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II】林思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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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狀元餅沒有狀元】【TAG:akulawu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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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微曦,瘋子將人收埋,遂出山。
長路漫漫,不知起,無所終。至城下、過曲巷、經樓台,市井碎春聲。瘋子為己溫飽偷搶拐騙,得幾句棒打譏諷,便也學得幾句汙言穢語。

瞧那一處茶樓兼賣餅,香氣撲鼻,客似雲來,瘋子涎了口水,提氣奔去。
「狀元餅……」這三字彷彿觸動到瘋子的神經,從腰帶艱難摳出幾錢子,「狀元餅、一個!」
「好勒!客官您的餅!」
瘋子接過,興沖沖地剝開餅,豆沙滿滿當當,人卻皺起眉,旋而跳至掌櫃面前,怒目而視,「狀元呢!狀元呢!」
「客、客官且先息怒,敢問您指的是……?」
瘋子氣急,扯上人的領子,「狀元餅裡的狀元呢?」
掌櫃聞言,抹把冷汗,「不不,這餅只為取個好彩頭,並不是真的……」
瘋子見不得人辯解,將那半個餅一掌拍入掌櫃嘴裡,順口罵道:「放你媽的狗臭屁!」
旁人見起了衝突,紛紛避險,其中幾人認出瘋子,便向那掌櫃道,「此子瘋癲,不可與他較真哪!」
更有見義勇為之士,拔刀團圍,直逼瘋子。
瘋子頭疼又起,頓起殺機,伸手入懷,夾了兩三粒毒丸,伺機而動。
今天是和自家妹妹約定見面的日子,舒訣影和舒苡霏正在桌邊閒話家常,可不知為何周圍躁動聲四起,還有兩三個人拿著刀圍住一個人。

不就是個瘋子嗎,有需要這樣舞刀弄劍的?

舒訣影才剛在思考,旁邊的舒苡霏卻早他一步靠近了圍觀的群眾裡,他擔心妹妹遭受波及便跟了上去,此時他注意到那瘋癲之人,和一般的瘋子有所不同,但就是看不出哪裡怪,也許得近距離接觸才能知曉。

「哥,就算那人瘋癲,也不用這般……」舒苡霏邊說著還想上前,卻被舒訣影一把拉住,「別過去,那人不知因何而癲,妳過去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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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交給我。」

舒訣影安撫了下自家小妹,便把手上原本拿著的茶杯塞給了自己小妹,隨後從懷裡掏出幾根銀針,並且他注意到了對方的小動作。

他撥開了人群,不著痕跡地接近了那瘋癲之人,熟練地將手上的銀針下在相應的穴位上,暫時制住了瘋子的行動。

「凝神,注意調節呼吸。」他看著與他身形差不多的男人,輕輕地在對方的耳畔道,接著他伸手按住了對方的脈搏,在探到對方的脈象之後,他面部表情卻起了些微變化,「您是在何處中得毒,還記得嗎?」
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以為時已晚,毒未扔出,手臂上已被針滿要穴,動彈不得。瘋子大驚,根本聽不進他的話,亟欲掙脫被箝制的手,卻又莫可奈何,脖頸都給急出一片淺紅。
「干我屁事?你做了什麼!滾!」

那幾位勇士見狀退開了些,有的連刀也放下。
「這位俠士,可否請您與此子移步外頭,小店小本經營……」掌櫃微微上前來,低聲下氣請求。

「還不放開我!」瘋子扯動全身,總算有一腿奪回掌控,不由分說便抬腿踢人下盤。
「這是自然,掌櫃的還請放心。」舒訣影面換上微笑與掌櫃的應對,一邊朝自家妹妹招手,讓他把錢給掌櫃當作賠禮。

舒苡霏雖然不願意,但看在自家兄長的面子上還是照實做了,掌櫃的在收了錢道謝後,舒訣影本想直接提著人離開,沒想到對方卻突然朝他踢來,舒訣影悄悄地退了一步,避開了對方的踢擊。
「抱歉,得罪了。」眼見對方似乎還神智不清又具攻擊性,舒訣影直接一記手刀敲暈了他,他撐起瘋子的身體,一邊對自家妹妹說,「苡霏,妳先回去,讓羅澈準備準備,就說我有個病人要救。」

「好,哥你自己小心。」原本舒苡霏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舒訣影的表情有些嚴肅,她便把原話吞了回去,然後就跑開了。

舒訣影看著躺在自己身上的瘋子,不禁好奇起那個對他下毒的人,究竟是何許人也,那些毒方子可和他以往見過的都不同,看起來挺有趣的。

在準備離開茶樓的時候,舒訣影隱隱約約地聽到旁邊那些人竊竊私語著他的陳年往事,他面色卻依舊淡漠著好似他們所談論的人是別人似的。
***
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舒訣影才終於把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人帶回了穆家小屋,畢竟曾經受過重傷的身體還有些地方還沒有復原,不可能像以往那般的矯健。

他才剛跨過大門,一名比舒訣影高大的男性走了過來,他面色似乎不太好,一把撈過被舒訣影攬著的某瘋子。

「你身體還沒恢復,怎不在茶樓等著。」男人一把抱起沉睡的某瘋子,一邊對旁邊的舒訣影叨叨絮絮,「你要的東西已經備好了,苡霏先回舒家了。」

「你知道的,我的傷和他的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舒訣影說話的聲音透著一絲冰冷,但眼睛裡卻溢滿哀傷的情緒。
「他的事情,又不能全都怪你。」看著舒訣影的表情,男人嘆了口氣道,「當年我可是在你們身邊看著的,要怪就怪這個世道如此的迂腐!」

聽著旁邊人的話,舒訣影苦笑了下,他並不後悔自己一路走來的任何決定,唯一感到遺憾的就是他的離開。

他無法忘記,他在他的懷裡逐漸冰冷,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卻是自己的父母。

多可笑啊。
兩人邊說著往事,邊走向右側的某一間廂房,還沒到門口,門卻被從裡面打開了。

「羅澈,你就別多嘴了,快幫訣影把病人抬進來放好,我們可還有其他正事要辦呢。」一名女子從裏頭出來,她雙手叉腰看著那抱著瘋子的男人。

「喔。」被喚作羅澈的男人在聽見女子這麼說後,就摸摸鼻子把人給抱了進去,而舒訣影則是看向女子,「霜姊,待會別讓念川靠近這裡,那廝瘋癲我怕傷他。」

「我知道了,我和羅澈會去接他順道在外頭繞繞。」被稱作霜姊的女子,伸手拍了拍舒訣影的頭,「倒是你自己要注意一些,別惹上麻煩了。」
「我知道。」他伸手撫平自己被拍亂的髮梢,「你們路上小心。」接著,他在進房的時候,正好和出來的羅澈交錯。

「訣影,那人的身子骨感覺挺弱的,我和阿霜待會會順道去買點食材,順便給你倆補補唄。」羅澈話說完之後,便和女人一起離開了。

舒訣影別並未回應他,只是開始替這瘋癲之人,開始的診斷與療程。

在診治的過程,他發現此人身上的毒,一時半會也無法完全清除乾淨,而且在這當中竟還有他未曾見過的毒素,創造出此方子的人,若日後有機會他定要見上一面。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人的身體,確實已殘破不堪,能撐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蹟。
***
他徑直睡至翌日正午,初醒時久久不能回神,耳畔猶有師父清澄低囑。袖管拭去眼周的汙穢,方下床來。烈陽透過門縫,穿梭於行進的步伐間,帶來一絲暖意。他停駐門前,那從縫隙中散開的光影與飛舞的塵,極像師父擺動的衣袍。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日光鋪天蓋地而來,扎得他抬手遮擋。突然,有什麼東西撞上他的腿,低頭一看,不知誰家的小孩正抱著自己的腳不撒手。

「小友,這裡是哪呀?」他蹲下身,將人抱起,「太陽好曬,哎、小友,幫哥哥遮些光。」兩人走出廂房,沿著迴廊四處亂晃。
這裡到底是哪裡?在孩子看不見的角度,他慢慢沉下臉。
「這裡是我家呀。」小孩歪頭看著把他抱起來的人,也不害怕的回答對方,「大哥哥是阿爹的病人嗎?」

小孩天真的看著男人也不怕生,孩子的穿著看上去也似有錢人的孩子。

「大哥哥怎麼看起來髒髒的?」他眨眨大眼伸手就要去擦擦對方的臉頰。
「不是,我不認識你阿爹。」
山上山下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他手發著抖,頭疼欲裂,於是將小孩放下。
「抱歉,我……」他深吸一口氣,摸摸孩子的頭,「幫哥哥去叫你阿爹來,好麼?」本想自己走出宅院,看來是不可能了。他折回原路,躺在床上稍作休息。
「好!」孩子本想在摸摸看起來很不舒服的男人安慰一下對方,但對方走的快他也只好回頭去找阿爹來幫這個大哥個看病。

真奇怪,明明才說不認識阿爹,怎麼又要找阿爹呢!

小孩跑向另外一個方向,循著藥草的味道前行,跑沒幾分鐘就抱上熟悉的大腿。
「阿爹,你的病人好像又不舒服了,快來!」小孩拉著某人的褲管,往剛剛跑來的方向跩了跩。

「不是說了危險別靠近他嗎,一會再跟你算帳。」舒訣影蹲下來捏了捏不聽話的孩子的臉頰,「念川去找阿霜姊姊吧,我去看看。」

已經被捏臉懲罰的孩子不敢再造次,他怕被自家阿爹罰抄書,於是在點點頭後很快地朝另外一個方向溜走了。

「不知那人是何來歷,正好現在可以探探。」他隨手端起一碗剛煎好的藥,便往那人所在的廂房前進了。
***
「先生可醒了?」舒訣影對著門敲了三下,才推門而入並且向床邊,「您能自己喝藥嗎?還是需要幫忙呢?」

「啊,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舒訣影,是這宅子的主人。」想起自己並未自我介紹,於是先自報了姓名,接著便問道,「先生如何稱呼呢?」
在人敲門後,他便坐起身,兩指併攏,細細打理好身上衣物。
「先生二字不敢當。」抬眸打量宅邸的主人,將其樣貌與那瘋狂記憶拼湊起來,面上冷臉稍退,「晚生不才,姓……敝姓江……」
他捏捏鼻樑,一時記不得自己名字,只好雙手一拱,「不如閣下從話本尋一名稱呼晚生,也可。」

上前接過湯藥,低頭輕嗅,淺嚐一口確認安全無虞,才整碗灌下。
手背一抹嘴,將碗遞回。「閣下治得好這瘋症麼?可否將藥方予晚生相看?」
看著對方連自我介紹都有所遲疑,莫不是這毒刺激得連記憶都可以混淆?

「此毒厲害,連我都未曾見過此方,暫時僅能提供抑制的方子。」雖然輕描淡寫的描述的狀況,但可以看出舒訣影的表情似乎帶著點不甘心。

「要想完全根治,也許需要長期的研究及治療,江先生可有想治的意願?」他思索著該如何與對方應對,才能得知自己想知道的情報,「若您有意願,不妨告知於我,此毒為何人所下?」

回收了藥碗之後,將一只藥囊遞給對方。

「這個您先收好。」
聽見對方的稱呼,他眉頭一皺,接過藥囊時再次提醒,「閣下莫要如此稱呼晚生。」手中藥囊分量不輕,他打開囊袋粗略一觀,便又將其密合收入袖中。
「意願……」他歛下眼,手指輕輕搭在掌上,神色掙扎,最後咬了咬下唇,艱難道,「此毒為晚生師父所種,足以抑制便可。」
絕情子的話語殘留在骨子裡,同那仇恨盡頭的恐懼一起附之不去。
他是懦夫,竟因不能根治而鬆了一口氣。拳悄然捏緊,許久未修的指甲嵌入肉裡──還得走下去才行、該走下去才行。

「晚生會以閣下的方子加以研究。」
舒訣影看著對方表情的變化,是似在思忖又或者是悔恨,看著他好像看著當年的自己。

「您師父對您可真是嚴苛。」他簡單地下了一個結論,卻又勾起了嘴角,「我看江公子也是個奇才,不妨隨我入了天水教吧。」

「我可不隨便把方子給予陌生人,您若為我教友,那便不算陌生人。」舒訣影的話語絲毫不給對方留下退路。
可沒料到會有這句,他愣了一下,方才反應。
「……是啊。」何止嚴格。他靜默,手伸入袖,撫摸暗囊繡紋,沉吟良久,呼出一大口氣,一屁股坐於床沿,右腿極其不雅地翹著,禮儀盡失。
「閣下真是隨興,若教中氛圍如此,晚生不妨應你之邀。」他微仰頭,疲色初露,雖說區區藥方不難記憶,但未來如何行路才是真正迷茫之處。
順水推舟罷了。

「天水從何來,飛雲更何依。人生亦如此,融結中有機。」喃喃念了一段他人詩作,復而抬眸,「貴教名字雖好,聽著不像正派之流……哈,或許如此更好……閣下,莫非你除了醫術,還有旁的專才?」
「我教確實並非正派之流,又或者說名門正派皆與我有仇。」舒訣影原本溫熱的眼神,此刻卻暗了下來,「至於其他專才,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江公子需要的是哪一種?」

他並沒有直接道出自己所長,畢竟眼前的人才剛認識不久,切莫要教人掐住軟肋。

「您不妨提看看,若是我能力所及的,我定會助您。」
「仇啊......」他以手覆目,似是不想讓人瞧見此刻的自己,「為何世間之人總難脫此一字?」抿成一線的唇忽而笑了,胸腔震顫,有癲狂之象。

他馬上拿出藥囊來,置於鼻下細聞,果真安定不少。
「有一點且先告訴,晚生並無武學所長,僅工毒術與輕功,如此貴教可還堪用?」他略作停頓,「若可,晚生欲求一人皮面具,覆半張臉,越醜陋......越好。」
看著床上人的舉動,舒訣影忽然覺得自己彷彿撿了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藥,而這炸藥的引線便是那最基本的語言。

「只要任務得順利完成,上頭不會管您是怎麼辦到的。」他聽見對方的要求,稍微停頓了一下,「您可真奇怪呀,一般人都會要求美或俊,不過您高興便好。」

「只是製作還需要一些時日,您且安心待著吧。」舒訣影這麼說著,似是思考到一半,面部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江公子,在您病情穩定之前,莫再接近我兒,他年紀尚小,我怕他口不擇言,無意傷您又害了他自己。」
「那麼,晚生得更加精進才行。」他放下腿,坐姿大開,對舒訣影的評論充耳不聞,嘲弄一笑,「閣下真不像個惡人,人不可貌相,此話不假。」

「晚生感激不盡。」得到許多幫助,他終於起身作揖一禮,「晚生還有什物需要置辦,不欲閒於此間。至於令郎,閣下當自個兒管束。」
兩手空空,弄得他十分不自在,買柄心儀的摺扇立即被提上行程。

「是了......觀這宅邸,想必閣下有些銀錢,不知......能否借點花用?」兩指相搓,他厚顏示意。
「是非善惡切莫要以表象分辨,人心可是最難測的。」他如此回應著,眼睛裏頭卻透著一絲恨意。

他突然想起了穆宇川,他救人無數,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他不是惡人卻因著他們之間的事情,而慘遭殺害。

他深呼吸了幾下,才強壓下了這股情緒。

「哪裡,還望江公子把事情都辦妥之後,隨我回教中見見總管大人。」舒訣影也作揖回禮,聽著對方後頭的話,忍不住笑了,「既是我教之友談何相借。」

他取出一只錢袋交予對方,他想對方應是有困難,說不定和他一樣有家歸不得,既是同天涯淪落人,這自然是得互助的。
【仙緣II】林思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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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您有困難,隨時可回來此處。」舒訣影說著便目送對方離開廂房,隨後他教來了羅澈讓他跟緊那名江公子,切莫被此子發現,名喚羅澈的男子在得到指令之後,便尾隨江公子出門去了。

才剛踏出房門口,腳邊就被一個小傢伙給纏住了。

「阿爹,大哥哥的病好了嗎?」舒念川軟嫩的小臉蹭在腿上,聲音聽起來彷若好友離去卻未被告知一般,「怎麼走的這麼快……」

「念川乖,大哥哥只是出去辦點事。」舒訣影抱起舒念川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他的病阿爹會想辦法的,不過,你得答應阿爹,在大哥哥病情穩定之前,別去打擾他,好嗎?」

「好。」聽見大哥哥只是出門一會,小孩又笑得燦爛,往自家爹爹臉上也親了一口,心情看起來非常愉悅。
***我是結束的分隔線***
初次下山,來抱大腿了。
我也想當字牆召喚師.......
什麼召喚師wwwwww
爹~~~~~~[忍不住想喊[你誰
fengland: 誰是你爹WWWWWWWWWW
Shu_chueh_ying: 有個訣影一樣的爹覺得很安心[欸
fengland: 不WWWWW他忙起來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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