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確定是什麼時候習慣的了。
畢竟除了死,他沒有習慣以外的選項。
今日他依舊是被身上的疼痛給撬開眼皮的。時間是上午五點零五分。比預定時間提早五分鐘。
緩慢伸出手,關閉提醒用的時鐘後,他奮力的撐起身,忍著疼痛邁出步伐,準備先行梳理自己。
簡單梳洗、將「哥哥」留下來的東西清掉後,他套上素色的衣衫,站到了鏡子前。
其實他不太有照鏡子的習慣,頂多是用來確認自己依舊溫和的笑著,看不出任何異狀。
畢竟他感覺不出這些。
上午五點三十分,他準時的踏入廚房,打開「母親」昨日編寫的菜單,動手製作其他人的早餐。
「母親」總是說手作的料理比人工智能作的更有家的味道,要求他製備大部分的食品,或是在有「客人」來訪時足以端出來炫耀的精緻餐點。
其實他不太懂差別在哪裡,畢竟那不是他的食物。
他所食用的,一直是「父親」讓人工智能調配的,能提供藥性和部分療效,確保他不會輕易死亡的食品。
他甚至無法描述那是什麼味道,只知道吃下去就好了。
接著,他一如往常的走下樓梯,進入封閉的地下室。
依舊維持著溫柔的笑,他將「父親」指定的藥量注射進自己體內,安靜的在光滑的地面躺下,聽著其他人的哭號聲,等待一陣又一陣的痛楚過去。
不知道是第幾波的疼痛,他在黑暗中失去了意識,直到感覺有人揪著他的長髮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