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不是那麼喜歡過年，卻非是冬雪帶來的寒冷而致、也非不慣這熱鬧的氛圍...

你一面洗碗一面思索著原因，興許是這桌晚飯不論上烹煮的成本，僅算上材料就去了半兩銀子。

往年只有師父、梓苑和你並不會吃上吃麼貴的年夜飯，但現在與昔日不同，因為家裡來了客人，師父自然是欣喜地採買魚與肉。

至於來客...

不知從何時開始，癲狂來家裡蹭飯已是常態。雖然他已是店內常客，這點令你平衡了些。

而他現在安分地...不、執著地想把盤子上長年盛裝菜餚而略微泛黃的漬刷白，在與污漬奮鬥如火如荼的時刻，你已經把其他碗盤洗好堆疊在一旁。

你知道男人總有想要自己獨當一面的時刻，外人插手會使其顏面盡失。你稍退了幾步，貼心地讓他有成熟的機會。

「……」但是這一退你感覺撞著了人，回頭望下看去，是舒先生他兒子。「念川，要隨年錢要到這來，已經是流氓的行為了。」

你頓時知道為什麼不喜歡過年了，因為隨年錢這一點也沒效益的習俗，你壓根兒就不會喜歡。

「欸？燦燦哥哥，你撞到我還說我是流氓？」舒念川抬頭看著比自己還高的某人，有點委屈的樣子，但很快斂下了表情，把手上有些重量的袋子遞給凌燦，「阿爹叫我把這個給你！」

他回過頭看著外面，自己阿爹跟凌爺爺正在談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談話才把自己給支開。

念川在學習上總是一瞬千里，時常啪──地一聲，什麼前兆都沒有，你就發現他學壞了。

「是燦哥哥，對長輩可不能跟叫朋友似的，隨意取名字的，你阿爹沒有教你嗎？」你念叨的同時，收下了那布袋，手稍掂量一下後便隨手收進衣袋裡。

重量與觸覺勾勒出來的形狀告訴你那是一兩銀子，而這份禮你推敲出應是用來貼補那一桌菜錢跟最近舒念川跟笑癲狂的伙食費。

噢、對，在你眼裡笑癲狂大概是舒訣影乾兒子般的存在。還是那種嘴巴上總惡言相向，但在他身上花的銀子量，是讓人都想問個舒爹還有沒有缺乾兒子那般的多。

但一向沒下限的你沒有開口問過，因為舒訣影這人仍舊與危險併列同義詞。

你推著念川離開癲狂與盤子的廝殺現場，而師父與舒訣影如念川所說，正在前廳談話。當然，說話的只有訣影，師父則是以書寫來回應。

「大過年的，正經八百地在談什麼呢？」你則在心裡猜著，應該是師父正問訣影有否成家，想著要怎麼幫那快熟透的梓苑物色個好夫君。

梓苑原本只是閒著跑去督促癲狂洗碗，沒想到隱約從客廳方向傳來的細碎字句卻令她心底隱隱升起不妙的預感。

見對方的作業似乎也進入尾聲，梓苑丟下一句要好好幹啊便躡手躡腳的往交談的來源鑽去。不出所料，待在客廳的是師父和那個癲狂的監護人。

雖然師父的筆談內容無從得知，但從訣影的回覆便能聽出師父絕對在給人家進行身家調查。她完全可以想像這談話和自己未曾顯現過一絲絲可能性的婚事有關。

梓苑在心底嘆了口氣，一抬眼卻恰巧對上訣影的視線。

有了。

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梓苑趁師父埋頭寫字時伸出食指抵上自己的唇，試圖向對方傳達『別讓師父發現我在這』的訊息。

「不知道呢，阿爹從來不會把我支開。」念川小聲地跟凌燦抱怨了一下，然後趕緊裝得乖巧地回到舒訣影的身旁。

「不是去找燦哥哥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舒訣影一把抱起舒念川，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想阿爹嘛。」舒念川一把抱住舒訣影，又回頭看著正在寫字的凌爺爺，「我也想凌爺爺！」

「少貧嘴，我和你凌爺爺在談正事呢。」舒訣影彈了一下舒念川的額頭，正經八百地看著凌老師傅。

原本只是打個拜年兼談生意的主意，沒想到凌老師傅開始對他身家調查，而且看凌梓苑緊張的模樣，再蠢的人都可以猜出對方的用意了。

「凌老師傅的美意，舒某無福擔待。」舒訣影裝得一臉遺憾，繼續言道，「畢竟舒某過得日子可能有今天沒明天的，可不能苦了凌姑娘。」

外廳吵鬧非凡，笑癲狂獨自於後廚洗碗，與那污漬大戰三百回合，也不知在僵持什麼。

「真是頑固......！」他用力猛刷，快洗到抓狂，然而不等他戰勝污漬，盤子竟先飛滑出去，華麗破碎。

「......原來如此。」
解決不了問題，那便消滅根本！笑癲狂朝碎片冷笑，徒手捏起碎片，疊好，撫過一輪地面確定殘骸已除，才洗洗手沒事人一般走到前廳。

「......」他擠到老師傅身邊坐好，渾身散發著需要老人關愛的氣場。

翻臉跟翻書一樣快這話你今天懂了。

先是感覺到師父對舒念川他爹投以期盼的眼神，卻在舒念川他爹一個不失禮貌的拒絕，師父身旁的氛圍像是突然的暴雨般落下。再著，後方竄上來的癲狂，一個蹭到師父身旁，像念川抱上訣影一樣，期待著老人家的關懷。師父原本盪下來的心情又春暖花開，眼神又帶著期盼...

不不不不，好好一個新年別都在梓苑的終身大事上轉啊。

「吶，難得人多，過年討個熱鬧玩個遊戲助助興吧。」你拍了個手，停止這無解的難題。

藉這名義抽走拿來談婚事的紙，從一旁的櫃子拿了幾個自製的骰子跟骰盅。至於為什麼會製作這東西，是因為你跟梓苑老是會在洗碗、打掃、備膳上爭執，最後決定交由它們來效率並和平地決定。

「一人寫五個懲罰，等會用骰子大小來分輸贏，最大者勝、最小者敗。勝者就從這些懲罰抽個給敗者執行。」一口氣把所有規則講完後，你看著正慈祥地摸著癲狂頭的師父，笑道：「師父你就看著我們，免得我們玩瘋了沒人制止吶。」

避免把師父捲入群魔亂舞，你先行把他隔開了。

笑癲狂提筆狂寫，如下：

1.讓大家在你臉上畫畫
2.叫我大爺，還要幫我按摩一炷香時間
3.說勝者 個優點
4.講一個故事
5.打橫抱勝者

「那我要去陪凌爺爺！」

舒念川打了一個哈欠，蹭了一下舒訣影之後，爬了下來走去凌老師傅旁邊，爬上了旁邊的座位，拉著對方的手晃呀晃的。

而舒訣影則提筆寫下了：
6做一個大家都滿意的鬼臉
7吃下每個人餵你的點心
8朝門外大喊三聲汪汪
9對著牆壁深情的吻十秒鐘
10找個人比大小，輸的人喝三杯酒

正當他享受老人家的摸頭時，赫然想起自己其實......不會說故事。
於是立刻將自己那份抽出，劃掉第四條，再後面補上：

4.大聲宣布自己的擇偶條件

這個還是最近從阿揚那邊得來的問題呢！

「那還不簡單。」梓苑提筆，不經思考便給出了提案。

11.站在門口大聲唱歌
12.讓在座的某一個人臉紅 不限手段
13.給比自己小的所有人發紅包（裡頭不得少於一銀）
14.模仿指定人物大笑三聲
15.跳祈雨舞

原先寫的“到工坊顧店一天”跟“購買工坊內的一件商品”在師父柔和的笑容下被劃掉了。
剩下寫的只有：

十六、抱著念川維持半蹲像是坐椅子一樣的姿勢半柱香的時間後，說抱小孩的感想
十七、對勝者說為什麼不願意跟他白頭偕老
十八、深情的對勝者說：「娘子，妳今天貌美如花，但只有今天。」
十九、把勝者當自己的娘子，委婉的說他做飯很難吃
二十、抱著念川動情地對勝者說：「你要我們母女怎麼辦！」

如你所料，這些題目真的群魔亂舞，你覺得自己真是佛心來著。「來吧，第一回合。」

「......」被凌燦的手氣嚇出一身冷汗，笑癲狂跟著執骰！

梓苑跟著骰了下 。

笑癲狂這局妥了！手氣從沒這麼好過！！

看著大家都骰了，舒訣影才伸手骰骰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舒，你也有今天！」
笑癲狂睥睨，狂氣滿滿地抽一個題目：

「你這不過才贏第一回，那邊坐好吧江大爺。」舒訣影還是一樣的表情走到了癲狂的身邊，「要按摩是吧？那坐好別亂動啊。」

舒訣影出手的力道，用得比平常多了好幾倍的力氣，就在癲狂沉浸在按摩的舒服感之下。

「我呢要開始幫你做穴道按摩了。」他拿出銀針，落在對方背上的幾個穴道上，「舒服嗎，江大爺，嗯？」

江、大、爺。
聽著就爽！
他坐姿狂放，一臉得瑟，「來來，左邊點。」誰知才沒享受多久，舒訣影便以針侍候。
酸痛感自穴位鑽入，笑癲狂忍了須臾，終受不住掙扎大叫：「不要針！快拿走、混球舒！」仔細聽裡邊還有一絲絲泣音。

唉呀，這麼禁不起疼嗎？跟著孩子似的。
怪不得凌燦，老把他當成我家的孩子。

「那可不成，規定是一柱香的時間呢，你就好好享受啊，江大爺。」舒訣影在一炷香過去之後，才取走了對方身上的銀針。

「這次我先骰骰看。」

「嘿。」

「嗚啊糟糕！」暗自等待五以下的勇者出現。

「......哼。」這仇他可記下了。

暗自祈求師妹墊底。

「謝謝師妹了。」你毫無憐惜之心，笑著骰下題目。

「可惡。」身為一個溫柔賢淑的少女，梓苑只能幹醮在心中。

「...」你正思索著這誰出的混蛋題目，後來想通是自己就不覺得混蛋了。

笑癲狂湊一眼題目，不禁大笑。

「哥 。」梓苑垂眼，仿若想將千思萬緒藏起卻無法阻止他們滿溢，「為甚麼你就是不願意和我白頭偕老？難道我就不行麼？」
慘了，好像演過頭了。
梓苑彷彿能看見背後的師傅用熾熱的眼神往她這邊看。

若說是梓苑從背面感受到師父的眼神，你則是正面直接對上。在此時你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自作孽，而且師妹還再推你一把。

「師妹妳還記得這骰子跟骰盅的由來嗎？」你指著那個自製的骰盅與骰子。「有一次我們又在爭誰來洗碗的時候，是誰一個九陰白骨爪讓我手臂上多了五道血痕的？妳說我怎麼敢跟妳白頭偕老呢？」

你可不想每天都要擲骰子過生活，起碼現在這骰子就出賣了你。

「來、我們下一回。」

這兩人當真有趣。

笑癲狂暗叫不妙。

舒訣影看著凌家兄妹廝殺後，忽然覺得是不是除了自己家以外的兄妹相處都這般的激烈？

他喝了一口茶之後才，跟著加入了擲骰的行列。

「呿。」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自己那爪出得很漂亮，所以梓苑並不打算反駁。

「啊！」慘叫。

舒訣影笑咪咪地看著笑癲狂，不著痕跡的抽著題目。

「抱不動的話，舒公子請施捨一腳著地。」看戲就要添熱鬧。

梓苑掩嘴大笑。

「一腳著地也太累了吧？要不念川代替我，江大爺覺得怎麼樣啊？」舒訣影一動也不動的杵在原地。

「不可以，念川累了就是該睡覺。一個大男人擾亂小孩子的睡眠，這成何體統？」梓苑才不會承認她只是想看訣影被公主抱。

「少瞧不起我。」
笑癲狂冷哼，走過去使出吃奶的力氣——
抱起來 秒 （紅藍）
抱不起來 （黑綠）

「......」
他面上不顯，但內心尷尬不已。
「要不，你躺桌上......我手攬一下......」

「可是阿爹我也想看。」原本快睡著的舒念川，突然被驚醒。

舒訣影聽到自家兒子想看，本來不怎麼抗拒，但偏偏那個瘋子又抱不起自己，難道真的要躺在桌上嗎，那成何體統。

「要不，我抱你吧？」反正也不是沒有抱過，「還是江大爺想再挑戰一次自己的極限呢？」

「......我再一次。」這次他深吸一大口氣——

抱起來 （紅藍）
失敗 （綠黑）

終於抱起了人，笑癲狂額浮青筋，面露猙獰，不到兩秒便將人放下。

「看到了沒念川阿弟！沒有下次了。」喘。

「大哥哥累嗎？」念川看到想看的畫面之後，爬下椅子倒了一杯茶，拿給笑癲狂喝。

「只有兩秒呢，你這身子骨，是不是又忘了調理調理呢？」剛剛下地面的時候差點沒抓穩時機，舒訣影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聊表安慰。

然後又骰了一次骰子。

「念川居然為你倒茶呢，真是有福氣。」梓苑樂呵呵的擲骰。

「你爹重。」
他坐下呷一口茶，摸摸念川的頭，順口抱怨。

「耶？調什麼，又調不好。」似乎是不想深著這個話題，他不以為意地揭過，骰了一骰。

zuru_fortunetelling:
「我可是抱了他爹啊！你抱一下凌燦，或許也有茶。」

akulawu0524: 「真的嗎？」 梓苑雙眼一亮，轉向凌燦，張開雙手，「要試試看嗎，哥？」

akulawu0524: 「現在調不好不代表以後還是這樣啊。」舒訣影又自己喝了一口茶。
zuru_fortunetelling: 「大姊姊也想喝茶嗎？」舒念川也給梓苑倒了一杯茶。

Shu_chueh_ying: 「誒，好啊，謝謝你！」欣喜地接下茶杯。

舒念川看自家阿爹有得喝了，看旁邊貌似只剩凌燦沒有茶喝，他也給對方倒了一杯之後，才回到凌爺爺旁邊的位置坐好，本來他也想給凌爺爺倒一杯茶，但發現對方已經呈現快睡著的狀態，他也就乖乖地坐在位置上打盹了。

「不了，男女授受不親。」何況師父人還在場，雖然快睡著了。

「這骰子...」你頓時覺得這骰子大概是沒教養還會弒親的孩子。

本來以為這次會是自己和凌家小妹的對決，但沒想到凌燦骰的比他更低，從第一回到現在，他都要懷疑那骰子是不是只專挑同門做對決了？

看來真的有風水輪流轉這回事。
梓苑帶著微笑，擲出了骰。

「呿。」便宜他了，真沒意思。

你想了想，到面前。
（黑：癲狂/藍：訣影/紅：梓苑/綠：念川（重來））

「我相信舒公子有好酒量，所以不會婉拒我的挑戰。」你連對方的同意都沒詢問，就直接把點數骰好。

「好說好說，只是不知道是誰要喝呢。」

結果居然是自己輸了，早知道就不把一罈改成三杯了，喝起來真是沒有勁。

不過，那骰子總算向了自己的爹親呢。

「那我就自己倒三杯囉。」舒訣影把酒斟好斟滿，連續喝了三杯，還是面不改色的。

要不是念川在旁邊，他大概直接拿起酒壺直接灌下去了吧。

「念川，你爹大概是個酒鬼，別讓他喝多了，會性情大變還會胖。」見舒訣影面不改色的，你對著一旁在打盹的念川說著，便骰了下一輪的骰子。

沒瞧見舒訣影喝崩的模樣煞是可惜。

「我可是每天都有在鍛鍊，怎麼可能會喝點小酒就變胖。」聽見凌燦說自己會變胖，舒訣影不甘示弱地反駁。

然後也骰了骰子。

不會吧.......都骰出16了，不會吧！

「啊？已經結束了麼。」是說這數字也太有壓力──一邊嗑瓜一邊丟骰。

「凌家小妹，這個機會哥哥讓給妳可好？還是妳要跟我猜拳啊？」看著和自己一樣也骰二十的凌梓苑提議著。

笑癲狂不可置信，抱頭蹭老人家。

師父在癲狂蹭上來的時候稍驚醒了一下。沒搞清楚狀況之下，伸手摸摸對方的頭，一臉『別擔心，我只是睡著啦』的表情。

zuru_fortunetelling: 「那好哩，來吧！」

【逐鹿】舒訣影: 「事到如今，就來猜拳吧？」梓苑摩拳擦掌的出了

笑癲狂覺得老人家睡迷糊了，自己也迷糊了......嗚咽一聲，吸一口老人味後坐直身體。

「那就交給妳囉。」舒訣影微笑目送癲狂。

「那麼癲狂大哥，休怪我無情......！」梓苑丟出骰子，上面顯示

「為何我都被處罰到自己出的題目啊？」果真報應不爽嗎。
他頻頻看了凌梓苑好幾眼，失禮地花上一點時間思考，「嗯......紙藝不錯，熱心助人？」

akulawu0524: 「好吧，這答案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梓苑點點頭，看起來也沒什麼不滿的樣子。「丟骰了？」

梓苑覺得自己簡直人生贏家。

「20這麼容易的麼？」瞪眼，快疑心骰子有詐了。

頓時有不詳的預感。

看著又出現的二十覺得梓苑厲害，也伸手骰了一下。

終於骰子不走滅同門系列了嗎？

「請骰題目唄，凌小妹。」

「呼嘿嘿，那我骰懲……題目了噢！」

「大哥來，啊～」拿起桌上的 ，梓苑笑瞇瞇的往訣影嘴前遞。
紅-未剝殼的瓜子 藍-鬆糕 黑-甜湯 綠-帶殼榴槤

……。

難道所有的題目都會整到自己嗎？早知道就通通寫比酒了，這樣還比較好搞定。

「謝了，剩下的我自己來。」拿過瓜子，自己剝自己吃。

在梓苑把舒訣影當松鼠餵帶殼瓜子時，你繞進廚房，不忘拿食物前先淨手，而後從蒸籠內拿個炊餅，一拿就是接著對摺，好讓餅的大小是口一張就可以全塞的尺寸。

回程的步伐帶著愉悅，走到舒訣影面前，笑容要說有多陰險就有多陰險。「來、公子身嬌體貴，吃餅不動手，我來餵公子吃餅。」

你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像是對方欠自己萬兩銀子般、狠狠地把餅塞下──

「……！」

正想說可以自己來就被塞個滿嘴。

他瞪著面前笑得燦爛的凌公子燦燦兄弟，一面用著最優雅的方式，一口一口把嘴裡的餅給吃完了，吃完還舔了一下被餅弄髒的嘴唇，發現弄不乾淨才趕緊拿起手帕擦乾淨。

「真是謝謝凌公子的招待，下次我會好好答謝您的！」舒訣影笑咪咪地看著凌燦，思考著下次要用什麼名目對他下藥。

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扣著下巴呢。
以前可都是他扣某人的下巴。

輪到笑癲狂，他冷笑連連，挑了桌上的油條，從懷中摸出一包毒粉，細細撒了全滿。
毒粉是訣影家偷來的媚藥，吃上一點便會渾身燥熱，口吐呻吟　（紅黑）
毒粉是笑癲狂自製瀉藥，吃上一點便會拉個四天三夜　（綠藍）

「納命來吧！」他吼，將油條塞入對方口中，然油條太長，還剩二分之三在外。
小人報仇七輪不晚，受死吧！
這便是，江湖。

「……」

不過幫他做了穴道按摩，怎麼這樣……等等？這油條上有毒吧。難道這傢伙又從自己家裡偷了藥嗎？

不行，下次要把藥材庫給上鎖才行。

「江瘋子，你知道這包藥多少銀錢嗎？」在把油條吃完之後，舒訣影面色平靜地看著面前的人，「待會你可要付錢。」

舒訣影覺得有點熱，明明是個大冬天，難道這瘋子偷的藥是——？他給自己診了一下脈，不好……！

「我先暫時離開一下。」舒訣影略帶歉意地看著凌家兄妹，看像笑癲狂的時候卻是怒視，「你們慢慢玩。」

再不走要撐不下去了。

你們發現舒訣影的臉頰，看起來紅通通的，好像還再忍耐著什麼，但他喝酒喝了三杯也沒有這樣紅？

「欸，中離可不允許噢。」你想也沒想伸手就拉住要出去的舒訣影。「男子漢大丈夫有還是個爹，給念川當個好榜樣，哪有逃跑的示範啊。」

「嗯嗯？這是發生什麼事。」興味盎然的上下打量舒訣影，梓苑總覺得對方的喘息似乎不尋常。「癲狂讓你吃了什麼有趣的東西麼？」

梓苑咧開笑，墊腳，出手戳了戳訣影紅透的臉頰。

「三文錢的油條有難吃到你這麼生氣嗎？」你雖然這麼說著，但知道應該不是難吃才有這反應。

「凌燦……放開我，我……就是不能給他當壞榜樣才要出去。」舒訣影覺得自己講話的聲音都在抖，才正要甩開對方的手出去，又被他的師妹碰了臉，「別碰我……！」

他差一點就因為被碰到而喘息出聲，雖然覺得被碰觸很舒服，但再待下去還得了，他家念川還在大廳啊！

「得罪了！」舒訣影一個閃身，從凌家兄妹的身邊逃走了。

舒訣影的反應反常，你頓時覺得癲狂在那條上方寶油加的內攻不一般。「癲狂大俠，您舞油條的功力不一般，是添了什麼讓油條武功霸天下的？」

「哎，被跑掉了。」覺得可惜。

「那既然如此就等他回來再繼續吧，你們應該都沒想睡吧？」又隨手攬了一包仙貝，梓苑喀巴喀吧的咬著。

「舞油條？我沒跳舞啊。哦......加了舒家的春藥。」笑癲狂托腮等人回來，剛用的是他家的藥，才不會有什麼事，他看了凌燦一眼，「他有解藥。」

伸手拿了一片仙貝卡滋卡滋。

你看著在孩子的爹面前對孩子爹下春藥的癲狂，眼裡滿是...敬佩吧？

噢、不對，這人也是其中一個孩子啊...

「這世代墮落了呢、嘖嘖...」

「那我剛剛戳那下不就不妙。」梓苑豪不掩飾的大笑。

舒訣影外面吹風，企圖使腦袋清醒，雖聽見廳裡的嘻鬧聲，但他只想快點解除自己身上的藥，所以並沒有去聽那到底都在說些什麼。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馬上把藥給喝下去。

可是卻突然很想上山一下，明天再過去一趟好了，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才重新踏入了大廳。

「抱歉，我回來了。」

「啊，歡迎回來。」你偏頭笑著，同時骰子離了手。

你望向師父跟念川，兩人都已經坐著入夢了，便開口道：「等會抽到相同題目，就當最後一輪吧，再玩下去，我怕他們坐著睡到身骨痠痛。」

「臥操...」

笑癲狂噗哧一聲，甩骰子的手突然自信起來。

這骰數……不知道為什麼很想要看凌家小妹骰個二十呢。

「好險有燦燦兄弟墊底呢。」舒訣影看著凌燦的表情，笑得很開懷，分明是在幸災樂禍。

你覺得那句『世代墮落』一點也沒錯，現在你就被這骰子給弒親了。

「你樂呵什麼呢。舒舒公子，剛應該把你強留下來才是。」你翹著二郎腿，等著師妹的結果。

「我剛才走是顧你凌家的面子，別不知好歹，燦燦弟弟。」舒訣影喝了一口茶之後，嘴了一句。

「別給我壓力啊我說。」梓苑皺眉，隨手丟骰 。

zuru_fortunetelling: 「凌小妹，我們就來看戲唄。」舒訣影湊過去旁邊，「剛剛，兇妳對不起呀。」

「噢。」挪出了個位子讓給湊過來的人。「這仇我一定會報的，所以你毋需感到抱歉。」從癲狂那裡多削幾筆回來就好，小事。

「要吃仙貝麼？」

笑癲狂背後一冷，好像有人在打什麼主意。
「抽了。」

「吃！」拿起仙貝嗑了起來。

你暗自慶幸不是剛才絕殺舒訣影的題目，雖然那題目是他自己出來自殺的。

隨手拿起一旁的掃帚走至門口。掃帚流利地在手裡轉圈，最後像踢毽子般踢起，席地而坐之時，掃帚橫落在盤起的雙腿上。

胡亂又誇大似地擺弄的動作，把掃帚當箏一般亂拂一通，而口仿著箏的音開始了曲的前奏。

曲目是甚麼來著你並不清楚，只是店鋪落在勾欄附近，裏頭傳來藝妓唱的曲你可是聽上數十遍，耳熟也就哼起來了。但慣性學整套的你，也把箏的聲音也一併印在腦裡。

歌詞只能矇個大概，也不知表演者是怎麼演唱的，你一面唱一面裝模作樣地像個大媽在東施效顰。但其中也偷偷比了幾個梓苑私下會有的醜動作，但大概只有她看得懂吧。

歌曲的結束之時，誇張地把掃帚往訣影那扔了過去，最後還不忘講句：「客官，請打賞吧。」

梓苑看懂了。於是她往凌燦的打賞盒中投了垃圾。

「欸，師妹不是啊、我辛苦表演怎麼丟這東西啊。」你把裝作打賞盒的盆景往一旁放，便走回去擲骰。

「...這骰子欠熔了是吧。」生於爹、死於爹，這骰生也值了。

「對骰子好一點，它才不會辜負你。」梓苑面帶微笑的骰出 。

想不到一個工匠還唱得有模有樣的。

「打賞的事情待會再說，先來看看這一回骰的如何。」舒訣影把接住的掃帚放到一旁，也骰了骰子。

覺得凌燦沒有進入那什麼山莊真是浪費人才。
「我也來。」

還好有人墊底，笑癲狂呼出一口氣。

「懲罰嘛……」眼眨都沒眨就扔出骰子 。

「呃，怎麼重複。」皺眉。

再來一次好了——

梓苑跟骰子之神說感謝。

冷瞪那吃裡扒外的混蛋骰。

梓苑見自家師兄準備得差不多了，起身點了一炷香放在一旁。

一把繞過孩子的爹，輕柔地把坐在椅上的舒念川抱起，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睡著，抱離訣影遠些後，穩穩地半蹲著。「念川乖啊，燦哥哥給你唱個歌。」

出的題目，當然是你的強項，不會像這孩子的爹一樣被題目搞到翻天。

你吸一口氣，直接在念川耳旁大唱起兒歌，還胡亂加上抑揚頓挫隨贈破音。

既然那骰兒子不讓你好過，你也不要讓別人家小孩好過，這可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偉大情操。

「半柱香的時間，哥哥把兒歌都給你唱好唱滿啊！」要不是沒在那什麼山莊待過，你還真想把念川當剛才的掃帚甩，但大概只會把孩子給摔了。

梓苑瞬間發覺不對勁，慌忙撲上前摀住念川的耳。
「哥！只叫你半蹲抱小孩，沒要你唱歌啊！」等會兒人家精神受創！

笑癲狂以為這是配合小孩的絕妙表演，立刻鼓掌！

「阿爹你好吵啊……嗯？」舒念川被一陣破音吵醒，本以為是自家阿爹在鬧自己沒想到是某個燦燦哥哥，「怎麼是燦燦哥哥，你唱歌怎麼……跟剛剛不一樣？」

一手揉著自己的眼睛，還是一臉想睡，一手胡亂扯著凌燦的頭髮，雙腳也晃來晃去，差點就要踢到抱著自己的凌燦。

「吶，燦燦哥哥會搖籃曲嗎……？」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念川，大概只是很想在睡回去而已，就在他想要閉眼睛睡回去的時候，他發現梓苑姊姊出現在他旁邊，「大姊姊怎麼了嗎？」

「沒事，大姊姊只是在幫你消滅有害噪音。念川乖，繼續睡喔。」梓苑抽手，微笑著安撫小孩。

噪音？是剛剛那些很吵的聲音嗎？算了，比起追究這些，他更想好好睡一覺。

舒念川靠著凌燦又閉起了眼睛，反正如果這個大哥哥對自己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阿爹一定不會饒過他的！

「我這麼唱歌可是少有噢，妳幹嘛讓念川錯過這次好機會，有何居心啊？」你看著馬上上前護孩子的梓苑，一臉她壞事的表情。

「你這麼唱分明是故意，平常都沒有這麼難聽。」不甘示弱的回噴了兩句梓苑才發覺自己似乎在稱讚對方平時的歌喉。「......平常也沒好聽到哪去就是了。」於是補了一句。

「倒是，小孩兒的耳多可靈敏了，哪可能像你的臉皮那麼厚。你就不怕傷了人家麼？」她送給凌燦一個漂亮白眼。

「九歲耳朵早可以應付熱鬧了，這種熱鬧不讓他多嚐嚐多可惜…」你說到一半，便看見梓苑身後的香已經燒去半柱，便直起了身、併攏雙腿。

「咳、感想是，我覺得念川很好，梓苑很吵。」

「燦燦兄弟喜好熱鬧是吧？我下次就讓你好好熱鬧熱鬧。」從凌燦手中把睡著的念川抱回身邊，剛才不是沒聽到外頭的囔嚷聲，但看在梓苑有心護著念川的份上，他可以暫時不跟面前這個男人計較。

他騰出一隻手，丟了骰子。

shinningboy: 「↓→。」女孩子不能隨意破壞形象，所以出現了不知名的力量幫忙將髒字屏蔽，僅留下讀音。

笑癲狂一聽，喝的茶卡在喉裡，不上不下。

「話說梓苑大概是兩個半念川的重量。」

「暴露女孩子的年齡和體重都應該天誅。」忿忿不平。

zuru_fortunetelling: 「凌小妹，待會哥哥給你個好東西，他要在欺負妳，就不要饒了他。」

「那就永遠不秤念川的重量，就永遠是個秘密，對吧？」

「這麼重麼？」
笑癲狂渾然不知他不該跟進話題，題目是

Shu_chueh_ying: 「好。」

梓苑的臉刷白了一半。

他仰天大笑。

「這是訣影出的題目，看來這就是他要給妳的好東西。」

shinningboy: 「燦燦兄弟，不要挑撥離間。」

「訣影，我們散場後來談談。」

「只是牆壁，還好吧？」是說這題應該不用舔吧？

zuru_fortunetelling: 「好呀，要談什麼都可以。」

「哼。」不過一面牆壁......區區一面牆壁......
梓苑面牆，深深吐了口氣，然後整張臉往牆壁一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 二 三......十。
默數十秒之後梓苑的臉從牆壁上脫離，緩緩地轉向另外三人。
「好了。」然後她理所當然似的回到位子坐下。

「我覺得這一幕要是師父看到，會哭出來。」你很慶幸師父正熟睡著。

梓苑冷哼。她嫁不出去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那聲響聽著好痛啊.......

梓苑丟骰。

「嘖。」

笑癲狂跟進

你吞回一些會讓師妹上火的話後，擲了骰。

看著大家都擲骰之後，舒訣影也憶起擲了骰。

梓苑閉上了眼睛。

看著姑娘家閉上了眼睛，在心中暗自祈禱是個簡單的題目吧。

梓苑笑了。

你卻退了。

他決定先乖巧一回。

身為一個公平公正的好師妹，就是應該擲骰子來決定一切。
梓苑做出了籤筒──紅-師兄 綠-癲狂 黑-師父 藍-師兄(因為籤是訣影抽到的所以自主替換人選)

要讓誰來抽籤好呢？

舒訣影決定在一旁哄念川睡覺不加入戰局。

「唔，要不......」代替他老人家嗎?
紅黑y

梓苑把籤筒遞到了師父面前，動作盡可能溫和的把對方搖醒。
「師父、師父，幫我抽根籤好嗎？」
只見師父茫然的睜眼，一副『妳又再發什麼神經？』的表情，但還是友善的替他抽了根籤。

「啊，是癲狂呢。」

他警惕地盯著梓苑。

梓苑經過了百般思索，隱約想起了癲狂似乎不善喝酒到大概慣了就回不了家的程度，於是只好忍痛放棄用酒精染紅他臉頰的手段。
另外他好像很怕痛的樣子，搧巴掌之類的也算了吧。
而令人臉紅的話語......這人感覺平常聽太多了應該沒效。
還有什麼方法麼？
「媚藥......？」梓苑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方才訣影往外衝之前的模樣，但想想自己一個女孩子家，給人下媚藥好像不太好。

「捏臉頰呢？」然後讓師父開心一把。

「那果然只剩下這個辦法了......」喃喃自語著，梓苑看向凌燦。「哥，妳要不要考慮貢獻一些血液來當顏料？」

「捏吧！」他閉眼，凜然赴死。

akulawu0524: 「妳說捏我就捏麼，哪有那麼簡單。」微笑。

咋舌。

「大過年的見血不好。」你盡量保持笑容，而後督見門上的春聯。

「那個呢？」

「好耶。」梓苑眨眨眼，翻箱倒櫃的找出剩餘的春聯。「我記得這個是貼剩的。」
愉快的上了糨糊，梓苑把春聯啪的拍上癲狂的雙頰，左右臉頰以及額頭，天衣無縫。

「好了，真喜氣呢。」

「......」
皮膚糊糊黏黏的，比戴面具還噁心。
「怎樣？我好看麼？」他繞一圈，把在座三人都煩了一遍。

「你這樣子，真該給奈何大師他們瞧一瞧。」舒訣影摸摸念川的頭髮，看著面前這個繞來繞去的男人這般說道。

笑癲狂決定讓念川鑑定一下，他輕輕把人搖醒，讓他看看臉上傑作，「念川阿弟你看！給你一個要麼？」

「江瘋子，你想在體會一次穴道按摩是嗎？」舒訣影看著某男要搖醒正在睡覺的念川，抬起一隻手看著笑癲狂。

正要搖下去之際他縮手，握住扇柄，大有你敢拿針我就反抗之意。
鏘鏘鏘鏘針鋒相對。
「哼。」

原本拿了骰子，要接續下一回，但師父卻拉住你的手，待你望向他後，微笑輕指在舒訣影身上睡著的念川。

該結束了。

「玩到這吧，你們兩個，留宿一晚吧。」看著外頭的天早黑了，又還是寒冷的元月。

「念川交給梓苑吧，那你們兩個怎麼安排？誰跟師父？誰跟我？你們先決定吧，我送師父回房。」你扶著師父起來，落下這話便先領著老人家回房間。

笑癲狂想也不想便跟在老人家身後。
「我要師父。」

既然老師傅都開口了，那瘋子也決定了去向，那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呢，不過也不好讓一個姑娘家麻煩。

「凌小妹，您的閨房在哪，我抱念川過去吧，當然我不會進去您房裡的。」畢竟自家小鬼還是有點重量，他可不想落人話柄。

說著他起身，走到梓苑旁邊。

「噢，那個呀。」梓苑眨眨眼，放下瓜子。「哥，那收拾就交給你咯。」
其實以念川的重量來說她還是沒問題的，不過既然有人要代勞，梓苑當然樂得輕鬆。

咯咯笑著起身，梓苑確認訣影有跟上後便輕快的往自己房間方向走。

「諾，直接把他放在我床上吧？就別吵醒念川了。」拉開房門上的帷幕，梓苑伸手指了指房內的某一處淨土，「啊，進來也沒關係的，我不介意。」

只是可能會有點難走就是。

「那，打擾了。」舒訣影本來不想進去，但對方說得也沒錯，可不能吵醒了這個難哄的小鬼，況且對方的師父也不在，應該還好。

打定主意之後，舒訣影把念川安穩地放在了床上，拉好了被子，才轉過身看著梓苑。

「那便勞煩您了。」他向對方行禮之後才又問道，「凌燦的房間是哪個方向？」

「那個啊，出了房間之後向右轉，走到底的左邊那間就是了。」隨意擺擺手，「跟他睡的話可要注意一點啊。」

並沒有把凌燦睡相很差這事爆出來，梓苑笑盈盈的揮別身旁那孩子的爹。
嘛，反正他過一個晚上之後就知道了。

師父才沒躺下多久，你就看見癲狂窩在床的一角倚著就睡了。

「跟貓似地...」正要把被褥替他蓋上時，督見蒼老的手快了你一步。

師父替癲狂蓋上被子後，笑盈盈對你比了個只有梓苑與你懂的手勢。「那我也去休息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梓苑看起來似乎有話沒有說，但舒訣影並沒有再深究此事，畢竟他現在只滿腦要離開待嫁閨女的房間，以免被誤會那就不好了。

哎，這外頭的風可有點冷呢。

他忍不住拉緊了身上的披風，照著梓苑提示的方向前進，沒有多久他便走到那人的房門口，他慣性地敲了三下門之後，才推門而入。

你早一步在房間占地為王，雖說你本就是這房間的王。

舒訣影進來時，你還是禮貌性地給他個嫌麻煩的表情。

今年的新年比往年要來的熱鬧許多，但熱鬧地讓你很想大喊還讓不讓人睡覺。

嘛、算了。

「舒公子，新年快樂啊。」仔細想想熱鬧也沒什麼不好的嘛。

───結束的分隔線───

大家辛苦啦\uwu/

大家辛苦啦

辛苦ㄌㄌㄌ（事到如今

辛苦ㄌ（（（（（（現在才

zuru_fortunetell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