黑褲,捲曲的黑髮以淺藍色髮帶繫起,文森特勾起溫和的淺笑,在出示邀請函後,頂著對方欲言又止的目光,順利進到宴會之中。正想混入一眼看中的小團體,眼角瞥見的身影讓他立時停下腳步。「哇!甜心,看到了嗎?」改變步伐,他隨手拿了一小塊麵包並縮在宴會廳的其中一角。雙眼盯向的目標是那位害自己摔毀瓷杯的姐姐,看著對方故作溫婉的模樣,少年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明朗而引人注意的笑容裡藏著不懷好意。
「哇呀!!!」微弱的嘰嘰聲被這聲驚叫埋沒,穿著俏麗的女性揮開男士邀舞的手,意會到踩了貴族的禮儀,焦急無措的她立刻紅了整張面孔,不停的彎身道歉。聽著對方禮貌似的詢問,她忍不住擔心自己成了往後群體中的笑話。分明有什麼東西扎到她的脖子,然而沒有半點證據證明。
「甜心!」同樣焦急的不只女性,惡作劇的少年也在為不見蹤影的小寵物擔心。「甜心!」他穿梭在交談的群體之間,最後目睹自己的小寵物跳進宴會主人的酒杯裡。
這是……不想活了?
文森特搖搖頭,將冒出的疑惑散去,他連忙跑上前,一把搶走對方手中的酒杯,接著抬頭大喊道:「神啊!!為什麼要帶走我的甜心!」他演的十分入戲,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像在為分明還在掙扎的生命哀鳴。「嗚嗚嗚,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帶你出來。嗚嗚嗚,甜心,不要離開,我知道神很好,神愛著所有生命,但是我…嗚嗚嗚…」縮起身子的他帶著鼻音啜泣,這讓錯愕的宴會主人再一次覺得對方不去演戲很可惜。
「醫生……」朝周圍的貴族致上歉意,他帶著哀傷的少年來到相對無人的角落。「給我吧,醫生。」伸手要拿走酒杯,對方卻搖頭婉拒。「牠就死在這杯酒裡,我必須連同杯子帶牠回去。」宴會主人聞言失笑,想著這是變相告訴外人他的酒不乾淨?誰知道這位醫生會怎麼端著酒杯演戲。雖然僅是幾次的交集,他也多少見識到對方的能力。真是個麻煩人物。
「請交給我吧。」半強迫的拿走酒杯,面上仍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醫生放心,我會讓人好好……安葬…牠的。」即使心中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這種荒誕的言詞,宴會主人依舊拿捏著氣度。接著將金錢塞入對方手裡。「相信神會原諒你我的錯誤。」破涕為笑,啜泣的少年一改不久前的哀傷,看似真誠的說著讓人著實不解的話。「好心的貴族,神會祝福你的。」少年一說完,宴會主人便親身體會什麼叫做想氣又氣不起來。「我還是要帶走甜心,或許牠能為我帶來一條大魚呢!」文森特笑著撈出溺在紅酒裡的蟋蟀,頭也不回的慢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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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是中世紀小屁孩 雖然不重要,文森特並沒有抓到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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