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台灣,台灣研究還有未來嗎? -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即便只侷限於人文社會科學,「台灣研究」仍然是個龐雜的範疇,NATSA的年會也反映了這個現象:在每年發表的數十篇論文中,往往涵蓋了各種領域:文學、歷史學、政治學、社會學、人類學、國際關係、法律、教育研究、電影研究⋯⋯往正面看,這表示台灣研究屬於所謂的跨領域(inter-disciplinary)研究,不被僵化的學科邊界所限;但批評者不免要說,這反映
台灣研究缺乏了共同的方法論與核心議題,不過是個鬆散的框架,與現代專業學術研究細緻分工的本質格格不入。
台灣研究作為區域研究的一種,問題就不在本身方法論或問題意識的多元(或模糊,端看你覺得這個是好事或壞事)。相形之下,真正值得探問的,反而是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除去情感上的理由,台灣還值得研究嗎?如果是,理由是什麼?如果我們不能在學術上和知識上找到一個好的理由,台灣研究會不會變成一群台灣人(或者與台灣有各種因緣際會的人)的自說自話?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過去北美學者研究台灣,多半出於兩個理由。
第一是把台灣視為中國的代替品。冷戰期間,那些想要研究中國卻不得其門而入的學者,只得轉往號稱自由中國的台灣。至於台灣作為個案,是否真能代表中國,是那些年無法顧及的問題了。而今中國歷經改革開放,學者們也不再需要取道台灣,台灣做為代替品的價值自然也就不在了。
✎ 筆者:我在去年寫過一篇台灣作為替代品,在好萊塢電影中作為取景地現身在螢幕前的論文,或許勉強可以算是這觀點的一種延伸。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第二個研究台灣的理由,則是1980年代以來台灣在政治與經濟上的變化。做為第三波民主化與發展性國家的個案,台灣以另一種面貌吸引了學者的關懷。
當進入兩千年之後,台灣經濟上邁入已發展國家、民主政治漸趨穩定,這些研究台灣的動機似乎也逐漸消散。台灣像個乖寶寶,成了教科書上的標準案例,但也不再讓人好奇。
極端一點地說,他們問的是,台灣研究有什麼意義?放在北美的脈絡下,這樣的質疑變得格外尖銳。
但Wong與史兩人的提問,在過去幾年會議中,也間接地獲得了不同角度的回應。舉例來說,今(2017)年的開幕論壇上,主講人之一的Kharis Templeman就提到台灣過去幾年的社會發展,無論是選出一位並未出身政治世家的女性總統、抑或是同性婚姻的合法,讓它成為亞洲地區最能反映開放、自由和進步(progressive)價值觀的國家。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換句話說,許多我們在台灣以為理所當然、習以為常的現象,一旦放進國際的脈絡下,可能就有了不同的意義。也是因為如此,如何藉由比較,把台灣放進不同的框架中,打開台灣研究的可能性,是過去幾年NATSA會議中一而再再而三出現的話題。
✎ 筆者:所以大家都來比較文學領域玩一下吧!身為定居殖民和後殖民理論最佳研究場域的國家,台灣在學術研究的高等教育體系中,比較文學的培育、訓練等資源卻並不發達,太可惜了……
隨著台灣2020總統大選落幕,外國評論家只能再次扶額自問,究竟台灣是如何逆轉國際潮流,擋下這波民粹主義浪潮的?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英國《衛報》指出,英國脫歐或是川普當選,都只是全球民粹主義浪潮的一小部分。
《衛報》委託的語言分析研究,橫跨全球40個國家,分析140名政治人物使用的語言。研究發現過去20年來,政治人物使用的民粹語言(訴諸菁英與民眾二元對立)有逐步增加的趨勢,而民粹主義政客數量是兩倍成長。
從菲律賓總統杜特蒂的當選,到奧地利、法國與歐洲多國的極右派政黨主流化,都被視作全球民粹主義浪潮的表現。
這股全球浪潮又是如何在台灣彰顯的呢?
當韓國瑜在2018年的九合一選舉中快速崛起時,許多評論家便認為,民粹主義終於在台灣落地了。《外交家》指出,韓國瑜與多數民粹型政治人物有許多相似之處。例如,訴諸「庶民」認同,與排外的種族歧視言論。
[橋牌] EP1心得文(代PO)[橋牌] EP2心得文(代PO)「1990年代在台灣算是個相對重要的轉捩點,因為這時候的台灣從美麗島事件後,歷經了一連串的農運、工運、台獨運動及街頭運動…這樣街頭運動的風起雲湧一路來到1990年代,在這一年裡面最重要便是黎清波口中所謂的學生意見——三月學運(即野百合運動)…
野百合運動之所以會成功,是因為當時李登輝需要學生及民意的支持,才能夠讓他有更多底氣去與非主流派抗爭(不得不說,台灣的「學運」很常會因為
政爭的關係,而得到一些成功的機運,例如1990年代的野百合學運,還有2014年反服貿也是碰上馬王政爭,才多了一點點翻盤的機會)。
而《國際橋牌社》便是在這樣的政治背景下展開。」
「日本明治維新的工業化達成富強國家的目標,在甲午戰爭、日俄戰爭等一連串的衝突裡,取得巨大的勝利,日本統治菁英自信滿滿,一如打敗金融危機和「抗疫成功」的中國共產黨。
日本軍人的自傲,最後導致形勢誤判,也像極了共產黨從上到下的鷹派官員。
而中國和美國非戰不可的理由,竟然也和日本非打美國不可一樣,過度擴張的國家資本主義,碰上經濟危機,政府無力解決國內問題,轉而攻擊美國,移轉焦點。」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此一名詞首見於日本作家吉井忍撰述《東京本屋紀事》書中介紹日本唯二以「選書師」為職業的幅允孝與內沼晉太郎。顧名思義,這是個乍聽之下雖然頗為陌生,對愛書人而言卻很可能會打從心裡覺得蠻酷的時髦(夢幻)職稱,工作內容主要包括「推薦選書」、「書店陳列」和「活動策畫」等異業結合的跨界專業。」
「從心理學角度觀之,未來理想中的「選書師」大抵也該有此能耐:可以從一個人的書架所藏,甚至是日常的言談舉止,預測(研判)出對方的喜好、潛在的焦慮,和可能感興趣的話題,彷彿嫻熟的星座專家,能透過星盤看穿你赤裸的內心世界。」
「作者皮耶.巴亞德不時提醒我們,切勿忘記即便是一位有著饕餮胃口的閱讀者,都無法讀完世上存在所有書籍的滄海一粟。在一個無限出版的年代(單就台灣一年就有近四萬種新書問世),真正的關鍵在於「了解書與書的關係,而不是特定一本書」。人應該從坦承自己無知的羞愧中解放,並消除我們面對「書永遠讀不完」這件事所產生的焦慮感。」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女鬼橋》以正統恐怖片語言、結合青春校園取向,加上良好的成本掌握,對筆者而言其意義不僅於成為2020國片小黑馬,更為台灣電影產業舉起一盞明燈,以以小搏大的類型片成功,指向未來國片在操作預算更有彈性、類型更純粹的國片類型發展可能。」
時至今日,在探討台灣電影時還是必須從類型電影的建立開始談起,想來也和從前把類型電影全貶斥為低俗的藝術電影新浪潮不無關係。在當時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但是現在,只有有心份子才作選擇,藝術電影和商業類型電影全都值得我們投注目光。
「《女鬼橋》很純粹的要走青春恐怖片,沒有特別要放入親情或議題產生共感,嚇人是重點、事件與恐怖點一個一個接著來是重點、結局出其不意是重點、讓你感到不舒服是重點。不過若以純粹恐怖片來,台灣近年相對把恐怖電影語言用得最成熟的作品依然是《屍憶》,其以非常接近日本或亞洲恐怖片的鏡頭語言,尤其是剪輯和音效,讓它在關鍵的嚇人奇觀仍然效果最佳。」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中華帝國龐然崛起,中國因素強力發揮作用,上述余舜德提及的內銷主力輕工業,早已經完全外移至中國,夜市轉為流通中國的廉價商品,而在山林邊區情況變本加厲,不只夜市的產品來自中國,有時連顧客都來自中國,不知不覺間,夜市也被一條龍垂直整合,余舜德描繪的黃金年代共同體再不復見。」
我比較好奇的是,非中國的其他國家觀光客在其中的影響是先忽略不計,還是因為影響力不夠所以暫且略去不提?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陸客涉及到主權邊界的重組,透過護照、入台證等,陸客的旅行就是中國作為政體的旅行──國家與旅行業者共謀,以內地化包覆陸客的旅遊經驗,並向外延伸,透過空間的介入,發揮國家的影響力。陸客的案例,恰恰可以說明,旅遊是國家領土化的治理技藝,陸客的存在成為中國主權的跳板,使陸客旅遊周遭中國領土化。」
「在地方的權力場域中,任何涉及到中國的人事物都具備著(1)作為中國政體的延伸(2)中國主權的跳板(3)將主體周遭中國化的特質。」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苗栗與花蓮一東一西,雖然隔著中央山脈,卻擁有高度雷同的特質。
此區域的資源基本上都屬於壟斷租,礦產、林業的開採,都需要特許權力,仍然保有侍從體系運作的基底,這正是為何歷次民主化浪潮無法拍進苗栗與花東的原因,還在新的時代找到新的恩主,產生了侵蝕台灣民主根基的新侍從體系。」
對花蓮和苗栗的分析、類比簡直太敏銳了。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若拉長時間、空間與物件的尺度,馬英九的8年執政或可稱為主權空窗期,從2008年以來,中國因素大舉入侵,對中國敞開門戶,為山林邊區的侍從體系注入新生命,更結合中華帝國的治理模式,建構了中華新侍從體系的權力模式。
中國藉由地方派系,不只連通場域,也會再造與形塑場域,其運作的社會效果,壓制了本土的歷史與文化。正如同羅文對陸客性質的精準定義,凡中國因素沾染之物就將相關週邊中國化。大閘蟹正是中國主權飛地最好的隱喻,不斷打穿台灣國內的主權漏洞,正如同大閘蟹破壞田埂一般。而台灣政府對內受限於地方派系的掣肘,卻遲遲無法清除無論是實質或隱喻的中國外來種。」
這一段結論寫的拳拳到肉,好好看。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講座】ホラー小説の書き方に関して①|きゅーび|pixivFANBOX「元々呪いのかかった品を偶然に、あるいは故意に入手してしまったことによって怪異に見舞われるパターンです。
呪いのかかった品というのは、以前の持ち主が不幸な死を遂げその魂が宿っている人形、呪術をかけるために作られた品などになります。
このパターンのホラー映画で、動画サイトなどで見れるものでは
「リング」「アナベル」「フッテージ」「セブンウィッシュ」「ポゼッション」などです。」
恐怖小說的寫作講座。第一段就推薦了一些非常經典的恐怖電影。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過去に悲惨な事件が起こってしまった場所に立ち入ったことで呪われるパターンです。
心霊スポットだと分かってて踏み入った自業自得パターン。引っ越した先の家が実は過去に凄惨な事件があったが、それを隠蔽されていたパターン。就職先などが曰く付きの場所だったパターンなどがあります。
一方、知らずに踏み込んでしまったものでは「呪怨」「残穢」「シャイニング」「死霊館シリーズ」などが有名です。」
「日本でいうならばこっくりさん、海外で言うならばウィジャボードなどを用いて霊を呼び出した。〇〇を行うと霊が出てくるなどのおまじないを実施したなどのパターンです。
この手のパターンのホラー映画は、こっくりさん、ウィジャから始まるものが多数あります。わざわざ呪われる行為を繰り返すというはた迷惑な「悪魔の存在を証明した男」、近年でのトラウマ映画と名高い「ヘレディタリー/継承」はこのタイプと④を混ぜた系統。またブラッディマリー系ですと古い映画(リメイク予定ありの模様)ですが「キャンディマン」が良作です。」
《桑切斯家的孩子們》導讀:他們不是貧窮,他們是人(上)「在這個經典工人社區裡的所謂的「工人階級」,沒有自然因「共同的目標和文化聯合起來」並擁抱他們「歷史命運」。在居民的心中,階級鬥爭確實存在,但並非是聯合一致對抗主宰階級,而是發生在社區內部。鬥爭更多是關於如何在社區內部爭奪社會位置的搏鬥,是「與命運的奮鬥」而非「對雇主開戰」。在這個所謂「工人社區」裡的「工人階級」,因而呈現一個社會金字塔,與外界人士對所謂「工人階級」流於同質且感傷的描繪,英雄且正氣的塑造,或是斥之粗魯低能的鄙視印象都截然不同。」
「我們對於貧窮的概念性解釋普遍是指經濟上的剝奪、生活中缺乏組織或是物資缺乏,但路易士主張窮人所身處的貧窮,以及他們每天面對的日常,不能將之僅僅定義為此。長期生活在貧困狀態會成為結構性的存在,為人帶來特定的理性(rationale),並發展成一種人在動盪、擁擠的生活條件下能夠繼續每一天的防衛機制。路易士將之稱為「貧窮文化」,並主張貧窮文化比貧窮更難消除。」
「即使已有「貧窮文化」這樣的理論假設,在訪談時心中也必定有對貧窮、工人、剝削、不平等、資本主義等的種種概念,但當我們在閱讀《桑切斯家的孩子們》時,卻沒看到路易士馬上拿出這些概念來結構、解釋人們的生活處境。我想路易士清楚當這些概念一端出來,就像擦了阿拉丁神燈,巨大的精靈將盤旋在所有的材料之上,研究者與讀者就難以避免地會把它當「濾鏡」來篩選我們所能看見的東西。若我們用貧窮這個概念去看人,我們只會看見「窮人」,看到「窮的」桑切斯一家人只能擠在一間房間裡、墊著麻布袋睡在地上、沒有什麼家具、工作時有時無、混幫派、性早熟、不信任、痛苦、憤怒,強烈的無價值感。但我們可能就會因為不知如何安放那些「不典型」、「不符合」的其他事實,而只好視而不見,從分析中刪除。」
研究中最令人害怕的莫過於此。
大阪市政府和大阪人權博物館(位於大阪市浪速區,又名Liberty Osaka)之間的對立近來引起了社會的關注。
大阪市政府在2015年7月要求人權博物館從目前的位址遷出,向大阪地方裁判所(相當於台灣的地方法院)提出了訴訟,把兩者的糾葛放上了司法的公堂。
大阪人權博物館是全日本唯一一座專門展示、處理人權問題的博物館。雖然橋下徹承認大阪人權博物館在人權問題上肩負了重大的作用,卻批評該館「雖然我多次要求其將兒童的未來發展也納入考量,但是該館在展出的內容上並未改善」。
橋下徹表示,大阪人權博物館不只已經失去了公益性,在政府要求該館支付土地的租金時,也沒有任何對應措施,於是政府只好起訴該館。
大阪人權博物館則駁斥,「橋下只不過是要強行令該設施閉館,橋下的說詞完全是他個人的片面之詞」。
其實,大阪人權博物館的展品在橋下就任以前,就已經在大阪府和大阪市的兩座立法機關,備受討論。慰安婦和女性主義等展品也受到了「有失客觀,頗失公允」的批判。
大阪人權博物館和大阪市政府之間的對立,和圍繞著人權的眾多問題密不可分。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大阪市政府無視了歷史的脈絡。」
2015年9月25日,負責承辦大阪人權博物館相關事務的的同名公益財團法人,針對市政府對其提起的訴訟,在館內召開了記者會。石橋武理事長憤慨地如此強調。
大阪人權博物館位在JR今宮站(浪速區)往西約500公尺處,藏身於大阪市營住宅(近似於台灣的公營住宅)之中,占地約6900平方公尺,於昭和60年開館。大阪人權博物館以鋼筋水泥建成,部分區域建有三樓,建築中樓地板面積約6200平方公尺,乍看之下十分堅固,前身卻是前市立榮國小的校舍。由1872到小學遷址的50年間,都有兒童實際出入該建築。
附近舊稱渡邊村,聚集著以皮革加工為業的人們。根據大阪人權博物館的說法,該位址原先是該地有力人士和居民所擁有的土地。昭和初期,為了滿足教育兒童的需求,地主捐給了市政府。戰後,該地盛行部落解放運動,為了關懷人權議題,人權博物館因此誕生。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筆者:今天先更新第一部分。
部落解放運動可以參考維基百科全書「部落民」的解釋。
部落民很少出現在日本任何形式的作品之中,基本上很少能在影視作品中見到對於這段歷史的直接描寫,畢竟對於日本來說,只要是具有爭議的,都消失在自主審查之下了。
另外,我的好友曾經向我說過他來自「南大阪」,說了不少次,本來以為只不過是在戰桃園和中壢,但並不是如此。大阪是直至今日,針對部落民的歧視依然十分嚴重的地區,尤其是南大阪,政府過往指定給部落民居住的地區直到現在依然治安不太好。比如西成區,若來大阪,坐南海電鐵和大阪地鐵的話,一定聽過天下茶屋這一站,天下茶屋就在西成區。
南大阪在許多大阪人的心中,一直都是「部落民曾經群聚的地區」。
部落民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讀《旁觀他人之痛苦》──影像的暴力媒體業從記者到新聞台,他們從事着「報導」(report)意指着他們把事實如實地呈現,但我們該知道的事情是即便是
「報導」也帶有着框架,不僅是報導語言的立場預設,
鏡頭的四個角所框限住的畫面本身就是一個框架,攝像着決定了甚麼事該知道、甚麼事不該知道,呈現了一部份的真實也就遮掩了這個部分以外的真實,那為甚麼要呈現這部分的真實就成為面臨媒體時不得迴避的重要問題。
我們的世界觀是被媒體所建構而出──透過攝影器材,「它於黑暗中亮起,經由許多人分享,然後從眼前消失。與文字記錄相反──文章是以其思想、典故和詞藻的複雜去吸引小眾或大眾──照片只有一種語言,而且是說給所有人聽」。
但從攝影機在十九世紀出現開始,到二十世紀電視機的氾濫,所有的影像進入所有人的家中,我們在客廳中直面着各處的災難、戰禍,尤其是電視所具有的源源不斷的性質,加上新聞的特性會重複播報,讓這些衝擊性的影像持續地映入我們的腦海,然後,麻痹。
而偏偏憐憫的這種情緒,若不行動則會隨即萎靡,漸漸的我們習慣這些影像,我們也習慣感到憐憫,甚至會因為自身有產生憐憫的情緒就認為自身還具有道德感情,似乎具有一份優越性。
但實際上這不過是種自欺欺人的偽善而已,就像一位不需要幫忙的肢體殘障者卻硬是要幫忙他,我們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但實際上不只沒有提供任何協助,卻貶低了對方的主體性。
在真正的災難發生於眼前時,這些事件卻變成是一種再現(representation),這其實某種程度上反映了現代虛實消失的現象,就像是前面提到的媒體建構了我們的現實,或說這些影像成為了我們的現實,橫豎這些影像都是「主觀性的客觀物」,我們的現實早已不是面前的水瓶一般那樣的實存,我們是因為因着與其他人有着共同的想像、甚至跟着起源者──假設着他確實地有見聞着該等事件──而相信着這些事情的存在,雖然我們某種程度上必然地都是「人云亦云」。
所有這些作品中的「人物」都是被去識別化的無從辨識為何人。
我們從來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他們就像是被觀賞的對象,是個客體,他可能肢體殘破、顏面毀損,但他們從來沒有名字,而名字是現代社會中標誌出主體的符號,沒有名字就從來不是實際存在的,我們可以不用去同理他/它,因為他/它與我們不同。
諷刺的是,留下姓名的從來都是藝術家與攝影師,苦難的主體被客體化了,透過這樣的方式,我們剝除了這些主體的尊嚴把他變成它──物化。
我們應該要思索的事情是掌握鏡頭的人所掌握的權力,如同槍枝代表的權力能去決定現實,射擊──shoot──拍攝,也是相機代表的權力能去決定現實。我們持有這等器具,能支配這個世界──其他人的世界。
所有的影像都將是暴力的,因為影像的產出都是權力施展的結果,我們把自身的詮釋呈現給其他人並試圖把這個詮釋強要他人接受,更甚者我們自以為是地進行道德勸說着這些事情有多少苦難需要人道的挹注,但或隱或顯地我們把我們的現實給加在他人之上,也就是我們支配了他人。
❖ 日本對於「水」與眾不同的感性
和其他疫情嚴峻的國家比起來,日本的表現給人中規中矩的印象。不俗的表現可以歸功於日本人對於清潔的堅持。
日本人從江戶時代以來就奉行著洗手、漱口和洗澡這三項原則。洗手、漱口和洗澡在日本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在其他國家卻不一定如此。
和其他國家不同,在日本可以無限制地用「水」。
水和生存密不可分。漱完口以後把水吐出來;就算沖澡、擦澡以後也要泡澡,這些行為對於其他國家來說是完全無法想像的。在非洲的某些地方,擦澡用的甚至不是水。人們將含糖率較低的西瓜打碎,以西瓜的果汁擦澡。
和水資源稀少的國家一比,日本人對於水的認知非常與眾不同。
❖ 徹底刷牙、刮舌、漱口
在江戶時代,江戶建有將地下水抽上來的抽取式水井。由於地下水的鹽度較高,不適合飲用,所以幾乎都被用來洗澡,大眾澡堂的水因此有著鹽的鹹味。
當時,大眾不能直接使用抽取式水井,必須在井旁,等待水從公共的水庫經過管線,流入地面下儲水的容器。
由於水流入井中需要時間,大眾會在等待時閒聊。這就是「井邊會議」(井戸端会議,註1)的由來。
江戶人(江戸っ子,註2)一定會刷牙、刮舌、漱口。如果感冒了,因為藥不便宜,也只能用吃蔥的方法來治療。所以保持清潔就是最佳的防疫方法。
另外,日本人偏好「無味」,不太能接受自己或他人散發體味。
世界上也有堅持「在做愛以前不可以洗澡」的國家,因為體味對於那些國家的人來說可以刺激情慾,或許是因為那些國家沒有淨身的習俗吧。
❖ 和清潔緊密連結的喜悅
日本人的許多偏好都和豐沛的水資源擁有緊密的連結。
本來,日本根本沒有「偷水」這概念。相較之下,在中東如果擅自飲用井水,會被處以斷碗的刑罰。
日本人每年平均使用一萬立方公尺的水,相當於維持人體健康基本用水值的四倍。
相對地,中東地區有些國家甚至只能分配到2000立方公尺的水,光是要以水來保持清潔都十分困難。
在江戶時代,江戶人不只可以排隊上大眾浴場,也可以在家以木桶泡澡、跳到河川中玩水、甚至能夠沐浴在瀑布之下。江戶人的生活中少不了水。
對於日本人來說,清潔和喜悅感是密不可分的,已經成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抓了電車的吊環以後,用溼紙巾擦手的習慣也源自於洗手。以上的風俗習慣都來自於「水可以隨意取用」這一概念。
❖ 筷子是世界上最好的餐具
與此同時,日本存在著許多腐敗菌。食物非常容易腐化。蒙古有以馬乳釀成的「馬奶酒」。雖然酒精濃度不高,但是由於日本的氣候環境容易使家畜的母乳腐壞,沒辦法釀成類似的酒類。
「腐敗菌眾多」也就代表著容易造成食物中毒,所以日本人才對於保持清潔有著不可馬虎的堅持。
對此,代表性的器具就是「免洗筷」。使用以後連同餐具本身一起直接丟掉,只要不要重複利用,就不需要擔心壞菌引起的感染。
除此之外還有「個人膳食」(銘々膳,註3)。日本以外的國家,人們會直接從大碗中取用、共食,但是日本自古以來人們都習慣使用個人的餐盤。
在中世紀的法國,餐桌的中央有一座凹槽,食物都盛在凹遭中。人們用餐也是用手抓取,雖然味道不差,卻很不衛生。
以清潔和衛生來說,筷子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好的餐具。
但是也有些國家以筷子來分配食物,並不堅持使用「自己的筷子」或碗盤。
相對地,日本對於「自己的筷子」抱持著強烈的意識,這可以說是日本的一大特色。
不共用餐具對於防治傳染病來說非常重要,也培育了日本人獨特的審美意識。
綜上所述,日本人從以前就為了「預防食物中毒」,建立了防治疾病傳播的文化,並且將文化直接深化到生活當中。
❖ 以水和發酵為兩大基礎的「日本人的清潔感」
日本人將腐敗化敵為友,創造了「醃漬食品」。
米糠醃漬透過翻動糠床,抑制腐敗,促進發酵。
手上的細菌可能會影響醃漬蔬菜的味道,所以手必須保持清潔。
包括飲食,從早上起床到晚上就寢,深植在生活中的清潔概念正是日本人比起其他國家更能抵擋瘟疫的原因,現在防疫的成果可以說是歷史的必然。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是,為了不要食物中毒而受到高度評價的「白蘿蔔」。白蘿蔔就算放了很久,也只會乾掉,而不會腐敗。因為其他國家沒有白蘿蔔,對於在日本近海工作的外國船員來說,白蘿蔔非常珍貴,聽說曾有船隻為了防止船員的竊盜,將白蘿蔔鎖在船長室的寶箱內。
外國船員之間也流傳著利用白蘿蔔,去除船上疾病的偏方。
首先要裸上半身,然後大力咬下生的白蘿蔔,最後把流下來的蘿蔔汁塗在身體上。據說可以治療皮膚病。
從江戶時代以來,日本就以水和發酵作為兩大基礎,保持清潔和衛生。這是值得後世加以重視、進而努力保存的文化風俗。
(註2)江戸っ子江戸っ子 - Wikipedia德川幕府下居住在江戶的人,通常指的是對於德川治下的江戶擁有共同意識的平民。
若用在文創作品中,通常強調的是江戶人的「氣質」和「性格」。
江戶人在眾多研究中的描述是,好勝、輕率、瀟灑、富人情味和正義感。《烏龍派出所》中的兩津就是江戶人的代表。
小鹿野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筆者:全文本身提到的--水和日本人的連結--滿有趣的(民俗語言學者哲口信夫也有很多著名的研究),但是論述存在著滿多的破綻。
例如全文的立論背景是江戶時代,但是比較的對象像是非洲、中東和法國,全都沒有提到特定的年代,如果立論沒有建立在相同的時代背景,似乎就失去了不少說服力。
再來就是開頭提出了三項江戶人的原則:刷牙、刮舌和漱口。和同一時期其他國家的人相比,難道其他國家的人就沒有這些習慣嗎?對於體味的觀察非常有趣,但直接連結到其他國家的人沒有沐浴淨身的習俗,似乎有些過於急促了……
最後就是把筷子說成世界一的部分……免洗刀叉和免洗湯匙,大家都用過吧?如果要說免洗,到底筷子和其他餐具差在哪裡?全文問題意識很特別,但是和其他刊登在講談社網路專欄的文章一比,似乎沒有達到社論應有的門檻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