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葉歸塵
說
【雁臺】英雄
她早忘了自己是怎麼變成現在殺人不眨眼的樣子，但她做過不止一次相同的夢。
夢的開頭都是年幼的巴特爾對著她笑，拉著她的手，帶她到大草原上獵雁。他彎弓射箭的樣子好看極了，但她總因為技不如人和他鬧彆扭，非要他好聲好氣的哄，再把一半的獵物送給她才肯罷休。
隨著太陽向西方緩慢移動，年幼的他們逐漸成長，個子越來越高，面孔也漸漸脫去稚氣。待到夕陽西下，他們已經從紮著總角的孩子，變成了束髮的青年。
巴特爾拾起最後一隻落下的野雁，突然轉過頭問她，能不能抱抱他？她毫不猶豫的撲進他懷裡攬住他的頸項，主動抬頭吻上他的唇。他只愣了一剎，便放下獵物環住心上人的腰身，低笑著予以回應。
她早忘了自己是怎麼變成現在殺人不眨眼的樣子，但她做過不止一次相同的夢。
夢的開頭都是年幼的巴特爾對著她笑，拉著她的手，帶她到大草原上獵雁。他彎弓射箭的樣子好看極了，但她總因為技不如人和他鬧彆扭，非要他好聲好氣的哄，再把一半的獵物送給她才肯罷休。
隨著太陽向西方緩慢移動，年幼的他們逐漸成長，個子越來越高，面孔也漸漸脫去稚氣。待到夕陽西下，他們已經從紮著總角的孩子，變成了束髮的青年。
巴特爾拾起最後一隻落下的野雁，突然轉過頭問她，能不能抱抱他？她毫不猶豫的撲進他懷裡攬住他的頸項，主動抬頭吻上他的唇。他只愣了一剎，便放下獵物環住心上人的腰身，低笑著予以回應。
她閉上雙眼讓自己沉浸在唇舌間的纏綿，貪婪的攫取屬於他的氣息，希望自己能因此忽略胸前逐漸濡濕的衣裳。但她還是無法停下從眼眶滑落的淚，以及巴特爾胸口湧出的血。
最後巴特爾總會笑著閉上眼睛，有氣無力的靠在她的肩上，隨著鮮血在衣裳上暈染的面積慢慢擴大，他的身子也逐漸變得冰涼。他開口說了點什麼，隨話音染上耳畔的氣息讓她半邊身子都蘇蘇麻麻的。
夢到這裡，她就會醒來，獨自面對不知何時才會散去的黑。
——她的英雄不會再來救她。
最後巴特爾總會笑著閉上眼睛，有氣無力的靠在她的肩上，隨著鮮血在衣裳上暈染的面積慢慢擴大，他的身子也逐漸變得冰涼。他開口說了點什麼，隨話音染上耳畔的氣息讓她半邊身子都蘇蘇麻麻的。
夢到這裡，她就會醒來，獨自面對不知何時才會散去的黑。
——她的英雄不會再來救她。
當時巴特爾問能不能抱抱他，她一直很後悔拒絕了他的要求。
那時他苦笑了下說沒關係，要她把手給他，又拔出匕首放到她的掌心要她握好。然後——拉著她的手，把刀刃按進自己的胸口。
她慌張的想拔出匕首，但想到這可能只會讓他的血流得更快，她急得哭了，想要擁抱他，但又怕讓他傷得更重。
嘎魯，別哭。他像從前那樣哄她，但這次溫柔的嗓音裡帶著掩飾不去的嘶啞，不如以往那般圓潤。他抬起手許是想替她拭淚，但最終還是抖著手掐住她的脖子，道了聲歉把她按倒在地上。她看見他開口，似乎在交代遺言。
別哭，別讓他們有機會說妳叛變。知道怎麼通報嗎？我鬼鬼祟祟的在駐紮區出現，被妳發現了。於是妳裝成厭厥間諜上前攀談，得知我的身份後找機會殺了我。記清楚了嗎？
那時他苦笑了下說沒關係，要她把手給他，又拔出匕首放到她的掌心要她握好。然後——拉著她的手，把刀刃按進自己的胸口。
她慌張的想拔出匕首，但想到這可能只會讓他的血流得更快，她急得哭了，想要擁抱他，但又怕讓他傷得更重。
嘎魯，別哭。他像從前那樣哄她，但這次溫柔的嗓音裡帶著掩飾不去的嘶啞，不如以往那般圓潤。他抬起手許是想替她拭淚，但最終還是抖著手掐住她的脖子，道了聲歉把她按倒在地上。她看見他開口，似乎在交代遺言。
別哭，別讓他們有機會說妳叛變。知道怎麼通報嗎？我鬼鬼祟祟的在駐紮區出現，被妳發現了。於是妳裝成厭厥間諜上前攀談，得知我的身份後找機會殺了我。記清楚了嗎？
她的思緒和視線一片模糊，磕在地上的後腦鈍鈍的疼，不止氣管，連胸腔也被死死勒住似的，難受得像是要炸開一樣。她掙扎著想叫他閉嘴，甚至異想天開的想帶他去找醫士，但她的思緒被衣衿帶著的涼意一點一點侵蝕。她知道的，他沒救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巴特爾終於鬆開手倒下。他闔上眼後反倒壞笑起來，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也像是在問她，是不是後悔沒有早點抱住他？
她想點頭說是，想叫他別鬧了快睜開眼睛，還想多看一眼他的笑，但她只能大力咳嗽——像要把什麼和肺一起吐出來似的——任由趕到的哨兵踢開他的屍身。在失去意識之前，她聽見了誰的哀號，那聲音悲愴而淒厲，像是草原上失了伴侶的雁鳴。
不知道過了多久，巴特爾終於鬆開手倒下。他闔上眼後反倒壞笑起來，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也像是在問她，是不是後悔沒有早點抱住他？
她想點頭說是，想叫他別鬧了快睜開眼睛，還想多看一眼他的笑，但她只能大力咳嗽——像要把什麼和肺一起吐出來似的——任由趕到的哨兵踢開他的屍身。在失去意識之前，她聽見了誰的哀號，那聲音悲愴而淒厲，像是草原上失了伴侶的雁鳴。
後來她在軍醫那兒住了許久，打著「養傷」的名號什麼也不做；每當有人前來盤問那晚的事，她便照著巴特爾為她編好的說詞解釋──她很意外自己居然能一字不漏的記著──若那人不信，她就拆開繃帶，露出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以及後腦的磕傷。幾次偵訊未果，上級就算仍存疑心，也只能頒與她功勳和賞銀；有了軍功，那些針對她的言語騷擾自然減少許多。
那說詞前半倒是真的，但她卻在認出他之前引來哨兵，才讓他不及逃脫。的確是她親手殺了巴特爾——不論換了多少種角度想，都只會得到這個結論。
那說詞前半倒是真的，但她卻在認出他之前引來哨兵，才讓他不及逃脫。的確是她親手殺了巴特爾——不論換了多少種角度想，都只會得到這個結論。
她有時候還是會想，若是巴特爾能回到大漠該有多好？他能照顧好部落裡的人，當一個好千戶長，能娶妻生子享天倫之樂，能……做人們的英雄，而不是她的。
如此，他的犧牲會比現在更有價值一些，會是丹心碧血，而非兒女私情。他能被編入牧童哼的歌謠，一代一代傳頌他的名字，就像最早一代的「巴特爾」那樣；而不是像投進河流的石子，在水面泛起漣漪後什麼都不剩。
她想了許久，才明白過來為何過去他總把自己捧在掌心，把所有好的、她喜歡的東西送到她面前；又總是為她精打細算，不斷嘗試做到天衣無縫——就連自己的死都費盡心思，好讓她利用他得到好處。
如此，他的犧牲會比現在更有價值一些，會是丹心碧血，而非兒女私情。他能被編入牧童哼的歌謠，一代一代傳頌他的名字，就像最早一代的「巴特爾」那樣；而不是像投進河流的石子，在水面泛起漣漪後什麼都不剩。
她想了許久，才明白過來為何過去他總把自己捧在掌心，把所有好的、她喜歡的東西送到她面前；又總是為她精打細算，不斷嘗試做到天衣無縫——就連自己的死都費盡心思，好讓她利用他得到好處。
———————
是的巴特爾的大關刀下來了 
「妳殺過人了嗎？」
「還沒……我不敢。」
「我不該這樣說，但何其有幸能是第一個。」
「什麼意思？」
「好好過活，別掛念我。」
可她一直記得他的笑、他的體溫，還有握著她的手，把匕首刺進胸口的樣子。
──怎麼可能忘得掉。
「還沒……我不敢。」
「我不該這樣說，但何其有幸能是第一個。」
「什麼意思？」
「好好過活，別掛念我。」
可她一直記得他的笑、他的體溫，還有握著她的手，把匕首刺進胸口的樣子。
──怎麼可能忘得掉。
有想過這樣一段對白，最後因為不知道能放哪所以沒有放到劇情裡，但是朋友看了這段表示「巴特爾其實是個超級大病嬌吧」
仔細想想，好像被朋友說中了，當時應該還有別條路可以選，但巴特爾毫不猶豫地馬上選了歸塵一定會一輩子記得的那條。唉唷這心機鬼（你好意思
仔細想想，好像被朋友說中了，當時應該還有別條路可以選，但巴特爾毫不猶豫地馬上選了歸塵一定會一輩子記得的那條。
好了現在的歸塵中是一窮二白沒有存稿的歸塵中了，歡迎大家來約交流或是聊天提想看歸塵幹嘛 
超級大病嬌太帶感WWWWWW
巴特爾感覺就是帥爆了
（咦
巴特爾感覺就是帥爆了
（咦
我也想看巴特爾這種角色更多的表現 
我死掉了要寶抱抱才起來⋯⋯怎麼這樣對歸塵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好喜歡歸塵中寫結論那邊，歸塵的敘事總讓人有種抽離感，重重的事被她輕輕的說，克制內斂的樣子真的很心疼，能看完整個故事真是太好了 
NCM_IK: 其實我覺得巴特爾這種角色的爆發力就在死前的原形畢露（？？？）不過AU感覺可以！（可以什麼
&其實歸塵有個課題就是找到她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她只知道自己還想活下去，但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decadejiang:
抱泥 寶乖喔歸塵可以的（幹
monkichi123: 謝謝包郎中的喜歡&心疼
寫歸塵到時候都會無意識地寫得很輕，可能歸塵要把這樣嚴重的傷說得事不關己，才不會那麼痛吧
&其實歸塵有個課題就是找到她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她只知道自己還想活下去，但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decadejiang:
抱泥 寶乖喔歸塵可以的（幹monkichi123: 謝謝包郎中的喜歡&心疼
寫歸塵到時候都會無意識地寫得很輕，可能歸塵要把這樣嚴重的傷說得事不關己，才不會那麼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