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低頭看著眼前已經毫無聲息的人,輕吁了一口氣。

仍然沒有關於青色彼岸花的消息。
latest #12
耗費了自己不少時間才追蹤到的人就這樣輕易地死了,死得毫無價值。
正思忖著是否需要向鬼舞辻無慘匯報消息,後頭卻傳來了一陣令人作嘔的氣息。
下一瞬,佈滿刺青的拳頭已經揮了出去,換來血肉交雜著骨頭碎片、黏稠又刺人的觸感。
「唉呀……猗窩座閣下,我這不是什麼都還沒說嗎?」面對著突來的一記直拳,絲毫沒有任何閃躲的意思,那力道之大雖然足以震碎自己的臉孔,血肉和碎骨四濺開來,下一秒臉部歪曲的部份便迅速恢復成了原貌。
「我可是很擔心你的啊!才順便過來看看你有沒有被幹掉的……」嘟噥著抱怨,用令對方感到不自在的極近距離湊了過來,下顎幾乎就要貼到對方的肩上,側著臉看著鬼緊蹙的眉。
「嗯嗯、原來如此,正在煩惱著要不要向那位大人匯報呢……」模仿著對方皺起了眉,故作出思考的表情。
「閉嘴。」
看到對方一如既往、自以為是地解讀他人,禁不住騰起滿腔怒火。不過,就其態度,應當也不必向鬼舞辻無慘報告了。
煩心的事情解決,便也不想與對方繼續耗下去。抓著那較自己纖細許多的頸子甩出去,扭身向反方向跳開。
「這裡沒有無慘大人要的東西。」語罷,拔腿就要走。
立即下載
「唔啊?」退一步想要閃躲開來,但是已被對方先行掐住頸部往後摔了出去,雖然即時穩住了身子,回過神時猗窩座便已經快步離去。即使鬼的身體能力可以一瞬間就到達對方身邊,卻沒有選擇這麼做,反倒是悠哉地留在原地。
採購治療傷患的藥草時,聽聞了這一帶的一戶人家種植著能綻放出奇特湛藍光芒的花朵,然而到了現場實際一看,只是一種在夜晚發著螢光的普通植物罷了。當然也知道青色彼岸花不可能如此簡單地出現在這麼易見的地方,但還是抱著獲取一點線索的心情前來了。
這樣啊。這‧次‧也落空了──

──不過這不是還有個能帶來樂趣的對象在嗎?
剛才被上弦之參所殺掉的男人,推測就是種植出這一片花草的園丁,看起來也只是一介平凡的庶民。可憐啊可憐啊!就因為這麼無所謂的理由被殺掉了,死得不明不白,毫無作用,像是豆腐般地攤軟在泥土地上。
──那、我來讓他死得有點價值如何呢?
「這傢伙你也不吃了嗎?那我就吃掉囉──」舉起其中一隻淌著血的斷臂,邊喊邊不停地揮動,臉上笑得可開心了,貌似在為能多吃上一頓而高興著。
聽著身後童磨愉悅的叫喚聲,禁不住停下腳步,眉頭則緊緊地皺了皺。
「沒說讓你碰他。」
人對鬼而言,是獵物;當獵食者放棄獵殺到的獵物時,腐食者將其據為己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即便如此——
卻不想讓童磨動了自己的東西。
「滾。」
「啊咧……?為什麼我要聽你的話呢?是猗窩座閣下自己放棄要食用這名人類的吧。」和預想中的一樣,粉髮的鬼折返回來了,還多上不耐的表情,不免暗自偷笑。
「真奇怪呢~明明要走卻又跑回來了。現在是我要進食,所以該滾的是、你、喔!」不理會對方的警告和叫罵,逕自撕咬下一大口手臂的肉吞了下去,男人那種平淡無味而略帶鹹澀的口感在嘴裡化開。果然論美味程度還是無法和女人相比啊!
「抱歉抱歉,擅自吃了你的東西呢。哈哈哈哈……」毫無半點歉意,嘴上淨說著和行為完全相反的話語,仍繼續忙著啃咬手掌的肉,幾根手指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
「所以這是我的獵物啊?要怎麼辦都跟你無關,還不快滾?」
蹙起眉頭,曲起的指節嘎啦乍響,恨不得一掌過去、捏碎那燦然的笑靨。滿腹的噁心感滾絞著,對於人肉的不耐、對於童磨的厭惡全數混雜在一起,下一秒,不快便超出理智,化成掌勁向對方臉上落下。
「喔呀喔呀,好危險……還好閃過了。」叼著那條手臂瞬間跳到了另一頭的樹上,活像個搶食到獵物的四足動物,輕而易舉就閃躲過上弦之鬼的攻擊,男人的屍體則被他扛在了背後,打算將獵物直接強行帶走。
「再~見啦!可不要隨便就死掉了哦!」取出嘴中叼著的斷手,高舉過頭為道別而揮動,反正對方也不想吃了,別浪費了進食的機會,還能夠藉此激怒上弦之鬼──深知對方拿他沒輒,這才是真正目的。
說完,便一溜煙就跑掉了,連個影子都沒留。
眼看著無恥的傢伙消失在眼前,深知自己難以追上便也不打算浪費力氣。輕哼一聲、皺了皺眉頭,隨即蹬至樹梢、隱匿進昏暗的樹林中——天色快要亮了。

真是浪費時間。
➤結束。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